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儼一愣道:“錯,錯在哪裏?”

“昭”道:“剛才我是說,隻要這位姐姐告訴我,我有哪些破綻,我就說出我是哪一族的,可是現在卻是大哥哥你告訴我的呀。所以我不需要告訴你。我聽說花儼是舜帝手下衛士中最聰明的一個,今天一看,你還真是夠笨的,不過我真要多多謝謝你,你告訴我這些,以後我就更會騙人了。”

花儼哭笑不得,“好個狡猾的小鬼頭,不過我保證你今天以後就再不會騙人了。”

左揚忽然插口道:“你叫小鈴鐺,又叫雪貓,是幻族族長飄雪的三弟子。對吧?”

“昭”神色大變,“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左揚將帽簷拉起,露出第三隻眼睛,道:“你既知我是三眼族人,難道你不知道三眼族的最高秘密,第三隻眼讀心術嗎?”

“昭”也就是雪貓瞟了一眼旁邊的赤,道:“讀心術,難道真有這門功法,你,你說的是真的。”

左揚微笑道:“我還看得出來,你們這次由南荒來的諸人中,你卻不是首要人物,首要人物是南荒三大勢力中的多寶族的副族長蓋多。”

雪貓大驚失色,驚恐的看著左清,如見鬼魅。

“哼”,旁邊的黑衣人中有人冷哼一聲,“小鈴鐺,虧你平時自詡聰明,竟如此容易受騙。”隨著話音,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對左揚道:“在下就是蓋多,閣下神目已開,顯然是一代高人,幹嘛在這裏欺騙小孩子。讀心術不過是傳聞而已,就是你們三眼族的最高存在四眼妖童也是不會,更何況你這三眼之人。想必是落崖的軒一時沒死,告訴你的吧?”

左揚的瞳孔猛地收縮,嚴肅地道:“她既然喜歡騙人,在下為何不能騙她,還有,你為何對我族之事知道的如此之多?”

其餘眾人都不曾聽說三眼族中還有什麽四眼妖童,一個個都認真地在一旁傾聽。

蓋多道:“孟術就是我們族內的首席大客卿,你們三眼族的事我什麽不知道。”

左揚道:“好,你告訴我孟術在哪裏。”

蓋多道:“告訴你你又能怎樣?你遇到他,還不是像老鼠遇到貓一樣,任由他宰割。你還是回答我,是不是軒一時未死,讓你來的。”

左揚點頭道:“不錯,軒受了閣下一擊,咬牙苦撐,跳崖借水道跑到我那裏,並把他的隨身玉佩送與我,懇請我來助舜帝。”

蓋多道:“好個軒,挨我一記震地錘,居然還能挺這麽長時間。不過相信他難逃一死。”

左揚無言的低下頭來。

一旁的舜帝眼眶不禁有些發紅,他想起了當初送別軒時的情景。那是十一年前,軒還不到三十歲,正是意氣風發之時。當時的南方酋長在與南荒的衝突中戰死。軒被挑選接任南方酋長。由於地接南荒,南方酋長一職危險性極高。送行時,舜帝特意將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送給軒,軒當時感動的說,人在玉在。

軒說這句話時的誠懇表情仿佛還在舜帝眼前。想不到不久前,就在左揚與舜帝握手之時,這塊玉佩又回到了舜帝的手中。當時舜帝還心存幻想,現在卻親耳聽到了軒的死訊。想到軒在死前還惦記著自己的安危,不由百感交集。

蓋多道:“我們這次來本是為拔出軒和赤烈這兩根釘子。不料昨日昭的來到,卻讓我們知道釣到了舜這條大魚。真是幸運。”

風炎是昭的好友,此時出聲問道:“快說,你們究竟把昭怎麽樣了。”

蓋多卻不回答,而是對左揚問道:“我看你靈力充沛之極,你是孟術口中的左揚還是談幽。”

左揚道:“在下左揚。”

蓋多道:“現在情況已明,你真要幫助舜,與南荒作對嗎?”

左揚道:“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隻好讓你失望了。”

蓋多仰天狂笑,“好,你們一起去黃泉路上找昭和軒吧?”

蓋多話音剛落,風炎已經是一聲怒吼,撲了上來。四大護衛之中,花儼長於計謀,昭的特長在於腳程和辦事能力,霰雪的戰鬥力雖然強大,但是作為一個女子,她的主要工作卻是照顧舜帝的起居飲食。這裏麵隻有風炎是純粹的戰士。此刻的他就像一頭發狂的公牛,一股狂暴的氣息瞬間充斥了整個大廳,風炎急衝向蓋多。

兩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夾擊過來,風炎長袖翻飛,青光點點。無聲無息之間,兩名黑衣人已經身首異處。

“斬愁匕首!”蓋多驚呼道。在場的南荒諸人無不色變。

斬愁匕首本是與一個女人的名字緊緊地聯係在一起的,那是一個讓無數南荒子民恐懼的女人,她叫木玲瓏。傳說她是一個哀怨的女子,一年之中倒是有半年在大荒山無稽峰碧水湖畔麵對一池碧波默默地流淚,而斬愁匕首據說就是她用她的眼淚煉製而成。

三年之前,在中原部落聯盟與南荒十年一屆的最高層級的比武之中,時任大夏部落大長老,代表中原部落聯盟出戰的木玲瓏就是用這把“斬愁”大破南荒第一人老蠻王査哭的刺心錐。最後使査哭傷重而死。從而直接導致了南荒第一大族蠻族的分裂,使南荒元氣大傷。今天又看到了這把斬愁匕首,怎能不讓蓋多等人動容。

而此刻風炎的腦海中出現的卻是與昭童年時的情景,舜帝身邊的護衛大都是舜帝*的一些各部落的孤兒,風炎與昭是同一年被*的,兩人進入舜帝特意為這些*的孤兒開辦的學堂之後,就一直形影不離。昭比風炎大三歲,一直像哥哥一樣照顧風炎,這個學堂裏有舜帝*的七百多的孤兒,按入學堂的年份,分成一個個年級。這些孤兒在一起,難免會有矛盾,每次打架,昭和風炎都是一起上陣,並肩戰鬥。風炎生性好鬥,每次打架都是奮不顧身,年紀雖小,卻經常把比他大得多的孩子打的頭破血流。為此沒少受舜帝責罰,而風炎生性倔強,從不認錯,每次昭都出來為風炎頂罪,於是兩個人一起被罰站在屋簷之下,有幾回,風炎下手太重,兩個人一起被罰站一天,從日出站到日落。

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學堂按孩子資質的不同讓他們學習不同的技能。昭和風炎一起在最艱苦的格鬥堂進行著最嚴格的訓練。多少次兩個人一起扶持,度過了一個個難熬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昭也因資質不夠被調到負責辦事的鷹堂。那一天,格鬥堂中他們這一屆的孩子隻剩下三人,但風炎沒有難受,因為他知道,不久的將來,他們就會從這個學堂中走出去,成為舜帝真正的護衛,那時他們還會在一起。那一年風炎十六歲。

兩年後,這一天終於到來了,風炎終於成了他們這一屆中唯一一個以格鬥堂弟子的身份從學堂中走出的人,同時也成為了夏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狂級戰士。並且和鷹堂出來的昭一起被舜帝選中,與舜帝一起南巡九嶷山。為此,風炎曾經高興得在被窩裏哭過,所以他怎麽也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風炎的眼眶已經濕潤了,但是手中的斬愁匕首散發出的卻是無比恐怖的殺氣,向四周蔓延開去。在場的南荒諸人無不戰栗。蓋多手一晃,手中憑空多了一把金屬錘。正是蓋多的看家武器,震地錘。

薄如蟬翼,寶藍色的“斬愁”正劈在震地錘上。一聲巨響,震得蓋多手臂發麻,蓋多大驚,因為他在兵器上占了太大便宜,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對麵這個年輕人會將一把薄薄的匕首使得如同上百斤的重武器,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舉輕若重的境界嗎?

蓋多再一看自己手中的震地錘,驚訝更甚。錘上竟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蓋多自己知道他這把錘。這是用千年精鐵所鑄。比普通的鐵堅硬百倍。現在居然被人砍開一道口子,這人是人還是怪物。更讓蓋多心疼的是,這把錘經過他的煉製,已經有了靈性。屬於靈器級別,現在受創,勢必會靈性大減。

這時,風炎又一匕首劈至。一把小小的匕首,風炎卻使得如同大砍刀一般,氣勢恢宏。蓋多哪裏還敢再接,急忙後退,嘴裏一聲呼哨,旁邊的黑衣人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