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玉竹大喊。

“在你後麵。”

玉竹轉身,看見一個約25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一身白衣,蒼白的臉絲毫不減他的英氣。

他眼裏滿是仇恨帶給他的痛苦,陰氣纏在長長的睫毛上,他眨眼的時候,陰氣上下浮動。

“你是人嗎?”玉竹以防備的姿勢對他,其實隻要他動手,玉竹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你真的是男尊帝國的吉祥公主?”他陰著眼。

“國王的幹女兒。”玉竹在他麵前不敢說是。

“見我者死。”他眼裏充滿殺氣。

“我的神啊,人長著臉不就是給人看的嘛,你不想讓人看,可以遮起來。”玉竹有點生氣。

“臨死還嘴硬。”隻見他一掌向打過來,玉竹閃開,心想,他可真狠啊,來真的。

玉竹跟他過招幾手,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玉竹試著逃走,可是他擋住,把玉竹往竹林深處趕。

玉竹突然停下,沒有去躲閃他的出擊,他一掌擊中玉竹的右胸,她飛了出去,他突然閃到她背後接住。

玉竹吐出血來,這一掌不輕,幸好不是左胸,不然玩完了。

玉竹任由他運功療傷,心想,不是壞透頂的人,隻是身上的刺太長太鋒利了。

“將軍,敵軍在西城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一個士卒衝進帳篷報道。

俊偉看看許秋,許秋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戰爭就是這樣,要想取得勝利,必要的犧牲還是要的。

百姓受難,許秋心裏當然也難受,得不到援軍,大王似乎也對他們也失望了。

他們棄城而逃,大王相當生氣,打算和九倭議和,議和大使都已經派出了。

三王子來暗令,叫他們協助議和大使完成議和事宜,俊偉和許秋被氣得半死。

“你有什麽打算?”俊偉問許秋。

許秋放下手中的扇子,輕歎一聲,“絕對不能議和。”

“不謀而合。”俊偉微笑,許秋也笑了,士卒摸摸頭,覺得不能理解。

許秋和俊偉來看士卒們的練習,士卒們都已經康複,能夠上戰場了,他們現在缺的是兵器。

“大使趕到西城要幾天?”許秋問俊偉。

“大概半個月。”

“我們要好好珍惜這半個月,在大使趕到之前反擊。”許秋沉思著說。

“大使明日出發,我們花5天時間準備兵器。”許秋看著俊偉說。

俊偉鄒起眉頭,再想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湊到兵器,主要是弓箭。

“三王子會幫我們嗎?”許秋問道。

俊偉不解的看著許秋,就算三王子肯幫助他們,這麽短時間也不能把所要的兵器運輸給他們。

許秋本來是想從哪裏弄些硝石、硫磺和木炭粉,然後製作黑火藥,這樣即使沒有其他一些兵器也無礙。

許秋看俊偉那表情,也猜到,即使三王子肯幫忙,隻怕也來不及了。

許秋來回跺腳,思索著,俊偉也是蹙眉思索。

許秋突然一拍手,嚇了俊偉一跳。陰水城是無人的荒城,也叫毒草城,那麽何不利用一下陰水城的毒草呢。

許秋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俊偉聽,他很讚同,許秋心裏有些不忍,覺得太殘忍了。

沾上毒液的劍、箭頭、槍頭,是致命的,都是人,隻是效忠的國家和國王不一樣。

許秋覺得自己太陰險了,她悔恨自己想出這樣的辦法。俊偉知道許秋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但是戰場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忘,她還是不適應這樣的定律。

“來,喝點米酒,不會醉的。”俊偉把一小碗米酒遞到許秋麵前。

許秋接過來喝一口,苦中帶甜,酸中有澀,她不禁鄒起眉來。

“怎麽樣?”俊偉微笑著問。

“很特別。”許秋用舌頭舔舔唇片。

21世紀她可是滴酒未沾,這是第一次喝,所以有些喜歡。她喝完一小碗,俊偉就不讓她再喝,扶她進帳篷歇息。

許秋平生第一次做自己殺人的夢,她殺了很多人,雙手沾滿鮮血,她站在屍體堆成的山峰上大笑。

許秋大喊著醒來,衣服全濕了,俊偉擔心的抱住許秋,輕輕地拍著,“不怕,不怕。”

“來,喝水。”俊偉喂許秋喝水,喝完水,她平靜了下來,俊偉則是心痛的鄒眉。

玉竹用手按著右胸下床,小櫻趕忙過來扶著,擔心地說:“王妃,身子不舒服就不要下床了。”

“沒

事。”玉竹笑笑說。

玉竹想不通,白衣男子說了,見他者死,為什麽最後他不但放過她還救了自己。

玉竹一邊穿衣服,一邊想著,小櫻看著玉竹微蹙眉頭,關心地問:“王妃,需要宣太醫嗎?”

“傻丫頭,都說沒事,不用擔心。”玉竹笑著說,小櫻也笑了,幫她係好衣扣。

玉竹想,難道在竹園死去的人都是那位白衣男子殺的嗎?是什麽原因讓他殺死他們?

玉竹百思不得其解,看來,在她來之前,發生了太多的事兒,難道是要她去查處真相。

玉竹鬱悶,怎麽就是撞不到好事兒,去問問王後,不知道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玉竹腿腳跟著思想行動,來到王後宮,遠遠看見王後坐在小別院裏喝茶,自在悠閑。

“藍竹王妃拜見。”王後門下的一個太監領玉竹他們向王後那邊走去。

王後放下茶杯,起身迎接玉竹。她每次都這樣,玉竹感覺自己到像是個王後了。

“卑女給王後請安。”玉竹福了福身,王後微笑著扶住。

“沒有別人,不要多禮。”王後很和藹。

王後拉玉竹坐下,玉竹微微低頭,不知道怎麽開口問,總不能太直白。

王後似乎看出玉竹是有所求,而且是私事,於是她屏退了左右。

玉竹覺得王後太聰明了,隻怕問不好惹來麻煩,可是不問,又心慌。

“有什麽事,直接跟母後說,這裏沒有外人。”王後笑道。

玉竹更不安了,王後對她是好,可是還達不到完全交心的程度。

“母後,卑女莽撞。”

“傻丫頭,直說無妨。”王後端起茶杯,準備喝茶。

“卑女昨天誤進竹園了。”玉竹不敢看王後。

王後聽玉竹進了竹園,驚得手中的杯子落地,碎了,茶水濺在王後的褲子上。

玉竹趕忙起身用手巾給王後擦,緊張擔心地問:“母後怎麽了?”

王後一把抓住玉竹,直瞪著玉竹,“你看到了什麽?”

玉竹搖搖頭,王後放開玉竹,緊張的轉動著眼睛。王後像是擔心什麽秘密被人發現一樣,難道那個白衣男子跟王後熟悉?

玉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王後擔心緊張裏有痛苦,和昨天她看到白衣男子眼裏的仇恨之痛一樣。

或許王後想到自己死去的女兒,所以痛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女兒,痛恨大王他們不肯把天山雪蓮給香香公主吃。

那麽自己一個外人吃了天山雪蓮,王後會不會恨自己呢?一切都沒有頭緒,亂成一團麻,攪得人心煩躁。

王後終於平靜下來,輕歎一聲說:“今後不要再去了。”

“竹園和道居一樣是禁地嗎?”玉竹小心翼翼地問。

王後點頭,看玉竹的眼神多了幾分疼惜。玉竹給王後重新倒上一杯茶水,她要去撿地上的碎片,被王後止住。

他們對坐著沉默不語,玉竹想到自己上次誤入道居看到的,這次竹園見到的,這之間似乎沒有什麽聯係,可是又看不出它們是獨立分開的。

“你已經知道曾今發生在竹園的事吧?”王後看著玉竹問。

玉竹點頭又搖頭,不敢看王後。王後陷入往事之中,緩緩道來。

竹園是大王送給二王子的十五歲生日禮物,除了九香,竹園是二王子第二愛。

五年前,八月十五月圓之夜,九香因觸犯宮規被處死的第二個夜晚,二王子傷心欲絕,一個人跑進竹園。

起初大家都不在意,也想讓二王子一個人靜靜,沒想到二王子一夜未歸。

第二天大內護衛進竹園找到二王子,他深受重傷,氣息微微,最後用天山雪蓮救回一條性命。

從那以後,二王子性情變得暴躁,動不動就大罵手下的奴才。

也是從那以後,二王子一個人經常出入竹園,除了王後的兒子五王子華軒和女兒香香,其他任何人不準進竹園。

五年前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二王子炎冉邀華軒和香香去竹園玩雪。他們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並且隻有華軒和香香回來,他們身負重傷。

華軒說他們在竹園玩鬧,大概午時,突然衝出一群黑衣人圍攻他們,炎冉叫華軒帶香香離開,他來對付那群黑衣人。

華軒帶著香香,一邊與黑衣人交手,一邊逃跑,好不容易跑出竹園。國王派大內護衛進竹園找尋炎冉,隻找到炎冉的一隻斷腿。

國王非常傷心,嫉妒王後的妃嬪們,謠言說是

華軒暗算了炎冉。華軒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帶著十多個大內護衛進竹園查明真相,一去不回。

等找到他們時,肉已經被野獸啃掉,隻剩下幾根骨頭。香香公主也是想證明華軒和自己的清白,逞他們不注意偷偷進了竹園,後來就是小禮跟玉竹說的。

香香公主重傷,沒有天山雪蓮,所以命歸西,從此,王後便冷淡沉默。

聽完王後的講述,玉竹覺得有些蹊蹺,華軒和香香應該是最了解原因的人。

那日竹園出事,難道他們就沒看見什麽或是知道什麽。他們與炎冉的接觸中,一定知道一些原因,為什麽他們守口不說。

五年前,玉竹還沒來這個時空呢,發生在五年前的一些事兒,她沒有親眼見證,憑聽故事,疑點也太多了。

玉竹腦子有些亂,她找不到這其中破綻。王後說完,流出眼淚,這是五年來,第一次落淚。

“九香是二王子的女人嗎?”玉竹小聲地問。

“她隻是炎冉身邊的一個丫頭,炎冉很喜歡她,是準備娶她為妃。”

“她犯了哪條宮規,一定要死罪?”玉竹慢慢問清楚一切可能找出原因的問題。

“以下犯上。”

王後把九香冒犯當時得寵玲妃的事說給玉竹聽,玉竹覺得那根本就是玲妃找茬,可是玲妃一口咬定,九香最後屈打成招。

玉竹知道,以下犯上是死罪,任何人求不了情,除非被犯的人不計較。

九香是個奴婢,冒犯的人是當時得寵的玲妃,有那樣的下場也是難免的,不過九香死後不久,玲妃也慘死在自己的房中。

“母後,道居原來是做什麽的?”玉竹小心翼翼地問,心想,幹脆全問明白得了。

王後看了一眼玉竹,本不想說,不過轉念一想,遲早她都會知道,不如告訴她。

王後小抿一口茶,玉竹知道,王後是要告訴她了,心裏難免有些激動。

道居是兩年前,國王一位得寵的妃子所居之處。此妃信奉佛教,所以居名叫道居。

此妃有著菩薩心腸,國王甚是喜歡,也深得眾臣的愛戴。有的臣子還舉薦她為王後,王後也有心讓位,還親自把鳳凰印送她,她執意不肯,也隻好作罷。

一個夜晚,電閃雷鳴,道居傳出一聲慘叫,護衛們趕去,隻見那寵妃人頭滾落在地,身子正正的坐著。

叫聲是一個送茶的丫頭發出的,那丫頭瘋了,最後跌入後井死了。

國王趕到,抱著寵妃的身子大哭,後來太醫在寵妃的嘴裏取出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背叛必死。後來道居也出了幾條人命,最後國王下令封鎖了道居,使其成為禁地,任何人不得踏入。

玉竹聽完,五味俱全,覺得自己像是跌入深淵,萬劫不複的感覺。

“母後,父王為什麽不下令禁了竹園?”玉竹問道,按理說,竹園和道居都是禁地,可是國王並沒有下令說竹園是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內。

自己闖入道居,完全出於好奇,想到裏麵久沒人去,也無人問津,所以進去瞧瞧。

進竹園,可是隨性的,早晨閑逛逛到那兒,所以進去瞧瞧。當時驚歎竹園的大呢,差不多是北京城的三分之二麵積大小。

“竹園是家獵之地,所以沒有封。”王後說得口幹,又抿一小口茶水。

“我來這麽久,也沒見父王他們打獵啊?”玉竹疑惑地問。

“現在的天氣太熱了。”王後微笑著說。

“哦。”玉竹也笑笑。

“爵傲這兩天有去你哪兒嗎?”王後笑著問,玉竹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沒有,他忙公事嘛。”玉竹微紅著臉,她也不知道咋的,隻要一想到冷爵傲,她的臉就會自己紅,像**一樣。

“閑來沒事,你可以去書房看看他。”王後笑道,她希望玉竹是真正得到冷爵傲的心,這樣,今後遇到什麽困難危難,有冷爵傲的保護。

近日來,王後也思量著怎麽讓寒梅扇(天生)看上文丞相的女兒玲香。寒梅扇跟冷爵傲都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他們也是最具實力的王子,把他們拉攏在自己身邊,那麽要查出真相有不那麽困難了。

王後心疼玉竹,一是真的喜歡她,二是為了借她之手查出五年前的真相。

王後知道玉竹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子,膽大心細,有著強大的好奇心。

“我才不閑呢。”玉竹嘟起小嘴,王後看了微笑。

玉竹和王後一起吃過午飯,遊玩一下蘭苑,然後回仙冉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