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血隱二

金‘色’,滿眼都是金‘色’,金‘色’的牆壁,金‘色’的地磚,金‘色’的屋頂,還有各種各樣金‘色’的飾品,清岩的腳落在那金‘色’地麵的一刹那,就忍不住叫了那麽一句“這屋子是用黃金做的嗎?”

答案就是“是”王天郎輕描淡寫的道。

清岩眼睛睜的滴溜圓,用腳試了試那地磚的質量,果然是金屬做的,質感分明,‘花’紋細膩,真是黃金地磚,再看那牆壁也是一塊塊的金磚砌成的,上麵也有細膩的‘花’紋,還有很多奇形怪狀的圖案,清岩細細一看,發現那都是一種動物的圖案,狼

狼的圖案,栩栩如生,每個圖案都是一匹狼,它們形態各異,或仰天長嘯,或垂首沉思,或目視遠方,或奔跑跳躍,清岩粗略的一看,這四壁加上屋頂,到處都是狼的圖案,數目不下百幅。

金光耀眼,清岩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黃金屋裏並沒有顏如‘玉’,有的卻是一匹匹活靈活現的狼,這不得不說有些詭異和古怪,等到被金光刺的眼睛都要成金‘色’的了,清岩才道“王大哥,這金屋藏嬌我是聽說過,可你這金屋是用來幹什麽的?這得‘花’多少金子啊?”

王天郎笑道“讓你笑話了,我以前對於黃金偏愛異常,這座金屋是五百年前建的,也不為什麽就是覺得好看,一共用了多少黃金就沒數了,反正不少,當時住在裏麵也覺得很過癮很有趣,可後來那種感覺就漸漸淡了,近些年我就很少在裏麵呆了,今天你來了,咱們總不能老站著說話吧,我這裏也隻有這間屋子有幾把椅子,來,過去坐著說話吧。”

王天郎一說,清岩才從滿眼金光中找到了擺放在金屋中間的四把椅子和一張極大的桌子,在金光中那桌椅都已失去了原有的顏‘色’,款式很簡單,和常見的桌椅沒什麽兩樣,可清岩一坐上去便知道了這桌椅也是大大的不凡。

手扶著光滑的椅子,清岩一臉驚奇的道“這椅子好暖和啊這是什麽石頭做的?”桌椅都是石料做的,本應該是冰冷的,堅硬的,但偏偏是那麽溫暖,柔滑,清岩自是大感驚訝。

王天郎笑道“這桌椅都是用溫‘玉’製作的,當然是不冷不涼了。”

清岩聞言不由得吐吐舌頭,讚歎道“王大哥,你可真會享受啊這是多大的一塊溫‘玉’呀看你這金屋,‘玉’椅,簡直比皇上的派頭都要足,嘖嘖嘖,要是再有幾個人伺候著,那就更……”清岩是徹底被王天郎的奢侈華麗震住了。

王天郎聽了卻沒一絲喜‘色’,反而歎道“清岩,聽你如此說我很慚愧,我們修真之人本不該把金銀‘玉’器這類東西太過看重,我見你眼裏隻有驚訝,卻無半點羨慕渴求之‘色’,這就說明你是一個是視金銀珠寶如糞土的人,再奢華的環境也不能動搖你的心,清岩這一點你比我強。”

清岩看看四周的黃金和眼前的溫‘玉’,笑道“王大哥,你別怪我說實話,這些東西雖好,可對於我們來說用處不大,隻是好看而已。”

王天郎微微點頭,輕歎道“是啊,隻是好看而已。”說完,他略一沉‘吟’,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是一歎,隨後坐在清岩身邊的一把椅子上,又笑道“清岩,你就在這裏委屈一下吧,你剛才記得心訣還有什麽疑問,我給你解釋一下。”

清岩忙道“這問題可就多了,王大哥,你這分神之法我就有很多地方不明白,還有……”清岩坐在溫‘玉’椅上,就向王天郎討教起來。

“分形化影,身外之身”大法可是王天郎一生道法的‘精’華所在,絕不是普通的身法可以比擬的,清岩一學,便知其深奧玄妙實在崆峒派各種遁法身法之上,當然學習修煉起來也是加倍的困難,單以那分神之法來說,就已是萬分的艱難凶險,這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王天郎講解的時候也是格外詳盡,生恐清岩不明白。

時間過得飛快,王天郎在把分神之法講解清楚後,就讓清岩自己先思索一陣,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看著清岩默然靜思,諸事不聞的模樣,王天郎心裏也很高興,清岩的聰慧與悟‘性’實在是極高的,學習起來也是十分用心,這兩者配合後,這樣的徒弟真的叫師傅很省心,王天郎都有點羨慕廣閑了,暗道“廣閑好福氣啊清岩這樣的徒弟難遇難求呀”

清岩是心無旁鶩,靜心揣摩王天郎講的心訣法‘門’,經過王天郎一番講解後,剛才那些疑問他都一一解開了,一陣思索後覺得再無別的問題,清岩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同時還叫道“行了,總算都明白了王大哥,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王天郎明白他說的意思,就笑道“我就是歲數大了點,知道的多了點,這沒什麽好佩服的。這“分形化影,身外之身”之術,最主要的就是分神,這一步修煉起來有很大限製,所以也就格外困難,你現在覺得怎樣,還有什麽問題嗎?”

清岩搖頭道“暫時沒有了,心訣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就是不知修煉起來還有什麽問題了?”王天郎點頭道“隻要領會了心訣的意思和運用法‘門’,修煉的時候就不會有太大問題,你本身根基已厚,基礎極佳,隻要靜心修煉便會有所成就,這就是時間問題了。不過,你分神之時最好能有人在身邊為你護法,不然就要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你要知道一旦受到驚擾,那就是大大的麻煩了。”

清岩道“這個我明白,你放心。”王天郎微笑道“我隻是提醒你一下,對你我可是很放心的。清岩,這是興隆山的特產猴兒酒,味道不錯,你嚐嚐。”說著,他指了指桌上的一把青‘玉’壺,那猴兒酒自是在壺裏了。

清岩也是渴了,也不客氣,拿起‘玉’壺,打開壺蓋,先用鼻子聞了聞,果然是酒香撲鼻,氣味甚是濃鬱,他也沒把酒倒在杯裏,直接就嘴對著壺嘴喝了起來,“咕咚,咕咚”幾口,就把一壺酒灌進了肚子,隨後抹抹嘴,叫道“真是好酒啊這麽香,這麽厚,不過就是酒味淡了點。”

王天郎看他喝得兩眼放藍光,一壺酒進肚猶不過癮,一副酒鬼作派,不禁苦笑道“這是興隆山的猴子們拿百種野果釀造而成的,自然是果味重酒味淡了,可後勁卻是不小,你一口氣喝了這麽多,不用多久你就知道厲害了”

清岩抿抿嘴,真是意猶未盡,又聽王天郎如此說,不覺奇道“猴子也會釀酒呀這倒新鮮,可你說這酒有後勁我卻不信,這酒……”他的話沒說完,便覺得肚子裏忽的竄起一股熱流,似火般的直湧上來,瞬間就感覺自己的臉已是通紅一片,就跟猴子的某個部位相仿,熱辣辣的,那嗓子就要冒煙了似的,清岩大駭,呲牙咧嘴的叫道“好厲害的猴兒酒”說完,又覺得眼睛都有點‘花’了。

王天郎見清岩臉上火紅的兩團,眼睛更是眯縫成了一條線,顯然是酒勁上湧了,他搖頭苦笑道“現在知道厲害了吧是不是覺得臉燒的厲害?”

清岩‘摸’‘摸’自己的臉,又勉強把眼睛睜大了一點,隨後道“不...怎麽燒,就是有點...熱王大哥,你...放心,我...醉不了”

王天郎見他猶在嘴強,不禁有些好笑,就道“醉不了就行,血隱馬上就要到了,你也該躲躲了。”

血隱,聞聽這個名字清岩火熱的心頓時一冷,醉意立刻少了幾分,眼睛陡然一亮,喊道“他來了在哪裏?”說著還往四下一看,當然是在尋找血隱了。

王天郎被清岩‘弄’得哭笑不得,隻道“你就不用和他見麵了,還是躲躲吧”

清岩倒也明白他的意思,就道“是要躲一躲,我躲,我躲,可我往哪兒躲啊”清岩晃悠悠的站起身來,就在這金屋之中找能躲藏的地方,隻是這裏真沒有能躲的地方,嘴裏就開始嘀咕起來。

王天郎一陣苦笑,清岩醉了居然是這個樣子,知道他神智是半清不楚,多說也是無用,就從懷裏拿出一物,說道“清岩,你要委屈一下了。”

清岩雖覺自己有點頭暈眼‘花’,上下有點天搖地動,可眼睛一見王天郎拿出的東西,就覺得十分眼熟,那是一個銀‘色’絲袋,清岩努力的想了想,終於被他想起來了,指著銀‘色’絲袋道“這個我認識,王大哥,你送我的寒星冷‘玉’就是從這個袋子裏取出來的,你拿它出來幹什麽?他又不能把我藏起來”

王天郎見他還能認出這個袋子,都有些驚訝,一抖手裏的袋子,道“清岩,看起來你是真的沒醉嘛”清岩笑嘻嘻的道“誰說我醉了,我清醒的很,王大哥,你拿袋子幹什麽?”

王天郎頗為神秘的一笑,道“我就是要把你裝進這個袋子裏”

清岩那會相信,大笑道“王大哥,你真會講笑話,你這個袋子又不是太極囊,怎麽能把我裝進去。我不信”

王天郎聽清岩說出太極囊,微有些吃驚的道“太極囊你也知道?”

清岩紅著臉,眯著眼,聞言不禁得意的笑道“這算什麽,太極囊就在我懷裏,不信我拿給你看看”說著就要從懷裏拿出太極囊來。

王天郎怎能相信太極囊會在清岩懷裏,當然以為這是清岩的醉話了,心裏還道“清岩真是醉了,太極囊真有意思”又見清岩在懷裏‘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什麽東西來,他不由笑道“清岩,太極囊可是神器,你就不用拿出來了,你先見識一下我煉製的這件乾坤袋吧”

清岩見他不信自己有太極囊,就叫道“王大哥,太極囊真在我這裏,你等等,我馬上就要找到了。”說著又在懷裏掏‘摸’起來。

王天郎看得是笑容滿麵,正‘欲’開口說話,突然他神‘色’一變,眼裏金光一閃,金剛法眼再度施展,金光透出,外麵的一切景物瞬間清晰入目,隻見他臉上笑容盡失,立刻對清岩道“清岩,血隱已經到了,你先進乾坤袋吧”

也不等清岩說話,他手裏的銀‘色’絲袋光彩突然大亮,一道銀光‘射’出,正罩在清岩身上,銀光隻是一閃,光芒過後,清岩已然失去了蹤跡,卻見王天郎將手裏的銀‘色’絲袋輕輕一整,隨手就放進了懷裏,他的手剛從懷裏拿出,一個人恍如虛影般的來到‘門’前,並且說道“老狼,這麽久沒見麵了,你也不出來迎接我一下”

王天郎聞言,神情不動,緩緩轉身看向‘門’外,嘴裏淡淡的道“血隱,有失遠迎了,好久不見,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