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霄一笑，念道：“太素皓皓，命之曰道。太素之時，神往營之，道乃生之。生之形之，道乃命之，道乃成之。故天地成形，道德成經。道莫大於自然，德莫大於長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天地。天地充滿，滿則損，損則反其本。”
“《玉清經》？”
“大道名言。一切諸法……”
兩人一問一答，仿若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油燈漸熄，兩人依然不知疲倦。
楊慕青問，楊霄念。
楊慕青進入藏經閣數載，從不翻閱書本。便是因為有楊霄的存在。這藏經閣中道經數千本，楊霄全部印在腦中。隻要楊慕青說出任何一本道經，楊霄都能倒背如流。
可見楊霄的記憶力和耐心，非一般人可比。
不僅能倒背如流，而且和楊慕青之間的探討，也是楊家沒有一人可比。楊家重武輕道，隻有這楊慕青對道頗有興趣。
人總常說，認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此時楊霄雖然稚嫩，但他一臉自信和認真，讓楊慕青看得有些癡迷。她總喜歡來這藏經閣中，而且就喜歡和楊霄這樣一問一答。不知不覺，已經養成了習慣。
一旁的黃老看著此時正在和楊慕青爭論道法的楊霄，不由搖頭深深一歎。此子韌性極佳，而且過目不忘。奈何資質太差，不然定會有所成就。
一個時辰過去。
兩人幾乎將這藏經閣中最為高深，最為艱澀的道經，都探索切磋了一遍。而楊慕青是手中捧書，楊霄卻是倒背如流。
這樣的場景，不知已經過了幾年。兩人之間的情愫也隨著時間的流逝產生。
“今日便到這裏吧。”楊慕青笑吟吟站了起來。
楊霄頓時一愣，刹那間剛才自信滿滿的他，馬上變成了唯唯諾諾的樣子，站起來小心翼翼問道：“這，師姐您這就要回去了麽？”
楊慕青咯咯一笑，白他一眼道：“這麽晚了，我還能在這裏過夜不成？”
楊霄啊了一聲，趕忙搖手麵紅耳赤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明日師姐還來的吧？”
楊慕青看著楊霄被自己逗得麵紅耳赤，頗為得意笑道：“自然會來，難道師弟不歡迎了？”
楊霄趕忙道：“怎麽會，我恨不得師姐每日都來……不然……不然我的果子都會壞掉的！”這話說到最後，聲音已經低到聽不見了。楊霄也滿臉通紅，低下頭去，不安地看著自己的那雙破鞋。
楊慕青深深看了楊霄一眼，笑道：“傻瓜，師姐就答應你，以後每日都來。若是有事不能來，便和你請假可好？”
楊霄渾身一震，聽到這頗有情意的話，心裏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他咬咬牙，終於抬起頭來問道：“師姐，最近聽說……”
隻是話未說完，楊慕青已經咯咯笑著推門而去。隻留楊霄癡迷地看著她清理的背影，站在那裏發呆，久久回不過神來。
可能這道清影，這灑下一院鈴鐺般的笑聲，應該是楊霄在楊家唯一的安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