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的** 20.曾經滄海難為水,是劫是緣? 天天書吧

然而,時間對什麽都是公平的。

無論是極致的痛苦,還是無比的歡愉,都隻是那短短的一瞬。

一瞬過後,任何激烈的情愫,終會慢慢消散,繼而歸於寧然。

他的呼吸漸漸平緩了下來,但手,仍舊緊緊的環在我的腰間。

我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裏,柔聲低語,“牧清,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忘了啊。”

他忽的一驚,將我往外推了推,繼而用一種很是詫異的眼神盯著我看,“為什麽忽然這麽說,就像是在…訣別一樣?”

我淺淺一笑,往他懷裏湊了湊,“你在瞎想什麽呢?這輩子,我可是賴定你了,你想甩都甩不掉呢。”

他這才放心了下來,用手輕輕拍了拍了我的背,下顎的胡渣酥酥癢癢的紮在我的額頭上,“你放心,就算是你想跑,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的。我就你的五指山,這輩子,你是怎麽逃,也逃不掉了。”

那夜,我們相擁而眠,說盡了這世間最纏綿的情話。一直到了後半夜,我的耳畔,才傳來了他規律的呼吸聲。我輕輕的爬了起來,借著窗外微弱的光亮,細細的打量著他的臉頰。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忘了我,但我真的怕有朝一日,我會忘了他。

即便我心裏不是那麽的情願,可是誰知道呢?

歲月這東西,最是美好,也最是殘酷。

我看著窗外的天空一點一點的放晴,內心無助而絕望的乞求著,這一夜能漫長一些,再漫長一些,讓我足以好好牢記他的臉。

可是,任憑我再祈求,黑夜終究還是不曾為我多做一秒的停留。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上窗台的時候,我的內心,變成了漆黑一片。

第二天,打開電視來,無不是我之前那樁事情,直到今天仍舊鬧得是沸沸揚揚。

幕後栽在陷害的人是揪出來了,但是可笑是,我感覺這一切明明該是夏希微和林墨軒合謀的才對啊,不然會那麽巧,就在夏希微的宴會上讓人可認識了那個大混蛋薛濤麽?

可是電視上卻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大肆報道著幕後黑手經查實,隻有林墨軒。

看來這夏希微又是可以憑借這自家的關係背景躲過一劫啊!

看到電視上放出了何人可和宣濤的通緝令時,我心裏一陣發堵。

人可啊人可,有什麽事情不能和我好好商量呢?為什麽要走到這一步!

想來端牧清和汪律師也是沒有辦法而為之了。如果不將他們的犯罪事實擺明,我是不可能就那麽容易脫身的。

可是這下,我是出來的,人可卻成了逃犯,我這心,是一點也輕鬆不起來啊。

我索性閉了電視,靜靜得呆坐在客廳裏等著端牧清的早飯。

不得不說,會做飯的男人,真真是有一種格外的吸引力。我就那麽呆呆的看著他,將那些飯菜一盤盤端上桌來,真覺得他是帥得一塌糊塗啊!

雖然手藝一般,但勝在模樣還是很精致的。兩人就那麽甜甜蜜蜜的吃了起來,末了,端木清還讓我一定答應他,下午的飯菜由我來做,他很是懷念我做出的飯菜的味道了。

正當我們柔情蜜意的說笑之際,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隻看了一眼那號碼,神情就變得凝重起來。而我的心,也隨之一沉。

想來這老天還真是會弄人!曾經他因為我的牽連而去了警局,前些天,我終於也體會到了那種含冤入局的滋味。

而曾幾何時,我因為趙醇的事,曾經一度讓他難受傷心來著。現在,也換到他令我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愛情裏的兜兜轉轉,想必是最公平了吧!你曾經如何待人,將來,就會被別人如何對待。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我故作鎮定的淡然道,“你處理你的事情吧,我要去趟醫院,然後再去下公司。”

說罷,我也不等他是拒絕還是接受,就那麽自顧自的起身離開了。

他家大門合上的那一瞬,我忽然就有種很濃烈的預感,覺得這個屋子,我恐怕是最後一次來了。

去到醫院的時候,趙醇正好好的守護在小九九的身旁,我看到那樣一副畫麵,心中兀自的一暖。

趙醇得知我終於平安歸來,自然很是高興。

但我知道,才經曆失去摯愛之痛的他,就連笑起來,都是不快樂的。

也罷了,不快樂也好,至少還活著。

他將電話交還給我之後,便準備告辭回家。

“你是準備回去繼續工作麽?”我試探性的問道。

他無謂的搖了搖頭,“不了,我之前上班所有的動力,都是小雅她們,現在…我已經不想去上班了,覺得沒意思了。”

我那心不由的一抽抽,“那你就準備這麽回家呆著麽?”

他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

我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他,“這樣吧,姐這些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老是把小九九交給那看護我也不放心。你就再辛苦一些,幫姐好好照看小九九幾天,好麽?”

他怔怔的看著我,“姐,你還有事?還有誰要找你的麻煩麽?”

我擺了擺手,“這到不至於,先前店裏的事已經暫時跟我沒關係了。但我單位那邊,我還得去一趟的。我把手邊的事處理好了,到時候我們就去……”

差點把話一股腦急急說了出來的我急忙打了住。趙醇卻還是投來了疑惑的眼神。

“姐,你是準備要和端哥去哪兒麽?”

我心中不由一陣鈍痛。

眼下,我和他連未來都不會有了,又還能去哪兒呢?

“不是!你不要亂想了。而且……”我直直的看向他,“就算姐要去哪兒,也會帶上你一起的,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你的家人,你不是孤零零的一個,嗯?”

趙醇的眼圈微微一紅,隨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從醫院出來之後,我攔了輛出租車去了公司。就在那路上,我拿出了一連幾日來都放在趙醇那裏的電話。

從通話記錄上不難看出,除了他主動撥通了幾個端牧清那邊的電話之外,其餘的的電話即便響了,他也沒有接過。

而這些未接來電中,最多的,便是公司的來電了。

想想也是,那件事鬧得那麽大,警察肯定也到過我那公司去取證之類的了。而且部門也不能一日無主啊,我消失了那麽些他,那邊肯定亂成一鍋粥了。

看完了通訊記錄,我下意識的打開了微信,想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即時新聞是關於我們店鋪那件事情的。

就在這個時候,微信朋友欄那裏有了動靜。

我點開來一看,是好多天以前,那個主動添加了我的“一個你一直忌憚的存在”發來的。

那信息是這樣寫的:

“沒錯,我就是你一直幻想著可能會存在的那個人。我現在告訴你,我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我跟端牧清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巴呢!這輩子,他真正愛的人,隻可能是我,其他的女人,都隻是他生命中的過客罷了!不要怪我沒有事先好言相勸,如果你還是要那麽不要臉的糾纏下去,那麽我很肯定,你浪費的,隻會是你自己的青春!噢不!你已經沒有青春可浪費了!如果我是你的話,都已經一把年紀的人了,我該趁著自己還有一點姿色,還會有男人要的時候,找一個還過得去的男人嫁了。不要再做無用功了,你這麽死皮賴臉的來勾引端牧清,他也隻是閑著無事跟你玩玩罷了,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你在他眼裏,不過就是一個玩玩隨時可以扔掉的玩具而已。不信我們來打賭看看,看看在我和你之間,他會選擇哪一個?”

看了這條長長的信息,我沒好氣的笑了笑。

這個丫頭,左一句‘一把年紀’,右一句‘死皮賴臉’的罵得倒是挺過癮的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就來了興致,想了想,回了簡短的一句,“既然這樣,你何必要慌呢?慌慌忙忙的給我這個‘玩具’發信息做什麽。反正我又影響不到你們。”

點擊確認發送之後,我又多少有些後悔。

何必呢?既然心裏都已經有了決定了,又何苦再讓端牧清更加為難呢?

然而說出去的話,畢竟是收不回來的。就在我準備退出微信的時候,那頭立馬就有了回應。

“你這個人怎麽就那麽不要臉呢?嗬嗬!還影響我們?就你那副又老又醜的模樣,也還想影響到我們?我呸!你知道我們在一起都是怎麽討論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的麽?嗬嗬!牧清不止一次的跟我說過,你就是個又可憐又自卑還愛裝逼的賤人,你知道麽?是他親自說的!”

如此這般的惡語相向,倒是讓我想要鎮定,也鎮定不起來了。

我真沒想到這個女人嘴巴會如此惡毒。那次匆匆一瞥,至少外表還是個模樣嬌俏的小姑娘啊,何以張嘴就是滿口噴糞。

不過,她越是言辭激烈,就越是說明她內心的脆弱,不是麽?

就在我發愣的當兒,她的信息又緊接著發了過來。

“有膽量的話,就來見一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