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感慨世間道不平
變了容貌的譚飛在宗門內大搖大擺走來走去，見沒人能認出自己，心裏得意得很，想起那句名言放在易容術身上也是相當貼切：“真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之必備技能。”
兩天後，得到了師父出關的消息，譚飛直奔金剛峰而去。
到了門前，自然變回原來模樣。藺軒也來了，候在洞府門口。譚飛到了以後，師父直接叫譚飛進去，讓藺軒先回洞府，第二天再見麵。
乍一見師父的模樣，譚飛嚇了一跳。還是那身灰色長袍，但是皺紋更加深了，須發由灰白變成了潔白，坐在蒲團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譚飛一進來，師父的臉上就緊皺著眉頭。
“你煉氣五層了？這麽快？我給你的煉體術你練了沒？”
“回師父，練了，效果很好，多謝師父。”
師父聽完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你放開神識我看看。”
譚飛不清楚師父的用意，不過也沒有完全放開神識，隻是維持在大約築基初期的強度上。
當孫長老探查到譚飛的神識時，猛地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又頹然坐了下去。
“怎麽了，師父？”孫長老的舉動，倒是把譚飛嚇了一大跳。
“這難道是天意嗎？你的資質怎麽會這麽好！五年的時間，煉體術沒落下，修為提升極快，神識還能強到離譜。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譚飛把這幾年的事情大概地說了一遍，從宗門發現未知之地，到比鬥選弟子探尋未知地，到自己被關在裏麵出不來，到後來莫名其妙出來，中間自己不斷使用神識挖礦，不斷煉體，不斷修煉，把自己的成就歸結於在丹藥支撐下的拚命修煉。
這些事情孫長老倒是並不清楚，聽得很仔細，不過到了最後臉上也沒有了光彩，探尋未知之地也沒給他帶來什麽希望。
“師父，上次我偶遇結交了一個化形狐妖，用一本功法跟她換了兩顆靈草，一棵本來托匙濤保管，可惜……”一陣描述，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說一下。然後話題一轉“還有一棵，在弟子身上，我查過玉簡，是萬年份的萬年藤。”
“什麽！”孫長老聽到這裏，直接站了起來，眼中精光四射，剛才的頹廢感一掃而光。
“我聽說萬年藤可以煉製延壽丹，延長五十年壽命，所以弟子把它帶來獻給師父。不過我對其他長老說的都是一顆靈草，沒說萬年藤的事情，師父自己處理就是了。”說著從須彌袋裏取出那株萬年藤，雙手捧著遞到師父跟前。
孫長老臉上突然一陣麵無表情，然後接過靈草，仔細用手摩挲著，半天無言。沉默了一陣子後，孫長老清醒過來，將靈草收起來，然後拿出一塊玉簡，遞給譚飛。輕輕地說，“我想錯了，大錯特錯啊，嗬嗬，我這老骨頭也真是該死了，是我對不起你啊。飛兒，你可知道我為什麽要收你為徒？為什麽要讓你練那部煉體功法？”
譚飛搖了搖頭，這正是他疑惑所在。
“我給你的這塊玉簡記載了一部偏門功法，叫做《回生經》。”聽到這部功法，譚飛覺得很耳熟，似乎在哪裏聽說過。“這部功法是一本教人如何奪舍的功法。”
聽到奪舍兩個字，譚飛終於想了起來，是蒼鬆子的玉簡上曾經提到過。
“我壽元將至，又沒有達到元嬰期，心有不甘，偶然的到了這部奪舍功法，才冒出念頭打算尋一個弟子進行奪舍重生。可是要想奪舍，受限製很大，這本玉簡上記載了元嬰期和金丹期的奪舍之法。金丹修為要想奪舍，要保證被奪舍對象必須修為在煉氣五層以下，特別強調神識的強度一定要控製在煉氣五層之下，否則對方神識過強，反遭其害。上次閉關結束後正好遇到你師姐帶你過來，所以就起了念頭準備奪舍你，給你那部煉體術其實沒安好心，當初我是希望你把精力花在煉體上，不希望你修為進展太快，讓你的神識控製在五層以下，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厲害多了。我一心害你，從未付出過一點，沒承擔一點師父的責任，而你卻拿這麽貴重的東西來給我，你讓我這臉往哪裏擱啊。”
譚飛聽到這話也是驚呆了，不知道該怎麽做，總不能去安慰師父，說師父沒有錯吧，那自己太賤了。指責師父？好像也不合適，畢竟隻是個想法，還沒付之行動，而且看現在這樣子，不管是演戲也好，真的感情流露也好，場麵都是蠻感人的，也不好說什麽。真要惹惱了他，雖然奪舍不了，殺了滅口還是很輕鬆的。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還是孫長老先開口了：“飛兒，你給了為師新的希望，多了這五十年，我就有可能破丹成嬰。我接下來可能還是要充分利用你送給為師的寶貴歲月，閉關的時間居多。金剛峰上有一些資源，你隨便調用，如果你願意，以後接我的位置吧。”
“徒兒知道師父想表達什麽，多謝師父，可是我現在才煉氣期，連內門弟子都還沒到，這些事情我沒能耐也沒膽量接啊。不過徒兒倒是確實有事想請師父幫忙。然後把自己想讓宗主結束對匙濤的懲罰，放他自由的想法說了出來。
孫長老點了點頭，“這事好說。”
師徒二人閑聊了一些，孫長老多次表達了愧疚之情，也特別關注了那處未知之地，對於坑底的情況也問了個一清二楚，看樣子很想親自跑一趟看看。
聊完了，譚飛拜別了師父，長出一口氣。這都是什麽世道啊，幸好自己神識夠強大，要不還不被人吃了啊。他心裏其實是極其別捏的，虧自己還想著獻靈草，差點連命都獻出去了。不過眼下來看，自己保住了命，也解決了當下的難題，剩下的就是走程序了。想到這裏，譚飛放輕鬆不少，一路大搖大擺，遠遠見一個人走了過來，近前一看，居然是個熟人，這不是陸漢文嗎，心情愉快的譚飛一邊喊著陸兄，就想上去攬住對方的肩膀。
結果陸漢文看見譚飛的模樣，嚇得直發傻，“你，你，你是誰？”
這時候譚飛才想起來自己易容術用的是對方的容貌，這下可夠搞笑的，連忙變回原來的樣子，反正心裏有底，也不怕別人發現自己回來了。
“咳咳，不好意思，我弄著玩，啊，我剛學會的這個，叫千變萬化訣，很有意思的，我很想念你啊，所以就變成你的樣子，你想不想學啊，我教你？”
陸漢文一臉驚訝，摻雜著興奮，一會兒抓抓衣角，一會兒搓搓大腿，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憋了很一陣子才憋出一句來“師兄，你怎麽出來了？”
一句話把譚飛噎的說不出話來，感情自己還不能出來似的。
譚飛現在財大氣粗得很，一伸手就是三塊下品靈晶，塞到陸漢文手裏，“願不願意跟著我？每個月三塊下品靈晶給你。”
一聽說三塊靈晶，眼睛都圓了，自己在宗門現在一個月才領四塊，那有不答應的道理，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
“那好，以後你就跟著我混了，我罩著你。”譚飛故意把當初陸漢文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老大說什麽我就做什麽，隻要我能做得到。”這小子也不傻。
“好說，你幫忙盯著常山，看看他每天的活動規律。”
“包在我身上！”陸漢文拍著胸口，臉上激動地五官都變形了，這收小弟的反而被小弟給收了，不過管他呢，陸漢文不是傻大個，反而聰明得很。他知道譚飛想弄常山，自己能出力，當然是義不容辭，反正又沒什麽危險。
收完小弟，交代了聯係方式，譚飛直接上了主峰，其他幾個長老也沒必要再去拜訪了，先把自己的事情交代好再說。後麵的判決，就指望自己前期的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