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丹晨恢複記憶,那就表明她化神成功,成為真真正正的化神修士,戰力將得到質的提升,武天還能不能勝過她,還是個未知數。

念頭一閃而過,武天來到戰仙城最大的交易市場,花重金購買了大量金屬材料,又打聽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然後這具血氣分身,一分為二,其中一個出了城。

剩下的一個,則留在戰仙城中,等待鳳凰真血出現,同時也可以照顧到丹晨。

武天早就知道丹晨在丹族的地位非凡,想要與丹族打好關係,丹晨就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因此,留在戰仙城的分身,保留了大部分力量。

而離開戰仙城去尋找修煉之物的分身,最多隻能爆發出元嬰期的力量,即便是被毀滅,也沒什麽影響。

......

周圍的無數的殘魂哀鳴,向前而去,而武天絲毫不會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一道血紅色光芒刹那間迎接而去。

一灰一紅兩道光芒瞬時臨近,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了一個白色的點,從這中心散發出無盡的勢浪,將周圍竟然生生的衝擊出了一個空白地帶。

兩人此時皆已經落地,“蹬蹬蹬。”皆是向後退了幾步,才止住後退之勢。

男子手持長刀而立,冷眼往來,武天無懼,如果對方再次襲來,他也可硬憾而上,與對方分個高下。

而後他的眼眸精光暴漲,發出令人震驚的光束,如同一道道激光,向著對方掃去,兩人的身影不斷閃現,在身後留下一個個深坑,成為廢墟的碎石,塌落的高山。

“轟!”“轟!”“轟!”

武天原本是想要一擊必中,奈何對方竟然是如此的靈敏,自己竟然落了一個空,被對方竟然“偷襲”直接劈中,向著下方墜落了下來,幸好自己法劍將一部分的力量卸掉,另一部分由身體承受,他才幸免下來。

男子身形落下,渾身魂霧繚繞,,氣息迫人,極為強大,冷眼看著下方。

武天僅僅是受了一點的輕傷,這一點對於他的實力發揮,根本沒有絲毫的問題,武天直接而上,一道血紅色的長虹,直逼天而去,聲勢浩大,掀起滾滾霧海。

男子直接一刀劈下,攜帶無盡灰色霧氣,霧氣中殘魂嘶吼,驚天動地。

武天此時不再與對麵迎敵,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將成為弱勢的一方,這樣的景象是他所不希望,這直擊而去僅僅是一個障眼法而已,為了引起對方的注意力。

刀氣所過之處,皆相化為了空,武天的身形在接近刀氣的一刻,瞬時消失,直接出現在了那男子的背後,發動偷襲。

武天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對方形成疏漏,這樣自己才有可乘之機。

男子抬手間,拿住長刀,散發滔天的黑霧,進行阻擋。

但武天的氣勢卻是無法阻擋住,那種強大的力量直接向著他的身軀掃去。

“噗”男子的身軀向後倒飛,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向著下方滑落,張口就吐出了一口血液。

武天乘勝追擊,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的巔峰,展開了一場瘋狂的進攻,他的體內擁有大量血氣,能夠讓其肆意的進攻,每一個進攻,都夾帶了無盡的神威。

男子從深坑中站起,他的臉部凹陷,不像人樣,身上的法術失效,露出恐怖的真身,讓人作嘔。

他渾身的骨頭劈啪作響,骨頭寸斷,而今他現在竟然在接骨,片刻之後,竟然全部好了。

武天心驚,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擁有如此驚人的恢複能力,片刻之間竟然就將全身的寸斷的碎骨,重接於好,而且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的傷勢。

“我誕生於一具殘屍之中,進過無數年的修士,終於有了自我意識,我是不滅之魂,不死之身!”對方神色陰冷,甚至比之前更加要寒冷千百倍,他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在空中而立的武天。

男子伸出右手,一旁斜插在黑色的地麵的被魂霧繚繞的長刀,立即漂浮而來,被他緊緊的攥住,可見內心之恨,已經達到了爆發的程度。

空中火花四濺,展開了最淋漓的進攻,四處不斷有巍峨的高山炸碎,成為廢墟,戰鬥之激烈,打的魂霧翻騰,天昏地暗。

“轟。”一聲巨響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響。

男子的真身,徹底爆裂。武天從空中緩緩落下,他眉頭緊皺,發現真身內的殘魂,沒有被毀滅。

“這具分身隻有元嬰中期的戰力,還真滅不了你,算你走運吧!”武天神識化為一個巨大的漩渦,瘋狂吸收四周的殘魂,將之裝入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黑色小瓶子內。

離開這個地方後,武天花了數個時辰,恢複法力。隻不過這具分身,是血氣分身,分化而出的分身,無法得到本尊灌注力量,血氣之力,消耗一些,就少一些。

法力則可以通過吸收靈氣來恢複!!

“萬魂到手!”法力恢複完成後,武天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

“師父,我回來了。”一個十三四歲得少年出現在暮色中。這少年眉清目秀,長相頗為俊美。

“瀚兒回來了?”一個的聲略帶疲憊的聲音從閣樓屋裏麵傳了出來。“來,進來,到師父這兒來。”

“是的,師父。”少年應聲道,這少年名叫秦瀚,是一個身世淒慘的孤苦孤兒。

推開房門,他緩緩走了進去,眼前是一張由古玉做成的小圓桌,晶瑩剔透的,散發著絲絲涼意。古玉圓桌上放著一個古樸的香爐,香爐中陣陣清煙扶搖直上,讓整個茅草屋都香氣撲鼻。

天玄宗閣樓雖然破舊,但是布置的卻絲毫不差,古樸的氣息,讓人感到一陣清爽和飄逸。

秦瀚慢慢的走進去,站在古玉圓桌旁。“徒兒拜見師父。”他雙手一揖,跪下一拜。

隻見左邊房間的**盤坐著一個老頭,他須發皆白,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紅潤的皮膚猶如剛剛出生的小孩那麽細膩。

老人就是天玄宗的第二十九代掌門純陽真人。

“起來吧。”老人從打坐的**站了起來,微笑著道:“瀚兒,今天有何收獲啊?”

“師父,您每次都這樣,老是問我有什麽收獲。您放心,徒兒很乖的,保證不會耽誤練功。本門的‘天玄古經’徒兒已經練到第一層後期了,很快就要到第二層了。”少年站了起來,帶著一絲抱怨但是又十分誠懇的聲音道。

“想我天玄宗曾經是何等威風,不料竟然會是如此下場。為師是怕天玄宗會在我手上煙消雲散,那我該如何麵對各位天玄宗的祖師爺啊!”純陽真人麵露苦笑之色。

“師父!”聽了純陽真人的話,秦瀚覺得師父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不過又說不出是哪來。

“徒兒不肖,讓師父您傷心了。”他瞬間撲倒在純陽真人的懷裏,聲音有點帶著哽咽。

純陽真人輕輕拍了拍少年的頭,眼中帶著一股絕然之色。

“瀚兒,你隨我來。”純陽真人突然拍了拍秦瀚的肩膀,同時左手掐了一個印訣,“嗖”的一下,兩人瞬間從茅草屋中消失了。

少年睜開雙眼,隻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到處都是潔白透亮的冰雪世界,一陣一陣卷著雪花的大風從極頂上吹過,讓人通體生寒。

“師父,這是哪裏?好漂亮啊!”秦瀚看著這白茫茫的世界,奇怪的問道。

“瀚兒,為師今天帶你到本門禁地‘天玄聖境’,傳你本門通天功法。”純陽真人仰望著雲霧繚繞的天空,嚴肅異常的道。

“跟我來。”純陽真人左手一把抓住他,右手不停的翻動,一個個複雜的印訣不斷出現。

“開!”純陽真人突然大吼一聲,一道刺眼的白光從空中閃過,頓時一道光門出現在兩人眼前,如空間裂縫一般,門的上方隱隱的有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玄天聖境。

“進去吧!”純陽真人的聲音緩緩傳來。

秦瀚看著純陽真人,點了點頭,隨即邁步踏入光門中。一踏入門中,一道白色光圈突然包圍住秦瀚整個身體,一股暖暖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

就在白色光圈包住秦瀚的同時,秦瀚身上不停的有黑色的物質流出來,臭熏熏的,難聞之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地,三個小時過去了,流出來的汙*越來越少,最後,終於沒有再流出來了。

純陽真人一直觀察著秦瀚的變化,當他的身體上不再流出黑色物質時,真人臉上微微一笑。

“差不多了。”隻見純陽真人雙手呈爪,氣運丹田,全身上下湧出白色真氣,銀白色的須發在真氣的帶動下不停的舞動。

忽然,純陽真人身形一動,一個瞬移來到了秦瀚的麵前。

純陽真人的雙手在離秦瀚頭頂不到五公分的地方不停的揮動,而包圍著秦瀚的白光在純陽真人雙手揮動之下慢慢向頭頂匯聚。

隨後,白光在純陽真人雙手的引導之下像尖刺一樣刺進秦瀚的腦袋裏,隨著包圍少年身體的白光的越來越暗,刺進少年頭頂的白光有越來越多。

一道道的白光刺進秦瀚的體內,像流水一樣由頭頂一直往下走,順著他的全身經脈,以極快的速度遊動著。他的經脈在這白光的一遍又一遍的遊動下,不斷的變粗,變韌。

此時秦瀚也並不好過,由於經脈的急劇擴張,他所承受的痛苦可不是一點點,那痛苦甚至比挨上千刀萬剮也不遑多讓,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流下來,臉上的肌肉在痛苦的折磨下都扭曲得變了形。

一記又一記的痛苦瘋狂的撕扯著秦瀚的身心,瘋狂的考驗著他的意誌力。

突然,秦瀚發現自己腦中出現了一團白蒙蒙的光團。“這是什麽?”他心中大為詫異。

白色光團在秦瀚的識海中慢慢的變大變寬變亮,充斥著他的腦海他趁著白光的照耀,想要細細的觀察神秘的,可光團,可是除了身邊的一點點能看清楚,再往遠一點的地方,還是霧蒙蒙的,看不清楚。

“師父,這是怎麽一回事,徒兒周圍的白色光團是什麽東西?”他再也忍不住了,一絲恐懼襲上了心頭。沒有回答,白色光團繼續擴大,而且濃度也繼續加深。

突然,一聲巨響間震撼了整個山巔,一陣劇烈搖晃之後,一道冰冷無比的聲音響徹天地:“天玄餘孽,死!!”

純陽真人麵色大變,猛的一推秦瀚,然後雙手掐訣,瞬間關閉了光門。

同時,一雙遮天黑色大手撕裂空間而來。“嘭!”遮天大手威力無匹,一把捏住純陽真人。

純陽真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片刻後,他的聲音消失,卻是已經形神俱滅。光門之內,秦瀚此刻完全崩潰了,他呆呆的看著純陽真人消散於天地間,身體劇烈顫抖。

“啊!!我殺了你!”秦瀚瘋狂的怒吼,使出全身力氣猛烈的撞擊光門。但是光門猶如一道天塹,秦瀚無論如何也無法衝出。

漸漸的,秦瀚耗盡力氣,幾乎虛脫。他慘笑一聲,無力的倒在地上。四年前,那一幕與如今是如此相似,當時他才十歲,正在家中努力背書,一個噩耗如晴天霹靂般落在秦瀚幼小的心靈上。

父親秦義戰死沙場,屍骨無存。聽聞噩耗,母親當場崩潰昏死,半年之後鬱鬱而終。而秦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離開人世,而如今,他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如至親般的師父被轟成飛灰。

想想當初,要不是純陽真人幫助他,他恐怕已經被街頭流氓活生生打死;要不是純陽真人收留他,他恐怕已經餓死,曝屍荒野;要不是純陽真人不顧門規傳他功法,從小體弱多病的他,恐怕早已病死。

腦中記憶在秦瀚腦海之中快速翻開,與父母在一起的快樂日子,父親戰死,母親鬱鬱而終,隨後到伯父家生活,不堪被羞辱,獨自離開。迫於生活,他隻得沿街乞討,被一群街頭流氓毆打,這時純陽真人出現,不僅救了他,還傳他功法······

往事一幕幕浮現,秦瀚身軀劇烈顫抖,爆發出無邊殺意,隨後轟然倒地,竟是昏死了過去。

一片枯黃的落葉任憑清風徐徐的拂動,無力的脫離了枝頭,在風中搖搖曳曳,終不甘心的落在了潺潺的流溪上,隨著溪流在彎蜒曲折溪澗中飄零,倏地撞在露出水麵的小石上,掉轉個方向,依舊朝著前方駛去。

一條又一條這樣的小溪在行進中,不停的在路途中碰撞,融合,最終化為一條小河在海洛山上奔騰,借著陡峭的山勢,越流越急,終於在河流的盡頭處,飛上天際,化為點點霓虹,光彩照人。竟然化為一個小型瀑布,十分奇特。

瀑布之下,是一個碧綠的深潭,幽暗不能見底。這都是長年的流水衝擊而成的。燥動的河水到了這裏便有若處子一般靜寂,隻剩下翻滾的水泡和低鳴。

一顆大樹長在碧潭的旁邊,粗大樹枝模過半個潭麵,一個少年正躺在樹枝上,手中拿的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右手持在眼前,左手枕在腦後,透過玉石,半眯眼睛,悠然自得的望向天空,瞳仁聚在一處,竟然是入了神。

在他旁邊,有一個還昏迷不醒的人,正是秦瀚,此刻的他,不知怎麽從天玄聖境中出來了。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漸漸睜開了眼睛。

“你,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那少年見秦瀚醒來,麵露驚訝之色。今天早上,他見瀑布下的深潭之上飄著一人,便急忙撈了上來,當時秦瀚已經沒有了呼吸,渾身冰涼,已經死了,卻不料他居然活了過來。

“這是哪裏?”秦瀚爬起身,問道。經曆過三次喪失至親之痛,此時秦瀚的心境已經扭曲,渾身散發出極度危險的氣息。

感覺到秦瀚突然爆發出來的殺意,那少年渾身一顫,有些結巴道:“這裏是地龍城郊,距城一百裏左右。”隨後,他一把把手中玉石拋給武成,道:“這是你的。”,然後匆匆離去。

秦瀚一把接住玉石,這是他母親的傳家之寶,以前一直掛在身上。那少年漸漸遠去,秦瀚也拖著無力的身軀緩緩離去。

逝者已逝,生者還是要生存下去,秦瀚沒有心灰意冷。“師父!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不管那人有多強,我一定會讓他灰飛煙滅,一定!”,他咬牙道。

同時,一座擎天巨峰頂上的一個空間之內,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三師弟,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大師兄,那天玄宗的餘孽全部清理幹淨,不費吹灰之力,隻是有一個毛頭小子躲在天玄聖境之內,躲過了一劫。”一個青衣老者回應道。

“那看清楚他的麵貌沒有?”那蒼老的聲音再次問道。

“沒看見,你也知道那天玄聖境的玄妙,擁有蒙蔽神識,擾亂天機,穿梭無盡虛空的能力,我們這一界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