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忽然想起昨晚臨睡前,有仁義堂的弟子前來告知,說是讓他們這幾個被選中的親傳弟子今天早上再去昨日的大屋之中一趟,索亥長老有話要說。

左清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連忙起身,簡單洗簌一番,直奔昨日的大屋。

剛一進門,就見昨日被選中的親傳弟子俱已到場,大家的目光一起向他射來。左清不好意思地笑笑,趕緊低下頭,站到連城、連穗兒身邊。

從大家站立的位置看,現在這十位親傳弟子隱隱分成三部分,赫連秋水、羽亮、慕恩紅、丹麗四位貴族子弟站在一處,英若、中恕橫、師穎三位仁義堂的老弟子聚在一起,而剩下的就是連城、連穗兒和左清三位剛剛進入仁義堂的弟子。

隻聽索亥長老在前麵清咳了兩聲,開口道:“好!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那麽……”

左清估摸大家的注意力已經都被索亥吸引,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將頭抬了起來,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向慕恩紅看去。

左清突然一愣,隻見慕恩紅雙目通紅,且腫得老高,顯然是剛剛哭過不久。神情也頗為憔悴,與昨日的絕代風華相差甚遠。

赫連秋水緊貼慕恩紅身後站立,給人一種仿佛是慕恩紅正依偎他懷裏一樣的錯覺。此刻任誰一看,也知道二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忽然有人扯了扯左清的衣服,左清轉頭看時,卻是連城在示意他聽索亥說話。左清雖然心中還有諸多疑惑,此刻也隻好強行壓了下去,認認真真地聽索亥說起來。

索亥講的事情還真挺重要,大意是說,夏族對這幾位親傳弟子極為看重,視為夏族日後之棟梁。為了鼓勵他們發奮學藝,讓他們從一開始就進入狀態,特意在一月後為他們幾人舉行一場特殊的比試。優勝者的獎勵十分豐厚,可以進入仁義堂的神器殿中任意挑選一件武器。

索亥一言既出,下麵這幾位親傳弟子登時議論紛紛。因為這個消息實在是太有震撼力了。像左清、連穗兒兩個什麽也不知道的還罷了,其餘八人都知道,昔日的仙族遺留下來的家底幾乎都保存在夏族和華族的神器堂中。其中夏族的神器堂更是繼承了大部分。就武器來說,夏族神器堂中不知存有多少件上古神兵,運氣好的話,甚至就是找到傳說中的仙器也不是不可能。

連城冷笑了一聲,對左清低聲道:“這也太不公平了,英若現在就是仁義堂格鬥堂中最厲害的弟子。至於赫連秋水,一身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據我估計,目前都應該達到名級戰士的水平。這不等於白送他們一樣嗎?”

夏族的戰士分為四級,最頂端的自然是狂級戰士(五行戰士是隻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秘密),上限為十人。夏族目前有八人,其中風炎生死不明,屠不害已叛變。次一級為名級戰士,上限為一百人。再次之為人級戰士,上限為一千人。最下級的就是夏族的普通戰士。

聽到連城說赫連秋水有名級戰士的實力,左清心中不由一動。

待大家議論完畢,索亥這才麵帶微笑的繼道:“你們十人基礎不一,為了讓每個人都能有進入神器堂的希望。這次的比試將采取抽簽的方式,將你們分成五對,每對兩人之間對戰,勝者即可進入神器堂。這樣雖然機會大小不一,但你們可是人人都有機會啊!所以剩下的這一個月可以說是至關重要,大家好好努力吧!”

這十位親傳弟子一出屋門,立刻各奔東西,轉瞬不見。估計都是找自己師父商量去了,剩下左清一人,一時頗有些茫然。

想了半晌,左清還是硬著頭皮,準備去神宮找大神師延一匯報一下此事。

左清走出四五裏路,剛剛出了仁義堂大門不遠。忽聽路旁的樹林中隱隱有人喧嘩。左清一時好奇心起,循聲音走了進去。

走進樹林一看,隻見林中卻是連穗兒、丹麗和羽亮三人。丹麗神色木然,站在一邊,羽亮則是張開雙臂,嬉皮笑臉地攔在連穗兒麵。口中道:“美人,不要拒人千裏之外嗎?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夢想著能到我家去做客卻是沒有這個機會。”

連穗兒小臉漲得通紅,怒道:“你快閃開,我要去見我師父,你快躲開啊!”

左清見狀,連忙緊走兩步來到連穗兒麵前,對羽亮厲聲喝道:“你要幹什麽?閃開!”

連穗兒見來了救星,雙手不由緊緊抓住左清的手臂,躲在他的身後。

羽亮看了左清一眼,輕蔑地笑了一下,道:“小子,就憑你還敢幹涉我的事?你可要想好了,今天可沒有那些大人來幫你出頭。”

左清麵容一肅道:“你在此處胡作非為,我當然要管。”

羽亮臉微微一紅,怒道:“你有什麽本事,也敢口出大言,滾開!”說罷用手一推,登時將左清推了一個跟頭,跌出數丈遠。

羽亮微感詫異,不由搖頭道:“可笑,你這也太弱了些吧!”話音未落,左清已是翻身站起,幾步奔了過來,又站在羽亮麵前。

羽亮冷冷地道:“躲開!”

左清怒道:“你做夢!”

羽亮生平還沒被人這樣頂撞過,聞言大怒,一拳向左清擊出。左清也狀,不由也揮拳回擊。

隻聽“呯”的一聲,左清臉上早中了一下,登時鼻血長流。跌倒在地。羽亮伸手來拉連穗兒,道:“哼,今天我還非要請她了!”

不料,左清的身上好似按了彈簧一樣,甫一跌倒,立刻彈起。一把抓住羽亮的手腕,大喊道:“我說不行!”此刻左清的鼻血已經流到了嘴邊,這一聲大喝,登時有幾滴鮮血濺到了羽亮的臉上。

羽亮麵色一寒,一咬牙,又是一拳向左清肋下擊來。

“忽”的一聲,一隻衣袖飛來,正好卷住羽亮的手腕。衣袖隨後一抖,將羽亮摔了一個跟頭。

羽亮翻身站起,隻見楚清遠正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忙躬身道:“見過前輩!”

楚清遠冷哼一聲,“我說我怎麽久候我的徒兒也不來,原來是你小子在搞鬼。”

羽亮賠笑道:“前輩,我隻是見令徒基礎薄弱,恰好我家還有一株千年茯苓,正好送與她固本培元。我這實屬一番好意。”

楚清遠道:“呸,你家藥再好,還能好過我煉製的。你就別找借口了,你呀,就是改不了這輕佻的性子。這回竟把主意打到我徒弟頭上了,看我不修理你。”

羽亮道:“前輩,我知錯了。您看我這不是沒成功嗎?我若是有您老一半的風采,又何至於此呢?”

楚清遠笑罵道:“你呀,就仗著長了一張好嘴。不過今天話也說回來了,你的八方不動戰甲已經有了點氣候,而他卻全無半點修為,你這一下雖然隻用兩成力,但是要真打下去,恐怕他的肋骨要斷,那時隻怕你這一個月都隻能在家牢裏度過了。”

羽亮神色一變,忙施禮道:“多謝前輩救我!”

楚清遠臉色微凜,道:“你謝我幹什麽?還不向人家道歉。”說著一指左清。

羽亮掃了一眼左清,勉強走了過來。大刺刺的作了作揖,道:“左兄,我失禮……”

左清揮手道:“不必,你今日道歉,也是言不由衷。總有一天,我要打得你對我行大禮賠罪。”

羽亮放聲大笑,“好,我等著。說實話,你現在這麽弱,還真沒有意思。”說罷轉身而去。

楚清遠看著羽亮去遠了,這才笑著對左清道:“年輕人,有誌氣是好的。不過羽亮先天基礎雄厚,本身又是煉體方麵的奇才。你的願望要實現可不容易啊!”

說罷又轉向丹麗,隻見丹麗還是一臉木然,好似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全然不見。楚清遠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招呼連穗兒和丹麗隨他一同離去。連穗兒猶自幾步一回頭。

左清卻陷入沉思之中,楚清遠剛才看他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絲厭煩。雖然稍縱即逝,讓左清不能確定,但還是讓他心裏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