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浪跡天涯(5)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玉蘭花香,不時有大片的玉蘭花飄落,走在花/徑之上,迎著玉蘭花香,吹著徐徐暖風,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閑適愜意,木子很享受現在這一刻。她自小跟著母親受盡白眼,好不容易為母親爭了口氣後,母親卻慘死父親之手,再後來成了逃犯就更是沒有一刻停歇過,這麽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弄丟屍體這件事自然也沒太往心裏去。

此時,隻見迎麵走來兩個男子,赫然就是涼亭內的兩人。

木子看著被自己偷了玉佩的男子,暗自感歎,誰說凡間沒有美男?自己一天之間見了三個!尤其是對麵走來的男子,英氣俊朗的五官絲毫不生硬,真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若不是知曉他是皇子,她還真以為他是那種在正派人士的大營裏指揮大家阻擊魔教妖孽的武林盟主。這種人中龍鳳,怎麽會在這個小鎮上閑晃?木子想著想著,突然笑了起來,絲毫也沒注意到身後多了一個人。

顧霜塵看著木子和她身後的男子,有些吃驚,道:“望卿,他……”

被叫望卿的男子沒有看他,而是快步上前,牽著木子的手往前跑去,邊跑邊道:“玉蘭,那就是我們定情的那顆玉蘭樹,你還記得嗎?”

木子被動的跟著他跑,一個沒注意,被腳下的石塊絆倒,身體便向前傾去,眼看就要撲倒在顧霜塵身上,不料黑夜裏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影,雙手一推,將木子推出顧霜塵三步之外,緊接著飛起一腳迎麵踢向她的麵頰。隻聽‘噗’一聲,木子隨著那人的腿腳吐出一口血,隨即腦子就蒙了,耳邊傳來一個幽暗的聲音,道:“主子您受驚了,此人形跡可疑,必是刺客。”

木子努力睜開眼,卻隻看到個全身黑衣麵容蒼白的身影在眼前晃**。

他這一腳,可踢得真真不輕。

“不要傷害玉蘭——”

接著耳邊傳來打鬥聲,隻可惜,木子意識朦朧,實在無力再睜開眼。

“抓刺客——抓刺客——”

更多的人聲傳來,木子隻覺眼前一黑,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便暈了過去。

“都給我住手!”顧雲軒大喝一聲,收起折扇,凝眉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黑衣人立刻收了手,低頭雙手抱拳道:“小人自花園過來,便見一個相貌奇醜的男人拖著一個麻袋在府裏亂闖,形跡可疑。為了兩位主子的安全,我便一路尾隨。然後他拿走了麻袋,扛著上百斤的重物卻身輕如燕,可見身手了得。這人應當是同夥,望主子明察。”

雲軒舒了一口氣,“行了,這是誤會,你下去吧。”

“可是……”

“主子說話你還敢多留?”

“通微不敢,隻是這人……”

“他不是壞人,他是縣令的獨子。他隻是頸部以上癱瘓,”顧雲軒說著,一手劈上望卿的後勃頸,望卿立時便暈厥過去,顧雲軒笑了笑,麵帶邪氣道:“通俗的說,就是他腦子壞了,見誰都是玉蘭。”

通微斂神頷首,“既然無事,那小人告退了。”

“去吧。”顧雲軒擺擺手,便蹲下身子仔細端詳起木子。片刻後,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將她麵上那層一塌糊塗的醬子花汁剝下。麵具下的她並非美貌超凡,而是更加可怕的醜,醜到喪心病狂,著實讓顧雲軒的小心肝又為之顫了兩顫。

“這世上怎麽有這麽醜的人?”顧雲軒嘖嘖稱奇,顧霜塵卻顧不上這頭,徑直托起望卿的手臂,將他攙扶起他向臥房走去。

待他二人走遠後,黑暗中又走出來兩名暗衛。

“大皇子,此人如何處置?”

“把玉佩的下落問出來,然後扔了喂狗。”

“是。”二人領了旨意,便火速將木子拖了出去。

木子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夜千尋的懷裏,她正拿著溫暖的毛巾為自己拭去額間的虛汗。

木子一驚,連忙坐直了身子,“我怎麽在這裏?”

“夫君,您昨晚去哪了?我去衙門探了你幾次,快到子時才發現你暈倒在衙門外。”

“我……我不太記得了。”木子想著想著,頓時覺得頭疼欲裂,摸了摸額頭才發現額上腫了一個碩大的包。

“記不起來就不要勉強了,來,先喝口水。”

木子本欲接過茶盅,豈料夜千尋卻躲開了去,硬是不讓木子抬手,將茶杯遞到木子嘴邊,柔聲道:“我伺候夫君喝。”

“好……”木子不想拒絕,也沒什麽力氣拒絕,便安心喝了。

“我去吩咐小二拿些早餐來。”

“嗯。”

“夫君好好休息。”夜千尋說完,眉目一彎,翩然下了樓。

待她走後,木子好生打量了房間。都說同悅客棧金碧輝煌果真不是吹的,她下意識摸了摸口中的銀錢,不禁蹙眉,開始唉聲歎氣:“難道離了法術活不下去?”

認輸可不是她的風格。要知道困難像彈簧,你弱它就強,木子向來是強勢的那一方,她可不想低頭,但是更加不想冒險……於是犯了難。

阿靖在一旁似乎看出她的為難,於是拿來一個包袱放在桌上,而包袱裏放著的正是他們丟失的錢財。

“這個怎麽會在這?”

阿靖打著手語道:“夜姑娘從匪徒手中搶來的!夜姑娘好生勇猛,幾下就把那些匪徒打趴下了!”

木子愣愣的點了點頭,思緒停留在‘神勇’二字上。她隻見過孱弱的夜美人,沒見過她神勇的時候,著實想不出病弱的美人能如何的神勇?

木子想著想著,小二已經端來了吃食,夜千尋則在一旁收拾行李。

小二一邊布置吃食,一邊歎道:“哎,最近臨安不太平,公子夜晚還是少出去為妙,昨晚您可把夫人嚇壞了。”

“哦?臨安如何不太平了?”木子喝了一口粥,隨口問道。

“您不知道嗎?這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小二抑製不住興奮,簡直是手舞足蹈,道:“這劇情簡直是峰回路轉。縣太爺家的丫鬟翠屏本來隻是個通房丫頭,就算死了也沒什麽人過問,可昨夜縣衙鬧鬼了,據說是翠屏的鬼魂回來了,就在夫人房裏。夫人受驚過度整個人都瘋了,把這些年做過的壞事全都招了。”

小二說完,又壓低了聲音湊到木子耳邊,道:“據說,連絲柔公主也是夫人殺的。”

“絲柔公主?”木子皺眉,“這小小縣令夫人怎麽還跟公主扯上關係了?”

“你連縣令原先是駙馬爺都不知道?”小二的大驚,聲音提高了八度道:“我們的縣令爺可了不得,早些年可是禦賜金榜狀元爺,風頭正盛時娶了絲柔公主,還生了公子望卿。若不是絲柔公主早些年暴斃,也不會被陛下貶了又貶,最後到此做了個閑官。還有公子望卿也是個神童啊,誒,客官您怎麽走了啊喂——”

木子掏了掏耳朵,對這種八卦她顯然沒有耐心去費腦子,索性眼不見為淨,帶著一家子退房後便繼續趕路了。一路上大家都在談論這個八卦,木子好不容易熬到出城,卻發現出了臨安有兩條路,一條通往修仙界的門派翹楚扶搖山,一條通往修仙界的渣滓門派落英山,此去路途一個月,可謂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木子走到一旁的茶肆下,淡笑著問小廝道:“敢問兄台,扶搖山怎麽走?”

小廝忙著招呼客人,根本沒心情理他,便隨手指了指草叢,道:“箭頭上不是寫著麽。”

木子看了一眼,道了聲謝,便帶著一家人向右走去。

待她們走後,又過了大半天,直到太陽落山,小廝將茶棚生意打烊後,臨走之際忽然瞥見草叢的指示牌似乎有異,便走上前打探了一番,口中喃喃道:“誰動了路標?真是缺德……”說著,便將路牌撥向左邊,然後便打道回府了……

住各位學子都能考到自己滿意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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