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自然是周南的養父周麻子,而那門口之人便是白天在演武大會上表現可圈可點的周南。

“爹,這事兒,下次不要隨便說出來,否則會很不好!還有我的事,你也別擔心了。嘿嘿,因為我可是有了更好的去處。”周南說後竟是不自覺的竊笑著。

“你要去哪啊?”周麻子一臉茫然的問道,因為在他認為沒有比去天人宗更好的去處了。

“嘿嘿,我大概還會在家待幾天等那邊有消息了,我就會過去了。到時候等我有了好的去處,不會忘了你老人家的!”

“哼!你小子我還不知道?你就是那種忘本的人!你不告訴我去哪,不就是怕我去找你麽?嘿!我就知道思禪子找你,會不給你好處?若不是你自己吹噓說漏嘴了,恐怕這事我都甭想知道!”周麻子衝著周南大吼著。

“我說老爺子,我周南看在你將我走荒山裏撿回來,我才敬你喊你聲爹,你還真把你當我爹了?”周南麵目猙獰的看著周麻子陰聲說道。

“我呸!老子幾十年養了個白眼狼!哼!”周麻子憤憤地說道。

“幾十年?養我?嗬!老爺子,你說這話時,咋就不臉紅啊?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看錯地方了吧。您的臉一定是在後麵吧?要不咋沒見它紅啊?”

周南戲謔的盯著周麻子笑說著,隨即竟是不住的朝周麻子的身後看去。

“你這白眼狼!你給我滾出去!”周麻子大吼道。

“切!爺我還不稀罕待在著!我這幾十年在您老爺子的照顧下什麽地方沒睡過?”隨即周南一聲冷笑便是往門口走去。

在剛門口時似乎想到什麽:“別怪我不提醒你,那事最好別亂說!否則得罪了天人可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周南朝屋內的周麻子丟下一句話後竟是真的離開那間破敗的屋子。

屋內周麻子依舊憤憤的怒罵著。

村後的一處僻靜小路上,周南一個人行走著,嘴裏哼著小曲兒。那臉上的傷勢依舊看著讓人覺得發笑。

清冷的月光下,突然一道倩影飄落在那僻靜小路上,那少女,一襲白紗羅裙,猶似除塵仙子般站在那,約莫十五六歲年紀,一頭黑發披露在肩,白衣勝雪,麵容清麗絕俗,肌膚間微微泛著紅潤,讓人一看頓覺美豔無匹。

隻是那目光卻是寒意凜然。來人自然便是淑窈。

“大小姐?嘿嘿這麽晚了,不想在此遇見大小姐。真是榮幸。”周南一見那立在遠處的淑窈,頓覺不妙於是賠笑說道。

“你知道我來此所為何事麽?”淑窈斜身盯著周南問道。

“嘿嘿,大小姐乃是身份高貴之人,我一個小嘍囉又怎會知道?”周南訕訕的答道。

“周南,你休要裝蒜,還記得那日我在幻鏡說的話麽?”淑窈眼露凶光的問道。

“大小姐,當日確實是我不對,是我不是人,其實我也是被迫的,都是那周虎迫使我這麽做的!而且周義兄弟在臨行前已經教訓過我了,當時您也在場,我真的知錯了,求你放過我吧。”周南哀求道。

“我說過,定讓你百倍償還!”淑窈說罷,也不再答話,自懷中抽出一根長鞭便是攻將上去。

周南不敢大意,全力抵禦著淑窈的攻擊。淑窈除了拈花指外,兵器中擅長使用長鞭,所以她舞將起來,有若仙女般灑脫,而那在不到十數招的範圍下已是周南狼狽不堪的四處逃竄。

啪!再一鞭結結實實的擊在周南的後背上,周南頓時翻飛出去,剛好一頭撞在一個土堆中,頓時滿嘴滿臉都是灰土,那樣子實在讓人看了就覺得活該而且好笑。

“啊!老大!救我!”周南一聲大喊,隨即自懷中取出一個響炮扔上了天空,嘭!絢爛至極!

“今天誰來也休想攔住我教訓你,好讓你知道做狗的下場。”淑窈追將上去,頓時鞭子如雨點般得抽打這周南,那周南亦如豬嚎般得四處逃竄。

“住手!”許久之後,村口方向一人飛奔而來,旋即攔在倒地亂滾的周南身前。

“周虎,我的事你休管!給我讓開,否則我動手了!”淑窈冷冷的道。

“淑窈妹子,周南那日被周義無端打了,本來我這個做哥哥的就要為他出頭,卻不想那小子跑了,所以我怕類似事情的再次發生,於是給他一個響箭,卻不想這麽快就用上了。不知道淑窈妹子為什麽又對他下狠手呢?能不能看在我的麵上放過他?”周虎望著淑窈淡淡地說道。

“讓我放過他。也成,叫他和那周麻子別再去找周大娘麻煩!否則我今日必不饒他!”

“這不太好吧?那周義把人打得如此重傷,又一個人跑了,俗話到:子債父還!這父親不在就隻能找母親來還的。我爺爺身為族長,這是如果處理不好,引起族內紛爭可就不好了。”周虎故作思沉地說道。

“那就讓開,我打到他說行為止!”淑窈說罷再度舉鞭揮來。

啪!隻見周虎一手攥住了淑窈的鞭子,隨即死死扯住。“那可不行!身為他的老大,我可不能袖手旁觀。”

“那就連你一起打。”淑窈用力一扯,想將鞭子奪回,然而周虎也是死死拽住,二人就那般僵持的比拚內力起來。

“啪!”隻見長鞭被二人一拽為二。淑窈也不理睬舉起斷鞭便是朝周虎揮去。周虎閃身躲避,自腰間拔出利劍相迎。二人頓時激烈的鬥在一起。

那周虎揮舞著利劍朝淑窈不斷的刺去,漸漸地占了上風。

“快祭出你的古琴吧,這般都法沒意思。我們還是早點結束白天那場戰鬥吧!”周虎停下攻勢說道。

“轟!撞擊產生的能量將四周的樹木盡數炸的東倒西歪。緊緊一瞬之後慢慢的消散,想來若是二人的修為更高的話,那一想象會造成何等的破壞。

“想不到你這古琴,威力竟然這般厲害,連我的全力一擊你都可以接下!那就在接我這招試試。”

周虎說罷,再度凝氣聚神。隨即身形迅疾無比的揮動著招式“推山填海!”一聲大喝,頓時周虎身邊的空氣急速湧動,隨即周虎雙手在胸前呈太極圖運行,最後雙掌憑空緩緩推出。

淑窈見他那般陣勢,也不敢大意,急速舞琴,一道道音波想著周虎攻擊而去。然而沒道音波出去都有若丟進大海的石子般,嘭的一聲輕響,便消於無形。然而那股勁力依舊朝著淑窈襲擊而來。

“咻。”一身輕響,一個人影幻現在淑窈的身前,那人溫文儒雅,俊朗不凡!溫情和善的氣質,讓人一見便覺眼前一亮。

他一身灰色長袍,手中紙扇輕搖,隻見他對著周虎揮出的淩烈勁風輕輕的用扇那麽一搖,所有的一切都消散於無形。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於是出來走走,卻不想在此處遇見幾位。思禪子這廂有禮了。”那思禪子說著對著幾人略微施禮。然後麵帶微笑的看著周虎與淑窈。

“見過思禪子大師。”周虎低頭下拜。淑窈見狀也是還以一禮。

“二位剛才的切磋,令思遠佩服。明日我們便會回天人宗了,如今天色已晚,明日此去路途遙遠,所以還請二位早做休息吧。”

“思禪子大師請你讓開,今日我必要那周南給個說法。”淑窈冷漠地說道。

“淑窈,還是叫你師妹吧,你們剛才的談話我都聽見了,不如我想你討個人情,我讓他不要在計較以前的事,而你呢看在他已經受到教訓的情況下,也放過他一馬。你看如何?”

思禪子微笑的問道,他那笑容讓人一看難以拒絕。

“我不相信他,等我明日走後,還不知道他怎麽對付周大娘呢!”

“思遠,以人格擔保,隻要你今夜放過他,他也不會再去找周大娘任何麻煩。”

淑窈看了看他,冷冷說道:“好,就隨你,若是他不答應,今夜不死不休。”

思禪子回以一笑,隨即轉身對著癱坐在地上的周南說道:“周南小兄弟,給思遠一個麵子,這般就此化解如何?有道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我答應,我答應。”周南聽得思禪子那麽一說連忙應聲道。

“你發誓!”淑窈冷冷說道。

“我發……”周南望著淑窈依舊泛冷的眼神。心虛至極,於是急切的發完了誓。

“若不是有思禪子大師擔保,你的誓言,哼!”

“淑窈師妹,思遠對樂律也是略知一二,日後回宗後,可否找師妹請教請教?”思禪子見情勢有轉,立馬岔開話題。

“請教不敢,還請大師指點。”淑窈回道。

這時隻見那周虎,上來抱拳說道:“思禪子大師,我這兄弟受傷頗重,我帶他就此離去。你們聊。”

思禪子笑送二人離開後,又轉身望向淑窈問道:“淑窈師妹,在這月朗星稀之夜。如此美景,如此佳人。不知淑窈師妹可有雅興,與我合奏一曲?”說罷自腰間取出一把玉笛出來。

“思禪子大師,淑窈有些累了,就此告辭了。”施禮後淑窈竟是轉身就走。

“且慢,淑窈師妹,不久就會進入宗門,到時我們就是師兄妹關係,所以淑窈師妹不用見外的喊我大師的。”

“隨你吧師兄。告辭。”淑窈冷冷說罷,行將而去,獨留思禪子一人在那。

“多少女子,縈繞在我左右,我卻不動心,為何她這般,我卻越是想看到她呢?”思禪子看著淑窈的背影喃喃地自語道。

夜色下,思禪子看了一會,隨即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時,已是在周虎與周南的身邊。

“思禪子大師,你怎麽來了?”周虎問道。

“我來看看他的傷勢。”說罷思禪子讓周南坐在地上,給他審視了一番說道:“無妨,皮外傷而已。”隨即自懷裏拿出一個玉瓶自裏麵取出一粒藥丸遞給了周南。周南接過便吞服而下。隨即跪地欲磕頭拜謝。

“不用,快起來,你傷好後一定要記得,切不可再生事端。畢竟我是拿自己的人格為你做的擔保。”思禪子微笑的對著周南說道。

“大師放心,我定當不會胡來了。”

“好!那我就告辭了,你送他回去後,也早點休息吧。畢竟明天就要回宗門了。”思禪子對著周虎說罷,隨即轉身飛上天際踏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