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爺給了趙朗一本厚厚的名冊,其中記載的名字比整個青州仙門更多。

有散修有仙門,其中記錄的名字中,實力達到元嬰期的修行者也不在少數。

趙家先祖能對他們都有恩惠,實在是讓趙朗感到十分意外。

“曾爺爺,我們家還和這麽多仙門有聯係?之前怎麽不曾聽你說起過啊?”

這些仙門不少都是趙朗曾經拜師時去過的,但都因為他沒有靈根而將他婉拒了。

連欠了他們趙家人情都還是不收他,可見沒有靈根在修行界中的確是不可能修行的,如今再想來,老道士的功法可謂是另辟蹊徑了。

“這些名單中的仙門與修士都是曾欠了趙家人情,答應會為趙家做一件事來回報,攜恩圖報非是趙家門風,所以不到生死存亡關頭,我趙家不會輕易去求他們,但爺爺見你這兩日遇到了困難,若是這份名單能有幫助自是最好。”

趙家不攜恩圖報,可是趙朗作為趙家獨苗遇到了困難,趙家傾盡所能自然都要為他解決困難,但修行界的事隻有修行界的人才能解決,趙老太爺便將這份名冊拿了出來。

趙朗心中感動,趙老太爺為了他的修行的確是不遺餘力。

老太爺將名冊翻開,指著其中的兩個名字,說道:

“這兩個是我年輕時資助過他們,這些人中有些可能會不認我趙家了,但他們兩個絕對不會,你若是要找他們,這兩個你帶著我的信物親自去,其他的你盡可讓門客去辦。”

趙朗看向那兩個名字,一個是向陽,一個是徐子靈。

“我年輕時被父親安排在巴山做藥材生意,巴山多妖魔,向陽是他們村子唯一活下來的人,我將他帶出了巴山,拜了一位奇人為師,如今他是什麽實力,我也不知曉,他上月給我傳信,說是去了東海修行,但具體在何處,你得親自去東海找他。”

隨後老太爺又指著徐子靈的名字說道:

“徐子靈是當朝大將軍徐子勇的弟弟,出身將門,如今駐守在盤蛇關,輕易不會離開,但你若拿著我的信物,他會親自過來的。”

老太爺並沒有介紹自己和徐子靈之間的淵源,但是趙朗從語氣之中聽出了別樣的情緒,想見又像是不敢見。

這讓趙朗都有些遲疑,要不要去請這位來助陣。

“那這位徐將軍如今是什麽實力啊?”

趙朗好奇問道,他沒有聽說過徐子靈的名字。

是辰國將軍又是修士,若是實力強大,該是全國聞名才對啊,如果沒有名氣,說不定就隻是一個小修士而已。

如果不到元嬰,他也就不請了。

趙老太爺回憶了一下,說道:

“五十年前見到他時,他好像就已經是出竅期了吧。”

趙朗聞言都震驚了一下,元嬰期之後便是出竅期,如今元嬰期都不常見,結果這位竟然是出竅期,這等老怪物大多都是在自家洞府閉關,可這位卻是在鎮守邊關,有他在,還真沒人敢從盤蛇關進入辰國。

對方名聲不顯,說不定也是故意為之。

“我們這等小打小鬧,就不必將這位徐將軍的人情花掉了,就不請他了,我還是去東海找向陽前輩吧!”

向陽是在老太爺年輕時才開始修行的,滿打滿算不過五十多年,對方的天賦就算再好,實力也有限,但能拉來一位助陣的,對趙朗而言也是好的,能讓其他宗門見到趙家的人脈,便更加容易傾向天材門了。

向陽在東海何處,老太爺也不知道,但拿著信物到了東海,向陽自會感應到,會主動出來見他。

趙朗並未學會飛行之術,但趙家早已經為他準備好了飛行法器,這就不需要自己學會禦物飛行之術,隻需要使用法力控製飛行法器飛行便是,就和老道士的飛行法器紙鶴一樣。

趙家準備的飛行法器是一艘飛舟,堅固又穩當,是新手修士最容易操控的飛行法器了,隻是速度相比於老道士的紙鶴慢了太多。

趙朗足足用了一天時間才從青州飛到東海。

距離萬仙大會開啟還有不到五天的時間,老道士說最少三天就會出關,但現在都還沒有動靜,可能也還需要時間,趙朗打著快去快回的打算,但到了東海才知道這裏究竟是有多大。

上次他和老道士是直接到了東海之外的海島蓬萊坊市中,並未看過整個東海,東海修行界不僅包括了陸地之外的海洋與群島,還有東海之畔的大片陸地,十分廣袤。

趙朗雖然要找向陽,可是他卻沒有目標,隻能等著向陽主動尋他,而信物的感應範圍有多遠,這期間需要等待多久,那就不可知了。

他隻能隨處碰運氣。

“對了,前幾天在坊市遇到的那家夥叫什麽?說在東海有時可以找他。”

趙朗想到了那個叫包若海的家夥,據說有些門路,應該是個消息靈通之人,去找他應該能有些作用。

他便在東海之畔的一座大城之中打聽,果然有人聽說過包若海,將趙朗給指引到了某處賭坊之中。

“那家夥隔兩三天就會來一次賭坊,來一次就會賭個兩三天,等賭光了就又出去想辦法賺錢。”

趙朗丟了錠金子給指路的人,在對方千恩萬謝中走進了賭坊。

走進其中,給趙朗的第一感覺就是悶與鬧,還有混亂。

趙家不做賭坊生意,他自己也不去這種地方,這是他第一次進入賭坊,新奇的感覺並沒有,對賭徒們玩耍的東西也沒有任何興趣,隨手丟出一錠金子,讓賭坊的侍從將包若海給自己帶來。

紅著眼睛的包若海被侍從給提過來了,看樣子是輸了不少。

本來他還對將自己提過來的侍從十分不滿,可見到是趙朗要見他時,包若海便將不滿立馬拋到腦後,臉上露出了笑容。

“公子,沒想到又見到您了,您貴安!”

包若海低頭彎腰,比他們趙家之中最會拍馬屁的仆人還更加諂媚與奉承。

“我要找一個人,叫做向陽,你可知道?”

包若海回憶著這個名字,手指不斷掐著法訣,思索在何處聽說過,突然一怔,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向陽?太陽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