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喜堂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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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堂上突然變的特別安靜,就連那喜樂的聲音都好像是從遙遠處傳來一般,讓人聽得不覺真切,隻是定定的望著立在喜堂中的裴彬玢與南洛瓔,還有那正在微微發抖的新嫁娘.....

南洛瓔看見裴彬玢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的發紅,雙目圓睜,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快,站起身向著裴夫人又微微一行禮說道:“母親安好,媳婦先告退了。”嘴角掩不住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裴夫人眼眸不動的定定看了一眼南洛瓔,好像在重新的打量著這個媳婦,看見南洛瓔即將步出門口,方才出聲喚道:“等會,彬玢媳婦兒,還是喝了非煙敬的茶再走吧,總不能讓人笑話我們裴家少了禮數。”

聽見裴夫人的話,站在門口服侍的幾個家丁立時上前一步攔住了南洛瓔的去路,打頭一人輕笑道:“少夫人。”

南洛瓔倚在門邊,回望著裴夫人,又掃了一眼這一堂的賓客,望著裴彬玢嘴角流出了一抹冷笑,淡淡說道:“母親多慮了,我和妹妹日後有的是親近的機會,何必急在今天一時,何況.......”南洛瓔嘴唇微微滑過,輕輕笑道:“何況,不過是官人要添個陪房的妹妹,這樣大擺宴席已經禮數隆重,又何來少了禮數之說,今天是官人與妹妹的大好日子,媳婦身子不適,隻是來看看新妹妹,見過了,就還是先告辭吧。”

裴夫人望了一眼裴彬玢與南洛瓔,看著裴彬玢臉色難看的嚇人,又掃了一眼眾賓客,除了少數幾人帶著幾分關切外,其餘之人皆是一臉等著看笑話的神色,悠悠歎了一口氣。回眸盯著南洛瓔,隻見她一臉的冷硬與堅決,又掃了掃新進門的這個女子,眼角抬了抬,終不過是一個伶人罷了......裴夫人心下有了決斷,也不願在眾人麵前再與南洛瓔糾纏,淡定的一笑頷首道:“也罷,你回屋好生歇著吧。”

那一身粉色衣裝的女子,似乎已經明白,這兩人之間的交待,那一言一句裏已經確定了自己在裴府的地位,心裏一陣顫抖,握著裴彬玢的手不由握的更緊了.......

裴彬玢再也忍不住了,望向裴夫人,心有不甘的說道:“母親。”這一聲叫的格外的大聲,聲音還略略有些顫抖,顯然已是氣極,但還未等裴彬玢說完下麵的話,裴夫人已一揮手止住了裴彬玢的言語,落落大方的以袖掩嘴輕笑著說道:“彬玢,今天是什麽樣的日子,你媳婦不舒服,還是讓她去歇著吧,來日方長嘛。”

裴彬玢讓裴夫人斷住了話頭,心裏的氣在胸前繞來繞去,隻覺得渾身都是怒意,可是得了裴夫人的示意,又看一眼一室等著看笑話的賓客,抬眸盯著南洛瓔,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做——的——真——好。”轉而望著樂師說道:“換首鸞鳳合鳴。”又低頭湊在新嫁娘的發髻邊,用不大,也不小,但偏偏能讓南洛瓔聽見的聲音說道:“沒有你上次吹的好聽,下次我們在一起合奏。”

南洛瓔冷冷笑了一聲,掃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的裴夫人,又看了一眼正在那裏盯著自己臉色鐵青的裴彬玢,從鼻子裏冷冷的悶出了一聲輕笑,微一欠身說道:“謝謝母親的關愛,媳婦先告辭了。”

走出喜堂,經風一吹,南洛瓔才發現自己一身都是汗,這時候涼風慢慢的吹過,竟感到有些渾身發寒。

迎著風,額頭上的汗珠慢慢讓吹幹了,也覺得腦上一片清涼之意,此時才定下了心,慢慢有了一絲暢快,可是又隱隱覺得有些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是那裏不對勁。,此時,南洛瓔才感覺到自己衝到喜堂來似乎有分冒失,又有幾分可笑,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是滋味.......

南洛瓔隻覺想得腦子裏漸漸有些發痛,搖了搖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此時已走出了正廳的院子,一走進花園,正著看著園心池旁的桃花開的一片粉紅,在清風吹動中搖擺生姿,偶爾隨風落下幾朵粉嫩輕紅的花片,落英繽紛中更添幾分春意的詩韻,南洛瓔嘴角慢慢向上微揚,何必為了這一時之事如此難過,上天即然讓自己生在這樣一個繁花似景的季節,總該還是會給自己幾分好運的......

南洛瓔心裏弱弱的安慰著自己,閑閑的步到池邊的亭中,懶懶的坐在期間,四喜一直緊跟在南洛瓔身後,這時候看見四下無人,方才望著南洛瓔,打量著她的神色,幾次嘴唇顫抖了幾下,卻又還是守著主仆的禮節,沒有敢出聲。

南洛瓔似乎在閉目養神,其實心裏並沒有閑著,看見四喜嘴唇微動,知道她有話想說,卻存心晾著四喜,隻是望著那一池涼意悠悠的綠水出神,嗅著空氣裏淡淡飄動的芳草清香,似乎很是沉浸在這樣的美景中......

看見四喜越來越有些局促不安的表情,手總在那不停的揉動著綁著袖口的衣帶結扣,看著四喜手動作的頻率越來越高,總不是的抬頭看看自己,又低下頭,南洛瓔卻是不理,隻是從眯合著的眼縫中靜靜的觀察這一切,良久良久,南洛瓔才覺得到時候了,方才睜開眼睛,微微一笑說道:“四喜,你想說什麽?”

四喜冷不丁讓南洛瓔這樣一問,好像有些吃驚,愣了愣神,又望了一眼南洛瓔,卻垂下頭去說道:“婢子隻是想提醒少夫人,外麵風大,少夫人還是回屋歇著吧。”

南洛瓔不動聲色的靜靜的看著四喜,手指輕輕的在亭子裏坐椅的圍欄上有節奏的慢慢敲動,指尖與漢白玉的圍欄敲碰時發出輕輕的“嘭——嘭——”的悶響聲,很輕很輕,但四喜卻覺得自己呼吸的速度慢慢也跟著這聲響一起,看著那指尖的落下時深深的吸著氣,抬起時才慢慢的呼出來,好像害怕會驚動了這個緩慢的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亭子裏隻有指尖敲動時所發出的“嘭嘭”聲,以及壓仰著的低緩呼吸聲,連風吹過池水所發出的水花聲音也變的安靜了,突然間,南洛瓔的手指伸直,手掌不輕不重的拍在漢白玉的圍欄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四喜卻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身子,抬起頭望著南洛瓔小意的說道:“少夫人?”

南洛瓔卻不看她,依舊瞧著那泛著微瀾波濤的一池春水,淡然說道:“你真的沒有想說的話?嗯?”

四喜抬眸看著南洛瓔,有些結巴的說道:“少夫人,婢子......”說到這裏四喜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婢子隻是覺得少夫人離開裴府,豈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南洛瓔此時才回過頭來,凝望著四喜,心下一沉,沒想到自己與裴彬玢說的話,居然讓跟在身後的四喜聽到,當下眉頭皺動了一下。南洛瓔定了定神,卻是冷冷的盯著四喜說道:“你到真是一步一步都在為我考慮,真是一個貼心的丫頭,隻是,你不覺得,你有很多事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嘛?”

四喜初時還勉強笑著,聽到南洛瓔越說到後麵,聲音越冷,這才凝住了笑容,聽到最後,已是滿眼是淚,聲音哽咽的說道:“少夫人,婢子,婢子真的是在為少夫人考慮,少夫人與大少爺方才新婚,這時候離府,豈不是憑添惹人非議。”

“哼。”南洛瓔從鼻子裏發出一個悶悶的冷哼聲,站起身來,望著四喜淡淡一笑,不再多說什麽,徑直朝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

四喜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對南洛瓔說,這時候看見南洛瓔已經提步,卻也隻得咽了下去,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