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修仙訣
修煉外家功夫極為傷身,幾乎是以生命為代價換取力量。
外家高手,一旦過了四十歲便會急速走下坡路。鮮有外家高手能活過五十歲的。因而外家高手大都晚景淒涼,不是武功衰退被仇家所殺,就是百病纏身而死。
內家功夫則正好相反,修煉起來不但不傷身,反而能延年益壽,而且由於內力對身體依賴不大,所以內家高手即便年老後身體衰敗,也能保持相當的武力,不至被人所乘。
若這本《紫玉生煙》真的隻是一本外家功夫秘籍的話,就算他將其練到極致,也不過一個江湖中的二流人物罷了。
幸好,在秘籍的最後還留下一部存想法,其中寫道,若修煉此功法之人,能將身體修煉到氣血盈滿,便能通過這套存想法引導出一種名為“歸元氣”的內力。
秘籍最後還寫道,在內力積攢到盈滿丹田時,可將內力輸入到此書內,便可觀看後麵更加高深的內容。
這無疑又給了蕭紫陽一絲希望,他立即便按著書中所受之法練習起來。
雖說書中言明,若無補益元氣的湯藥輔助,修煉此功法恐有五癆三衰之虞,不過蕭紫陽仗著身強體健,並不在意。
他按照書中第一章所描繪的動作,擺出了一個十分怪異的姿勢,剛開始他並不覺的什麽,但當他所做姿勢與書中描繪完全一致時,一陣古怪之極的感覺便從這套動作所主要鍛煉的部位傳了出來。
這感覺中麻癢酥酸痛樣樣飽含,合在一起,說不出的古怪,說不出的難受。他隻堅持了片刻便致使動作走了形。動作一走形,那感覺便立即消失了。
古怪感覺消失之後,蕭紫陽駭然發現,就是那剛才不過十數息的功夫,他竟然已經渾身大汗淋漓,感覺燥熱無比!
這世上還沒有聽說那種外家功夫有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大喜之下,他立即又再次擺出剛才的姿勢。
此次雖然有了準備,他在那古怪的感覺中也不過堅持了三十息的時間。那種感覺實在太過難受,即使以他的堅韌,也無法持久。
蕭紫陽又按照第一章的中的動作一路做了下去。他發現,這些不同的姿勢其實是針對不同位置的筋骨,而一整套動作,則能正好能將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骨骼統統鍛煉到位。
蕭紫陽按照第一章中動作完整地做了一遍,花費了不過半個時辰,汗水竟然已經將他一身冬衣濕透不說,他所站之處三尺之內,也被汗水淋透!
他隻覺得渾身疲倦欲死。往日,他在心情鬱悶之時,自虐般的苦練一整天,也不會有如此疲倦!
此時他隻覺得饑餓難耐,又食欲不振。
他知道了此書的厲害。
蕭紫陽急忙爬上床,按照書中所述,按摩起了穴道。
一遍按摩下來,疲勞頓時緩解了許多,心中的煩惡感也消失不見,然而他腹內饑火卻越加欲旺。
他急忙抄起桌上幾隻饃饃,三口兩口下了肚,卻毫不頂事。
匆匆換了身幹衣裳,蕭紫陽出了房間,向著大廳走去,可沒走兩步,突然他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蕭紫陽不可思議的感覺到,自己此時就像已經數日水米未進一般。
他踉踉蹌蹌的走進大廳,撲坐在一張桌子前,忙不迭的叫道:“掌櫃的,快給我來一鍋稀飯,十個熱饅頭,一盤頭肉,再炒兩個小菜,快些。”
若是有金刀鏢局的人在此,看見他的狀況,恐怕都會大為吃驚。
隻見他臉色蒼白,頭發濡濕,發際下還在冒著虛汗,活像一個半死不活的癆病鬼。
幸好此時時辰還早,外出廝混的眾人都沒回來。
飯菜很快上來,他風卷殘雲般將半鍋熱稀飯喝下,才覺得腹中好受了些。在小二和大廳中不多的幾個客人驚異的眼神下,那些足夠五個大漢吃的食物,不過片刻便下了他的肚子。
他也有些驚異的摸了摸自己滾圓的肚子,拖著雙腿回了房間。
吃了如此多的東西,那裏敢睡覺,於是他便躺在**,按照《紫玉生煙》第一章中所記載的增強髒腑功能的按穴手法,按摩起來。
一遍按摩之後,他吃驚的發現,一股暖烘烘的熱流在他髒腑間生出,腸胃的蠕動明顯加速。
短短半個時辰,他那本來有些脹鼓鼓的肚子竟然已經恢複如初。
驚異過後,蕭紫陽心中有些暗喜,他忙又按照書中記錄的那套冥想術照做了起來,不知不覺的進入了極為深沉的睡眠中。
第二天清早,蕭紫陽從**一躍而起,隻覺得渾身精力充沛,似有使不完的力氣,心中不禁感歎,這修仙秘籍果然非同凡響。
他珍而重之的將《紫玉生煙》裝入胸前皮口袋中。
與往日不同,今天三位鏢頭並沒有催著大家上路,直到日上三竿,趟子手和車把式們才三三兩兩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搖搖晃晃的來到客棧大廳當中。
趕了近半個月的路,在清泉鎮休整一番,允許夥計們放縱一番,已經成了金刀鏢局上下都默認的規矩。
金刀鏢局的夥計們,相熟的,三三兩兩的散坐在大廳中,有的在高談闊論,吹噓自己當年在強盜群中殺了三進三出的勇猛,有的在炫耀這自己昨晚在賭館中贏的通寶,那些昨晚在妓寨中過夜的夥計們則在切切私語,並且不時的爆發出一陣十分猥瑣的笑聲。
蕭紫陽則在角落裏獨據一桌,喝著一壺粗茶,目光時不時的會望著窗外愣愣出神,不知在想著什麽。
金刀鏢局的夥計們,在落座時都遠遠避開了蕭紫陽所在的這個角落,讓這裏空出一片地方。
隨著日頭漸漸升上中天,客棧中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幾個佩刀帶劍的江湖人大馬金刀的坐在了蕭紫陽身邊一桌,要了些酒菜,便開始高談闊論起來,他們肆無忌憚的洪亮聲音,讓正想著心事的蕭紫陽不禁眉頭微皺。
他正打算兩口喝完杯中茶水,離開客棧出去走走,卻突然被這幾人口中提到的一個名字吸引,改了主意,細細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