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往昔如酒今朝醉
惜媛見倩薇積極發話，很自覺地不再開口，由著這個師姐發揮。
譚飛仔細研究了一下飛劍，材料是多種金屬混合而成，劍身並不十分光亮，但是可以看得出來細密的紋路，金屬質感很強，這些紋路應該就是金風造成。材料是好材料，煉製方法也是相當不錯，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劍上法陣很少，隻有個風靈陣，減輕劍身重量和提升速度用的，並沒有其他法陣。
“這個冰原下麵是水還是土？”
“是岩石。隻有北冥宗及周圍那一塊區域冰層下麵是海水，據說連通著靈州的大海，有時候冰層會被海裏的魔獸破開。”
“這冰原上有沒有冬夏之分？比如到了某個時間段，這些冰會不會化掉？”
“不會的，因為常年狂風肆虐，根本不見陽光，也就沒有四季之分。”
“照這麽說，這裏基本上不可能生長靈草，那你們修行靠的是什麽？”
“靈晶啊。冰原下麵的岩石層中是有一些靈晶的，不過越來越少了。這些年，就是每年用一些金屬或者煉製好的靈武去聖靈宗，或者雪山門，或者北冥宗，或者去海上的宗門換取靈晶和其他修煉資源。”倩薇是個沒腦筋的，譚飛問什麽就打什麽，事無巨細，都詳細作答，仿佛在邀功一般。
三個人就這麽有一句沒一句地交流著，多半時間是譚飛在問，倩薇在答，惜媛偶爾會補充一些。譚飛對陌生的修仙相關的事情向來充滿好奇，問題本來就多，又不想太冷場，就一直保持著若有若無的問答；不過一邊問，視線總是往惜媛臉上瞧。
這種感覺是很怪異的，對於眼前這個很像自己喜歡過，也半認真半開玩笑表白過的女孩子，譚飛的心理想法是很奇怪的，他似乎又回到當時的情況，一方麵很想在喜歡的人麵前表現，很想吸引對方的目光；另一方麵站在現在的立場上，又有種想要把自己想法全盤告訴她的衝動。當然這種怪異的事情也沒法說，總不能說自己做過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曾與她是歡喜冤家，那後果是什麽？先不說惜媛信不信，至少在她印象中，譚飛就成了個口花花的登徒子。
惜媛此時心裏也怪異得很，這個初次見麵的前輩，對自己彷佛格外照顧，她其實已經發現了譚飛有意無意瞄過來的目光，也很納悶對方到底給了自己什麽東西，當著譚飛的麵她不好拿出來看。
兩人各懷心事，都沒有注意到倩薇眼中的神采，隻是發現譚飛問的少了，倩薇問得多了，從宗門到一路上的見聞，除了涉及到隱?私的比如修行功法之類的，幾乎無所不問，甚至連譚飛有沒有道侶都問了出來。
“修仙不是很孤苦的過程嗎？難道這邊流行這個？”
“呃，不是啊，我是說，有些功法是是需要雙修的嘛！”說完才覺得自己的問題把自己陷進去了。
“嗬，看你這麽關心，你修的功法是？”
“前輩你”倩薇羞怒交加，說不出話來。
惜媛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低頭捂嘴的動作看得譚飛差點忘記轉過頭來。
“既然不是雙修功法，幹嘛要跑呢？難道你師父強迫你嫁人？修仙世界也有這種事？”譚飛的舉動被惜媛看在眼裏，自己也覺得很尷尬，連忙轉移話題。
“師父沒有強迫過我，不過她應該是願意看到我跟那個唐英傑在一起。這樣宗門會有好處，另外她認為跟著唐英傑修仙資源就不會缺，我的前途會更好。可是我不願意，我又不想讓師父不開心，就跑了出來。”
“那你還是跟你師父直說更好，她真的疼你，自然不會迫你做不喜歡的事情。你這樣跑出來，她也不知道什麽原因，還道是你跟人家約會去了呢。”
“那我該怎麽說呢？”
“你就說這一輩子決意投身修行大業，不再碰觸兒女私情，誓要達到很高的高度，比如飛升天界什麽的。或者，不是金丹之後就要開始注意修行自己的‘道’嗎，你就說自己追求的是無情道，別人自然沒法子了，難道還能用強啊？”
“可是，真正有幾個人能到達那種高度啊，我對自己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如果這一生隻是修行，那也太枯燥了。”
“這麽說你自己都想找道侶啊！哈哈，那個唐英傑其實也還行啊，長得英俊，說話也算客氣，能一路追著你，說明對你還是很在意的嘛。”
“哼，這個人口是心非，表裏不一，衣冠禽~獸，道貌岸然”
“好了，好了，這得多大仇恨啊，這事你得自己想辦法，我不可能再給你做擋箭牌。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要你說服你師父，表達你的決心，管他怎麽弄，總不公然去你們宗門搶你走人吧？”
倩薇陷入了沉思中，邊走邊在心裏琢磨法子，不時抬頭望一眼譚飛，咬著下嘴唇，也不知打什麽注意。
譚飛不想管太多這些事，拿出地圖來指著一個標誌問惜媛知不知道這個地方，惜媛接過來仔細看了一會兒，“好像是金風洞的一個出口，前輩要去這裏嗎？”
“是的。這個位置看來是要經過你們宗門，這一路上可有什麽危險或者需要注意的？”
“要說危險，無非就是魔獸，或許也會有打劫的存在，但是不多，前輩需要我帶路嗎？”
“那樣最好！”
這下輪到惜媛鬱悶了，本想客氣一句的，結果這位前輩還真實在，直接就答應了，這下想拒絕都不知道怎麽說好了。
“那前輩一定要去我們宗門做客才好，我也好準備一下。”惜媛對譚飛的印象還算不錯，也希望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前輩能幫一把自己的師姐。
“你們宗門修煉使用丹藥的多不多？”
“不多，基本上都是使用靈晶，丹藥本地因為靈草太少，煉丹一道不受歡迎，從外地購買又成本高，說來丹藥是很珍貴的東西。”
“我這裏正好有一些自己煉製的丹藥，比築基丹效果要強兩倍，想在宗門內出售，你能否幫忙聯絡一下？”
“啊！可以啊，築基丹很受歡迎的，前輩真了不起，可以煉製築基丹。”
“我也幫前輩去聯絡。前輩能不能便宜賣我幾粒？”倩薇不知何時已經從沉思中醒過來，及時地插上話。
“沒問題的。”譚飛走的時候已經將水靈丹全部給了雪兒，身上隻有少數氣靈丹，要花點時間煉製一批水靈丹才行。
“你們宗門都是女修，那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如何補充新弟子？”
“都是宗門前輩去各地找來的，草原上有，林海裏有，最遠有到武州境內去尋找弟子，有一些是戰爭留下來的孤兒，有一些是窮苦人家的女兒，很少有大戶人家願意將自己女兒送去冰天雪地的地方修煉。”
譚飛沒有再過問，很明顯，估計惜媛和倩薇的身世都有些坎坷甚至悲苦，沒必要再喚起她們的痛苦記憶。
一路上倒是也遇到了幾次魔獸，都是些沒有威脅的角色，當然，這主要是有譚飛在，等閑魔獸都不在話下。不得不說，並肩作戰是最好的培養感情的方式，本來禦劍飛行一天多久可以到達的路，硬是讓三人走成了十天，一路上兩人對譚飛這個前輩的好感度呈直線上升。人長得帥氣，又年輕，境界高，身手好，好說話，熱心腸，仿佛能想到的優點都能體現出來。倩薇直接犯了花癡，一路上目光就沒離開過譚飛的身影。
譚飛呢，一路上注意力全部在惜媛身上，深埋在心底的那份記憶全被挖掘了出來，這麽多年的埋藏，到頭來隻是把這份思念醞釀得更濃，更醉人；當年那些細節，甚至那些對話，都又浮現在眼前，有好多次，譚飛覺得惜媛的身影已經跟前世那個女孩子的身影重合起來。
惜媛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會對一個異性有如此強烈的好感。入宗門的時候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在師父的照顧下，一路走來，隻知道修煉再修煉，偶爾見了來宗門的男性修士，也隻是好奇。可是這十幾天，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特別是譚飛那飽含深情地目光一次次停留在自己臉上，兩人的視線一次次對撞，心跳在加速，臉上在發燙，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