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鬱卒不已。
這一次,他又穿成了女人,而且還是個老太太。
呃,說老太太有些過了,畢竟這具身體還差一歲才到五十,在現代還是壯年。
但在如今吃飯都比較困難的時候,因為長年勞作,四十多歲的人外表就跟六七十歲的人一樣。
原身是上山采野菜的時候失足摔下山摔死的。
賈環超渡了原主的魂魄,進入她的體內。
從空間中摸出一顆療傷藥,賈環躺在地上等著藥效發揮順便接收原身的記憶。
原身沒有名字,甚至姓氏都是夫家的。
她是童養媳,很小就被賣進了賈家,照顧剛剛出生的小丈夫。
她二十歲丈夫十六歲的時候,兩人圓了房。
一年後,原身生下了一個兒子。
小丈夫自覺對賈家盡到了傳宗接代的責任,便離開家求學去了。
這以後,丈夫再沒有回來。
原身獨自撫養兒子照顧公婆。
後來,戰亂波及到了他們村子,原身帶著公婆和兒子逃命。
公婆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原身一個人帶著孩子逃難,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所幸,他們的運氣是不錯的,兩人沒有死在戰爭中。
後來新朝建立,原身帶著兒子回到家鄉,在家鄉定居。
丈夫一直沒有回來,想來應該是死在外麵了。
原身又當爹又當娘,拉扯大了兒子,給兒子娶了媳婦兒。
兒媳婦生了孫子孫女,日子眼看著越過越好,天災降臨。
連續的幹旱天氣讓地裏糧食減產,家裏已經沒有多少糧食了,兒媳婦又剛生下了小孫子,還不能起床。
兒子要忙其他活兒,原身隻能自己上山采野菜。
隻不過,大家都沒有糧食,都上山挖野菜。
山外圍的野菜都幾乎被挖光了,原身要挖道野菜,隻能往更深的山中去。
然後,原身便腳滑地從懸崖滾落,將身體留給了賈環。
賈環鬱悶無比。
這一次不但穿成女人,還是老女人,兒子孫子都有了。
所幸原身的丈夫已經沒有了,否則他直接就離開這個村子,再不回原身家。
過了好一會兒,賈環從地上爬起來。
空間留存的藥效很好,她的傷已經全好了。
原身背著的竹筐已經被她壓扁了,采的那一點兒野菜都壓在土裏,是不能吃了。
賈環想起家裏臥床的兒媳婦和餓得哭的孫子孫女們,拖下外衣,從空間中拿出了幾個外形很醜的紅薯土豆出來,用外衣包裹住,背在背上。
想了想,他又從空間中拿出一些抗旱性能非常強的紅薯藤,插種在這崖底之下。
這一忙碌就是一整天,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賈環才背著包裹出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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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找到吃的也別太晚回來。晚上的山裏危險。」
賈環:「誰說我沒有找到食物了。」
他動了動肩膀,示意賈桂看他背後的包裹:「裏麵可都是好東西。」
兒子好奇而期待:「什麽好東西?」
賈環:「回家再說。」
賈桂:「哦,哦。」
兩人一路回到家中,看到屋子裏麵黑暗一片,沒有點油燈。
這是因為家裏的人早早就上床睡覺了。
沒有吃早飯,早點兒上床睡覺也能夠多節省點兒體力。
睡著之後就不會覺得那麽餓了。
賈環帶著賈桂直接去了廚房,點著一盞油燈,將包裹放下,打開,露出裏麵的紅薯和土豆。
「紅薯?!土豆?!」賈桂大驚,差點兒叫嚷出來,感覺不對,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詢問,「娘,這些是哪裏來的?」
他真擔心她娘去偷公家的食物了,那可是要被抓的。
賈環讓他放心:「這是我在山裏一處懸崖底下發現了。成熟了的都被我挖回來了。」
賈桂兩眼放光,這些紅薯土豆至少有三四十斤,夠他們一家人吃好長一段時間了。
賈環對他道:「我生火靠兩個土豆和紅薯,你將春花和石頭他們叫起來。咱們今天吃一頓飽飯。」
賈桂樂得大聲應道:「我這就去。」
賈環往灶台裏麵添了柴,將兩個土豆丟進去。
不一會兒,孫子石頭和孫女阿杏都跑進了廚房,眼巴巴地盯著灶膛。
賈環從家中還剩下一點兒米的米缸中撈了一點兒米放進鍋中,又將一個紅薯切塊丟進去。
很快,土豆就先烤熟了。
賈環將土豆拿出來,掰了兩塊分給兩個孩子。
這兩個孩子一個七歲,一個五歲,但外表看起來十分瘦小,不過五歲和三歲的樣子。
兩人的胃口不大,一人分了四分之一的土豆。
剩下的一半土豆,賈環讓賈桂拿給了兒媳婦春花。
剩下一個土豆,賈環吃了三分之一,三分之二給了賈桂。
肚子重有貨了,沒有了那火燒火燎的饑餓感,眾人發出了舒服的喟歎。
賈環憐惜地摸摸兩個孩子,盛出兩碗稀粥遞給他們。
每碗粥中還有著一塊紅薯。
兩個孩子大為開心,捧著粥碗不顧燙嘴巴便喝了起來。
賈環又給賈桂和春花分別盛了一碗粥,自己端著粥碗抱過出生沒有多久的小孫子,給他喂米湯。
可憐的孩子,因為母親吃不飽,都沒有母乳喝。
賈環看著小家夥那哭泣都沒有力氣的樣子,歎氣。
等到其他人都睡著了,就給這孩子喂點兒牛奶喝吧。
還好空間中還有奶粉以及麥乳精,那是他在某個類似如今年代的世界時買下的,放在空間中,幾乎都忘記了。
看到可憐的小孫子,才想起空間中有這些。
這一天晚上,賈家人都是摸著肚子滿足地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