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揚蹲在廁所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很燙,呼吸還有些困難。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因為太緊張下意識屏住呼吸了。
雖然保持沉默失敗了,但他依舊沒敢大口呼吸。
等待無疑是煎熬的,在漫長的等待中,鬱揚甚至升起了一股對程野性格的懷疑。
他不會扔下我跑了吧?
*
程野出去後,先去了咖啡館的吧台,但是現在的小姑娘都走精致女孩的路線,不會在包裏放一大卷衛生紙的。
吧台小姑娘隻有一小包心相印牌衛生紙,而且已經用了大半了。
從小姑娘羞澀的眼光中接過那薄薄的小包衛生紙,程野冷淡地點頭致謝,然後毫不客氣地當著對方的麵將紙拿出來數了數有幾張。
很好,不用數。
就一張。
程野歎了一口氣,抬起頭掃視了一眼咖啡館。
目之所及,毫無一人。
這是一家麵積不小,還是個圓環形狀的有個性的咖啡館。
但這也擋不住咖啡館沒有人的事實。
畢竟,除非酒香不怕巷子深,沒有人會跑到圖書館頂樓來喝咖啡。來圖書館都是學習的,喝咖啡的不會大老遠跑這兒來。
他之所以跑上來也是因為在樓下打電話不方便。
圓環形狀的咖啡館,一眼看不全整個館。程野隻能圍著咖啡館走一圈。
興許就能碰到個和鬱揚一樣腦回路清奇的人呢。
轉過一個彎以後,竟然真讓他看到了兩個顧客。
在靠近咖啡館空調口的位置,兩個男生麵對麵坐著,看樣子正在打遊戲,進行的貌似還很激烈。
程野走進了,才發現,兩人竟然是之前和鬱揚一起來店裏的人。
難怪腦回路一樣清奇。
程野走過去,敲了敲桌麵,冷聲問道:“有紙嗎?”
陳飛被打斷,怒衝衝地抬頭,猛地對上了程野冷冰冰的臉。
他愣了一下,翻開書包,遞出來一大卷衛生紙:“夠嗎?”
程野點點頭:“一會兒還你。”說完,,轉身就走。
他出去五米遠之後,陳飛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靠,這人冷氣比空調還足?”
他剛才竟然被震住了!還乖乖地把衛生紙遞了出去!
蘇原看了他一眼:“長時間打遊戲容易使人精神呆滯,尤其是在連跪的情況下。”
陳飛再次憤恨地舉起手機:“我就不信了!我今天下午還
不能贏一局了?”
“揚哥出去這麽久,他肯定是偷溜出去玩耍了,趁他不在,我多開幾局,希望他晚點兒回來,嘿嘿。”
*
鬱揚覺得自己可能精神出現問題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外麵有腳步聲。
直到,門外終於再次響起真切的腳步聲。
“程野,是你嗎?”鬱揚小聲問道。
程野“嗯”了一聲說道:“借到了。”
鬱揚悄悄鬆了一口氣,將手從隔板下麵伸出手:“謝謝。”
…
推開隔板門的那一刻,鬱揚仿佛從監獄蹲了二十年重見天日一般,覺得一切都是虛幻的。
廁所設計不合理,隔板門開了之後立刻就是兩階台階。
不經常用這種廁所的人,很容易踩空。
鬱揚一腳邁出去,腿麻加踩空,整個人騰空摔了下去。
那一刻,整個人腦子都是懵的,我今天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這麽丟人?
這下子不得破皮毀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