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紅顏一怒滅邪修

沒有驚動其他人,譚飛和雪兒悄悄出發了。一路往北,直奔草原而去。

這一次遠遊,功利性更強一些,沒有第一次那樣浪漫的旅程。對於雪兒來說,隻要出來就好,她發現了,隻有在外麵才能保證兩個人天天在一起。回到正仙宗,反而沒有時間在一起了。

本來宗門有意提供一艘可以飛行的靈舟給譚飛,但是他沒有要,這個價值比較高,接受這個情份回頭來不好還,另外,他也想把遊曆時間拉長,並不打算速去速回。

兩人禦劍飛行了兩天,到達了廣袤的草原。

當草原壯美的景色鋪天蓋地湧來時,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停下了禦劍,落在草地上。清新的空氣,高闊的天空,雪白的雲團,恰到好處地組成一幅錦繡畫卷。高飛的雄鷹巡視著自己的領地,羊群點綴在遙遠的綠毯上;一群野馬快速衝過,譚飛一躍而起坐上了領頭一匹黑色的頭馬,雪兒有樣學樣躍上一批雪白的駿馬,野馬難馴,立刻狂蹦亂跳,譚飛隻是用神識稍稍壓製了一下,兩匹馬就立刻乖乖就範,順著飄帶一般的河流岸邊,狂奔而去。馬群緊跟其後,蹄聲隆隆,長鳴嘶嘶,快意縱橫。

玩夠了騎馬遊戲,兩個人又架起飛劍衝上雲霄,俯瞰萬裏草原,點點白色帳篷指示著草原上牧民的居所,小丘此起彼伏,呈波浪狀,碧綠蒼翠,一望無垠。

草原的廣闊與大海的廣闊感覺不同,大海是動感的,是神秘的,是充滿危險的,是讓人敬畏的;草原是寧靜的,是溫馨的,是充滿希望的,是令人喜悅的;大海中首先讓人覺得飄搖,草原上隻會令人踏實。相比之下,譚飛還是更喜歡草原。

譚飛一時興起,禦劍俯衝直下,蒼鷹撲兔一般射向牧民帳篷,快到地麵時,陡然停住,輕身落下,雪兒也緊隨其後飄落在譚飛身側。

“天師駕臨,賤民給天師叩安。”在帳篷口勞作的牧民夫婦見二人到來,五體投地,趴在地上,也不顧一地的幹牛糞,恨不能把臉都埋進草裏。

帳篷裏傳來青稚的咳嗽聲,雪兒轉頭望向裏麵。

“天師饒命,我兒子身染重病,不能出來叩拜,還望天師息怒,不要責罰。”說著居然嗚嗚哭起來。

譚飛趕緊叫二人起身,看著這二人哭得鼻涕眼淚混著幹草葉子和牛糞渣子,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成了天師了?天師隨便殺凡人?

兩個人雖然起身了,但是一直彎著腰低著頭,成九十度,隻差一點點就又跪下了。

譚飛進了帳篷,一個七八歲的娃子躺在羊皮氈子上,臉色蠟黃,氣息微弱,眼看命不長久。譚飛不懂醫術,不過對於一個金丹期的修仙者來說,完全可以用更奢侈的手段來行醫。神識探查了一下小孩的全身,隔空注入一小股真元,在其體內遊走清理一遍,又喂了一粒凡人用的丹藥,無非就是些千年人參之類的煉製的祛病強身的藥丸,又擔心藥效過猛,還刻意用真元幫助將藥力平穩輸送到全身各處。

不一會兒,孩子睜開眼,一骨碌爬起來,緊張地望了譚飛一眼,躲躲閃閃地跑出去,撲入他媽懷裏。兩個牧民聽見動靜早抬起頭來,見自己兒子活蹦亂跳跑出來,拉著小孩撲通一聲又五體投地了,“感謝天師大恩,您是善良的光明的天師,感謝。”鼻涕又去和稀泥了。

這下子,譚飛叫他們起來他們都不起來。

“再不起來,我就要生氣了。”譚飛使出殺手鐧。

一家三口像被蠍子蟄了一下,噌地站了起來,可見天師的威力還是相當大的。那男子想起了什麽,急匆匆跑進帳篷,一會兒,手裏捧著幾株藥草,畢恭畢敬呈到譚飛麵前,“請天師收下,這段時間,我們就發現了這幾棵,以後我們一定補上。”

譚飛認得這種藥草,雖不算多稀有,但是也是一種常用的煉丹藥草。這一舉動將譚飛搞得雲裏霧裏,伸手接過藥草,跟兩個牧民攀談起來。

聊了一陣子才知道,原來這草原上也有一些修仙者,凡人稱之為天師,經常去每一個牧民家裏討要這種草藥,而且大都態度不好,動輒動手殺人。這些普通牧民,除了日常放牧生活,還要不斷幫天師們尋找草藥。

身為同行,譚飛覺得很羞恥,做仙人做到這份上,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但是這個事,他管不了,也不打算去管。告辭了一家三口,兩人繼續上路,這樣一個小插曲暫時影響了譚飛看風景的心情,他不想留點什麽給那一家人,那隻會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

繼續往北行了一天的路程,譚飛的神識探查中出現了一些情況,跟雪兒簡單說了一下,兩人改道往西行去。

走了沒多久,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座高高的類似前一世金字塔造型的建築,四麵是斜坡台階,頂部是一個平台,一排少年少女站在平台上,滿臉的無助和恐怖神情。建築周圍滿滿當當的人,幾名手持利劍,臉上滿是鬼符的人,站在頂部平台四周,一個人口中振振有詞,嗚哩哇啦說了些什麽。建築腳下幾名婦女大聲哭喊,想要往上爬,被人死死拉住。

幾匹快馬自遠處出現,疾奔至跟前,馬上之人忽地跳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個滾,連滾帶爬跑到近前,分開人群,手裏攥著一個包袱,“天師,我們烏達家湊齊了您要的東西,求求您放過我兒子。”說完趴在台階上,額頭磕著台階,血直流;雙手前舉,擎著一個包袱。周圍的人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死死盯著他手中的包袱。

一個持劍的鬼臉人,輕輕躍下來,抓過包袱,打開看了一下,朝上麵揮了揮手,另外一個鬼臉人對著那群少年少女喊了一個名字,一個少年滿臉惶恐跑了下來。

先前鬼臉人對著聚集在建築腳下的一群人?大喊,“限一個時辰,湊齊清單上的東西,否則,這些童男童女隻能奉獻給上天了。哪一家湊齊了,就可以直接領走你的孩子,我們會跟上天通融。”

“求求你了,天師,寬限幾日吧,我們一定雙倍奉上,不要殺我女兒啊!”一個看上去是家族首領的人哭的稀裏嘩啦,歇斯底裏。

譚飛終於搞清楚了怎麽回事,滿腔怒火頻臨爆發,去他娘的不惹事,今天看見了,不爽了,一定要滅了這幫子王八犢子。雪兒沒等譚飛有行動,先一步忍不住了,騰身而起,直上平台,長劍一揮,幾個劍光閃過,三個鬼臉人來不及反應就身首異處。

台階中間一個鬼臉人見狀大驚,轉身就要往人群裏鑽,隻覺得身子一輕,自腰部齊刷刷斷了下來,半截身子骨碌碌滾下台階,兩條腿連同半截腰往旁邊一倒,大腸小腸撒了一地。

雪兒站在平台邊上,對著大亂的人群喊了一嗓子,眾人都噤聲不敢有絲毫動靜,“這幾人冒充天師搜刮百姓,已經被我殺了,大家領回自己的孩子,有誰知道這些人的老巢在哪裏,告訴我,我去清理了,否則,等我離開,大家難逃一死。”

人群一擁而上,手腳並用,爬上平台,將自己娃娃領回,一陣子雞飛狗跳,哭爹喊娘,待眾人稍稍平靜了,一個家族首領站了出來,匍匐在地,“賤民願意領善良光明的天師前往。”看樣子這些人也是被壓榨到極致了,連天師都敢出賣了。

有人帶路,自然省事不少。譚飛不忘去搜刮一下,幾人身上倒是搜出幾個須彌袋,包袱還在台階上,譚飛打開一看,都是些普通藥草,沒啥用處,讓先前那人領了回去。然後跟雪兒一起,在那個人的帶領下往西行去。

一路上交流,此人也不知道天師有多少人,它隻知道有一座山叫神山,是天師居住的地方,附近不讓牧民接近,譚飛抬頭望了一下,遠遠的確實有一座山的輪廓,不知道要走多久,幹脆禦使飛劍,抓起那人往西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