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周天代表

“沒用的安伯塵!”

九辰君輕啐一聲,聽完王子山最後一句話後,他知道對方早已發現他們,也知道對方從發現他們的那一刻起,便打定主意將他們所謂的‘混’世之才一網打盡。)王子山之所以會問他們留下與否,是想讓他們掉以輕心放鬆警惕,這樣子殺起來才更輕鬆一些。

九辰君的詭,呂風起的武,加上安伯塵的周天變化以及玄仙之力,合起來絕對是一個令至強者都無比頭疼的組合,卻因安伯塵被九辰君殺死,而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環,其結果便是全軍覆沒。

“玄仙......”

呂風起輕輕嗬吐出一口氣,低‘吟’著說道。

下一瞬,一股衝天戰意從他頭頂升起,直飛向天際,一時間衝散千萬道流雲,隱隱企及天庭。隻這一下戰意衝天,便說明呂風起的實力比較起來到上古之前,又有質的提升,已比得上安伯塵此前在西流海一擊震天地。

“拿你們這些沒腦子的蠢貨沒辦法。”

見到呂風起竟和安伯塵一樣,率先發威,大有死戰王子山之意,九辰君啐罵一聲,身體像遊魚一般擺動在半空,漸漸化作虛影,似是被‘逼’無奈隻能和呂風起一起戰王子山。

“呂風起,連安伯塵都一招敗給那人,你以為你有多大勝算?”

化作虛影的九辰君忽然問道。

“‘激’將法,這一套不管用。”呂風起麵不改‘色’的說道。

九辰君這話是在‘激’怒呂風起,引‘誘’呂風起全力死戰王子山,好為自己贏得逃跑的時間和機會。奈何和安伯塵、九辰君相‘交’久矣的呂風起已今非昔比,一眼便看穿九辰君的伎倆,並沒上當。呂風起也並非真正想要死戰,他心知肚明,眼下唯一活命的機會便是拉著九辰君一起,安伯塵已死,倘若九辰君再中途跑路,那他也隻有死路一條。

呂風起和九辰君一武一詭,彼此間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即便到了生死攸關時刻,也免不了勾心鬥角一番。而王子山懸浮在不遠處,背負雙手,笑‘吟’‘吟’的注視著兩人,一副誌在必得、無比輕鬆的神‘色’。

幾乎同一時間,三股戰意分別從三人頭頂升起,卻並沒直接‘交’鋒。

呂風起和九辰君親眼見到安伯塵如何敗亡,自然不敢冒進,至於王子山,他素來後發製人,更是沒有理由先動手。_

就在三人對峙之時,奇怪的聲音從天宇高處傳來,“叮咚”一聲,像是‘玉’石墜缶,又好像有一顆神奇的種子即將發芽。無比奇妙的感覺回‘**’在三人心底,難以名狀卻讓三人同時產生一種明悟——

——安伯塵還活著!

“這不可能......”

王子山心中劇震,猛地抬頭,望向天野東南一角。

“轟隆”一聲,有紫雷劃破天際,電閃雷鳴時,狂風大作,頃刻間又有大雨從雷雲中傾盆而下。風、雷和雨水在天空肆意旋轉,奇妙的聲音正是從那其中傳出,同時散發出的還有一股充滿朝氣宛如新生的氣息。

“哼!”

王子山眉宇間掠過煞氣,忽地飛躍上天,揚臂時手中擎起一張大蒲扇,猛地扇向那團風、雷和雨水‘交’匯之處。

“想要死而複生?先問本神將同不同意!”

王子山怒喝道,眼見風雷雨水四分五裂,他發出一陣狂笑。

九辰君和呂風起見狀,心中不由暗歎一聲,七分荒唐,三分可惜。

王子山的笑聲並沒持續太久,便在一片雷火中戛然而止。

那是在三萬九千七百裏外,被王子山扇飛的風、雷和雨水,有一團正巧落到一顆的樹上,雷遇木則燃,瞬間升起一片大火。

風水火雷,‘交’織在一起,漸漸形成一個五顏六‘色’、光影流轉的圓球。

王子山、呂風起和九辰君,都能一目觀萬裏,此時三人正張大嘴巴盯著那隻圓球。並沒讓他們等上太久,那好似一個蛋的圓球表麵浮現出一道細縫,細縫延伸擴散,圓球頓時支離破碎,風水火雷從圓球中流瀉*出,舞動於半空,漸漸聚成一個人形。

“怎麽會......”王子山身體劇震,倒退一步,又驚又恐的盯著那個還不穩定的人形,卻是難以控製的想起了遠古時候的一個傳說。

“在本座眼皮下怎容得了你囂張!”王子山很快就撫平了不穩定的情緒,他伸手,風雲向後擴散,三萬九千七百裏外的一切都被一股吸力拉扯向他的手心。

“哢嚓!”

王子山五指用力,雙掌合十狠狠一‘揉’,挾著挫骨揚灰般的仇恨,將那條人形‘揉’成粉碎。

還未等王子山高興起來,又一個風水火雷所聚成的圓球在六萬二千八百裏外的西南麵草原生成,王子山咬牙切齒,再度伸手將草原上的四‘色’圓球摧毀,可眨眼後,第三個大圓球從天地某處生出,緊接著第四個,第五個......被王子山扇飛出去的風雷雨水分布太廣,一落地便由雷霆生火,形成風水火雷四勢,誕生成光影變幻的圓球,王子山自作自受,縱然他是玄仙至強,也無法將分布在世間不同地方的千千萬圓球同時毀去,除非他先將這天地毀滅。

每一顆圓球破碎時,都有風水火雷四勢瀉*出,聚‘成’人形——青衣、長發、淡眉,像極了安伯塵。千千萬人形從天地各處升起,在王子山含恨而又無奈的目光中聚攏,合成一條。

“安伯塵?”

呂風起和九辰君幾乎同時開口。

那人分明是安伯塵,可是他的氣質又是那麽怪異,說不上的怪異,好像是不應該生活在這方天地的存在。

“原來如此。”

獲得新生後,安伯塵雙手很平和的耷拉在身前,看起來沒有半絲威脅,而他眼中則閃爍著無限的智慧的光彩,口中如是說道。

“王子山,你可明白?”遙望向王子山,安伯塵隔著萬裏長空問道。

王子山的青麵變得無比‘陰’沉,眼中殺機四溢,卻因爲忌憚安伯塵古怪的重生方法,既沒說話也沒有所動作。

“看來你還不明白。”安伯塵灑然一笑,長發自然而然的飛揚於腦後,飽滿的天庭令人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無窮大智慧:“如此,你便試一試我這一槍!”

話音落下,嗡鳴聲從四麵八方響起,整片天地隻剩下四種顏‘色’,火紅、雷紫、風白和水藍。

安伯塵嘴角含笑,隨手在半空虛虛一筆畫,那四種顏‘色’聚合成一柄長槍,長及天地,布滿了王子山、呂風起和九辰君的視野。

“這一槍......”王子山身軀狂顫,不斷的向後退去,再顧不上掩飾眼中的恐懼之‘色’。

天地之光華已被安伯塵這一槍完完全全的奪走,王子山的青麵就好像離開了太陽的月,再泛不起半絲光彩,更別說吸收、模仿、放大安伯塵這一槍。

“王子山,這一槍你可接得住?”

安伯塵笑著問道。

王子山咬牙切齒,他死死盯著那槍,待到那槍距離他隻剩一千步時,王子山終於承受不住恐懼,尖叫一聲,瞬移而逃。

王子山剛消失不見,那柄橫亙天際的四‘色’之槍也隨之消失不見,安伯塵像是用盡所有力氣般,身體微微向前傾,喘息粗沉,之前做出的那副高人模樣也不複存在。

一切恢複平靜,幽冥海‘波’濤洶湧,歸一島上偽裝成教徒的神將們也隨著王子山一同離去。

“這一槍是假的?”九辰君問道。

“是真的。”呂風起在另一邊回答道:“可是隻有半槍......或許連半槍都不到。”

“也就是說,他僅憑還沒創成的一槍便嚇走了那玄仙?他又是怎麽複活的?”九辰君似有些不甘:“之前殺他的可是玄仙,他究竟修成了怎樣的神通道法,竟連玄仙也殺不死他?”

“那你隻有去問他了。”呂風起說話時,手指一直緊摳著長戟。

這一刹那,無論九辰君還是呂風起,都有趁著安伯塵虛弱而將安伯塵斬殺於此地的衝動。

可一來他們看不透安伯塵適才那一槍的威力,也對無法理解安伯塵的死而複生而感到恐懼。二來,如今形勢對於他們來講很是不利,若死了安伯塵,等同於少了一個不可或缺的助力,呂風起和九辰君都非因小而失大者。

“再不出手你們就沒機會了。”

幽冥海上,已然恢複幾分血氣的安伯塵望了一眼呂風起,又望了一眼九辰君,笑著道。

他如今的氣質雖不像剛才對上王子山時那麽居高不下,可也和從前的他大不一樣,說話時語氣淡然,可自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氣質。

眼見呂風起和九辰君都不吱聲,安伯塵笑了笑,左手虛畫了道圓弧:“既然如此,我們別處說話。王子山非蠢人,他的智商超過大多數這個時代之人,想必不一會兒就反應過來。”

話音落下時,從安伯塵左手下晃出一道光圈,他抬腳邁入光圈,這種感覺就好像他自己將自己提起來似的,荒唐而神祇。

走入光圈後,安伯塵消失不見。

九辰君和呂風起互視一眼,也化作流光一道,閃身消失。

三人走後沒多久,海‘波’上閃過一道殘影,青麵王子山喘著粗氣趕了回來,他望向空‘**’‘**’的幽冥海和歸一島,又惱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