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泓雲比鄭元青大八歲。

顧泓雲大學畢業後,上崗的第一天,一輛特警車拉著他們五個新人穿過喧鬧的長街,奔著長街背後的派出所而去。

那會兒他被分配到了一個街道派出所,雖然隻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民警,但他依然心情激動,很快就要成為一名真正的人民JC了,他的理想,他的人生信念,都將在這座城市緩緩開啟。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第一次任務會以這樣的方式匆匆到來。

就在他們快要駛離長街時,背後卻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整車人都下意識爆頭,然後轉身下車衝向爆炸的方向。

顧泓雲抬起頭的那一刹那,一條火龍從長街盡頭的三樓竄出來,迅速蔓延向周圍其他店鋪和住房。

街道兩旁采用的是最原始的建築結構,下麵是商業店鋪,上麵是居民住房。

一時間,街上產生了擁擠踩踏,交通堵塞等各種情況。

車上的新人特警穿著新人警服自覺地站在街道上指揮行人疏散,並報119請求火災支援。

顧泓雲仰頭看著那條火龍迅速吞噬掉樓體,聽著人群中的尖叫聲和哭嚎聲,渾身顫栗著,顫抖著。

下一秒,他脫掉剛穿上身還沒有一個小時的警服,飛速搶過街邊一條自來水管往自己的身上澆滿水,然後埋頭朝著火災中跑去。

他的領導警官拚命拖住他,大聲叫道:“你瘋了嗎?!你是民警,不是消防員!不要進去添亂,消防軍隊很快就會到來的!”

“我有火災救援知識,我可以的!”顧泓雲緊皺著眉頭,認真嚴肅地說道,“我不會英雄主義,我會量力而行的。讓我去。”

“但你沒有消防設備,甚至連防護衣,防毒麵具!”

“那我去救火情最輕的地方,能救一個是一個!”顧泓雲表情堅毅地說道。

遠處傳來消防車的鳴笛聲,顧泓雲埋頭跑向火情最輕的地方,有一家居民房離火源處最遠,裏麵有一個被困的小女孩兒。

當他把小女孩兒救出來的時候,消防官兵正在架雲梯,準備水泵,顧泓雲要了一身裝備,再次衝進火海。

顧泓雲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沒有刻意去危險的地方,一直都在離火源處比較遠的邊緣部分救人。

第二次進去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十四歲的男生正無助地趴在地上流眼淚。

流眼淚可能是嚇哭了,也可能是被煙熏的。

走進了,他才發現原來對方的小腿上打著石膏,爬不動。

顧泓雲連忙上前將男孩子抱起來往外跑,救出後,男孩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他隻好一路將人抱到了救護車上。

將男孩安撫好之後,才又轉身繼續去救人。

當時場麵混亂,顧泓雲並沒有這個男孩子放在心上,甚至沒有記住對方的樣貌。

後來男孩子長大了,他人生第一次做春夢時,夢到了高大的身影,對方穿著橙色的消防救援服,帶著防毒麵具,看不清麵容,但他永遠無法忘記拿雙堅毅無畏的眼睛,以及那個高大的身影。

鄭元青覺得好像是喜歡男人的。

他沒有把這場夢和特定的人聯係到一起,他把這歸結於自己第一次見識到男性荷爾蒙的魅力。

甚至他在意識到自己喜歡男人後,立刻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個top。

見到鬱揚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喜歡和這種幹淨清秀的男孩子。

要是惹急了,還能凶巴巴的發狠,實際上可愛死了。

他有意靠近鬱揚,想和他做朋友,誰成想千年藥草旁邊守著靈獸,好看的男孩子身邊還有虎視眈眈的人。

鄭元青起初並沒有把程野放在心上,他一眼就看出了程野喜歡鬱揚,但是不敢說。

程野一定是擔心自己新校區校霸的名聲嚇到鬱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鄭元青立刻惡向膽邊生,故意提起話題,問程野是不是新校區的校霸。

誰知道鬱揚竟然會維護程野,這就麻煩大了,原來鬱揚心底也是有程野的。

鄭元青感到有些頭疼,他不是那種插足別人感情,破壞人家姻緣的人。

還不等他退縮,程野就幹出一件慘絕人寰的事情。

竟然故意坑他,還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去隔壁那桌找一個人,不重複不敷衍認真誠懇地誇對方五句。不為難你吧?”

你管這叫不為難?

旁邊那桌全都是身高體壯的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猛漢,讓他去找人誇五句,萬一裏麵有個gay,他的行為就是當街撩騷!

在程野的威脅下,鄭元青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答應了。

他是一個gay,而且是一個有鑒gay雷達的gay。

當他進入一個人多的場所時,第一反應就是去搜索周圍荷爾蒙爆棚的男人。

他進來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一桌的人,尤其是顧泓雲。

顧泓雲是拿一桌長相最出眾的一個,五官深邃,鼻梁高挺,手長腿長,舉動間都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氣息,這種人一看就是個猛1。

這讓自認為是猛1的鄭元青產生了微微的敵視感。

當他選擇一個誇獎的人時,他走向了顧泓雲。

他是故意的,他想走到顧泓雲身邊,然後略過他,對他身後的那位誇獎。

他自認為這樣可以耍一耍顧泓雲。

然而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下意識停在了顧泓雲麵前,然後就開始了緊張的詩歌朗誦。

顧泓雲還站了起來,像一座山一樣堵在了他的麵前。

當時鄭元青就有了一股操蛋的感覺。

接下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再受大腦的控製,滿腦子都是“操蛋,要死”。

“啊!你高大威猛的身軀像山一樣雄壯!

啊!你英俊的容顏像中世紀古堡裏走出來的王子!

啊!你低沉雄厚的聲音像清晨山上傳來的鍾聲,侵占我的腦海!

啊!你寬厚的胸襟像海一樣廣闊,包容著我!

啊!你吃串的動作是如此的威猛帥氣!”

當事情過後,他聽到樂桓給他的錄音後,真的恨不得當場去世,悲憤欲死。

關鍵是顧泓雲聽完以後竟然還誤以為自己時饞他的肉串了!

竟然給他們那一桌送了很多肉串過來,去你麻痹,氣死爹了。

晚上回家的時候,鄭元青拎著那個大肉串,感覺自己真的像個活生生的傻。逼。

他原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但是很快他們就有了第二次相遇。

他喜歡運動,喜歡打籃球,他的球友不止在一中,還有其他學校,都是他初中時的朋友們。

最近他們常去的籃球場在下過一次雨之後橡膠底麵裂開了,正在修補,他們百年琢磨著換個地方。

正好有一個隊員他們家附近有一個籃球場,雖然不大,還有點兒遠,但是也可以浪一浪。

他們一群人去的時候,發現籃球場已經被一群光著膀子的大漢占滿了。

說大漢也不完全對,那群人不過是長得高,有肌肉,顯得很壯實,實際上應該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帥**。

鄭元青望著場內正在揮灑汗水的男人,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口水。

顧泓雲的腰上有一處刀疤,在右側腰上,像一道彎月一般橫跨在腰上,像是男人炫耀戰功的徽章。

那一處刀疤在晚上看不清楚,白天卻能看的很清楚。

鄭元青舔了舔嘴巴,聽著旁邊那群好友對這個男人的仰慕和稱讚,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屑一顧什麽

玩意兒,明明對方根本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甚至人家可能都沒記住他,但他就是不爽,看見這個人就渾身不得勁。

鄭元青把這歸結為雄性之間的碰撞,隻有真正強大的兩個人才會產生一山不容二虎的氣場。

很快,場上那群猛漢就發現了場邊的小學雞們,籃球場很小,就兩個籃筐。

對方在邀請他們上去對決,周圍的好友們都下意識看向鄭元青這個領頭羊。

鄭元青看著正在喝水,歪頭聽旁邊的小白臉講話的顧泓雲,頓時來了勁。

“幹!”

顧泓雲好笑地看著場上瘋狂輸出的小屁孩,這麽賣力表演是給他看的嗎?

似乎還在為那晚的事情生氣,有點兒意思。

鄭元青一遇到顧泓雲就來勁,就想挑釁他,在顧泓雲麵前各種炫耀球技。

因為腦子裏都是耍帥裝逼,這直接導致他腦子抽筋,上籃的時候沒有抓穩,整個人衝著地麵砸去。

顧泓雲一個箭步衝上去,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接住了正在下落的鄭元青,好笑地問道:“小弟弟,量力而行。”

“誰是小弟弟?!”鄭元青從顧泓雲的懷裏跳下來,伸手推了顧泓雲的胸膛一把。

他還想繼續放狠話,但是他的手摸到顧泓雲**滾燙的胸膛的那一刹那,他整個人都像是過電一般,呆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一種被雄性荷爾蒙暴擊的感覺,這他媽手感真好,天天鍛煉吧?

顧泓雲伸手打開鄭元青不規矩的手,挑眉說道:“對人民JC耍流氓呢?”

番外雖然短,但我也會努力把它寫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鄭元青一米八,顧泓雲一米九。

顧泓雲的設定是猛漢形象,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有肌肉的**,看起來重欲的那種。鄭元青和他一比,就是一個陽光幹淨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