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姐夫危急
“不錯。”聞人千葉滿意得點點頭，對於姚青的天資，他很是滿意，“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何解？”
“人能夠使道發揚光大，不是道使人的才能擴大。”姚青道，“人必須首先修養自身、擴充自己、提高自己，才可以把道發揚光大，反過來，以道弘人，用來裝點門麵，嘩眾取寵，那就不是真正的君子之所為。這兩者的關係是不可以顛倒的。”
男孩子清朗的聲音傳到廚房，兩姐夫欣慰地相視而笑。
“有姐夫教導，小弟以後說不定能夠成為狀元。”姚黃笑道。
“你姐夫的身體好了，是我最高興的事情。前段日子他病得起不了床，拉著我的手讓我在他離開後好好過時，我當時都快堅持不下去了。幸好有你在，賺足了買藥的錢，讓相公的身體逐漸恢複過來。二妹。姐姐感謝你……”說道這裏，姚紅的眼眶紅了。
“姐，你別哭。姐夫的身體會越來越好，以後你們還可以再幫小可生個妹妹，湊足一個好字。”姚黃連忙安撫自家大姐。
“恩，恩，”姚紅不好意思地抹掉腮邊上的眼淚，對妹妹道，“你去休息吧，飯菜我來做。”
“我不累。”姚黃現在精神得很，“我回房換身衣服，等下幫你。”
姚黃很快換好了衣服來到廚房，姚紅已經將幾隻野物拾掇好了，正在燉雞湯。
“姐，我來幫你。”姚黃接過裝野雞的罐子放到灶上，趁著姚紅不注意，偷偷將半顆小培元丹放進雞湯中。培元丹是給剛修真的人固體培元所用丹藥，可以祛除體內雜質，疏通經絡，為其的修行打下良好基礎。小培元丹的效果與培元丹相同，隻是藥效要輕微一些，更加適合沒有修真的普通人。姚黃原想著給家人一人服用一顆培元丹，但想到自己驅雜質通經脈時的痛楚，害怕這一家子小的小弱的弱經受不了，於是選擇循序漸進，慢慢改造幾個人的身體。
姚紅早已經將兔子切成小塊，用鹽醃製著。姚黃利落地將兔子肉倒進油鍋裏，先將水分炒幹，再撈起來，將薑蔥蒜幹海椒花椒八角等大料放進油鍋翻炒，炒出香味後放進兔子肉……
院子中讀書的聲音停了，看來是聞人千葉放學了。小吃貨姚青帶著小尾巴小可守在廚房門口，口水嘩啦啦地流。
“小吃貨！”姚黃笑著在兩個小的鼻頭上各刮一下，道，“去洗手，馬上可以吃飯了。”
看到聞人千葉吐血，姚黃懵了，小培元丹沒有過期吧？應該是沒有過期，看其他三人的反應都很正常，最多出了些黑色的汗漬，為什麽聞人千葉就吐血了呢？
“趕緊送姐夫去城裏看大夫。”姚黃回過神後立刻吩咐姚青去李家借牛車，姚紅已經嚇得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
姚黃將小可摟進懷裏，這個孩子也被嚇壞了。
“姨姨，爹爹是不是要死了？”小可眼淚汪汪的問道，兩歲的孩子雖然不知道死亡的真正含義，但卻知道人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了，就像外公和外婆。他不要爹爹離開他，他要爹爹一直陪著他。
“放心，爹爹不會死的。”姚黃安慰著小可，對他這副可憐的小模樣憐惜不已。
李雲重套著牛車趕到姚家門口，姚黃和姚紅將聞人千葉扶到牛車上。
“四叔、四嬸，麻煩你們幫著照顧一下姚青和小可。”姚黃對李司和李四嬸請求道，兩個長輩聽到聞人千葉吐血的消息後，擔心不已，跟著前來幫忙。
“放心吧！”李四嬸將小可抱在懷中，對姚紅道，“大丫啊，你家相公肯定會沒事的，你不要自亂陣腳啊。”
姚紅點頭，卻因為擔心難過，一時說不出話來。
“雲重哥，出發吧。”姚黃坐到姚紅身邊。
李雲重應了一聲，揚起鞭子，趕著牛車急速地往安平郡趕。
聞人千葉又吐出一口血，神智開始模糊，終於到時間了嗎？可惜的是孩子還那麽小，他不能在教他讀書和各種道理了。還有姚紅，她是個好女人，可惜跟了自己，生生誤了她一輩子。不甘心啊不甘心……
“相公……”姚紅緊緊抓住聞人千葉的手，生怕一個不注意，這個人就離開她了。
“紅兒，我怕是不行了。以後你要改嫁就嫁吧，如果覺得小可拖累，就把他送到豐平郡淳於家……”
“不，你不會有事的。”姚紅的淚水一下子傾瀉而出，“不會有事……”
聞人千葉歎了口氣，他的性命早在四年前就被人收了，現在不過是倒數著過日子。
“姐夫，我姐姐不要做**。改嫁什麽的話，你也不要再說。小可還在家等你呢！”姚黃的心很亂很愧疚，早知道就不給聞人千葉吃小培元丹了。嗚，亂吃藥果然會害死人的。她要學醫，要學醫。
“二丫，我知道你有秘密，你比你姐姐能幹。我死之後，希望你能照顧她和小可。”
“自己的妻子自己照顧。”姚黃道，“大夫還沒有幫你診治過，你怎麽就知道治不好？”
“我自然知道。”聞人千葉合上眼睛，隻不過說幾句話而已，他已經累得夠戧，果然這身體已經破敗到及至了。
“到了，到了。”李雲重遠遠看到藥鋪門口的李雲希，放聲大叫道，“大哥，大哥，快來幫忙。”
李家兄弟手忙腳亂地將聞人千葉扶進藥鋪，李雲希的師傅趕緊過來為聞人千葉號脈。老郎中撚著胡子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駭。
“陸大夫，我相公怎麽樣？”姚紅的杏仁大眼滿是期待。
老大夫歎了口氣，他這次要讓姚紅失望了，“對不起，這位公子的病，老夫治不了。”
血色從姚紅的雙頰上退去，姚黃也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為什麽治不了？我姐夫先前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麽治不好了呢？不過是吐了幾口血罷了。”
“這位公子不是得病，而是中了毒。”
“不可能。”小培元丹怎麽可能有毒。
“這位公子確實中了毒。這種毒尋常人不知道，老夫也是偶然得知有這種毒的。”
“是什麽毒？”
“千櫻醉，中後之人身體迅速衰落，最多隻能活五年。我觀這位公子，他中千櫻醉的毒已經有四年了。”
“啊？都四年了？那為什麽以前沒有診治出來姐夫是中了毒？”
“這就是千櫻醉的厲害之處。中了千櫻醉的人從脈象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隻有人死之後才能顯露一二蛛絲馬跡。”老大夫說道。
“可是聞人公子也沒有死，為什麽又能診治出來？”李雲希好奇地問道。
“可能是聞人公子剛才吃過了什麽激發了千櫻醉的毒性，使得脈象中顯現出來。”老大夫推測道。
姚黃慶幸為聞人千葉吃了小培元丹，否則聞人千葉就要不明不白地死了。知道是中毒就好，她的手上可有任何毒都能解的清蘊丹。
“不用為我費心了，”昏迷的聞人千葉醒轉過來，他的神色平靜，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
姚紅聞言哭出聲來。
“什麽叫不用費心，你想死問過我姐姐了嗎？你對得起她嗎？”姚黃氣惱無比，聞人千葉既然早知道自己中了毒，為什麽還要娶自己的姐姐，讓她當**嗎？他不是在報恩，而是在報仇吧？
“對不起。”聞人千葉喟歎，娶姚紅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中了千櫻醉，也是自己這幾年頻繁生病，身體越來越差，才讓他察覺到自己可能中了千櫻醉。千櫻醉毒不常見，聞人家卻有少許存貨，難為那些人竟然將這種珍稀的毒用在他身上，還真是高看他。
“覺得對不起姐姐，那就趕緊把身體養好，以後好好照顧她和小可。”
聞人千葉露出一抹無奈的笑，畢竟還是個小山村中的孩子，雖然有幾分超越同齡人的不凡，但見識方麵卻是缺乏，中了千櫻醉的人怎麽可能活下來。
姚黃看了一眼悲傷欲絕的姐姐，再恨恨地瞪了一眼聞人千葉，從須彌荷包中拿出一個玉瓶，從裏麵倒出一顆青光湛然的丹丸，遞到聞人千葉嘴邊，“吃了它。”
“這是？”聞人千葉愕然地看向姚黃，丹丸上散發出一股清香，他吸入少許後，竟然感覺到體內的毒素開始蠢蠢欲動。
“清蘊丹，解毒專用。”清蘊丹可是修真界的高級靈丹，任何劇毒都能解，何況千櫻醉不過是凡人界的毒素。
聞人千葉的認知中千櫻醉是無解的，但看到妻子和小姨子都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心中一歎，張口將清蘊丹吞了進去。倏地，聞人千葉的雙眸凝住了，在別人眼中，他仿佛死了一般一動不動，姚紅當場就痛哭著想要撲到他的“屍體”上，卻被姚黃死死拉住。
“大姐，姐夫沒事，是丹藥起作用了。”
“小姑娘，你那個清蘊丹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老大夫擔心地問。
“放心，即便他死了，我們不會將責任怪罪到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