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十分鍾洗漱完後,錦虞回到病**。

見她蓋好被子後,孟撿恢複剛進門的那副凶神惡煞不好惹的模樣,“錦虞,你不要以為肚子裏懷裏我哥的孩子就可以肆無忌憚。”

錦虞直視著他,彎唇淺淺一笑。

“這隻是你自己的想法。”

孟撿皺眉,“什麽?”

“我並沒有肆無忌憚,這隻是你以為的。”

“你……”孟撿伸出手指,本欲好好教訓她一頓,可就在這時,病房外發生一陣哄鬧聲。

“讓開!”

“我也是你能擋的!”

“大少爺吩咐過了,狗和法明珠不得入內,如果你要硬闖,我不介意動粗。”

孟撿是踹門而入的,且忘記關門了,以至於門外的聲音清晰入耳。

錦虞聽不出門外那道女聲是誰,但孟撿和溫初月卻是熟知的,得知是誰後,兩人臉色都有些難看,抬步出去時,孟撿掃了眼溫初月。

又掃了眼錦虞,“看好她。”

話落,他邁著大步出去。

人剛到門口,看到某張討人厭的臉,譏諷出聲,“呦,我當是誰呢,老妖婆今天怎麽不去找小三惡鬥了,來這做什麽?”

病**的錦虞聽到這話,心底訝異。

嘴這麽毒?

溫初月往門口探了探腦袋,確定法明珠身邊沒帶什麽人後,坐在床邊給錦虞科普。

“門外那位就是法明珠,她估計是打聽到這兩天大少爺都住在醫院,便聞訊來探個究竟,不過好在大少爺提前預判了,安排了保鏢在門外,有大少爺的保鏢在,法明珠就算是想進來也進不來,而且,撿少爺今天恰巧也在,法明珠估計討不到什麽好。”

話剛落,門外就響起法明珠尖銳的嗬斥。

“孟撿,有你這樣對長輩說話的嗎?”

眉眼昳麗的男人懶散的倚在門沿上,睥睨著眼前妝容精致卻不複年輕的女人。

夾槍帶棒道:“長輩?我哥母親已經離世多年,我可不記得我還有什麽長輩。”

短短一句話,直擊法明珠內心最為脆弱之處,在嘴皮子功夫上,她就從未贏過孟撿,當即,她也懶得和他掰扯,目光直接往病房裏看去。

“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孟撿冷笑,“難不成你得了癌症來看病?”

法明珠直接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孟今硯那小崽子在孤兒院把孟撿這個兔崽子撿回來,這些年來,別的沒教會他,懟她譏諷她,倒是教得師出有名。

女人厭惡的瞪了他一眼,抬著下巴,高高在上道:“你沒家教,我不和你計較,但今天我是以著孟家當家主母的身份來探望兒媳婦的,煩請你讓開,別擋我的道!”

聞言,孟撿眼眸嫌棄,隨之譏諷一笑。

“我可不記得我哥有你這個小三上位的媽,另外,我嫂子是你說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病房裏的錦虞聽到孟撿口中“嫂子”二字,心咯噔跳了下,下一秒,她詫異的看向溫初月。

溫初月及時解釋,“大少爺說過的,自家人關起門來小打小鬧可以,可一旦有外人出現,便不能內訌,大家一定要一致對外。”

聽完她的解釋,錦虞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也是,不然孟撿怎麽可能會喊她嫂子。

門外法明珠還在嘶喊。

聽那語氣,頗有些破防了,“我不能見?名義上我是她婆婆,你說我能不能見?”

看著她小醜跳腳的模樣,孟撿覺得可笑極了,下一瞬,他偏頭朝病房裏喊了一句。

“嫂子,這有個老妖婆要見你,你見嗎?”

其實在問完這話後,孟撿內心還是有點小忐忑的,畢竟從兩人見麵起,他就沒給過錦虞好臉色,這會兒她要是想駁了他的麵子,簡直輕而易舉。

法明珠拎著包,則是有些得意揚揚。

錦虞的身份她打聽過了,不過是個死了爹媽的可憐蟲,沒後台撐腰,光靠肚皮爭氣,成不了氣候,而她,是孟家的當家主母,未來,她們少不了見麵,她就不信她會拒絕。

但錦虞還真就拒絕了,而且是不帶猶豫的拒絕了,拒絕之後,她還補了句話。

“我有些累了,不希望外麵太吵。”

這話一出,就算是傻子都能聽懂。

她這是在趕人。

眼看著法明珠不死心還想再說點什麽,孟撿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掃了眼門口兩個保鏢後,冷硬道:“都愣著做什麽,把人送下去啊。”

聞言,兩個保鏢極有眼色的把法明珠給架走了,從未受過這種委屈的法明珠怒目圓睜。

“孟撿,你這個混賬……”

“放開我……放開!”

等到女人的聲音徹底聽不見了,孟撿這才懶著身子進到病房,這次,他臉上表情淡淡的,不似最初那陣狂躁,隻是在看到錦虞那張淡定如蘭的臉時,出口還是沒什麽好話。

冷冰冰的,“剛才算你識相,你家暴我哥這事,我就先不和你計較了,這事我就先攢到下次再來和你算賬,如若讓我知道你還敢招惹我哥,我一定饒不了你。”

他這樣,溫初月還是蠻怵他的。

生怕他一個發瘋就上來把錦虞爆打一頓。

擔憂的眼神往錦虞身上放時,她卻是有被驚到,她家少奶奶為什麽好淡定的模樣啊?

她甚至還回應了孟撿,“隨你。”

孟撿:“……”

溫初月:“……”

孟撿被氣走了,在他離去後,溫初月一臉崇拜的湊近錦虞,“少奶奶,你真厲害,撿少爺那樣難搞的人,遇上你居然先敗下陣來了。”

聞言,錦虞輕搖了搖頭。

不是她厲害,而是孟撿顧及她肚子裏的孩子,剛她有注意到,在他想發作時,輕掃了眼她的肚子,大概是怕她動了胎氣,所以才匆匆離去。

另外,她會這般,也是因為她清楚自己的主家是誰,外婆和弟弟的醫藥費和手術費,是老太太和孟今硯一手安排的,她該畏懼該順從的人是他們,所以孟撿給她的臉色,她沒必要受著。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溫初月把給她準備早餐一樣一樣的擺出來,一口一個少奶奶把錦虞叫得麵上怪不自在的。

其實早在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她便想糾正了,但一直沒找到機會,她默了默,在溫初月把最後一碟甜點拿出來後,出聲了。

“初月,我們年齡相仿,你可以喊我名字的,能不能不喊少奶奶,我感覺……有些別扭。”

“啊?變扭嘛?”溫初月摸了摸腦袋,自己小小糾結一會兒後,便又笑吟吟的,“那你不喜歡我就不那樣喊了,我以後喊你阿錦好不好?”

錦虞彎了彎唇,“好。”

樓上病房裏,兩個年輕的姑娘聊得開懷,樓下地下停車場,法明珠麵容可怖。

她陰冷著臉拔了個電話出去,“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把我們的人送到孟今硯的**,如今,他悄無聲息的領證結婚了,甚至那個女人肚子裏還懷了他的孩子,想用聯姻壓製住他,已經是沒可能了,現在,我們就隻能從老太爺留下的遺囑裏抓空子。”

“隻要他敢在婚內出軌,這老太爺留給他的股份,他可就要盡數交還給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