番外辰初雲之我最乖 仙落卿懷 青豆

浮雲悠悠,清風徐徐。

淋漓波光中,純真的孩子在互相潑著水,打滾著,嬉笑聲在悶熱的空氣中飛揚,光著小屁股,撲騰出一片亮銀色。

不遠的樹下,金色的人影半靠,在樹蔭下乘著涼,藍色的大眼望著水中歡樂的孩子,不由露出回憶的笑容,讓那張帥氣秀挺的麵容更添一種陽光明媚的美麗色彩。

天界的悠閑,讓自己有空偷個休息,悄悄的回到人間,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應該沒有人會發現他失蹤吧。

黑色的大石千年如一日的矗立在水中,那時候的她,就是躲在那塊大石後,毫不掩飾嘀嗒的口水和色迷迷的表情,偷看著其他人洗澡。

當她以為自己是女孩時,那眼中的妒忌可是完全寫的通通透透,當發現自己是男孩的時候,她……

搖頭歎息,如此市井的無賴,她怎麽就讓自己牽掛了一世呢?

是因為一隻鴨腿,就賣了辰初雲的第二世?

還是因為一條發帶,綁住了那顆癡戀的心?

或者是前世的糾葛,注定她要回到自己身邊?

無法解答,他也不知道,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他的世界中,回應不了那麽多的為什麽。

癡情,是自己的傻傻的固執,愛了,挖心掏肺什麽都能給,不愛,冷眼嘲諷不留任何餘地。

自己的癡情,溫暖過地,也傷害過她。

愛瞳玥,愛的無怨無悔,愛她,愛的傾盡眷戀。

她問自己,究竟是愛瞳玥多些,還是愛紫澗多些,其實不管回答愛誰多,自己得到的,可能都是老拳一枚,怒踢兩腳。

當心中隻有瞳玥的時候,全部的心給了瞳玥。當紫澗充斥生命的時候,紫澗是自己的唯一想娶的妻,當兩世的記憶交疊的時候,他,不知道。

自己似乎從來沒告訴過她,當幻妖淚水漣漣想要龍珠療傷的時候,他是真的很猶豫,忘不掉她轉身時心如刀割的痛,難以呼吸的壓抑。

可是自己真的隻是想幫她療傷啊,完全沒有想到當龍珠取出後,自己會忘記她,會傷害她。

自己似乎也沒有告訴過她,會那樣言語激烈的對待她,是因為自己不能接受自己對感情的背叛,因為在乍見她的那眼,即使已經完全不記得她了,心口卻還是悸動了,傷她,是為了讓自己沒有任何思念的理由。

原來真愛是真的可以超越記憶的,她可知,從來不需要睡眠的龍王太子,無時無刻不希望自己能夠沉沉的睡去,可以在人事不知中得到片刻的安寧,卻依舊在她笑容中驚醒,痛徹心扉。

她說,即使自己恢複了記憶,重回她身邊,她也不會再要自己,因為自己背叛過。

她說,自己永遠也無法和紫潯相比,因為紫潯從未背叛。

就算現在回到了她身邊,這句話,依然是心底抹不掉的印記。

自己比不上離汐的等待癡守。

比不上紫潯的溫柔如風。

比不上蒼凝冽與她的執手教導。

甚至那討厭的蛇,自己都比不上他的奉獻。

隻有一張臉,還算得上漂亮吧,和他們相比也占不了任何上風。

攤開手掌,他難得的露出得意的詭笑,掌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張字條,“大被同眠。”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她的乖乖,傻傻的以所謂的龍族尊嚴和高貴教條束縛著自己,從來不做任何雞鳴狗盜之事。

隻可惜,這唯一的信任,也被自己辜負了。

不敢說,會配合那該死的蛇,是因為心底的自卑,他害怕她的點選,害怕她會冷落自己,至於打架,倒是無所謂了。

我的小紫,你知不知道,這可不是我第一次對你耍心眼了。

他壞壞的笑著,如斯笑容,不是燦爛的陽光,更像太陽雨中的光芒,有點陰,有點晴,動人無比。

那日她抱著寒隱桐哭的哀哀戚戚,他心中早知龍珠是唯一的解救,也知對於她來說,體內的龍珠早已無用,卻還是選擇了一個決絕的方式。

那是賭,賭自己在她心目中還有那麽一點點的位置。

賭她一定不會拋下他,所以他根本沒有去任何地方,老實的蹲在龍宮,期盼著她的蒞臨。

他曾想過,隻要她來了,不管她愛誰多一些,自己都再也不離開她了,如果她不來,那顆龍珠,就當自己送給她最後的禮物,重新修煉,忘記她。

她來了,以他妻子的身份,捏著他的臉喊著自己乖乖。

那麽就讓自己,做她永遠的乖乖吧。

小紫啊小紫,跟在你身邊這麽久,那幾個人誰不是水晶心?隻有你還當我是傻傻的龍寶寶呢。

他又一次的壞笑,手指一搓,紙條碎成齏粉,在風中散落。

“你在幹什麽?”一雙纖纖玉手從背後伸出,捏上他的臉,“壞蛋,自己偷偷溜來人間玩,不帶我。”

“我沒偷溜。”閃著無辜的眼,他摟上她的腰,讓她趴伏在自己的胸前,一同遙望著曾經童年的過往,“我在書桌上留了字。”

“是嗎?”她扯過他的金發,調皮的騷著他的鼻子,“我沒注意。”

捏著她尖尖的下巴,望著那泓秋水,“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猜的。”她懶懶的出聲,“答應了今天陪你的,結果房間裏沒人,我也不知為什麽就來這了,就是知道嘛,或許……”她笑著,“龍珠畢竟在我身上呆了那麽久。也許是所謂的心靈相通,是不需要那東西維係的,夫妻情深,自然會知道。”

夫妻情深……

他喜歡這句話。

看著她在自己懷抱中淡淡的打著嗬欠,“我怕你累,想讓你多休息,所以自己跑了。”

那天,自己被娘捆的像粽子一樣丟在床頭,狠狠的教訓了一番,捆自己的理由,娘說那叫苦肉計。

那麽現在呢?

算不算得上是欲擒故縱?

不算吧,想讓她休息是真心的,不過等待她,也是存心的,因為了解,所以知道她一定會來。

沉思中的他,被她狠狠的在唇上偷走一個響亮的啵,“我的乖乖,能告訴我,為什麽你總是這麽水水嫩嫩的?”

水水嫩嫩?

她當自己是剛□的青菜?還是熱騰騰的水豆腐?

“可是我沒有離汐惹你憐愛,沒有蒼凝冽引你撩撥的冷凝,沒有潯知你心意,沒有那個家夥**人心。”他委屈的別開眼,有些落寞。

這話,也許在別人口中說出來難免有爭寵的意思,隻有他,是一條筋,一根腸子到底的辰初雲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沒有大腦不正是他的‘特色’嘛?

“誰說的?”她重重的擰上他的臉,“你是最可愛,最乖,最貼心的小糯米糕。”

“可你說過,永遠不原諒我,我永遠不如潯忠誠。”藍瞳深邃,無盡哀傷。

“看著我。”她強硬的出聲,扳起他的臉,“你是我唯一嫁過兩次的男人,不管是紫澗,還是瞳玥,都是你的妻,如果我說過傷害你的話,忘記它,至少現在我是你的妻子。”

“嗯。”他‘乖巧’的點點頭,純淨的表情讓她又忍不住的親吻上他的頰。

他摟著她,兩人靜靜的看著風景,享受著獨處的甜蜜,“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縱然這兩千年,有些對不起爹娘,畢竟當年爹為了誓言,承諾我娘,除了我,再不要任何孩子,而我知道那個家夥已經說了,他的孩子將來姓辰,我能不能要求,如果我們有孩子,讓他承襲我爹的姓?”

“能,當然能。”用力的點點頭,“龍族是一定要有人繼承的,而我自私的讓你陪在我的身邊,自然要對他們好些。”

他咧開一個傻傻的癡笑,“有你一句承諾就夠了,我很開心,仙族孕育孩子要你同意的,我不逼你什麽時候要,隻要有這句話,什麽都滿足了。”

“為什麽不要?”她從他的懷抱裏掙紮起身,“我受了爹的任命,巡查人間,但是你以為他們會這麽容易就放過我們?不如……”她眼珠滴溜,“我們生一個娃娃,然後讓你爹和我爹兩個人可以不那麽閑的盯著我們?”

“真的?”他狂熱的抱起她,如驟雨般的吻細密的啄上她的唇,她的臉,她的頰,身體在草地上翻滾著,沾滿一身一頭的草屑,像兩個胡鬧的孩子。

“真的,真的。”她回應著他,享受著他身上的陽光氣息,“生一個像你一樣的寶寶,乖乖軟軟的,甜甜的糯米糕。”

甜甜的糯米糕,是嗎?

原來,真正會騙人的,就是平時從來不騙人的人。

辰初雲的臉上,又一次掛上那太陽雨般的笑容。

龍族仙影,笑落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