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高人論道多善行
遙望遠處，一座孤島矗立在海麵，遠遠可見島上獨峰孤立，地勢險峻，看樣子應該就是東盛島望日峰了。譚飛禦劍載著雪兒飛抵島的邊緣，落了下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譚兄弟光臨，有失遠迎。”曾凡一身白衣，出現在兩人麵前，“這段時間一直盼著兄弟前來，今天雨過天晴，彩虹高掛，海鳥喜鳴，料到有喜事，沒想到是譚兄弟光臨，真是大喜啊。這位是弟妹？”
“曾前輩太客氣了。這是雪兒。我們一路上邊走邊逛，耽誤了時日。尊師傷勢如何了？”
“嗬嗬，這位想必就是譚飛了，多謝譚小友相助，老夫已經沒事，這邊請。”真明子是個非常和藹的老頭，這是譚飛的第一印象。
兩人隨著曾凡沿台階而上，行至約三十丈高，一片十丈方的平台出現在眼前，一張石桌平滑幹淨，四張石凳圍在四周，石桌石凳上方搭建了一個簡易的葡萄架，嫩綠的葡萄藤爬滿了架子，遮了一片陰涼。石桌旁一株桃樹，雖然這不是春天，可是滿樹的桃花盛放的正燦爛。再往旁邊就是洞府門口，洞口呈長方形，兩邊垂下來一些藤蔓，像是拉開的門簾。真明子很講究生活品味，這是譚飛的第二印象。
“僻陋之地，沒什麽好招待的。”曾凡端來一盤奇異水果，邀請譚飛和雪兒入座。
“譚小友，看一下這護甲可還滿意，老夫親手煉製的。”真明子拿出一套護甲，展示在譚飛麵前，包括護腕、胸甲、護腿、靴子四件。樣式古樸，顏色銀白，入手堅韌平滑，隱隱可見玄奧繁雜的法陣紋路布滿甲身。遠古巨鯨的材料果然更勝魔鯊一籌，法陣也是非常不凡，估計抵禦金丹期的一兩次攻擊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
“前輩太客氣了，如此大禮，晚輩受之有愧。”
“哎，我這條老命都是你幫忙救的，這點意思就不要客氣了。你們多逗留幾日，我再幫你這女伴煉製一套，沒考慮到你們結伴而來。咦，恕老頭子無禮，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經脈？”真明子有些驚訝地望著雪兒。
譚飛知道肯定是他看出了雪兒的先天之體，又怕雪兒覺得為難，連忙開口道，“前輩是不是看出來點什麽？雪兒是先天之體，誤打誤撞才成了這樣子。”
“我說呢！真是好福氣啊，看來未來百年後，這片大陸上又將出現兩個名震天下的人物！”
“兩個？”
“是啊，一個是雪兒，一個就是你啊。”
“我？前輩為何如此肯定？我覺得我很平凡啊？”
“嗬嗬，小友可不是簡單人物，你現在才二十來歲吧？這個年紀有你這樣的修為的可不多啊，你能夠走出宗門，來到此處，就已經顯示出你的不凡來。雖然這世間靈氣稀薄，更多的人願意整天閉關修煉，唯恐浪費片刻時光，但是在我看來，整天閉關的人永遠飛升不了天界，隻有走出來，感受天地，感受自然，才能有更多機遇，才能真正心智成熟，雖然我還沒有到達化神期，但是我自認比一般的元嬰期要強很多。這些都是廢話，最主要是我會一點望氣之術，能看出你的不凡來，哈哈。”
又是個搞笑之人，越是在外麵瞎混的老家夥，越是沒有節操，這是譚飛的第三個印象。
“望氣之術施展在每個人身上，呈現的景象不同，長壽之人，顯現出來的是茂盛的大樹，短命之人顯現出來的是骷髏，根據未來成就高低，望出來有的是高山，有的是長河，有的是樹木，有的是小草，有的是小魚，有的是小鳥，每一種景象都代表一種不同的含義，我目前也沒辦法完全參透，但是知道氣象越壯觀，此人越了不起，剛剛看你這位同伴，我看到了一片大海，而施展在你身上，看到的是一片天空，這是從未有過的景象，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還有什麽東西比天空更廣闊的？”
“這個很棒啊，算是一門功法嗎？要是學會了這個，比算命的還厲害啊。”
“嗬嗬，還是不要學的好，我也是偶然間得到這門技能，學會之後才知道每次施展需要以壽元損耗為代價，好比是窺天機，損陽壽，有些得不償失啊。”
“啊？那您幹嘛還要望我們？”
“我修行的道是善惡，這些年也在外麵留下了一些名聲，其實倒不是我願意去惹是生非，而是，我在追求我的道，也就是懲惡揚善，我相信這個過程會彌補我折損的壽元，所以有時候為了道不得不去惹因果。”
“前輩實在是高風亮節。”
“瞎說，我還不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的道才去這麽做，這天下可沒有無私的付出。”
“前輩，這話會不會有些絕對了？比如有些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多大的犧牲和奉獻，這算不算無私的付出呢？”
“哈哈，既然你要跟我這老頭子論道，我就陪你說說，道從沒有對錯之分，隻看個人。你說的這種情況，在我看來，為人母者，生育了孩子即有養育的責任，孩子未成年之前，父母的付出都是責任所在；孩子成年之後，父母的付出為的是內心的幸福感，因為付出會讓自己開心、幸福、愉悅、舒坦，所以才追求這種付出。就像我一樣，因為做好事會讓我覺得能增壽，所以我才會去做好事。如若付出之後內心隻有痛苦，隻有悲傷，我相信這種付出一定會停止。”
“這……”譚飛相當無語，這是在狡辯，譚飛甚至有些不爽這種觀點。真明子的偉大形象立刻矮了不少。
“我在凡間也聽說過，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的說法，人的壽命不因本性善惡而有所不同，前輩的道是不是正確的呢？“
“你還真敢說這話啊，看我老頭子好說話是不是，哈哈，你這咒人的話可得分人說啊。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的道是揚善罰惡，我自然會得到善者相助，就像你一樣，你今天能在這裏，是因為曾凡對你施了善，你作為回報，救了我的命，那你覺得你是不是做錯了呢？“
“呃……“譚飛又陷入無語狀態。
“我覺得前輩說的很對呀。“雪兒是高度讚同真明子的話，因為她希望譚飛會長命百歲。
“譚小友，其實這些話也都是廢話，道是什麽，現在還沒人能完全解釋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之所以修道，目的僅僅是為了修心，在堅持對自己道的追求中，不斷磨練自己的內心，讓自己在麵對困難、考驗、磨難時，能夠堅忍不拔，能夠果斷自信。心強大，神才強大，神強大，才能度過神識劫難，飛升天界。”
“師父，您的意思是說修道不是目的，隻是手段？”曾凡在一邊聽得入神，這時候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嗬嗬，不錯。”
“好了，這些東西，關鍵在於去理解，講多了也沒意義，目前的階段，你們二人還是先提升修為再說。”真明子說完進了洞府。
“曾前輩，是不是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道？”譚飛沉思了一會兒，問曾凡道。
“是的，越早確立自己的道越有好處。”
譚飛想起來初見藺軒，藺軒說她信機緣，如果機緣也算是一種道的話，那像常懷古這眾人的道又是什麽？“前輩，都有哪些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