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同年同月同日生
“這樣的彈坑外城有四個，土坑深度並不深，隻有四米，可是橫向殺傷半徑卻非常廣，是昨天半徑長度的一倍，超過40米。”
柳茳恒滿臉憂慮的解釋道：“飛龍投放的這種航彈的爆炸方式，完全區別於昨天的豎直打擊為主，而變成了水平方向的殺傷。”
趙大海在心裏飛快的計算著問：“整個外城有多大？”
“嗡～”
懸浮車微微轟鳴著，輕盈的飛離彈坑，朝著中心城區飛去。
“6×5。”
“如果12頭集中轟炸內外城，一頭一次5千平米，就是6萬，3000萬，它們就是完全投彈精準，也需要500批次；就是一天3輪，也得快200天了。”
趙大海倒是說得樂觀。
“賬不是這麽算的，這次有兩個彈坑在建族區，房屋被瞬間夷為平地，至少有一百人是屍骨無存。”
柳茳楠滿臉苦澀的說道：“看到沒有，大群的人已經開始撤離內外城，要到200平方的黑馬堡自由民區分散。”
“不一樣有可能挨炸，”
想著頭頂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的龍製炸彈，趙大海也是頭皮發麻：“既然翼龍的攻擊目標是黑馬堡，不能全部疏散到堡外？”
“堡外這1.3萬平方的野馬山，要遠比你想得恐怖；尤其是夜晚，除非在炮台堡壘裏麵，不然就是有著武者守護，都不敢說能活到天亮。”
柳茳恒凝聲說道：“馬鬃門那一裏塌陷城牆，前晚，昨晚，都有野山狼群，豹貓，犀角蟒，食虎鼠，這些野獸想要溜進來肆虐。不算輕重傷，黑馬衛戰死3人，城防兵2人，施工人員9人，其中3人屍體失蹤，1個從蟒蛇肚子裏麵剝出來。”
柳茳恒給趙大海一支煙，自己抽出一支點燃：“黑馬堡裏麵的人類，牛羊豬馬魚，還有糧食瓜果，都是它們嘴裏的美食。”
“這麽多年怎麽不清除它們，不說完全，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麽肆虐？”
趙大海不禁想起了在昨天進黑馬堡的時候，胖刀客沈傳山，瘦刀客汪賢達，沿途斬落的野貓，飛蛇。
“為了保護黑馬堡，防止大股敵軍從山林突襲。”
然後柳茳恒望了趙大海一眼，問道：“你相信命運麽？”
“這個問題有些大，”
趙大海抽了一口，眼睛裏麵帶著失神的怒火說道：“假如真的有什麽鬼撈子命運，那麽誰掌管，為什麽這麽安排我，憑什麽？我一定要用大腳踩著他的狗臉問，‘霓麽匹，缺青草了是不？’”
“嗬嗬，”
對於趙大海發自內心的話，柳茳恒聽得似是而非。
他以著自己的理解，安慰，激勵著趙大海：“大西帝西勁夫就是野民出身，投入西門世家發跡，現在更是開國皇帝。人，隻要有膽有謀有能力，再加上足夠的機遇和運氣，天下龍孫鳳子，假如追溯祖先，哪一個不是起於貧寒？”
趙大海沒吱聲。
哥給你說的是大尺度的宇宙時空，星係掌控。
上帝之手。
你給我激勵的講述，一個小小的球兒表麵的一片大陸上，其中一個小小的開國皇帝？
狹隘！
雞和鴨講話好不好。
“你知道我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的人？”
“你怎麽不再問細一點，我不是半仙。”
趙大海拒絕猜測。
“那你是哪一年哪月哪日？”
柳茳恒帶著一絲傲然的笑容，偏頭側望趙大海。
趙大海微微一愣，同時一串數字湧進他的意識區，他下意識的報數：“36年12月12號。”
“你也是12月12，你是大楚人？楚平王的年號，以著你的年紀，25到35歲，周邊四國加上原來的大趙，除了楚平王，其餘沒有這個年號。”
柳茳恒越說越吃驚：“你和我同歲同生日！——還有大西公主西琉璃，楚皇子楚風。”
趙大海翻了翻眼睛，沒吱聲。
同歲同生日的人海了去了，然有屁用？
“所以，聯指不會搬離黑馬堡內外城。”
柳茳恒沉聲，卻是隱隱的一臉狂熱：“所以我相信，既然蒼天生我，就不會讓我死在爆炸之中，一統苜江原隻是我生命的一小部分目標而已；既然蒼天生我，就不會死在這裏，我還有更加遠大和遼闊的使命等著我去完成。”
趙大海沉默吸煙。
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結果在這個世界上，每天卻還要死這麽多的人。
他們找誰說理去？
他很想告訴柳茳恒，‘裝得大，死得快’，不過兩人畢竟還沒有到那一份兒上的交情。
所以繼續沉默。
不久，一座百米高塔進入趙大海的眼睛。
九鼎塔。
“到頂樓。”
柳茳恒下令。
懸浮車隨即上升，最後在樓頂降落。
“呼呼~”
汪剛的懸浮車，也開始降落。
趙大海下車。
樓頂是清一色的金絲檀木木化玉長條岩石，麵積大約有1600平米，規模遠遠大於23號撿海點的那個龍脊堡。
趙大海走到堡壘的邊緣，雙手放在圍牆上麵。
木化玉岩石冰涼凝滑，石麵布滿了金色的星星點點。
遠望大地，他的眼睛視野猛然開闊。
可以看到那巨大的彈坑，熙熙攘攘從護城河橋上撤離外城的車輛行人，光禿禿的碧綠竹山，碧波湖水。
還有柳茳楠，柳幽幽，沈劍飛三騎在街道時隱時現的縱馬而來。
而負責柳茳恒安全的一小隊七騎黑馬衛，則是已經到了九鼎塔樓下廣場警衛。
此時，時間上午8點26分。
趙大海站在塔頂，朝北而望。
過了13裏的黑馬堡，就是城外的群山逶迤。
藍天遼闊，有白雲遊牧，不見一隻高空飛鳥。
耳邊傳來腳步聲。
“你這環竹根，很有意思。”
趙大海因為雙手擱在圍牆上麵，軍裝袖子下滑，露出了一個從他右手腕部朝上箍纏了六圈，覆蓋了小半個小臂的碧綠竹根環。
上麵根節累累，柳茳恒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有著一種蒼涼的既視感。
“打架的時候很實用，在撿海點的野民打架，用得都是石頭棍子和蚌刀，這種竹根硬度很高，非常實用。”
趙大海的眼睛複雜的看了一眼右前臂上麵的這根竹環，張嘴滿嘴假話。
然後岔開話題：“撿海點那邊怎麽樣？”
“23號沒有信息傳來，22號近萬人不到一千活下來，不過龍群之後攻擊了21號，殺傷千人以後，就停止了攻擊，全部離開。”
一說這件事情，柳茳恒頓時沒興趣看趙大海的無聊竹子玩具，滿臉不解的說道：“按照龍睚眥必報的習性，這很反常。本來預計最早今天龍群才會攻擊黑馬堡，結果，看不懂，還是龍的智力更加的高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