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藍的天空宛如一大塊碧玉,溫潤、恬靜,給人一種安詳的感覺。無數顆璀璨奪目的星星像明亮的寶石一樣,密密麻麻地鑲嵌在上麵,更有一顆顆拖著長長巨尾的流星不時劃過期間。

這浩瀚的星空,美得簡直讓人感動。

不過黛煙兒此刻卻絲毫沒有感動的意思,在她眼中,隻有無窮的殺機。在浩瀚星宇籠罩之下的是一塊巨大的棋盤,長寬足有數百丈,橫豎各十九道直線縱橫交錯,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黛煙兒和肖夜流就站在這塊棋盤之上。星空下的肖夜流越發顯得清奇、神秘。就好像一尊不可戰勝的神祗,散發著無比高貴華麗的氣息。

肖夜流羽扇遙指黛煙兒,“不錯,五年間,你是第二個能夠讓我使出‘星辰夢幻一局棋’的修者,你足以自豪了。”

黛煙兒也不回話,這“星辰夢幻一局棋“有何神妙之處,她一無所知,所以隻能先求自保。隻見五色綾化成的彩球繼續向內一收,直徑隻剩下一丈長短。五條彩綾往來穿梭,已不見一絲縫隙。

五色綾縮到這種程度,防禦力已經提升到了頂點。所謂柔能克剛,要想破開這種狀態下的五色綾,需要的力量簡直無法想象。

肖夜流微微一笑,羽扇輕擺,黛煙兒腳下,棋盤上閃爍著奇異亮光的縱橫直線忽地浮了起來,向五色綾化成的彩球切割過來。

無物可禦。這些直線所過之處,一切皆被切割,甚至連空間也不例外。五色綾雖是至柔之物,但是也毫不例外的要被割開。

彩綾紛飛,五色綾化成的彩球一下散開,在黛煙兒的身後嫋嫋飄動。黛煙兒宛如淩波仙子,身形冉冉升起。淩空飛渡,立刻脫離了直線控製的範圍。

肖夜流微微一笑,雙手向上一抬,棋盤上的刻線頓時全部浮起。化作一張巨網,向上網去。

這張巨網看上去輕柔浮動,溫柔之極,但其勢淩厲無比,所過處空間被切成了一個個獨立的小塊。

黛煙兒不敢施展五色綾抵擋,根本無法可施,隻好不住向空中躍去,身形越飛越高。

眼看黛煙兒已經飛出數千丈,天空中的星辰忽然開始緩緩運動起來。星辰一動,天宇中立刻充滿了生機。幽遠、神秘,古老,蒼涼,深邃,聖潔……種種氣息一齊散發開來。其情景奇偉壯觀,令人歎為觀止。

群星運轉速度逐漸加快,一點星光忽地被拋落下來,緊接著,無數星光被紛紛拋下,化作一道煙花般璀璨的銀河,一下將黛煙兒罩在其中。

黛煙兒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腳、全身一下子被禁錮了起來,全身都動彈不得。

肖夜流的身形緩緩飛至,一隻手伸入銀河之中,輕輕一招,五色綾就飛落至他的手上,化作五條最普通不過的彩帶。黛煙兒眼睜睜地看著,卻是無計可施。

肖夜流收了五色綾,臉上笑意更濃,一指點出,正中黛煙兒眉心。黛煙兒身子緩緩仰倒,靜靜地懸浮於這條璀璨銀河之中。

勝負已決,肖夜流的“星空夢幻一局棋“一經施展,就輕易將黛煙兒擊敗。

左清和黑衣老婦一虛一實,兩道身影遙相對峙。

“嘿嘿,小夥子。你真是讓我很驚訝,來,運用你修煉的月魄真經來攻擊我吧!別的攻擊都不可能穿越空間。看,我現在就要掐死這個女孩了。”黑衣老婦惡狠狠地道。一隻手已經握住了連穗兒的脖子,微一用力,連穗兒立刻麵紅耳赤,喘息不已。

左清一看,心中大急,雙目盡赤。一聲怒吼,精神衝撞、精神之矢、心靈鞭撻,種種月魄真經中的大招源源不斷地向黑衣老婦攻去。

“夠了!”黑衣老婦忽地一聲嘶吼,聲音已經變得沙啞。手隨即從連穗兒的脖子上拿開。

左清此刻全身上下白霧蒸騰,盡是汗水所化。正是精神力消耗到了極致的表現。剛才那一會功夫裏,他不知發出了多少道精神攻擊,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驚訝。

黑衣老婦披頭散發,臉上肌肉不斷抽搐,越發顯得猙獰可怖。腳步也踉蹌不已。顯然,左清的精神攻擊雖然隻有很少一部分能夠攻擊到她,但也讓她極為難受。

“你快放開穗兒。否則,今天我就是耗盡精神,也決不讓你好過。”左清厲聲道。

“嗬嗬!小夥子,不要說大話。現在我帶著小姑娘立刻離開這裏,你又能如何?”黑衣老婦說道。

左清頓時一滯,他知道黑衣老婦所言不虛,她現在就待在這裏,任憑左清攻擊,左清尚不能對她造成實質的傷害。如果她現在穿越空間,躲入別的平行空間裏,那左清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那你開出條件吧!你如何才肯放了穗兒。”左清道。

黑衣老婦怪笑了兩聲,道:“我不但可以放了這小丫頭,我還可以幫助你對付肖夜流,救出你的同伴,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可以大大助長你的修為。不知你可有興趣。”

左清聞言,不喜反憂,這黑衣老婦開出的條件如此優厚,那她所提的要求也勢必會苛刻之極。不過事到眼前,左清也別無選擇,不要說連穗兒他無法舍棄,就是黛煙兒、已囚等人,他也不能不管。

“好,不知你需要我做什麽?”左清當下朗聲問道。

“我需要你幫我對付一個人。”黑衣老婦的聲音幽幽傳來。

“是誰?”

“哼哼,現在和你說了也沒有用,你的修為連肖夜流也無法戰勝,又如何對付得了我說的那人。”黑衣老婦略帶鄙夷地道。

左清不由暗自驚心,以肖夜流的修為,這世上能夠勝過他的實在不多,可以說都是叱吒一方的巨頭。要對付這些人,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不過左清還是道:“好,我答應你了。不過這人不能是夏族中人,也不可有違道義。”

黑衣老婦冷哼一聲,“小夥子,講究倒是不少,關於這一點,你就放心吧!”

左清這才鬆了一口氣,當下道:“若是如此,在下一定盡全力來助閣下。“不過心中的好奇卻是大增,真不知道這老婦人要對付的是誰。

黑衣老婦微微搖頭,“你若是現在的修為,根本幫不上我半點忙。”

左清一愣,道:“那閣下為何要我幫你?”

黑衣老婦道:“我是看好了你的潛力。本來這世上能夠幫我的人屈指可數,像是宗極、曦月、査哭等人,絕非我可以請得動的。所以我隻好勉為其難的找你了。”

慕恩紅聞言,不由好奇地看了左清一眼,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黑衣老婦居然會把左清和上麵那幾個人相提並論。

左清卻是暗自感歎,“看來這老婦也不知在這裏度過了多少歲月,還不知道她所說的三個人中,有兩人已經不在人世。”

忽然左清腦中靈光一閃,“前輩要我幫著對付的人,可是當代劍族族長藏劍。”

黑衣老婦臉色大變,半晌才道:“好,你果然聰明,居然通過我所說的那幾個人,立刻想到了是他。嘿嘿,想不到他現在已經做了劍族的族長,是啊!這麽多年了,他早該坐上這個位置了。”

左清卻是有喜有憂,喜的是,這老婦人看來尚不知道夏族和劍族已經成了生死大敵。就是黑衣老婦不說,夏族早晚也要對付藏劍。從這個角度來說,左清倒是撿了個便宜。

憂的是,藏劍是何許人也。那是和木玲瓏一樣,站在修者最頂端的人物。左清看過木玲瓏大發神威,將孟術、千樹、秀石等人打得落花流水。想到要站到與木玲瓏幾乎齊名的藏劍麵前,與之為敵,左清不由苦笑。

黑衣老婦橫了左清一眼,道:“怎麽?你怕了。”

左清道:“恕在下直言,若閣下要我對付的是藏劍,那我可能真要讓前輩失望了。我還有些自知之明,我和藏劍之間,修為相差的實在是太遠。”

黑衣老婦道:“這個我自然明白,我說過了,我看好的是你的潛力,雖然機會渺茫,但也不是一點機會沒有。”

左清還是暗自搖頭,真不知道這老婦這麽看好自己的原因何在。

黑衣老婦道:“你問我不少了,該我問問你了吧!”

左清道:“閣下盡管問好了。”

黑衣老婦道:“你剛才明明已經精神力耗盡,可是你為何隻是看起來疲憊一些,卻全無痛苦之狀呢?”

左清聳聳肩道:“教我練器的索亥長老也對這個十分不解,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黑衣老婦點點頭道:“嗯,看來你的確是這世上最適合修煉的月魄真經的人。看來你能幫我的機會又大了幾分。我還有一個疑問,你既然修煉了月魄真經,為何在對敵時隻使用月魄真經上麵的一些輔助形的功法,而不施展月魄真經中純正的攻擊手段呢?”

“什麽純正的攻擊手段,我不知道啊!”左清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