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王家主,老夫也無能為力了,少爺先天經脈堵塞,縱然服用這麽多的丹藥同樣無法將堵塞的經脈疏通,少爺……
沒有修行的天賦!”
王家府邱一個年老的丹師連連搖頭歎息,眼中滿是對病榻之上少年的惋惜。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王家家主王雄的獨子,王動!
王動今年剛滿十六周歲,本來血氣方剛的年紀,卻承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此時的他麵色蒼白,奄奄一息的狀態,好似隨時都會死去。
“哎,多謝牧山丹師了,管家,送丹師回去吧,至於小兒的事情,隻要還有希望,本家主就絕不會放棄!”
在牧山丹師的身旁,青州府王家家主,王雄不禁有些黯然神傷,不過更多的則是堅毅。
“告辭!”
牧山老丹師微微頷首作揖,慢步退去。
“可惜了王家主一世英名,天資縱橫,卻有一個這樣的兒子,若非如此,青州府在王家主的把持下,必然會更加的興盛!”
但天不遂人願, 王雄天賦無雙,膝下隻有一個獨子王動,卻是個人盡皆知的廢物!
先天經脈堵塞,無法修行,每日都需要承受經脈之火的烤灼之痛!
牧山丹師走後,王雄難掩心中落寞,更多的則是對王動的心疼和愧疚。
“是為父無能,動兒,終有一日,為父一定要幫你找到治愈之法!”
“父親,這是動兒的命,怪不得父親……”病**,王動額頭上滿是冷汗,依然虛弱的開口,在安慰王雄。
王雄不忍在看下去,徑直走出屋子,向著儲存藥材的區域而去。
望著父親落寞而去,王動的心中好似刀割一般的疼痛。
為了不讓王雄失望,王動強忍著燒灼之痛,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調動自身極其稀薄的氣血,遊走身軀,由於先天經脈堵塞,根本無法修行,隻能夠以最基礎的方法,去調動氣血,來緩解痛楚。
這種痛苦很是可怕。
一旦發作起來,就宛如無盡的火焰,在焚燒身體各處。
無盡的痛楚,直入腦海深處,根本無法躲避分毫,若是武者,還可以切斷自身的感知,可是王動不是,他隻能憑借那日夜折磨而來的絕強意誌抗衡。
“不能就這樣放棄!”
“父親昔日征戰十萬大山,與蠻族血戰,身受巨大的創傷,幾乎差點就死去,那樣的痛苦,父親都能夠挺過來,我身為父親的兒子,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服輸!”
王動虛弱的麵龐上,浮現出一抹堅定之色。
走出屋子,王雄停留在門口,聽著屋內的動靜,陣陣心痛。
壓製這種痛楚的丹藥,根本沒有。
“家主!”
陡然,自暗影中,一道身形閃爍出來,此人是王雄的心腹,生死之交,曾經一同曆經了生死,已經完全不拘泥於上下層的關係。
。“黑煞,你在這裏做什麽。”
王雄沉聲問道。
黑煞請求的說道,“與其讓少爺生不如死,而後在十八歲死去,不如讓他試試?
試試天珠!”
“天珠嗎?
那可是曆代祖宗交代過,永不可麵世的邪魔功法。”
王雄發出沉重的歎息聲,那門功法,實在太過殘酷。
……
數個時辰之後。
房間內的低吼消失,黑煞緩緩的進入房屋之中,坐在王動的身旁,黑袍遮蔽之下,看不見他的麵容。
“煞叔!”
突然,一聲虛弱的呼喚聲傳來,王動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複蘇,十分虛弱的看向黑煞。
煞叔是真正陪伴自己成長至今的人,感情非比尋常。
“少爺,這次過來,是我代家主問你,若果有門功法可以解決你的身體問題,但前提是,你將會受盡苦難,你可接受?”
黑煞有些糾結,畢竟那種痛楚,他比誰都清楚。
在加上他無兒無女,已然把王動當成了親生骨肉,是在不願意眼睜睜看著王動死去。
“煞叔,我修煉,任何功法我都修煉,不管再艱難,我都會承受。”
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除卻父親就是煞叔,既然煞叔提出來要他修煉,王動自然沒有任何懷疑。
“你這小子,就這麽信得過你煞叔?
你要知道,這門功法也隻是有可能幫助少爺改變現狀,而且要承受的痛苦和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這門功法流傳至今,還沒有修煉成功的。”
煞叔苦笑,王家天才何止千百,可至今也沒有修煉成功的,王動天賦差數百倍不止,如何修煉?
這幾乎是必死的局麵。
但卻有一份希望。
“煞叔你不用說,我修煉。”
“你先聽我說,這門功法,入門就要破壞經脈,重新塑造,普通修士,經脈受損便重傷,如何重新塑造?
這在大陸來說,簡直天荒夜談!
因此,這門功法,甚至被傳言是錯誤的。”
黑煞搖頭說道。
“破壞重塑?
錯誤的功法?”
王動神色微動。
大陸功法億萬。
除卻經過祖宗數千年驗證改良的功法外,誰都無法保證他修煉的功法就是正確的。
一旦功法錯誤,走火入魔已經是輕的。
“而且,這還是最艱難的煉體功法,一旦有絲毫差錯,你必死無疑。”
黑煞低沉的回應道。
煉體五個境界。
煉皮,煉肉,煉骨,煉髓,煉脈!
而那門魔神功法則是要扒皮,斬肉,抽骨,換髓,碎脈,其中的痛楚,無法想象,多少先人便是無法承受,選擇自殺,正因為如此,家主王雄雖然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卻始終沒有提出來。
“煞叔,你別說得那麽可怕,我都快不敢修煉了!”
王動輕笑一聲,堅定說道:“活在當道,若然庸碌度過,還不如早點化為飛灰,既然我是王家的繼承者,就理應兼顧家族的使命,若做不到,我寧願粉身碎骨,就算下了地獄,也無愧曆代祖宗!”
王動擲地有聲。
“好!
說得好!
不愧是我王雄的兒子!”
這個時候,王雄踹門而入,他看著王動,目光閃爍,“不管最後修煉結果如何,你永遠是為父的兒子!”
……
數日後。
呲拉!
山林沉寂,隻餘下毛骨悚然的聲音傳來。
一襲簡單青衫的王動盤坐在瀑布前,在瀑布洶湧的流水澆灌下咬牙堅持,而煞叔則是在瀑布最高點忍痛將一些碎石子混雜在瀑布裏,向盤坐在岩石下的王動澆灌過去。
小石並不可怕。
但若然是千米高隨著流水澆灌,就是煉體修士都不敢輕易嚐試,而王動卻必須憑著肉體硬抗,硬生生被碎石一點點砸斷全身骨骼!
一連數日。
王動都在非人的折磨中度過,不停的承受痛苦,修煉到昏死過去,煞叔就會停止,將他打撈起來,然後給王動服用獨門的秘藥,等骨骼有重生傾向後,再次繼續。
其間隔甚至沒有半個時辰。
“少爺真是堅毅。”
煞叔看著已經痛苦到極限卻仍在堅持的王動,老淚縱橫起來。
要是其他人的話,肯定早就放棄了。
但王動卻不同,因為他承載著一份希望,一份對父親無言的承諾。
王動這份堅毅,絕非尋常少年能夠擁有,即便是黑煞或者是王雄,也是遠遠不如,這已和實力無關,而是精神,想要修煉,想要成為家族的支柱成為王動不可震撼的力量,驅動他修煉成功。
“我真的看不去了。”
煞叔歎口氣,這門功法他也嚐試過,堅持不到半天就放棄了,那痛苦,他這輩子都不想嚐第二次,更別說要堅持一個月。
轉眼間。
一個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