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揚與雲飛決戰之時,南荒有名的大集市——雙鶴集附近的深山之中,也有兩人麵對麵的站著。

“人家走不動了嘛?你怎麽這麽狠心呢,你不知道我的功力被那個可惡的大叔封住了嗎?”

“好,那我們就休息一會。我正有話要問你。”

兩人正是風炎和小鈴鐺。

“問我什麽?”小鈴鐺道。

“我問你,焉嫻此刻到底在哪裏?”

“人家說過多少遍了,人家確實不知道嘛。”

“你聽好,我不和你廢話。焉嫻隻是一普通女子,絕不會走出多遠。現在雙鶴集就要到了,此處很可能就是她的安身之處。所以我現在一定要知道她的下落。”

“可是我真不……”

“你聽我說,我現在開始數十個數,數完了我如果還沒有聽到我想知道的,我就掰斷你的一根手指。然後我會再數,直到你說出來為止。”

“喂,你講不講道理,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你說的很對,從小我就是這麽殘忍,就是不講道理。聽好了,我要開始數了!一、二……”

“十。”風炎右手急伸,已經抓住小鈴鐺的左手小指。

“啊!”小鈴鐺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在夜空中遠遠地傳了出去,驚起了無數棲息的宿鳥。

風炎淡淡地道:“你窮嚎什麽?我還沒動手呢?”

“是嗎?是嗎?”小鈴鐺看了一下自己的纖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唉呀媽呀!嚇死我了。啊!”小鈴鐺最後發出一聲慘呼。卻是風炎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指骨。

風炎道:“但是你要不說,我可真會動手的。”

小鈴鐺猛一甩手,“好了,好了。我說就是,是武夜郎了。就是他把焉嫻騙走的,現在他們就在雙鶴集裏。”

風炎點點頭,武夜郎這個人風炎也曾聽說過,他隸屬於南荒的流雲族,是南荒著名的浪子。

“好了,人家說也說了,你可以放人家走了吧!”

“我說過要放你走嗎?”

“可是你老跟著我幹什麽?大家孤男寡女的,以後我怎麽嫁人啊!”

風炎聞言,微微一窒,隨即道:“像你這樣的女人,又有誰會娶你,我勸你還是趁早斷了這個念頭吧!”

小鈴鐺大怒,但是一看風炎冷冷的表情,卻是沒有敢發作。一賭氣,轉身向樹林深處而去,風炎冷哼一聲,隨即跟上。

小鈴鐺走出數十步,忽地回頭,“你怎麽總是陰魂不散的,我要撒尿,你也要跟著嗎?”

風炎臉一紅,但瞬間隱去。冷然道:“就在這裏嗎?”

小鈴鐺道:“對啊!你還不退遠點。”

風炎慢慢轉過身去,口中道:“請便吧!”

“你!”小鈴鐺一跺腳。伸足就想衝風炎的屁股踢去,但終是悻悻放下。

雲飛忽地一拳擊出,空中頓時發出“波波”的輕響。霰雪、花儼的臉色同時變了。因為這聲音竟是雲飛的拳風壓縮空氣所發出。這毫無疑問代表著絕對的力,巨力。霰雪、花儼以前隻是聽說過,今天才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一拳揮出,會有如此的威勢。

“呯”,雲飛這一拳擊在左揚身前三尺處,仿佛遇到了什麽阻礙。

“好強的念動力。”雲飛讚道。

雲飛這一說,霰雪和花儼才注意到,在左揚麵前三尺處的地方,空氣不斷扭曲,晃動。形成一道類似水幕的的東西。此刻細看,“水幕”上還有無數細小的裂紋,但是隨著上麵不斷有“水波”流下,那些裂紋都在快速地愈合之中。

這些天來,霰雪和花儼一直和左揚在一起,對三眼族的功法有了不少的了解。知道三眼族人都擁有龐大的精神力量,也就是雲飛所說的念動力。像意念移物,對於三眼族神目已開的人來說,不過是最小兒科的玩意。

這道“水幕”,無疑就是左揚的精神力所形成。這分明表示左揚的精神力已經強大到幾乎可以實質化的程度。霰雪、花儼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雲飛的雙眼中燃燒起興奮地光芒,臉上也顯出一股煞氣。“呼呼呼!”連續的破空之聲中,雲飛一拳又一拳,連續不停地擊向左揚。

左揚表情凝重,兀自站立不動,但是如果細看,他的額頭此刻已經滲出細細的汗珠。

在雲飛一下又一下的重擊之下,左揚身前的“水幕”不斷地出現裂紋,而且裂紋越來越深,越來越密。顯然雲飛的所發出的拳力在不斷的增長中。但是“水幕”上麵“水波”流下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總是可以在雲飛下一拳發出之前,將“水幕”恢複完好。

兩人在場中已經僵持片刻,但在旁觀者感覺,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雲飛忽然發出一聲長嘯,聲如鶴鳴,直衝雲霄。白袍飛動,雲飛已飛身而起,來到左揚身前三尺處的“水幕”前。左拳重重地擂下。

這回不再是拳風,而是結結實實的一拳。“轟”的一聲,“水幕”的中心立刻塌陷進去半尺有餘。由中心彌漫開去,“水幕上”上出現了無數巨大的裂痕。左揚的臉在瞬間變得煞白,“水波”急速流下,“水幕”上的裂痕急速的變淡,就在這些裂痕快要彌合的時候。雲飛右拳又到,再次重重地擊在剛才左拳擊中的位置之上。

一聲巨大的轟響,震得人耳膜生疼。龐大到令人恐怖的巨力將這道精神力布成的“水幕”一舉震散,使之消失無蹤。

左揚踉蹌後退,嘴角已有鮮紅的血絲滲出。花儼駭然失色。

一道紅影閃過,身上彩帶飄飛,宛如淩空的仙子。霰雪飛撲雲飛。

此刻的霰雪猶如一隻美麗的雌豹,雙拳齊出,中指突起,直取雲飛雙目,中路卻是門戶大開。儼然是一副搏命的戰法。

雲飛怔住了,對麵那美麗的女子自己似乎相識。但是她的戰法卻完全不合常理。憑自己強悍的肉身,對方這一拳打在自己的眼睛上,最多隻會損害一點自己的視力,可是隻要自己一伸手,這美麗的生命就會在瞬間凋零。

三年前,木玲瓏與査哭一戰時,花儼、霰雪和雲飛分別作為中原部落聯盟和南荒的陪同者一起來到比武現場。木玲瓏與査哭深入隱秘無人處大戰之時。三人就在外麵相候。從見到雲飛那一刻起,霰雪就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陷了進去。

“三年了,你可知道你在我心上刻下的傷口,你可知道我為何一再推辭婚期,你可知道午夜夢回之時那無邊的痛苦的折磨。今日就做一個了結吧!”

恍惚間,霰雪仿佛已經看到了雲飛的手觸及到了自己的胸膛,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雲飛眉頭一皺,退後一步,滿頭淡藍色的長發輕輕飄起,煞是好看。輕易避過霰雪的一擊。

霰雪一招落空,氣勢卻絲毫不弱,飛身再進。此刻她玉唇銜著一縷秀發,粉麵鐵青,好似一玉麵羅刹,雙手成環,竟是想一把掐住雲飛的脖子。對於自身,依然是完全沒有防禦措施。

花儼這時已經從驚駭中驚醒,伸手從懷中取出一麵圓形盾牌。此盾直徑一尺,邊緣鋒利如利刃,乃是萬年黃銅煉化而成,而且已經被花儼煉成了靈器。所謂靈器,就是已經有了靈識,可以被主人的意念所操控。

花儼當下用意念催動盾牌,飛轉著直取雲飛後心。

雲飛再退,仿佛自己撞上黃銅盾一般,花儼心中喜念剛生,隻見雲飛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一拳向後擊出,正中黃銅盾。“啪”,黃銅盾頓時粉碎。花儼為了煉製此盾不知花了多少心血,見狀心中大慟。同時也不禁為雲飛這一拳之力而駭然失色。

雲飛應付了身後的盾牌,卻無法再避開麵前的霰雪。雲飛似乎也已經不想再避了。不但不避,反而搶上一步,正搶入霰雪懷中,在這一瞬間,兩人幾乎是臉貼臉,麵對麵。雲飛的嘴唇都已經極輕微的觸碰到了霰雪的額頭。霰雪的招式自然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