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的目光淩厲如刀,緊緊盯著風炎。濃烈的殺氣讓整個茅棚颯颯生寒。劍意如濤,洶湧而至。

風炎眉頭微皺,對於對方的劍意他自然有所察覺,但身體卻絲毫未動。

自風炎得況猛以灌頂*將一身真元毫無保留的傳授之後,體內的真元力磅礴精粹無比,可是如何將之變化運用,卻讓風炎非常頭痛。就好像一個祖上幾代行乞的乞丐,突然之間發現一座金山一樣。有些茫然,甚至不知所措。這些天來,風炎在數次鬥法之中,發覺以胎息之術撐起的防護氣罩在防禦上很有效果。所以此刻隻想試一試這防護氣罩的防禦極限到底有多大。

“嘭嘭嘭”無數輕微的爆炸聲在風炎的周圍響起。正是唐傲所發的劍意撞在風炎的防護氣罩上所致。

“嗯!”風炎的眉頭又是一皺,對方劍意之密集,還是頗出乎他意料之外,看來已經達到一念雙生的地步。

唐傲的臉漲得通紅,自他練成劍意以來,還沒有人敢用身體硬抗他的劍意。“小子,你去死吧!”修劍之人,講究的是狂歌猛進,一往無前,最後達到遇神殺神的大無畏之境。此刻每一道劍意的發出,都能激發出唐傲胸中的決絕氣勢,是以下一道劍意就更加淩厲。

空中,唐傲所發之劍意越發密集,威力也越來越大。“嘭嘭”的撞擊聲也越來越響。“嗞嗞”兩聲輕響,有兩道劍意終於擊穿風炎的護體氣罩。在風炎的肩頭和肋下劃出兩道淺淺的傷口。

“來而不往非禮也!”風炎一聲厲吼,斷然反擊。無數真元所化成的青色巨拳,破空飛至。

空中傳來密集的爆破聲,卻是唐傲所發的劍意與風炎的真元所化的巨拳撞到一起。雙雙湮滅。

但是風炎所發的巨拳顯然遠比唐傲所發的劍意更為密集。因為已經有無數的巨拳落在了唐傲的身上。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中,唐傲的白衣化為了無數白色的碎片,如漫空飛舞的蝴蝶。

剛剛被唐傲趕出茅棚的那些南荒高手此刻並未走遠。都聚在一起,在遠處觀戰。

“大哥,這回唐傲完了,劍修本就是攻強守弱。”

“不對,你看!”

爆炸聲散去,唐傲已幾乎是全身**,但是他的血肉之軀上卻隱隱現出金屬光澤,目光亦是狂熱無比。能夠一舉轟開夢影花蘿大陣的破壞力,居然沒有讓唐傲受到絲毫傷害。

“這是為什麽,風炎的拳力就是金屬也會被打成碎片。一個劍修怎能憑血肉之軀來抵擋。”

“哼哼,那是因為唐傲的劍意已經練至巔峰,他的身體已經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把利劍,一把無堅不摧又堅固無比的利劍。”

“莫非這就是劍修所追求的攻防一體的至高境界。”

“應該是的!”

觀戰這些人中,顯然不乏見識高絕者。

“你看,你看!這唐傲怎麽長高了?”

“不,不是長高了,那是……”

茅棚中,隻見唐傲的身體似乎突然長高,小小的茅棚已經容納不下他的身體。此刻的唐傲就像一個高居雲端的神,在冷眼俯瞰眼前的對手,微不足道的對手。

風炎的眼中瞬間也露出懼意。氣勢不由一餒。風炎心中頓時一凜。連忙運起胎息之術。真元內轉,立刻斬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係。靈台這才又恢複了一片清明。

“這是劍勢?”

“劍勢,什麽叫劍勢!”

“這是劍修的一種輔助性功法,一旦練成,以勢欺人,以勢淩人。可以瞬間摧毀敵人的鬥誌。更可以激發自己的劍意。看來唐傲之所以傲,倒與他練的這種功法有關。

“唐傲的劍意已至巔峰,再輔以劍勢之助,難道他……”說話者突然住口,瞪大了眼睛。

一股白蒙蒙的霧氣從唐傲的體內湧出,凝而不散,化為一把巨劍。直向風炎斬來。小鈴鐺近距離觀戰,看了這白色的“巨劍”一眼,隻覺得雙目劇痛。大駭之下,連忙閉上眼睛。

“劍元,一劍破萬法,劍修的終極殺招,本命劍元。”觀戰者中有人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驚訝與恐懼。

風炎的眼中也在瞬間變得狂熱。胎息之氣在體內瘋狂流轉,刹那間,已是三十六周天。長嘯聲中,風炎一往無前地迎著唐傲的本命劍元衝了上去。

“轟”的一下,唐傲的本命劍元驟然散開,化為刺眼的白霧,將兩人裹在其中。整個茅棚在瞬間坍塌,小鈴鐺滿頭茅草,卻渾然不覺,隻是呆呆地望著身前不遠處的白霧

“誰能先走出來,誰就勝了!”有人斷言道。

良久,良久。白霧中卻無人走出。終於,白霧散盡。隻見風炎與唐傲麵對麵的站著,都如標槍一樣挺立。

“你敗了!”風炎淡淡地道。

唐傲霍然轉身,手一招,觀戰眾人中,有一人身上的長袍忽然落下,隨後向唐傲飛去。唐傲將之往身上一披,大踏步而去。

“今日你不殺我,今後我若再有寸進,定當再次求教。”空中隻留下唐傲傲慢的聲音。

數年後,曾有人向號稱修真界見聞最廣博的論道老人問過:

“大師,在過去十年間最有名的戰鬥排行榜上,你把風炎與唐傲一戰評為第十七名,可是這一戰為何那麽短呢?

“嘿嘿,大象無形,大道至簡。本該如此。“論道老人如是回答。

“駕!駕!”一人一騎,在荒涼古道上放足狂奔。“稀溜溜”一聲長嘶。那馬前蹄突然抬起。隨後站定。

“何人攔路!”馬上的壯漢道。

一人足踏玉版,出現在馬前。

“老酒鬼,好狗不擋道,你攔著我幹什麽?”

“呸,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問你,你可聽說‘月圓之夜,小南山中,先天奇術,蓋世神通’這十六個字。”

“廢話,我又不是聾子,要不是為了這十六個字,我又何必一日內跑死三匹奔月馬?”

“嗬嗬,奔月馬雖快,不過你這樣趕去,隻怕比武早就結束了。”

“你有屁快放,明知時間緊迫,還纏著我幹什麽?”

“喂,你可別不識好人心啊!你看我足下是什麽?”

那壯漢看了幾眼,猛然驚喜道:“莫非是月夜流殤。”

“不錯!”

“哈哈,老酒鬼,你真夠意思。回頭我把族中三十壇美酒通通給你。”

“嗬嗬,不愧是老朋友,聞弦歌而知雅意。”

長笑聲中,那壯漢棄了奔月馬,飛身跳上玉版,月夜流殤化為一道流光,向遠處激射而去。

墳地,不時的傳來幾聲蟲鳴,反而越發襯托出安靜的味道。

忽然,幾聲癩蛤蟆的叫聲響起,在安靜的夜裏,顯得十分刺耳。一個墳頭忽然裂開。一個身上長滿白毛的怪人鑽了出來。陰深深地道:“癩蛤蟆,你知道我正在閉關,竟敢來打擾我。”

夜色中,轉出一矮胖之人,兩腮鼓起,別說,還真有點像癩蛤蟆。

“老友,你此番閉關,可知南荒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此處省略二百八十一字)”

那渾身白毛的怪人道:“啊!竟有此事。可是小南山離此萬裏之遙,我們如何能在一日內趕去。”

那“癩蛤蟆”伸手取出一物,“你看,這是什麽?”

“遁地飛舟,可是這又如何?”

“如何?隻要你運起僵屍氣,操控這遁地飛舟,我們不就可以趕上小南山一戰。”

“僵屍氣何等耗費心神,我如何能夠堅持那麽長時間。”

“哈哈哈,我這裏恰好還有三十粒丹鼎族的九轉補氣丹……”

“我操,別廢話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