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三派

天空晴朗,幾抹白雲飄‘**’,本是風和日麗的天氣,卻因下方的對峙,瞬間‘陰’沉了下來。

雙方雖然尚未動手,但是撲天的滾滾威壓四溢開來,魔道修士特有的血戾魔氣夾雜其中,一片肅殺。

百‘花’穀眾人還好,修習的是魔教白衣聖母一脈的傳承,還有些祥和之意,而毒王派則是蚩尤魔神一脈,且繼承的是最‘陰’毒的煉毒之法,便是他們的功法之中,也需凝煉毒氣。以毒王南辰肖為首,一幹毒王派之人釋放氣息,股股顏‘色’鮮亮的毒氣蔓延開來,穀外數十丈方圓的‘花’草,瞬間枯萎,毒力驚人。

梅映寒臉‘色’沉鬱下來,冷若冰霜:“南辰肖,毀我百‘花’穀聖地,你是要與我百‘花’穀開戰嗎?”

南辰肖‘陰’笑道:“梅映寒,今日是你百‘花’穀理虧在先,若然不‘交’人,便踏平了你百‘花’穀又如何?”

下方,麵‘色’煞白的竹青和菊香對視一眼,前者開口道:“穀主,要不然我們就將……”

“給我閉嘴,你們兩個假傳我令諭,令我百‘花’穀‘蒙’羞,回頭我再和你們算賬

。”梅映寒頭也不回地叱道。

竹青和菊香身體一抖,不敢再言。

“南辰肖,和婚這種事,但教我梅映寒在世一日,便絕無可能。我百‘花’穀,雖是‘女’流之輩居多,卻一樣無懼任何人。想要踏平我百‘花’穀,你毒王派也要做好崩掉幾顆牙齒的準備。不怕兩敗俱傷,你盡管試試看!”

下方,以‘花’未央和紫小樓為首,齊齊高呼:“事與山穀共存亡!”

百‘花’穀之人,氣勢為之一盛,南辰肖反而稍顯遲疑。他這般姿態,還是恐嚇居多,想要‘逼’得百‘花’穀就範,並非當真要與百‘花’穀開戰。百‘花’穀實力比起毒王派稍弱一籌,卻也不可小覷。所謂傷敵三千自損八百,毒王派與百‘花’穀拚死一戰,毒王派即便贏了,也會實力大跌,邪風‘門’與魔神宗兩派,絕對樂見其成,甚至會趁機落井下石,將毒王派剿滅。

隻是,如今這梅映寒傲若寒梅,寧折不彎,他騎虎難下,當真是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停在半空中踟躕不定。

“南兄既然出了南疆,來百‘花’穀做客,何不中途邀上魔某一同來此,大家人多,豈不是更熱鬧?”一道霸氣威嚴的聲音,帶著滾滾音雷,突兀傳來,雙方同時‘色’變。

“魔神宗宗主,魔雲天!”南辰肖目光凝起,慢慢收起一身威壓,轉首看向聲音來處。

但見魔氣沸騰,威壓蓋天,來者有六人,以宗主魔雲天為首,黑白兩個護法一左一右跟著,玄冥和黃天二人隨後在側,最後一人二十餘歲年紀,英俊冷傲,正是傲公子戰‘亂’世。

這六人,除了戰‘亂’世年齡尚幼,乃是後輩小子,剩餘五人便是魔神宗力壓其餘三派的主要力量。這還是南隅一行,天殘地缺隕落之後的局勢。否則,不算實力稍弱一些的長老和客卿,僅憑這左黑右白兩大護法和天地玄黃四大長老,加上魔雲天自己,便可踏平其中一派。

“南兄,梅穀主,擺出這麽大局勢歡迎我魔神宗,讓我如何敢當?”魔雲天抱拳一笑。

南辰肖神‘色’‘陰’沉,略略拱手見禮,梅映寒則是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並不看他

“魔兄此來乃是何意?”南辰肖沉聲說道。

魔雲天笑道:“南兄甚少出山,魔某一直記掛得緊,今趟聽屬下報道,說南兄來百‘花’穀拜會梅穀主,魔某不想錯過,便趕來與南兄見上一麵。”

言罷,他打量了四周一番,奇道:“咦,貴派各位道友法寶齊出,氣勢驚人,莫非南兄此行不是來拜穀喝茶,卻是來切磋道法的?”

南辰肖勉強一笑,道:“魔兄誤會了,方才不過是有些誤會罷了,如今我與梅穀主已經講明,正打算返回南疆,魔兄就來了!”

言罷,他揮了揮手,毒王派眾人收手退至一旁。

“原來是誤會,那就算了。南兄遠來是客,豈有過‘門’不入的道理?我二人數十年未見,南兄何不隨我去魔神宗暢聊一番?”

南辰肖心知隨著魔雲天的到來,此行已經不可能有什麽收獲,當下向著二人拱手,道:“魔兄客氣了,隻是‘門’中事物煩雜,亟需處理,不便多待。二位,南辰肖就此告辭了!”

“南兄好走,不送!”魔雲天遙遙一施禮。

“映寒……”魔雲天回首過來,剛‘欲’說話,卻聽梅映寒一聲冷喝:“回穀!”

百‘花’穀眾人紛紛退回穀內,魔雲天一人獨自麵對著百‘花’穀,怔怔發呆。身後,左右護法、玄黃二人相視一眼,卻均不敢出言相勸。

半晌,魔雲天幽幽一歎,轉身走了回來,淡淡道:“我們走吧!”

百‘花’穀,百‘花’宮。

梅映寒冷然站在宮中,一眾穀中長老弟子大氣也不敢喘。

“竹青、菊香,你二人假傳我令諭,定下如此有辱百‘花’穀之婚約,更是引得毒王派闖穀,險些令我百‘花’穀墜入萬劫不複之地,可知該當何罪?”

竹青和菊香相視一眼,走上前來,後者喝道:“穀主,我們何罪之有?”

“你們不服?”

菊香冷哼一聲,道:“穀主,和婚一事,老穀主在世之時,便曾有過,我們不過是遵循舊例罷了

。若說引得今日禍事,我二人更不服,若是紫小樓當真嫁過去,豈不是令兩派‘交’好?”

“‘混’賬!”梅映寒臉生寒煞,冷若冰霜,衣袖一拂,一股濃鬱的威壓,駭得二人連連退後。

“舊例,你們還有臉說舊例?驚雪師妹與邪風‘門’之事,還不是你們兩個極力慫恿,師父年邁遲疑,被你二人說動,方才有此一事。驚雪師妹隕落萬獸‘迷’穀,百‘花’穀平白損失了一個天資橫溢的長老,皆是拜你們所賜。”

“穀主,驚雪若是依約嫁過去,怎會如此?”

“閉嘴!”梅映寒怒聲喝道。

“一個‘門’派若要強大,當需自強,依靠和婚,犧牲一個‘女’子的清白,去搖尾乞憐,這種‘門’派連氣節都沒有,如何能強大?不過苟延殘喘一時罷了!見到別派強大,便要去依附。昨日送給人家一個程驚雪,今日送去一個紫小樓,明日你們是不是要把我這個穀主也送給人家?”

竹青和菊香身體一抖,躬聲道:“屬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們沒有什麽不敢的!假傳我的令諭,將我百‘花’穀的少穀主說送人,就送人了,你們還有何不敢?這穀中,還有你們不敢做的事嗎?”

竹青和菊香噤若寒蟬,不敢再言。她們與梅映寒相識數百年,對她的‘性’子可謂知之甚深。今日這般大怒,她們若是再敢出言挑釁,她怒極之下不顧舊情,也是大有可能。

隻是,梅映寒此時已然不打算放過她們。程驚雪加上紫小樓,都是梅映寒心中看得極重之人,此時新仇加上舊恨,更加上百‘花’穀滅穀之災險些臨頭,已讓梅映寒動了殺心。若非,百‘花’穀實力單薄,不可自斷臂膀,她早就動手除掉二人,又豈會與她們囉嗦。

凝立的身形,豁然閃動,瞬間刮過丈餘的距離,欺進了二人身旁,左右兩掌同時拍出。

兩聲悶哼過後,竹青和菊香二人同時歪倒在地

。她二人修為本就差梅映寒一個大階,梅映寒毫無征兆地出手,更是有心算無心,二人不及抵抗,紛紛中招。

“竹青、菊香二人觸犯穀規,擅用職權,召來橫禍。罰其禁錮修為,蜂‘春’園伺‘弄’‘花’草五年,閉園思過,沒有我的令諭,不得踏出蜂‘春’園半步!”

一旁,兩名‘女’弟子上前,將二人帶走!

“都散了吧!”梅映寒輕輕揮了揮手。

眾人施禮後散去,宮中隻剩紫小樓和‘花’未央二人。

“師父!”紫小樓美眸之中滿是孺慕之情,依偎過來。

梅映寒目光變得柔和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小樓,穀中的大小事務,仍是由你打理。”

“師父,你又要閉關了?”紫小樓眼中閃過一抹不舍。

“傻丫頭,師父隻是閉關,又不是遠離百‘花’穀!”梅映寒柔聲道。

紫小樓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的師父心中也有諸多苦楚,對這個穀主之位,並無一絲眷戀,隻是勉強撐著罷了!

“未央,還要麻煩你多費心!”梅映寒朝著‘花’未央示意道。

“穀主放心!”‘花’未央躬身施了一禮。

穀外數十裏外,毒王派一幫人馬緩緩行進,朱永恒和中年謀士落在後方。

自從梅映寒對朱永恒殺機一‘露’之後,他便一直沉默不言。身為魔教四公子,能在毒王派這等凶險‘陰’毒的‘門’派站住腳跟,成為少‘門’主,除了南辰肖的賞識,自身的修為膽識謀略也是十分出眾。‘私’下裏,他絕不像之前表現的那般張揚不可一世,甚至有些‘陰’險歹毒。

“何文,我讓你查探的消息,可有結果了?”朱永恒低聲問道。他今日並沒有將紫小樓和喬依之間的曖昧捅出來,一則是他手中確實沒有什麽證據,說出來枉做小人,二則,他已暗中布置,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