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屠

";小心";寧風流上前一步,擋在了羅嫣麵前,一杆丈八長槍寒光閃爍,揮舞的密不透風,將老者的落葉擋了下來.

";寧伯父的落日神槍,看來寧大哥是深得精髓了";羅嫣雖然在讚歎寧風流,語氣卻依然不帶任何感QS彩.

";老家夥,你還是識相點,把那物交出,否則...";得到佳人肯定,寧風流不由一番得意,也不想想老者何等人物,乃是落日城一帶聞風喪膽,內勁九重,僅次於自己父親寧神槍的一方梟雄,又豈是自己能敵.

";聒噪";首攻無效,老者絲毫不以為然,畢竟那隻是試探xing的攻擊.衣袖一縮,一把通體發亮的寶劍憑空出現,疾步向前,竟然帶起了一絲殘影.寧風流尚未反應過來之時,老者已經出現他身後,輕蔑一笑,順著寧風流脖子劃去.若這一劍落實,這世間,又少了一個天才人物.

千鈞一發,危在旦夕!

";虧你還是成名多年的前輩,居然如此不堪,背後偷襲";羅嫣冰冷的聲音響起,纖手一揮,同樣的憑空卷起一堆枯葉,襲向老者.

以其人之道,還至彼身!

";小小年紀,也學老夫,你可知此招需要多大內勁";念庸不屑一笑,隨手揮起一堆枯葉,迎了上去.

兩兩相撞,卻並沒有老者想象中的互相抵消,羅嫣的枯葉,勢如破竹,直接劃開了老者的枯葉,借勢衝向老者.

一旁落下的枯葉,濺射開來,將羅衍藏匿的巨石砸出了一個大洞,嚇得羅衍脖子一縮,待平靜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

";你...你竟然達到了練實化虛-練虛之境";老者埋頭望著一片深入骨髓的枯葉,不斷流出的鮮血,猶如,仿佛看見鬼一般,不可思議的抬頭望向羅嫣.

";念庸前輩,你這是何苦呢?念你修行不易,竟然能短短數月,突破到內勁大圓滿,今ri你隻要交出那物,我便讓你離開";少女蓮步輕移,一臉笑意.

";不可以,放走此人,後患無窮";一旁的寧風流,忍不住嚇出一身冷汗,怨毒的望向老者,若不是羅嫣及時出手,此番寧風流,恐怕再也風流不起來了.

";內勁十重?那一定是那物的功效";寧風流一臉興奮.

";寧大哥無需擔心,念前輩若要離開,還需自廢修為";少女輕描淡寫道,三言兩語便決定了老者命運.";練虛之境又如何,老夫到是想看看,練虛之境,和我這內勁大圓滿,差別到底有多大";老者居然沒有絲毫逃走的打算,反而將劍舉起,嘴裏不斷默念著什麽,似乎在準備一個威力巨大的絕招.

";喔?";少女阻止了正欲上前打斷的寧風流,一臉不屑的看著老者.任由其蓄勢.

內勁大圓滿,離練虛之境,不過一步之遙,但實力相差,卻猶如天塹.前者終其一生,氣力也無法突破千斤,而即便是最弱的練虛修士,也有著二千斤的巨力,更有甚者,達到三千斤之力.

內勁大圓滿又如何!不一樣的境界,決定了老者在少女眼中,猶如螻蟻,微不足道.

";疾";片刻以後,老者眼中精光一閃,一聲大喝,左手彎曲,竟然以手為弓,以劍為箭,射向羅嫣,伴隨離弦之箭,樹林中竟然詭異的卷起一陣黑風,將月色籠罩.

羅衍隻覺眼中一暗,什麽也看不到了.

不過,對於內勁後期夜能辨物的強者,這算不得什麽,戰鬥,依然在進行著.

黑暗之中,一陣兵器相交之聲,飛沙走石,羅衍龜縮在巨石之後,一動不動,酒意全無.

一聲蒼老淒厲的慘叫之後,四周重歸平淡,黑風漸漸散去,借著月光,透過石縫,羅衍看見了不遠處的絲絲血跡,而老者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依然白衣飄飄,冰冷冷的少女,和頭發淩亂,大口大口喘著出氣的寧風流.

";哼!老家夥還是那麽狡猾,一個不對,就溜之大吉,還是嫣妹厲害";寧風流恨恨的道.渾然沒有注意到,少女嘴角,流出了絲絲鮮血.

";寧大哥,快帶我離開這裏,快,那老家夥居然會絕品武技,我雖將他擊傷,卻也受傷不輕";少女靠在寧風流身上,有氣無力的道.

";這...這...";寧風流大驚失色,羅嫣可是他的救命稻草,若是羅嫣有事,自己那點修為,可不敢去追擊老者,若是老者去而複返.那...

想到此處,寧風流趕緊扶起少女,倉促離開.

這也怪羅嫣時運不濟,若是遇到其他任意一個內勁大圓滿武者.憑借羅嫣一身練實化虛,練虛之境的壓倒xing修為,可以將其任意擊殺,但,不幸的是,羅嫣遇到了身懷絕品武技的念庸.

武技按等級,可分下,中,上品.但隻要進入內勁大圓滿境界的人都會知道,上品之上,還有一種逆天武技,隻要擁有之人,都可以越階挑戰,絲毫不用畏懼練虛初期修士,即便是麵對練虛中期修士,雖不能戰勝,但若要逃走,卻是毫無難度.

這,就是絕品武技的威力!

";原來,內勁的威力如此強大";待眾人走後,羅衍從巨石後走了出來,第一次,對內勁,對實力的渴望,達到了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ji渴程度.

午夜的冷風吹過,冷的羅衍一陣激靈,想起洗月潭邊,母親墳前尚有沒有喝完之酒可以暖身,羅衍回身走去.

";念爺爺?";遠遠的,羅衍看見了洗月潭邊,奄奄一息的老者.

";小兄弟,我快不行了,此物,已是無用";老者拂手揮開羅衍遞過來,自己初次見麵之時送給羅衍的回生丹,一聲沉重的歎息.

";可是,念爺爺,你不是說,此物可以...?";羅衍疑惑道.

";此物卻是功效玄奇,可是需在一炷香之內服下才有用";老者劇烈的咳嗽,一口鮮血噴出.

";卻是我害了念爺爺";羅衍黯然道.

";小兄弟不用如此,時也,運也,命也.凡塵種種,自由因果,今日蒙你兩番相救,這便是因,我贈你丹藥,錯過良機,這便是果,天將亡我,非小兄弟之錯";老者頹然一歎,眼神漸漸暗了下去.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銅錢一般,通體發黑,絲毫不起眼的玉佩,交給羅衍.

";可是...";羅衍就要繼續說下去,卻被老者打斷.

";我名念庸,乃是落日城念家家主,與那寧風流之父平素多有嫌隙,此番我隕落,幸虧我留有後手,不過即便如此,以後念家之人,恐怕也不會好過,此物乃是我在東域偶得,雖不知是何物,但以寧家對我不斷的追殺來看,必定不俗,此物,就贈與小兄弟了,隻希望若小兄弟他日武技大成,能對我念家多加拂袖";老者幹咳一聲,氣息微弱.

";念爺爺...";羅衍一陣內疚,要不是自己貪圖回生丹的玄奇,老者也不會如此.";此物,決不能落到寧家手中";用盡全身的氣力,老者發出的最後的話語,留戀的看著璀璨星空,不甘的閉上了雙眼,氣息全無.

";念爺爺";一滴清淚,從羅衍眼角滑過,夾雜者是內疚還是什麽,羅衍也不知道.或許,是悲哀好不容易有一個能和自己說話,不歧視自己的人,可轉瞬之間,卻消失在天地之間.

在離天荊墳前不遠處,羅衍默默將老者埋葬.

";念爺爺,我母親也是苦命之人,你們以後互為鄰居,想來也不會寂寞";羅衍對著墳前一拜,望著略微發亮的天色,下山而去.

而羅衍脖間,老者臨終托付的玉佩,詭異的散發出絲絲微光,原本發黑的玉佩,盡然透出點點碧綠,光芒緩慢的侵入羅衍體內,而這一切,絲毫沒有引起沉浸在老者身死悲傷中的羅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