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的** 24.曾經滄海難為水,是劫是緣? 天天書吧

最終,還是端牧清先走上前來,一把奪過了我手裏的刀子,緊緊的捏住了我的手腕,“我們…都冷靜一些吧。”

他身後的趙醇不甘的衝了上來,“跟你這種人還有什麽好冷靜的?姐,我們走吧!離這個家夥遠遠的。”

端牧清總算是冷靜了下來,眸裏的神色又恢複了往常的沉穩,對於趙醇的責難,他也不再作答,隻是一臉鎮定的看著我。

我艱難的咽了咽,一把拉過了趙醇,“你先回家吧,好好用溫水把鼻子和嘴巴的血擦一下。我和他之間的事,就讓我們自己來解決吧。就算要走,我也想了無牽掛的走!給別人一個交代,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啊!”

趙醇沉沉的歎了口氣,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那好。姐,有什麽事,要記得打我電話,我會第一時間趕來的。”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定定的點了點頭。

一路上,我和端牧清都沒有說話。他甚至都不用問,也知道我想去的是哪。那麽此刻的他,又怎會不知道我內心的糾結與無奈呢?

我甚至都卑微的想到,就算他犯了這樣的錯,我也能原諒他的就那麽一起生活下去了。因為我實在不願失去他。

然而現實卻是,就算我想寬容的一笑而過,我們之間,也橫亙了一個再也回不到從前的障礙了。

看著一向冷靜果斷的他,處理這件事是這般的猶豫果斷,我的心,就一陣一陣的泛寒。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牢牢的抓著我。我看著他眼角和額頭的傷口,想替他擦擦,又覺得隱隱還有些生氣。

趙醇是個孩子不懂事也就罷,他的年紀都快趕上人家的兩倍了,怎麽還要跟著瞎鬧呢?

我的心裏剛這樣想著,就聽得他忽的開口道,“那跟年紀無關好麽?至少在我眼裏,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小孩子看過。你不懂,那是兩個男人之間解決問題的方式。就算我們這樣打過一架,之後還是可以放下芥蒂和平共處,說不定日後還能成為莫逆之交。”

對於他能夠對我的心聲了若指掌這一點,我早已不足為奇。隻是聽到他說起趙醇,我卻還是難免有一些憤憤,“他明明就還是一孩子,在我眼裏,也從來隻是把他當成我的弟弟,你啊,沒事就愛高估了我身邊的人!”

他也毫不猶豫的直言道,“對!我是高估了。不像你,不止是低估了我,也低估了出現在我身邊的那個女人。”

我不禁有些來氣,“端牧清,你夠了吧!到現在,你也還是要怨我麽?你那個時候肯給我一點解釋的機會的話,至於弄到這個地步麽?”

我緊緊了牙,狠下心來的接著道,“再說了,我覺得剛才趙醇至少有一句話是說對了,你管不好自己的褲腰帶,能怨得了別人麽?”

他忽的揚高了聲調,“小汐,你真的要那樣跟我說話麽?”

我也不知道哪裏來了勇氣,“對!我就是要這麽說!反正憋在心裏也不會憋得開出花來,我不如就全說出來吧!端牧清,我到底還要贖罪贖到什麽時候才是盡頭?就算那個時候是因為趙醇,我忽略了你,你罵我也好,恨我也好,為什麽非要用那樣的方式來懲罰我呢?懲罰過也就算了,還要我笑著去原諒到什麽時候?你說你也是個男人,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對別的男人示好你會難受。那我呢?我就該做聖母麽?無論麵前發生了什麽我都該微笑著去祝福?”

我冷冷的看著他,“對不起啊端牧清,我實在做不到!我不想讓你再這樣繼續為難下去,更不想讓自己再這麽無休無止的等著耗著傷心著,所以我唯有離開!不然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啊?”

他呆呆了愣了愣,隨即看了眼前方,猛的一打方向盤,將車急急的停在了一處樹蔭下。

“對不起,小汐…我隻是…覺得你準備就那麽丟下我自己逃跑,心裏很難受。你要知道再能耐的人,也會遇到他命中的克星。吳晨溪就是我命裏的克星。她一手就掐住了我的死穴,我也很被動。我也沒想到,我端牧清活到將近四十歲了,還會這麽狼狽不堪的栽在了一個小丫頭的手裏。”

他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我,“小汐,這個時候,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麵對,在關鍵的時刻拉我一把,或者緊緊把我抱住。而不是默默的轉過身去,悄悄的離開。我做了那麽多,就是不想失去你。可是…你的一個決定,就能夠毫不費吹灰之力的擊垮我之前所有精心鋪設的一切。我很氣!我更急!我恨自己為什麽會有那該死的一夜!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與其抱怨,不如好好去解決!有些事情,我有我的苦衷,你如果愛我的話,為什麽就不能多給我一點時間呢?”

我怔怔的看著他,“那你說吧,要我等你等多久?多久,你才能處理好那件事呢?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

他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方向盤,可是很顯然,他的心中,卻並沒有明確的方向。

我強忍住了快要漫出眼眶的淚,“牧清,你知道麽?真正讓我難過的,不是你現在犯下的這個錯誤。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明確表態,隻是要我去等。你知道等待的心,有多焦灼麽?而且……”

想起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我真是沒能忍住的就那麽哭了出來,“你知不知道你讓我等得越久,我心裏就越害怕!我真是覺得,我們之間之所以那麽難選,其實就在於,在你心中,她和我的分量是一樣重的吧!不是麽?所以你才會兩邊都不想傷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退出!我情願退出,也不想再受這樣灼心燒肝的煎熬了!”

“還有,端牧清,就算我以前對不起你,但至少,我跟你在一起之後,無論心和身體,都一直是你的。對我而言,愛情裏如果不能是彼此的唯一的話,我情願不要!這才是我要走的真正原因,你懂了嗎?與其等來的結果還是你哭著跟我說抱歉,那還不如讓我來說抱歉!你糾結於你沒有想到辦法,我就要那麽負氣的走掉了,但其實,我覺得你已經做出選擇了,至少在我看來,你同樣也離不開她!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我讓你們還不行麽?你非我拖著我在這兒三天兩頭的看著你們摟摟抱抱的才開心麽?”

這些話裏,當然也有氣話,但是絕大部分,還是出於真心。

骨子裏,大多數女人對於愛,都是險隘而自私的。我實在做不了那超凡脫俗的少部分。

至少現在從種種跡象看來,在他心裏,我遠沒有他說的那般重要。不然的話,他會讓我等待那麽久麽?

既然我遲遲等不到你的答複,那麽,何不讓我自己來選擇結束呢!

他想要拉過我的手去,我一把甩了開來,氣衝衝的瞪向他。

他沉沉的歎了口氣,一臉的無奈,“小汐,算我求你了,你不要這麽胡思亂想行不行?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我不愛她!她在我心目中要說有分量,也僅僅隻是恩人的女兒而已!她永遠不可能與你相提並論的。我現在受製於她完全是因為我有把柄在她的手上!”

他說過之後,都有些懊惱的捶了捶方向盤。

他的這個回答,遠遠超乎了我的預料。我微微的愣了愣,“把、把柄?什麽把柄?”

他麵色一沉,將頭低低的壓了下去,“你這個傻瓜,如果這個把柄是我輕易就能對你說出口的,我還會那麽難過麽?”

我一下子蒙了,頓時有種峰回路轉的感覺,“鬧了半天,你是想說,你還是因為我,才被她牽製了?”

他抬起頭來,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小汐…”

“回答我!端牧清!”

就在我即將徹底的嘶吼出聲時,他一把將我擁進了懷裏,“你就體諒體諒我吧!不要逼我了行麽?那不僅僅是放過我,也是放過你自己!”

我聽他這麽一說,心裏越發的忐忑不安,剛準備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又被他用力的按壓了回去。

我急了,“端牧清,你要麽現在就放開我!要麽你馬上告訴我那究竟是什麽?兩者二選一!”

“我…”

我見他說不出話來,狠下心來低頭狠狠得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吃痛的鬆開手來,我趁機掙脫了他的懷抱,拎著飯盒逃也似的跳下了車,徑直朝著醫院走去。

他就那麽一路開著車緩緩的跟在了我身後。一直到我進了醫院,他也跟著進了來。

我罵不走他,也逼不出他嘴裏的話,索性就由他去了。

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小九九的病房後,我剛準備張口叫那看護來吃飯,就見她身旁多了一個人影。

那人見我們來,先焦急而又憤怒的看了一眼我的身後,繼而,又用一種極為厭惡的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