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長梯隘之戰!
四海朱魚!
邊陲四郡年輕一輩以前多數不知道他的名字。
畢竟四海自九年前的大難之後就已經完全沒落了,邊陲四郡修士心中,四海的強者還是楚項,薛流雲,還有武陵閣和郡王府的一眾老牌的供奉級強者。
朱魚太年輕了,四海大難之時,他還僅僅隻是一尊先天生靈。
然而,經過了楊家台小城這一戰,朱魚這個名字注定要印在邊陲四郡年輕一輩修士的內心深處。
邊陲四郡,年輕一輩強者眾多。
西陵郡有西門君遙,刑天、步風等天才,東洲有唐碧君還有金誌峰等強手,峽嶺有王躍、唐離等翹楚。
這些人的名字,每一個都名揚四方,都是萬千年輕修士心中的偶像。
可是仙界之中,實力就是實力。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的名望都像一張紙一樣脆弱,一捅就破。
朱魚從在楊家仙釀和單雄兩人生口角開始。
他一人力敵單雄和周至剛兩尊入虛巔峰級強者,這兩人的實力,比大勢力後輩弟子隻強不弱,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
可是朱魚強勢戰勝兩人,並且出其不意將兩人直接斬殺。
接下來,西門君遙等三人又對其進行圍攻。
三人外圍還有四大勢力數十尊後輩精英。
在如此團團圍困之下,朱魚瀟灑的遁走,這樣的實力,邊陲四郡後輩弟子之中有誰能敵?
別說是後輩弟子,就算是各大勢力頂尖的存在,一方勢力最多有一兩人有這樣的實力,四海之中,竟然能在短短的九年時間崛起這樣的強者?
所有人相顧駭然!
西門君遙已經率西陵郡眾多強者乘符舟追上去了。
但是東洲兩方勢力的後輩修士卻沒有動,金誌峰和唐碧君兩人還沉浸在剛才這一戰之中。
兩人呆立虛空,臉色煞白,久久難以回過神來。
這一次西門君遙召集六方勢力後輩黑山獵妖。目的是炫耀武力。
可是,真正衝擊他們的不是西門君遙,反倒是這一次黑山獵妖,他們要對付的四海餘孽中的年輕一輩的強手。
此人名朱魚!
朱魚踏足金鵬後背之上,一人一妖,強勢飛臨長梯隘群峰之巔。
長梯隘號稱天下第一險地。
朱魚飛臨其上,隻見身下到處都是絕壁斷崖。一處處深穀根本見不到底。
深穀之中,雲霧繚繞。瘴氣密布,甚至妖氣橫生。
如果一失足墜落峽穀之中,即使萬壽境修士,恐怕也會經曆難測之險。
要知道深山大澤,巨妖縱橫,小小人類,在這樣茫然的大澤之中,根本算不上什麽。
長梯隘,群山似長梯。一峰更比一峰高,一峰更比一峰險。
長梯隘一百零八座巨峰,相當於一百零八處關隘。
首峰不過百餘丈之高,可是越往後,山峰越高,慢慢的到千丈,後麵數千丈。最後十座高峰都是超越萬丈之高的巨峰。
踏足金鵬,飛臨萬丈高空,朱魚畢生還一次。
高空之中寒風獵獵,雲霧交織,虛空風暴隨處可見,甚至有空間裂痕像閃電一般撕裂。
這就是長梯隘之險!
朱魚被風暴吹得周身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可是依舊沒有停止。
因為在他身後,西門君遙緊追不舍。
西門君遙的符舟速度極快,一看就是頂級的飛行符器,估計是紅袖宗符道大師的手筆。
在這萬丈高空之上,麵臨強大的虛空風暴,其速度絲毫不減。
本來朱魚速度占有優勢,可是飛得越高。反倒距離縮得越短。
這個女人,狠!頗有梟雄之風!
朱魚微閉雙目,慢慢的運轉靈力調息身體。
他不惜一戰,但卻不到關鍵時候不會拿出自己所有的底牌。
這一次西門君遙號召黑山獵妖,下的是一盤大棋,今天不過是剛剛拉開帷幕。
雙方的博弈還遠沒到最激烈最殘酷的時候。
在這樣的時候,朱魚必須保留!
這也是朱魚多次磨難積累下來的寶貴經驗。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朱魚的成長磨難重重,可是經曆過一次一次的磨難,他不僅沒倒。
反倒越來越強悍,不僅修為突飛猛進,而且心智,機變都遠超同齡人。
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
生死一線之際,他猶自淡然自若。
自從他觸摸生死大道,已經到了全新的境界。
大風大浪磨礪出的強者,遠不是宗派之中靠資源對壘出的所謂天才能夠比擬的,西門君遙還沒到付出代價的時候。
在西陵城,朱魚未能對步風一擊必殺,這本就是一大失誤了。
現在對西門君遙,他不能容忍再有失誤。
沒有絕對的把握,他不會搏命一擊,一旦搏命一擊,就是西門君遙葬身之時。
距離拉近,西門君遙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笑容,她傳音道:“朱魚,你逃不了了!我可以提醒你,我也是一名戰陣師。我們西陵戰隊圍攻你一人,試想你縱然修為逆天,能有幾分勝算?”
“隻要你不逃,我惜你是一人才。我西陵正是求賢若渴之時,隻要你投奔我西陵郡。過往種種既往不咎,而且我親自稟報父王,賜你西陵郡王府供奉身份。
你的地位比步風要高很多,仙路漫漫,又我西陵郡為你做後盾,你將前途無量!”
西門君遙的聲音在虛空之中飄**。
朱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西門君遙巧舌如簧,可又怎能撼動朱魚堅定的內心?
朱魚之道心,就是我行我素,隨性而為,心中怎麽想,就怎麽做。不畏天地不畏人,不信鬼神不信佛。
無所謂正邪,那一刻心中有善念,其就為正。那一刻心中有嗔念。他就為惡。
南海是他的家,是他幾世為人精神寄托的港灣。
犯南海,觸碰到的是朱魚的底線,縱然是天要滅南海,他也必以死護之,何況是西陵郡?
讓他像步風一般投靠西陵,無疑是癡人說夢。
從西陵滅四海的那一刻開始。他和西陵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敵,再也沒有任何回旋之餘地。
不是朱魚一根筋。而是他的道心就如此。
修道之人,道心為根本,道心亂,修為止,從此流落凡塵,永世難登仙路。
朱魚何許人也?心高氣傲如他,會因為些許困難就自毀道心?
任西門君遙在後麵巧舌如簧,朱魚隻是冷笑,也不回話。一人一妖繼續瘋狂向前,如同一道黑山的閃電,掠過群山之巔……
……
長梯隘之最高峰名為冒尖峰。
其峰如同一頂大蓋帽,山峰之上,常年雲霧繚繞,是長梯隘最高也是最險之地。
冒尖峰超過萬丈的絕壁之下,是一處深不見底的峽穀。
此峽穀有個聳人聽聞的名字。叫葬仙穀。
葬仙。
仙人墜落其中,都要被埋葬,可以想象這座峽穀之險。
峽穀之中,常年有巨妖嘶吼,又惡瘴密布,每一年都有很多修士墜落在這葬仙穀之中。
相傳凡墜落其中的人。沒有一人能生還,但他們的慘叫之聲,卻會永遠在峽穀之中縈繞,縱然百年也不消散。
恐怖,陰森,聞者色變,這就是葬仙穀。
冒尖峰頂。
一尊金色法袍修士頹然坐在山峰之巔。
環伺周圍。至少還有三尊強大的存在,他們對此金袍修士虎視眈眈。
“楚項,你還要逃嗎?從東洲一直逃到數萬裏之外的長梯隘,再往東就是東齊之地了。難道你想逃出楚仙國之境,去齊地流浪漂泊一生?”
一尊青色法袍修士淡然道,他麵容白皙,頭發高束,身材纖體合度,隱隱有一種出塵之感。
青袍修士旁邊,一襲詭異的黑袍修士,赫然是西陵郡王府蝙蝠真人韋青。
還有一尊形容醜陋,尖嘴猴腮的矮子,渾身似乎沒幾兩,一隻手就可以拎起來,此人是蒼山宗君奇。
韋青和君奇臉上均掛著冷笑,眯眼看向楚項神情之中盡是哂然。
楚項!
四海郡郡王楚項!
“咳!咳!”劇烈的咳嗽,楚項咯出一口深紅的幹血,他慘然一笑,道:
“清風,三十年前你我在東齊望月山比過一次劍,當時你我屬於較技切磋,均是點到為止。沒想到三十年之後,你我再刀劍相對,卻是生死之搏。難不成你也相信西門雙的鬼話,認為我四海城勾結魔族?”楚項冷然道。
青袍修士名清風,木清風,靈域門門主紀嘉凝的師弟,靈域門的第二號人物,萬壽級強者。
木清風在南楚仙界有君子之城,人稱君子木,為人最是正直不阿,劍道修為卻極高,很少出手,但是其出手必然驚人。
“清風道友,你千萬別聽楚項胡言亂語。他勾結魔族證據確鑿,西門郡王已經稟報了仙國,仙國降詔要緝拿此人。我們西門郡王也不過是奉仙國詔書而已!”
蝙蝠真人韋青,尖著嗓子,傲然道。
他頓了頓又道:“楚項,我們八方聯盟本為一家,同為邊陲四郡仙國之南疆前沿,事已至此,隻要你不再反抗,我韋青可保你性命不傷,你意下如何?”
“哈哈!”楚項哈哈大笑,金色的法袍一揚,道:“韋青,你我認識多年,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口伶牙俐齒的本事!我倒是小瞧了你!”
“你們三人追殺我萬裏,不過就是為一四海印耳!四海印,哈哈,四海印,你們可知道西門雙為什麽對我四海印誌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