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尾聲三十八

姬玄月白衣勝雪,秀發如墨,換成女裝的她真是美麗到了極致,當然她的冷漠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改變,不過眼下的她,因為某個人,某件事,卻是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使得她甚為激動,一雙玉手緊緊握著那張床單,玉體還在顫抖,不過在聽到黑衣女子的話後,她忽然就恢複了冷靜,緩慢的將床單收了起來,然後轉身麵對黑衣女子,緩緩道“值得。”停頓片刻後,她又道“何況我還愛他,為他,我願意做這一切。”

黑衣女子聽到此話,頓時滿臉驚駭,美眸圓睜,她覺得姬玄月能說此話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姬玄月竟然會說“愛”!

在她看來,姬玄月冷傲孤獨,無情絕情,這種人生來就與情絕緣,與愛無緣,一生絕不會為情感之事而煩憂,為情所困,可現在,她竟然從姬玄月嘴裏說出了“愛”,並且姬玄月所愛之人又是“他”。

黑衣女子清楚的知道,他,齊清岩,和姬玄月有著鮮明的立場,有著不可化解的矛盾,他們怎能成為……愛人?!就算他們已經有了那種關係,可……這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見黑衣女子愣在當場,姬玄月是毫不驚訝,淡淡道“涵月,我知道你對他是有幾分情意的……”

涵月,汪涵月!黑衣女子就是不夜島玄武宮的汪涵月,原來她並沒有死,姬玄月對清岩所說的那些都是假的。

汪涵月震驚愕然之時,聽到姬玄月又如此一說。神情頓時再變,急忙道“玄月姐姐,我沒有……喜歡他,我……”

她在急於解釋,姬玄月卻道“喜歡就喜歡了,你怕什麽?!他這樣的男子就該有很多人喜歡,可惜……”幽幽一歎後,她甚為落寞的道“可惜。他不會屬於你,也不會屬於我。你可以喜歡他,愛他,可他卻不會為你我動心,他有他愛的人。”

汪涵月神情與姬玄月相似,道“是百裏冰和厲輕恬嗎?”說到這兩個名字時,她輕柔的聲音裏隱隱透出了幾分酸澀和寒意。

姬玄月明白她的心思,點頭道“就是她們,我與她們都曾見過。二人都是絕色,當然容貌之美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她們各自具有一種超塵拔俗的氣質。便如九天仙子。不染一絲紅塵俗氣。”

汪涵月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玄月姐姐,她們……怎能比得過你,你才是真正的仙子!”在她心目中無人可與姬玄月相提並論。

姬玄月輕輕搖頭,苦笑道“是嗎?你不知道我和他……親熱之時,他並沒有把我當作姬玄月。”

汪涵月聽到親熱二字。目光不覺就看向了近前的那張矮榻,還想到了姬玄月方才收起的東西,立刻又想到了清岩和姬玄月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不禁玉麵微紅,可聽姬玄月說到最後。汪涵月先是一怔,隨即驚訝的道“姐姐說什麽?小妹不太明白。他……怎能將你看為別人?!”

姬玄月對汪涵月也不隱瞞和避諱。就把自己和清岩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講了一遍,顯然汪涵月是她極為信任的人。

雖然姬玄月講得不是很仔細,可聽得汪涵月是臉紅心跳,畢竟這種事情是很羞人的,聽完之後,汪涵月才算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看著似乎是若無其事的姬玄月,汪涵月歎道“竟是如此,原來姐姐不但用了合歡花,還對……他施展了天魔姹女迷陽秘法,難怪……他……”

姬玄月無視於汪涵月看自己複雜的眼神,淡然道“就憑天魔姹女迷陽秘法也不能左右他,我還動用了天魔琴。”

汪涵月聞聽天魔琴,是大為動容,驚呼道“天魔琴,姐姐……你竟然催動了天魔之音?!”

汪涵月深知天魔琴的威力,傳說此琴並非世間之物,而是來自於天外魔界,不論傳說真假,此琴的確是具有莫大威力,有著魔器之稱,與昔日的血河圖齊名,可與神器一較高下,隻不過天魔琴相對於血河圖的張揚囂張是頗為低調,所以威名不盛,魔名不顯,但隻要知道天魔琴存在的人,都清楚此琴究竟代表了什麽。

天魔琴看起來是甚為古樸,陳舊,貌不驚人,沒什麽特別,可它的七根琴弦一旦撥動,就會發出天魔之音,此音變化莫測,具有各種魔力神通,不過具體有多厲害,汪涵月並不知曉,她隻知道天魔琴音非人力可以抗衡,她的師傅北海仙翁就曾領教過天魔琴音,而以北海仙翁的修為也吃了大虧,按北海仙翁所言,他是險些被天魔琴攝取了魂魄,如此就能看出天魔琴的威力了。

而姬玄月居然對齊清岩施展了天魔琴,汪涵月不禁為清岩擔心起來,姬玄月怎能不知汪涵月的心思,由於和清岩有了親密的關係,她心裏竟然覺得不太舒服,這種感覺忽然出現,令姬玄月是暗自心驚,暗想“自己怎能有凡俗女子的心態,見不得他被涵月掛念,難道……?”

她不敢多想,努力平靜心境,神情依然清冷淡漠,還頗有意味的看著汪涵月,問道“涵月,你真的很關心齊清岩。”

汪涵月玉容一紅,慌忙道“不,姐姐誤會了,我隻是……”

姬玄月輕揮玉手,打斷了汪涵月的解釋,和聲道“你無需緊張,我說過,齊清岩這個人值得你去喜歡,去愛,擔心他的情況也很正常。”頓了一頓後,她繼續道“你不必為他憂慮,他很好……”說到這裏,她的臉禁不住微微一燙,要說現在誰最了解清岩的情況,真是非她莫屬了。

汪涵月倒也沒發現姬玄月的異樣,聽到清岩沒事她就放心了,有了這樣的感覺,她自己都覺得奇怪,說實在的,她和清岩不算太熟,當年在玄武宮,她可是有目的的接近清岩,也就是那個什麽天王島的齊天聖島主。

然而就是因為和清岩相處了那些日子,她的長久以來波瀾不驚,不為世俗情感所動的芳心竟然泛起了陣陣漣漪,心動即是情動,起初汪涵月並無察覺,隻是覺得和清岩在一起時,非常愉悅輕鬆,而在和曲江一起時,汪涵月總是能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息,當然在沒有遇到清岩之前,汪涵月已是習慣了身處的環境,還有和曲江相處時的氛圍,這就是習慣成自然,她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

而在遇到清岩後,她才發現原來人與人之間還有這樣一種關係,輕鬆,活潑,帶著人情味,而這所謂的人情味卻是玄武宮一向摒棄和不屑一顧的東西,人情就是修煉的阻礙,再說,玄武宮號稱海中仙山,是淩駕於世俗的存在,有怎能有凡人才有的情意。

察覺了這樣的不同,汪涵月暗暗就對清岩的一言一行上心了,逐漸她就發現了,這個男子有著很多與眾不同之處,有著一種極具吸引力的氣質和神秘感,在不知不覺中,汪涵月就被這個男子吸引住了,產生了她不該有的情愫。

隻是情愫雖生,可隻是單相思罷了,汪涵月知道清岩遲早會離開,並且還清楚,自己的師傅,師兄隻怕也放不過這個擁有先天金靈真氣的高手,她很明白,玄武宮需要什麽,就在她想提醒清岩要有所準備時,清岩卻提前和北海仙翁撕破了臉。

雙方是大動幹戈,甚至還驚動了靈尊玄武,結果清岩被玄武一尾巴打了個不知去向,生死不明。

事後,汪涵月才知道,這齊天聖居然是大五行訣的傳承者,是神農弟子,什麽天王島主,齊天聖都是胡編亂造的,他的真實姓名其實是齊清岩。

自此,這個名字就印在了她的心上,令她時時牽掛,日日惦念,無法忘卻,也無法向任何人傾訴,隻能默默承受這看起來似乎不可想象的相思之苦。

見汪涵月默然無語,姬玄月又道“涵月,你隻怕想不到他的修為會有多高,若在平時,我就是有天魔琴之助也不可能將他怎樣,我看他的修為已至真神之境。”

汪涵月聞言又是一驚,道“真神,他……是真神了!?”她先是吃驚,而後竟然在語氣中透出了一點喜意,她很驚喜,是在為清岩高興。

姬玄月歎道“是啊,真神,沒想到這個世間又有真神出現了。”

明知姬玄月不會說錯,驚喜之後的汪涵月還是不敢相信,有些猶疑的道“可前些日子,大師兄還有靈尊才和他對陣過,雖然當時他是很厲害,讓靈尊……受了傷,可靈尊言道,齊清岩定是仗著什麽詭異手段亦或是什麽厲害法寶才傷了他,至於是什麽,靈尊也想不到,但靈尊肯定,他已是真仙了,這已是不得了的境界,這才過了多久,姐姐竟然說他是真神了,這……這怎麽可能?!”

汪涵月說到玄武和曲江時,姬玄月臉上流露出不以為然之色,冷冷道“他們,哼!知道什麽!上次應該是他手下留情,不然他們怎能過得如此安穩!不過,起初我也不信他會到了真神境界,可在我看到他與……那位的鬥法後,我不得不承認,他的修為已達真神之境,否則他不可能與那位相抗衡。”

汪涵月知道姬玄月口中的那位說的是誰,臉上不禁現出驚懼之色,微微顫聲道“姐姐,你肯定齊清岩的對手就是……就是……”一說到那個稱呼,尊號,汪涵月竟是無法繼續,那位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姬玄月倒是鎮定多了,絕美的臉上是一片肅然,稍稍沉默了片刻,她才緩緩道“若不是西昆侖上的西王母,世間誰還有如此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