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王，有人玩你的鳥！
“安全！”
夜色下，直升機盤旋在空中，幾道訓練有素的身影快速從空中落下。
“已經到達實驗室外圍，正在進入……”
“已經進入了實驗室，沒有發現幸存者……”
“嚐試尋找編號4000……”
“編號4000定位成功，請求下一步指示……”
前進基地中，索羅斯上將沉吟片刻，看向一旁的幾位科學家。
“編號4000還活著，看來卡恩那邊的自毀的確與它有關係。或許隻有找到它，才能清楚卡恩實驗室為什麽會自毀。”
“所以，讓獵鷹小隊把編號4000帶回來。”
索羅斯上將思考了一下，點點頭，“獵鷹，我是索羅斯上將。把我們的獵物帶回來。”
通訊掐斷。
胡佛上校緩緩點點頭，看向身邊的四名隊友，“命令已經收到，做好戰鬥準備吧。鷹眼，將編號4000的資料調出來，我們需要戰力評估。”
“是！”
簡短的回答，鷹眼打開了電腦，很快投影開始播放，一幅幅超越人類想象的戰鬥畫麵出現在整個獵鷹小隊的麵前。
“編號4000。初步估計速度一秒五十米，最大力量六噸左右，有初步智慧反應。完美進化M2型僵屍……”
胡佛上校麵無表情，資料他已經看過一次了，等到鷹眼播放完，才拍拍手，“關於編號4000的戰鬥畫麵大家已經看到了。另外按照常規推斷，進化後的編號4000將會更加強大。”
“按照推算編號4000進化後將會成為M3。進化可能完美，也可能偏向速度或者力量其中之一……”
鷹眼補充道。
胡佛上校就點點頭，“所以，收起你們的驕傲與自大，這頭僵屍，或許與我們以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知道了，頭兒。不管是什麽樣的僵屍，隻要有戰甲在，都不是問題。”
老鷹反手拍了拍身旁的合金箱子，自信道。
其他人便也笑了起來，黑鷹點燃了一根雪茄，“頭兒。也是時候讓這些該死的僵屍雜種，見識我們人類的力量了。”
胡佛上校搶過黑鷹嘴上的雪茄，深吸一口，吐出一圈白霧，咬著雪茄，目光陰翳，“鷹眼，定位編號4000的位置，建立戰鬥模型。老鷹，黑鷹，灰鷹。尋找電源，為武裝戰甲充能。三小時後，開始行動。”
……
超市很大，有三層，第一層蔬果區到處都是腐爛的水果，蔬菜，哪怕時隔半年之後，依然散發著難以忍受的惡臭味道，何況整個超市裏到處都是幹涸的鮮血和腐爛的白骨。
不過奇怪的是，整個超市一層竟然看不到僵屍的蹤跡，頗為詭譎，死寂。
李墓踏步推開了超市的大門，肩上的紅色變異鸚鵡有氣無力的叫著，沒有了之前的興奮，跟在身後的查理，眼睛血紅，看著紅色變異鸚鵡流口水。
李墓瞳孔灰白，看著眼前的超市，黑暗並不能阻止他的視線，成為僵屍後，一切在他眼前都蒙上了一層抹不去的血色。
停留在超市的門口，李墓久久未動，目光凝視在超市收銀台前被撞翻，還殘留著幹涸血跡的購物車上，腳步就忽然動了，走上前，似乎習慣的用右手去拿起購物車，哢嚓一聲，鋒利的右手骨刀，吹毛斷發，直接將購物車的扶手斬成兩段。
李墓的瞳孔就漸漸閃過一絲血紅，暴虐的氣息開始洶湧起來，肩頭上的紅色變異鸚鵡就瞬間驚駭得飛了起來，“大王，我自己去找吃的。回見！”
尖叫一聲，紅色變異鸚鵡連忙撲扇著翅膀，跌跌撞撞的在超市裏飛翔起來，想要快速的遠離李墓，雖然同李墓相處不是很久。
但紅色變異鸚鵡智商極高，一感受到李墓身上湧現出來的暴虐味道，就知道李墓又快接近暴走了。
果然，紅色變異鸚鵡剛剛飛出幾米，那傻不拉幾的查理就直接被李墓抽飛，原因僅僅是因為查理控製不了對鮮血的渴望，跪下來舔了一口那購物車上幹涸的血跡。
在紅色變異鸚鵡的眼中，李墓就是暴虐的君主，隨時隨地都可能翻臉無情，看看吧，那頭可憐的僵屍，僅僅隻是因為舔了一下幹涸的血跡，就被抽飛了。
就好像大人帶小孩子出來逛超市，小孩子僅僅是因為貪吃，舔了一下棒棒糖，就被暴躁的大人直接打個半死。
“這日子，沒法過了。”
紅色變異鸚鵡用翅膀捂著眼睛，不敢去看李墓的暴虐，那頭可憐的僵屍，在李墓手中就好像玩具一般，被摔來摔去，實在是太可憐了。
不敢久留，紅色變異鸚鵡在超市裏飛翔起來，難聽的歌聲便如同鬼哭神嚎一般打破了超市的死寂。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麽樣也飛不高……”
聽到紅色變異鸚鵡的歌聲，李墓眼眸中的血色就漸漸褪去，左手一抓，抓起一輛購物車，黑色骨刺蠻橫的一卷，將查理直接摔進了購物車裏，李墓這才安靜下來，輕輕推著購物車，在黑暗的超市中緩緩的行走著。
就好像骨子裏那些模糊不堪的記憶一般，在這黑暗的超市裏，緩緩的推著購物車行走著。
過了十分鍾左右，一輛玩具車忽然從超市大門開了進來，攝像頭的紅光閃爍了一下，無聲無息的駛進了黑暗之中。
李墓靜靜的推著購物車，行走在黑暗的超市之中，偶爾還會有紅色變異鸚鵡難聽的歌聲傳來，購物車中查理眼眸血紅，瑟縮的嘶吼著，每次掙紮著想要起來，就會被李墓毫不留情的揍回去。
在崩潰了三輛購物車後，查理終於懂得蹲在購物車裏，做一頭安靜的美僵屍。李墓灰白的目光就越發變得平靜，時不時會停下來，站在沒有倒掉的購物架前，拿下一些商品，丟進購物車裏。
每當這個時候，查理就會忍不住去撕咬，確定不是血肉之後，就會失望的丟出車外，李墓不管，繼續拿，查理就繼續撕咬，繼續丟。一時間，倒是頗為和諧。
……
“頭兒，我想你最好過來看看這個。”對麵的大樓上，鷹眼聲音有些顫抖，按響了通訊器。
“我知道了。”胡佛上校點點頭，“老鷹，你們繼續充能，動靜小點，不要驚動了下麵的僵屍，我先上去看看。”
說完，胡佛上校快步而起，速度極快，來到了天台，直升機的旁邊，鷹眼看著屏幕中的畫麵有些慌張。
“是編號4000？”胡佛上校走過去，看向那屏幕，畫麵不是很清晰，但依然可以看到一頭僵屍推著購物車行走在黑暗的超市中。
“見鬼？！它在購物？！”
隻一眼，胡佛上校的瞳孔就瞬間緊縮。
這幅畫麵實在是太驚人了。
黑暗的超市裏，末日降臨，到處都是鮮血與白骨，死寂恐怖。一頭僵屍無聲無息的推著一輛購物車，行走在末日的超市中，就好像以往周末，無數人做的事情一樣，簡單而又平凡，但如今，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更何況對象是一頭僵屍，一頭基因鏈徹底崩潰，失去了人類靈魂的僵屍。
一旁的鷹眼就苦笑起來，“是的。我也很震驚。但無疑就是這樣。頭兒，你覺得，這正常嗎？”
“你覺得呢？”胡佛上校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是驚濤駭浪，雖然此前編號4000的資料中，也有使用人類武器這種讓人震驚的事情。但如果那還能歸咎於戰鬥本能，那現在算什麽，生存本能？
還是說，編號4000真的在一點點覺醒那屬於人類的本能，如果是那樣，對編號4000而言，將是幸運，還是更加深重的不幸？
“看來，編號4000的智慧程度比我們之前估計的要高。或許也是進化的結果之一吧。將圖像發回去，科學分析是那些科學家的事情。鷹眼，我們做我們的，盡快建好戰鬥模型。”
胡佛上校開口說道，但腳下卻是再沒有移動了，目不轉睛看著電腦的畫麵。
……
超市裏，李墓推著購物車，安靜而又平和，拿起一卷衛生棉丟進購物車，查理撕咬幾下，加翼蝴蝶扇尾就破碎開來，掉了一地。
李墓不管，繼續前進，血色的世界裏，他分辨不清楚那些商品究竟是什麽，有什麽作用，但他享受這個過程，這會讓他安靜。
當李墓走到超市裏賣嬰兒車的地方，就忽然停下了腳步，灰白眼眸閃爍，模糊不堪的記憶中似乎有過這樣的場麵，那站在旁邊的人是誰，那笑顏如花的人是誰，那充滿希望描繪的殘缺畫麵，又是屬於誰的誰。
李墓的身體就有些顫抖，可以打爆鋼鐵的力量，卻無法讓他握緊那不值一提的嬰兒車。
“大王，救命啊！”
紅色變異鸚鵡淒厲的慘叫聲驟然響起，撲扇著翅膀，慌不擇路的向著李墓飛來，“大王，有人玩你的鳥！”
哢嚓一聲，李墓還沒來得及好好觸摸的嬰兒車，就在這一聲尖叫下，力量失控，徹底破碎。
李墓的瞳孔就猛然蒙上了一層化不開的血色，暴虐的氣息瞬間而起，查理立刻蜷縮起身體，紅色變異鸚鵡被這暴虐的氣息一衝，尖利的叫聲瞬間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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