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賈環的目的,石澤宇加入他的行動中,即將幫助賈環打探消息。
兩個人將打探的消息匯攏,抽絲剝繭,得出結論:賈琅和賈經義出事,確實是楚家人做的。不是楚文曜,是楚文曜的妻子楊氏。
這楊氏是三品京官通政司通政使的庶女。
當初通政使看好楚文曜的才能,便用一個庶女拉攏楚文曜。
而楚文曜還就真為了嶽家的那點兒權力,娶了庶女。
不過這楊氏是個不簡單的。
通政使的後院女人不少,女兒也不少,楊氏在其中能夠好好地活到嫁人,手段和心性都不用說了。
便是嫁給楚文曜,都是她自己謀劃來的。
畢竟楚文曜雖然結過婚有了孩子,但畢竟還算年輕有為,比起那些三四十歲的老鰥夫強多了。
通政使要拉攏人,可不介意將年輕漂亮的庶女嫁給老鰥夫。
楊氏有手段有靠山,嫁入楚家後就把握住了楚家的管理權,並培養了幾個能夠幫她做一些肮髒事情的心腹。
十年前,楊氏生下了一個女兒,但因為生產的時候難產,導致身體毀了,以後再難懷孕生產,一輩子就隻有一個女兒。
她又把控了楚文曜的後院,不準楚文曜納妾,更不準他置外室。
楚文曜看著自己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卻隻有一個女兒,哪裏能夠坐得住?
女兒怎麽能為楚家傳承香火?
必須有兒子才行。
可楊氏又不準他碰其他女人。
還好,他還有一個兒子。
楚文曜便動了心思將賈經義接回自己的身邊。
他派了手下回鄉去打探兒子的消息,發現兒子竟然那麽爭氣,小小年紀便已經考中了舉人,馬上就要進京參加會考了。
以兒子的學識,有很大可能考中進士。
這樣優秀的兒子,哪個父親不想要?
楚文曜決定等到賈經義來到京城後,他就去認兒子。
他相信兒子一定會認自己這個父親的。
自己如今可是六品京官,可是能夠給兒子助力的。
除非兒子傻了,才不會認他這個爹。
他的算盤打得響,但楊氏卻不讓他如意。
楊氏寧願楚家的財產都敗光了,也不會給除了她女兒以外的丈夫的其他孩子。
賈經義越優秀,楊氏越不待見他。
在知道楚文曜征得了楊氏父親的同意,要將賈經義接回楚家,並記到她的名下後,楊氏對賈經義起了殺心。
她才不管其父勸說的有個有才能的兒子是份助力的說法,她就是要賈經義死。
楊氏派了心腹勾搭了水匪,讓水匪在路上襲擊賈經義和賈琅的船,借機殺掉賈經義。
賈琅屬於被牽連了,整條船上,就隻有他而賈經義落水,不知所蹤。
“想不到楊氏那女兒這麽惡毒。”石澤宇憤怒不已。
這個女人不但搶了自己嶽母的丈夫,還出手害死自己的兩個大舅子。
如果楊氏是江湖中人,他一定會提劍將人給砍了。
可惜,這人是官家夫人,自己不能私下對其出手。
江湖和朝廷是有著明確的界線的,雙方不能過線。
“嗯,我不會讓她好過的,一定要為兩個哥哥報仇。”賈環眼中閃爍著寒芒。
楊氏的狠毒讓他這個鹹魚都受不了了,必須讓楊氏受到懲罰才是。
如果不是楊氏害了賈琅和賈經義,賈環還在家中做個混吃等死的鹹魚呢,哪裏像現在,為了家裏的長輩,不得不上進。
“可我們要怎麽辦?”石澤宇想不出對付楊氏的辦法。
賈環冷哼:“楊氏靠的無非是她娘家的權勢,等到她娘家倒了,看她還能靠誰?靠楚文曜?楚文曜為了前程連糟糠之妻都能拋棄,何況這個壓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的楊氏!”
石澤宇請教賈環:“楊家乃是三品京官的家,我們怎麽辦才能夠扳倒楊家?”
賈環:“這件事情不著急,等我過了會試和殿試,再對楊家出手。姐夫,這段日子,你繼續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交際,從他們那裏多打探一些關於楊家的事情。”
石澤宇點頭應下:“好的。”
兩人商量好後,石澤宇便每天去跟三教九流的人廝混。
而賈環依舊沒有讀書,並且每天早出晚歸。
石澤宇這一次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直到有一天,賈環帶回來一個人。
一個長得跟賈環有兩分相像的年輕人。
不過卻跟自己的妻子賈玉柔有七分相像。
一個猜測浮現在石澤宇的腦海中。
“環兒,這位是……”
石澤宇盯著年輕男人猛瞧。
賈環笑道:“姐夫,如同你猜測的,這是我二哥,他沒有死。”
他轉頭又對年輕男人道:“二哥,這是二姐夫,是玉柔姐姐的相公,叫做石澤宇。”
年輕男人,也就是大難不死的賈經義開口:“我記得跟玉柔定親的那人姓陳。”
賈環哼了一聲道:“那家人聽說你跟大哥出事,以為我們家再沒有前程了,便退親了。也幸好他們退親,玉柔姐姐才能夠遇到姐夫這麽好的人。”
賈經義聞言也冷哼了一聲,但對著石澤宇卻露出了柔和的表情:“你很好。”
石澤宇對著賈經義笑笑,然後滿臉疑惑府看向賈環,眼中的疑問都要溢出來了。
賈環對兩人道:“坐下說。”
石澤宇立刻搬來竹凳子,三個人在院子中做了下來。
他們請的兩個幫工,一般都是早上過來,幫著做飯洗衣服收拾屋子,過了午時她們就會回自己家了。
因此,現在小院中便隻有賈家三個人。
賈環開口:“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調查楚文曜的私產。然後,我發現他在城外有一個小莊子,是楊氏不知道的。我去了莊子,發現了二哥。隻不過二哥卻是失憶的。”
賈經義點頭:“我是見到了小弟才恢複了記憶,這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楚文曜的私生子。”
賈經義臉上現出一抹厭惡,是對“私生子”這個身份的厭惡。
明明他是楚文曜原配所出的嫡子,現在卻被冠上私生子外室子的名頭,如何能讓他不生氣不厭惡。
這厭惡是對楚文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