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在那個空間,它就會凍結在您離開的時間點,任何事情都不會發生改變,即便被迫發生了改變,您也能夠利用創造之力進行還原。】

屈樂放心了一些,又問:“對真實世界有什麽不滿的話不能這麽隨心所欲吧?”

【大部分的神即便能夠做到,也不會隨意幹擾小世界的運轉,畢竟曾經有過前車之鑒。】

“知道了。”屈樂聽懂了,那個空間對於他來講就是一個可以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地方。

他並不知道這件事,因此基本上都在任其自由發展。

如果開始就有人和他說“你可以任意更改一切”,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正因為如此,薄暮的謊言層層遞進,從極不穩定逐漸增加了穩定度,慢慢給他開放了更多權限,闡明他的掌控能力,整個過程的可信度倒是很高。

明確了權限後屈樂依然覺得無論是誰都不應當隨便決定其他人的命運,因而隻利用了“監控”關注親朋的安全,認真對待,從不為所欲為,除非家人或是朋友遇到什麽困難……這也算是一種力量膨脹吧,不過不嚴重。

“等等,要說任何發展都能跟隨我的期望,程恰是怎麽回事?”屈樂一想到困難就想起了程恰搞的那些事,“他不是還在興風作浪嗎?”

【如果沒有一個適當的反派存在,那就太不真實了。】

【程先生認為程恰真實的級別過於危險,因此要求我選擇了他在職業生涯中更加弱小的一個階段進行複製。】

屈樂:我怎麽感覺被陰陽怪氣了。

弱小的階段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躂了那麽半天!

【抱歉,在那個空間中無法複製上一任守護者的意誌,因此程先生的父親不會過多地去打擾他,我隻能一直阻攔您徹底處理掉程恰,以免您沒有敵人失去動力。】

“這一點我倒是感覺到了。”屈樂若有所思地說,“程沛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啊?”

【程先生一直覺得您善良熱情、英俊聰敏、純真誠實……】

“停,停停!”屈樂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你也不用為了幫他說好話做到這種程度吧!”

【程先生自己無法表達他真摯的情感,總不能讓您一直誤解下去。】

“我隻是隨口吐槽一下而已!”屈樂感覺要是再這樣來一次肯定受不了,於是強調說,“我愛他,我也很愛他,當然知道他有多愛我,這個話題咱們彼此都默默藏在心裏,等以後我和他單獨聊,好吧?”

【好的。】

【或許您需要我提醒一下,程先生的意識也能夠讀取您的心聲。】

“哦。”屈樂說都說了,沒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那他受到震動了嗎,意識增強了嗎,增強的幅度大不大?”

【這種增強很難有一個標準去進行界定……】

“那就是沒有唄,就這?”屈樂熟練地在腦海中換了個語氣,“程沛,就這?”

沛沛羊低低地“咩”了一聲。

聲音實在是太像小聲求饒了,屈樂一時間以為現實當中的人也能聽到它叫喚,很快發現路過的人並沒有將目光投射過來。

悄悄捋捋沛沛羊的耳朵,屈樂饒有興趣地問薄暮:“程恰的等級是弱小的階段?”

【是的,大約相當於中級任務者。】

【他來到真實世界當中時已經達到了高級任務者的頂端,按照一般的流程他可以選擇繼續升級或是退休回到出生的世界。】

【他都沒有選擇,而是領取了任務回到出生的世界窺伺程先生一家的秘密。】

“他出生的世界?”屈樂詫異到險些停下腳步,好在提醒了自己不要表現出異常,“什麽意思,程恰本來是這個世界的人?”

【是的,程恰的精神力生來便十分強大,隻比程頌稍遜一籌,因此他在與程先生一家的相處過程當中發現了異常。】

【他被恐懼之神選中成為了試煉者,在試煉中進行了人類所說的“跳槽”,投靠了虛無之神。】

屈樂還是覺得哪裏很奇怪:“然後呢,他怎麽又回來了,回到被選中之前?”

【虛無之神的神力非同一般,他賦予了部分信徒將時間視為虛無的能力——當然,這是在時間之神沒有對其進行修正的前提下,神不會特地在意微小的角落,因此程恰在經曆過上千次任務後又回到了他的幼年。】

“哦……”屈樂明白了,“滿級大佬重生現代都市,他的追求是什麽?”

【投靠虛無之神的試煉者大多數都狂熱地秉承著同一個理念:當人類足夠強大便可以取代神成為小世界的主宰。】

“這個……倒是不算特別離譜。”按照屈樂從小接受的教育,其實並不相信什麽神神怪怪,搭上賊船了沒有辦法,不代表他會輕易推翻從小建立起來的觀念。

他和大多數人一樣,相信通過努力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主宰自己就可以了。”屈樂認真地說,“主宰什麽世界?就憑他的思想道德觀念,隨隨便便地就害了這個害那個,先管好自己吧!”

【您說的對,我們也在嚐試將他驅逐。】

“他還在?在哪裏?”屈樂又被搞混了,“他不是被恐懼之神鎖定了嗎?”

【恐懼之神落敗了。】

【程恰是虛無之神的寵兒,在他們的內部論壇中有很多人都看好他能夠成為世界主宰。】

“你怎麽還知道人家秘密集會在聊什麽?”屈樂奇怪地問,“黑進去的?”

【先利用毀滅之力破壞防禦機製,再利用創造之力為自己捏造一個新身份,就能夠輕易地成為論壇的一員,非常容易。】

【毀滅之力和創造之力才是相伴相生的最為強大的兩種神力,虛無之神豢養任務者入侵其他世界的舉動必然會招致反噬。】

屈樂默默歎了口氣:“他們這些神之間不會還有陣營戰吧?”

怎麽感覺像爭霸遊戲裏的玩家們在派兵互相攻打。

【基本上所有的神都是和平共處的。】

【隻有虛無之神站在全部小世界的對立麵上,而且他非常狡猾,從不入侵守護者相對敏銳強大的世界。】

屈樂感覺自己完全聽懂了:“好,我明白了,我會支棱起來的。”

說程恰,程恰到,前麵那不就是他嗎?

“看見他就有點手癢。”屈樂琢磨了一下,“程沛現在那個樣子了,我還能不能借用一下他的神力?”

【當然可以。】

【但是您不能直接將程恰毀滅,守護者未經允許將神力作用於普通人類的身體不符合源世界法則,即便可以借助程先生的意識繞道而行,也會引發虛無之神的凝視。】

“你不用說這麽多……我沒有狠到那種程度!”屈樂覺得薄暮實在是太狠了,他一個在普法教育下成長的普通青年完全沒想過那樣做。

【我這也是在向您普及法則。】

“我感覺那些神肯定幹了不少破壞法則的事。”屈樂感慨道,“力量越大,越難以堅持控製自己,就像我,菜鳥上陣,都忍不住想毀滅一下程恰的存在感。”

【存在感?】

“他不是經常營銷自己嗎,為了任務是毋庸置疑的,有可能也滿足了個人喜好。”屈樂笑道,“毀滅一部分他的存在感,讓他的營銷和與人交往獲得的效果都比較一般,存在感不那麽強——他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發現這種變化。”

【這有什麽意義嗎?】

“讓他翻起的浪花小一點,不要太礙眼。”屈樂開了個玩笑,又認真地說,“按照你的說法,他應該是極度危險的,從目前的手段來看卻遠遠算不上多麽心思縝密,自然要先打亂一下他的步調,看看他會有什麽反應。”

【很有道理。】

【那麽您什麽時候開始處理空間的事宜?】

屈樂: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

【好的。】

不要讀了心還隨便搭話!

【提醒您一下,十八歲的程先生就在您前方不遠處排隊。】

“我看見了啊,這不是正要排到他身後嗎……”屈樂越往前走越覺得衣角沉重,低頭瞥了一眼,沛沛羊拚命地咬住布料,四蹄蹬地增加摩擦力,一副非常不希望他靠近的模樣。

“那你倒是醒過來啊。”屈樂默默歎道,“我有時候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在幹什麽,一個你,又一個你,再這樣搞你自己分得清……”

耳邊傳來的爭執聲打斷了屈樂腦海中和沛沛羊的溝通。

“同學你稍後再去相關的窗口調換一下就好了呀!”一個聲音叫嚷著,“後麵有這麽多的人在等,在排隊,總不能因為你一個人的名字弄錯了一個字就耽誤大家的時間對不對?”

即便是真實世界中十八歲還比較瘦弱的程沛也比屈樂高不少,因此他費了點力氣才看到因為什麽起了爭執。

問薄暮不是不行——程沛的事他想先嚐試著獨自解決。

屈樂很快看清楚了,原因是分配校園卡的人員拿給大學新生程沛的卡上印刷的是“程恰”兩個字。

說好的削他存在感呢,煩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