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四章劍**中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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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念對鐵虎是再次佩服佩服,心道“跟著二師兄就是好,吃飯也能吃好吃飽。不像大師兄,三師兄就喜歡吃大餅,啃鹹菜。”

他們說話之時,腳下也不閑著,很快就到了太白樓,還沒進去,他們似乎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肚子就開始不爭氣的咕咕叫了,鐵虎肚子大,聲音也就格外大。

見到鐵虎,淨念興衝衝的進入太白樓,那個遊方道士是微微一笑,低聲道“好嘛,這是玩累了要吃飯了!”

太白樓他是常去,一想到那裏的飯菜,他也是食指大動,稍一尋思,就向著太白樓走去。

剛走幾步,遊方道士忽然莫名其妙的心生一陣寒意,這種心血**的感覺讓他不禁一驚,腳下立刻一頓,接著凝神靜氣,掐指一算,隨即神情一變,暗道“怎是凶兆?難道?”急忙一看太白樓,這才察覺太白樓內竟是陰冷之氣濃鬱,隱隱一股煞氣直衝雲霄,有此發現,遊方道士竟是不覺後退了一步,險些脫口叫出聲來。

遊方道士也是當世高手,是崆峒派傑出弟子,太清道力已至無極境,名副其實的最強高手,本來是有著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定力,他眼力一流,單憑太白樓外露的氣息,就能斷定樓內有高手,並且還是兩個,而且還是修煉某種陰毒道法的高手,如此高手,一個就夠他應付了,此刻卻有兩個,而他也不是為自己擔心,是為鐵虎。淨念。見到他們已經進入了太白樓。似乎就是羊入了虎口,他豈能不擔心色變,隨後又發現了一些情況,臉色又難看了許多,暗道“難道是他,那另一個人又會是誰?”

遊方道士思量再三,還是覺得讓鐵虎,淨念在裏麵待著實在太危險了。他又不能貿然察看裏麵的情形,尋思片刻,他忽然感覺太白樓裏的煞氣又強了幾分,大事不妙,他不敢在耽誤,急忙快步向太白樓走去。

眼看就要到了,猛然,他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硬生生的拽向了一旁,這股力量來的突兀又是難以抵禦,遊方道士駭然變色。耳邊又聽到一個清脆悅耳,似乎是女子的聲音“小道士。進去送死嗎?在外麵等著,那兩個小家夥不會有事。”

遊方道士是被那股大力束縛的結結實實,身形以很快的速度飄向了遠方,離太白樓越來越遠,同時又聽到那個聲音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遊方道士快速移動的身形讓集市上的人們是大吃一驚,齊齊發出了驚呼之聲,看著遊方道士,就像是見到了鬼,遊方道士何曾有過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這讓一向低調他是很鬱悶,嘴裏卻是不覺回答了那個問題“貧道崆峒派清揚。”

鐵虎,淨念由於肚子餓是一頭紮進了太白樓,進去之後,他們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就是覺得樓下很冷靜,居然沒有食客,他們也是太疏忽了,根本沒有多想,本想在樓下用餐,卻被一個身穿黑衣的夥計領到了二樓,所謂高升一步,他們也覺得在樓上吃飯是極好的,就高高興興上去了。

到了二樓,他們這才看到了幾位食客,他們就挑了張靠窗的桌子,這就是臨窗觀景,心曠神怡,如此吃頓飯,實在是很有情調。

師兄弟坐下之後,就想點菜,可那個黑衣夥計居然沒有理會他們,就跟一個木樁似的立在了樓梯口處,而他的左右站立著七八個與他一樣打扮的男子,各個神情陰沉,麵目甚為陰森,尤其他們的眼睛竟然閃動黑色火焰似的光芒,一閃一閃,便如鬼火,甚是詭異。

鐵虎,淨念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而且還是很不對勁,二人相互一看,神情早已是凝重無比,心裏同時想道,這次麻煩了,吃飯吃出了禍事,自己剛才怎麽就沒有察覺呢?

二人各自埋怨自己不長眼,心裏也盤算該如何應對,淨念看看鐵虎,詢問二師兄該怎麽辦,鐵虎心知自己二人進來了,隻怕沒那麽容易出去,就暗施眼色,讓淨念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此刻,二人的肚子也不餓了,本來很舒服的椅子坐在上麵卻覺得很難受,如坐針氈的滋味,他們總算體會到了,兄弟二人相對苦笑,這次算是進了龍潭,入了虎穴。

不過他們好歹也是清虛的得意弟子,雖驚不亂,靜下心後,二人就開始觀察起了樓上的情況。

太白樓是座大酒樓,二樓空間很大,足有四五十丈方圓,擺放著二十來張桌子,而此刻隻有三張桌子有人,一張是他們二人,一張也在窗口,與他們隔了三張桌子,也坐了兩個人,剩下的那張桌子距離他們比較遠,並且隻有一個人。

鐵虎,淨念看到那人,都是有些驚訝,因為那人是個女子。

那女子也是一身黑衣,容貌極美,也許是黑衣相襯,使得她的膚色是分外白皙,也使得她格外出眾,鐵虎看那女子是眉長入鬢,雙目有神,顧盼之間,靈氣盡顯,明麗非常,雖是靜坐,也能隱約看出她的身形是極為曼妙,她還是個風姿綽約的美女。

鐵虎是偷眼觀察那個女子,而對方在看到鐵虎出現時,那雙明如秋水的眼睛就一直在鐵虎身上轉動著,鐵虎一不小心就和那雙美眸對上了,就覺得那雙眼睛忽的一亮,光芒流轉,似乎一下子就看進了自己心裏。

鐵虎心裏一慌,他可沒有和女子還是這麽漂亮女子對視的經驗,臉上就是一紅,急忙垂首,哪敢再看人家,同時他又覺得黑衣女子似曾相識,不覺暗自奇怪,就輕咦了一聲。

而那個女子見鐵虎如此麵嫩,眼裏笑意顯現,隨即又看了淨念一眼。眼神繼而收斂了許多。

淨念被她一看。倒是沒什麽感覺。就是覺得這個女的還真漂亮,不過比起厲姑姑就差了許多。

厲姑姑就是厲輕恬,因為厲輕恬在崆峒山居住了很長的一段日子,和他們師兄弟都很相熟,關係十分融洽,厲輕恬的清絕美麗也深深影響了他們,在他們想來,厲姑姑隻怕就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了。當然厲輕恬的美確實是冠絕人寰,能比得上她的還真是沒有幾個。

淨念見鐵虎驚咦一聲,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麽,就低聲道“怎麽了,二師兄?”

鐵虎就道“沒什麽,就是覺得那個……那個女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淨念一愣道“是嗎?二師兄你不會是看錯了吧,我們這些年一直在山上,除了厲姑姑之外,好像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子吧。”

鐵虎皺眉道“我也覺得奇怪。可就是覺得眼熟,在哪見過呢?”他不禁尋思起來。

淨念不覺又看了那個黑衣女子一眼。發現對方還在看著二師兄,忙道“二師兄,人家好像也很注意你呀!難不成你們還真是認識,你快想想,別錯過老朋友。”

鐵虎忍不住又看了黑衣女子一眼,而與那雙美眸一相遇,他的臉就是一紅再紅最後大紅,他是越看越覺得對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急切之下,他就向張嘴相問,可隨即就省起周圍的環境,似乎並不是詢問敘舊的時候,而這個女子身在如此環境,卻是神態自若,毫無懼色,顯然也不是尋常之輩,是敵是友還不確定,自己要是胡亂出言詢問,豈不是太草率魯莽了。

淨念見他欲言又止,都替他心急起來,忙道“二師兄,你快問問呀。”

鐵虎瞪了他一眼,臉色雖然微紅,可情緒已是冷靜了許多,沉聲道“別胡鬧,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淨念這才想到自己二人的處境,眼下這太白樓看似平靜,實則是殺機暗藏,不說別的,就是那幾個筆直立在樓梯口的黑衣人,也非他們二人能對付得了的,那是天心教的高手,是這幾十年名聲大震,也是凶名赫赫的黑煞弟子。

這黑煞弟子已非清岩和鐵虎當年在鐵家莊遇到的那些黑煞弟子了,這是根本不可比兩種人,說人實在是抬舉了如今的黑煞弟子,他們簡直就不是人,是殺人機器,無情冷血的劊子手。

聽說天心教培養了數以千計的黑煞弟子,他們都是一副德行,麵目陰森,喪失了人性,活脫脫的行屍走肉。

據說他們都修煉的是絕世魔功黑炎**,雖然都隻是有著初步基礎,可黑炎**是何等歹毒,就是稍有一點成就,便能有著極強的殺傷力,也許是修煉了這種魔功,黑煞弟子各個都是心狠手辣,不但是對敵人,對自己也是,與敵對陣,不死不休,他們因為有黑炎**護體,尋常法寶道法對他們根本毫無效果,而他們所發出的黑色光焰卻有著無堅不摧的威力。

這些年,崆峒派弟子和黑煞弟子是有過數次交鋒,實在是領教到了這幫冷血機器的厲害,淨念明白,以他的修為一個黑煞弟子就足夠他忙活了,不過黑煞弟子也有缺點弱點,就是心思遲鈍,還不會禦氣飛行,打不過逃也是可行的,所以鐵虎,淨念見到這幾個黑煞弟子是有點驚慌,但也不是十分害怕。

他們擔心的是,這些黑煞弟子應該是有人指揮的,而這個首領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淨念知道,在天心教能指揮黑煞弟子的人,最起碼也是堂主以上的人物,天心教分有三十六堂,分布在大江南北,天下各地,三十六個堂主也都是高手,不過這些堂主修為高也高不過他們,所以也不足畏懼,淨念怕的是這次來的不是堂主,如果是天心教的那幾個護法來了,他們可真就慘了。

天心教究竟有幾位護法外人並不太清楚,但這些護法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弱者,他們幾乎都是一派領袖,淨念就知道陰山派,九幽門,白骨洞的掌門就是天心教的護法,修為之高不在師傅之下,都是厲害至極的人物,絕非他們所能抗衡。

現在淨念和鐵虎就是在向上天禱告,這次來的千萬別是天心教的護法。他們還想去南海尋找小師叔。這要是遇到了那幾個煞星。小師叔他們此生就別想見了。

二樓三張桌子有人,與鐵虎他們相隔不遠的那張桌子上也是兩個男子,也是鐵虎他們最為注意的兩個人。

說來也是巧了,那桌的兩個人也是一高一矮,高的那個幾乎和鐵虎一般高下,身形魁梧,一襲黑衣,那黑衣質地奇特。宛如鐵鑄,沒有一絲褶皺,平滑異常,就是有彎折之處,也是極為生硬,猶如刀砍斧剁,是棱角分明。

黑衣如鐵,而那人的膚色卻與衣服截然相反,那是種毫無血色的蒼白,白蠟似的顏色。那人容貌其實很端正,大眼濃眉。相貌堂堂,隻是配上這樣的膚色,就顯得十分詭異。

鐵衣人就像是個毫無生氣的活死人,僵屍,渾身上下也隻有那雙眼睛有點生氣,可那原本黑色的瞳子,卻隱隱閃動著陣陣血光,整個人散發出了陰森可怕的氣息,好在那人還能收斂氣息,否則別說太白樓,就是半個寶雞府也要被這股氣息侵蝕,籠罩。

見到這樣一個人,鐵虎,淨念又是一陣自責,這樣一個高手在樓上,他們居然沒有發現,還興致勃勃的上來吃飯,這不是找死嗎!

鐵虎忽然又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僵屍似的鐵衣人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讓鐵虎暗自吃驚,心道“這是怎麽了?今天真是怪了,怎麽見一個就覺得以前見過,那個女的也就罷了,這樣一個僵屍活鬼般的人,自己幾時見過,這真是太怪了。”

淨念見鐵虎眼看鐵衣人是神情有異,便道“二師兄,你又怎麽了,難道這個人你也認識?”

鐵虎都不知該說什麽,苦笑道“好像……好像有點眼熟。”

淨念一驚,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道“這人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一看就不是好人,你怎會認識!”

鐵虎忍不住撓撓頭,道“我也奇怪,小師弟今天咱們可是撞到鬼了。”

淨念是深有同感,低聲道“是呀,你看那個人也很古怪,似乎……似乎也不像是什麽好人。”

那人就是與鐵衣人同桌的小個子,那人個頭實在不高,瘦瘦小小的身子,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走,那麽小的身形卻穿了件寬大的袍子,使得瘦小的身形是更顯細小,而那件袍子竟是暗紅色,那是血液凝固後的顏色。

鐵虎,淨念看到這種顏色,似乎就聞到裏一股濃濃的血腥氣,覺得有點惡心,再看血衣人長的也是很有特點,小臉上瘦得沒有二兩肉,所謂的尖嘴猴腮就是這副形象,但這人瘦得也很有精神,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強悍之氣,那是絲毫不弱於鐵衣人的氣勢,而且這二人看起來是形象,氣質是天差地別,但仔細一看,他們竟然還有相似之處,就是散發的氣息是極為相近,同樣的陰沉,冷酷,肅殺。

這麽一對看似不搭界,卻又有著某種相同點的人在一起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座太白樓,不該叫太白,應該叫太陰,真是太陰了。

鐵衣人,血衣人在鐵虎二人上樓後一直都沒有說過話,他們在喝酒,還是那種暢飲,一碗一碗的喝,看他們桌上的酒壇子摞起來足有一人多高了,而他們是毫無醉意,還在繼續喝著。

這二人喝得痛快,鐵虎,淨念是驚懼之意一去,肚子就又開始咕咕叫了,到了酒樓又撈不著吃飯,這種痛苦是很難忍受的。

許久之後,那二人總算是喝完了,血衣人甚至還打了個酒嗝,也開來了口,他的聲音很尖銳,一出聲似乎就能鼓破別人的耳膜,就聽他尖聲道“這酒太淡了,你我見麵不該喝酒!”

鐵虎,淨念聽他如此說都是暗暗奇怪,心道“不喝酒喝什麽?”

他們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就聽血衣人嘿嘿一笑道“來,老子請你。”說話之時,他那瘦小枯幹的手掌忽然一動,向著身邊窗外虛空一抓,接著就聽一聲慘叫自外傳來,於此同時,一道黑影隨聲從窗外飛入,那是一個黑衣人,他竟是被血衣人一把抓了進來。

別看血衣人瘦小,一把抓住個大人那是毫不費力,而他手中的黑衣人已是一臉驚恐,隻是渾身無力,無法掙紮,就直挺挺被血衣人抓著。

血衣人手抓一人,瘦小的臉上顯現出來的笑容竟是無比猙獰,冷酷,鐵衣人似乎就是鐵鑄的一樣,麵無表情,冷冷注視著血衣人,雙眼中血色卻是明亮了許多。

就見血衣人將手中人向著鐵衣人一推,那意思就是他手中人就是一杯酒,他在舉杯示意。

鐵衣人臉色陰沉,默然不語,血衣人笑道“怎麽這麽客氣,請啊!”

鐵虎,淨念見狀還有些納悶,想不通血衣人是什麽意思,可很快他們就明白了。

鐵衣人依然沒有說話,血衣人就道“你不來,那老子來!”

隨後,就是“噗”的一聲輕響,那動靜輕的就像是小孩子放了一個屁,當然這不是血衣人在放屁,是他手中人發出的聲音,就這麽一響,那人就化為了一團血霧,並且瞬間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