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是對手

“簡易你太可笑了,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奴隸,你憑什麽認為我沒權利說分手?”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方凝,現在看來他不隻是霸道,而是自大了!

簡易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的唇簡直都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睛幽深不見底,坐在那裏雖然不說話,可陰森森的讓方凝發冷。

“喂,你放開我,我要走了!”方凝小心地說,看他的樣子,她的聲音比剛才低了八度。

簡易就是不鬆手,半晌他才沉了沉氣,似是將自己那些鬱怒全都憋回腹中,然後聲音平穩地說:“好吧,我為我剛才的話道歉。因為有點矛盾就說分手,是不是有些太兒戲了?”

方凝轉過頭瞪他,“你都把我扔馬路上,那算兒戲嗎?”她仰著下巴盯著他問:“你敢說?在你的心裏沒有覺得高我一等?”

簡易向來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答案,他刻意回避了她的問題,而是轉言道:“我們本來就是磨合的過程,以前吵架的時候我也有把女朋友扔下的時候,不過她們反應沒那麽激烈,和好也就沒事了。我不知道你對這種行為如此反感,現在我知道了,以後再吵架說什麽都不會再把你扔下,行嗎?”

這真是簡易最大讓步的時候了,說真的,他的確沒想過要分手,這件事他雖然生氣,可的確沒到分手那麽嚴重,也不是什麽原則性問題,除了阮無城的問題,他跟她相處還是不錯的。那麽既然他不打算分手,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也就是說隻要簡易決定的事情就肯定能達到目的,不管方凝你怎麽鬧,結果還是一樣。怪隻能怪簡易比方凝高出不知多少等級。談戀愛就是這要,女人都喜歡成熟的男人,可是如果真的城府那麽深的男人,你根本就無法駕馭,那麽結果就是不管你願不願意,一切都要按男人選擇的方向去走。

方凝覺得,簡易說出的話多麽合理啊?她現在才明白,簡易看起來像個紳士,說得都在理,可行起事來就是個流氓。方凝能這麽快悟出道理也真不容易,換一般女人還想不明白這點。

既然看得明白,方凝自然不可能動搖,她堅定地說:“對不起簡易,我們是性格不合,分了吧!”

“性格不合,那都是借口,除非你喜歡上了阮無城,這個理由我倒相信!”簡易冷哼道。

方凝猛地甩他的手,看他怒道:“簡易你混蛋,分手、分手!”

“我也沒說你就是喜歡上阮無城!我隻是打個比方!”簡易靠在沙發上,一臉的輕鬆,可手上的勁兒沒鬆,方凝怎麽折騰也跑不掉。

方凝氣壞了,呼哧呼哧地喘,簡易扭過頭,抬起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被迫讓她看著自己,他那犀利而又深沉的目光盯著她,似乎要看進她的心裏去,方凝最怵的就是跟人對視,尤其是簡易這樣的男人,她的心頓時就慌了。

“我看得出,你心裏有我,隻是一件事,你就要判我死刑嗎?方凝,這樣對待愛情,是不是太草率了?”簡易的氣場一下子就變了,好似一個染著淡淡哀傷的男人。

真是致命啊!方凝頓時心裏就慌了,想移開目光,頭卻動不了,她看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問:“你對我,有愛情嗎?”

“方凝,如果不是喜歡,我為什麽和你在一起?你有什麽讓我圖的?長相?家世?都沒有是不是?如果你以為我是因為殷權才跟你在一起,那麽現在我已經跟尊晟簽了合同,餘下的也沒有再跟尊晟有業務關係的項目,按理說利用這次機會分了手,豈不是更好?可是我告訴你,我不想和你分手,這次吵架,是由你開始的!我是個要麵子的男人,你私自去看我的朋友,我非常生氣,那讓我沒有麵子,讓阮無城得意,知道嗎?”

雖然前麵他說得是實話,可讓方凝那麽不舒服,好像她一無是處。

“不管你跟誰在一起,都可能發生不愉快的事情,我說了,我們要磨合,你不喜歡的,以後我不會再讓它發生。這樣,方凝你還有什麽理由跟我分手?我不是一件物品,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想分手,找個合理的理由來!”簡易的話,重重地落在了方凝的心裏。

方凝怎麽覺得,好像她負了他似的?這種感覺真是鬱悶!讓他這麽一說,好像她無理取鬧一般。

簡易一個用力,方凝就落進了他的懷中,他緊緊地抱住她,指插到她的發中,重重地揉著,那感覺好似要將她揉進他的心裏,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的發間,她的心好似要跳出來一般,又好似要停跳了一般,總之出現著異常。

全亂了,她的腦像是一片空白,沒有了思考,她好像聽到他的呢喃,“方凝,我喜歡你,以後我會愛上你。為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就結果我們之間的可能,對我太不公平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麽?”

他從自己懷中挖出她已經呆滯的臉,捧了起來,然後在她的額上印了一個純潔的吻。

“好了,不氣了?行嗎?”簡易的聲音溫柔極了,表情也溫柔極了,好似之前那個不是他。

方凝還沒反應過來,他低聲的誘哄好像魔咒,“你點頭就好了!”

方凝傻傻的點了頭,完全不知道又把自己給賣了一次。簡易勾起唇,“就知道你是個得體的姑娘,我們這不是又和好了?”

再說程一笙出了酒吧後,就讓後麵的殷權給拽到了懷裏,程一笙尖叫,以為自己碰上了流氓,殷權惡狠狠地聲音在頭頂上響起,“叫什麽叫?有男人跟你獻殷勤的時候怎麽不叫?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怎麽老公抱你,你就叫得這麽慘?”

程一笙見是殷權,好笑地說:“你怎麽來了?不是叫你在家呆著的?”

“哼,我不來還看不到這一幕,要不是我在這兒,沒準你就讓人占了便宜,還笑?”他說著,手下狠狠地在她腰間掐了一把。

“混蛋殷權,你哪隻眼睛看我跟他笑呢?”程一笙低呼一聲,不滿地控訴。

“你都沒把人趕走,還想說自己很清白?”殷權的語氣重重的,氣息也很沉,顯然他十分不耐。不完全是吃醋,還有這麽長時間無意義的等待,他認為是浪費了他的時間,方凝又不是他什麽人。

“趕什麽趕?人家話都沒說完,難道我就開口趕人?我是不是太自戀了點?”程一笙氣呼呼地說。

“怎麽?你還想聽他表白?”殷權說著,將門打開把她扔了進去,然後自己坐上車,重重地關上門。

“殷權你就不能輕點?你發什麽神經?沒準人家看上的是方凝呢?你就確定是我?”程一笙從座位上爬起來,坐直了身子。

鍾石在前麵主動將車子擋板升了起來。

殷權冷笑,“就她?隻要長了眼睛的也會選你不選她,別想用這個借口把這事兒給蒙混過去!”

聽了他的話,程一笙忍不住笑了,她看向殷權問:“方凝究竟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啊!”

“你不覺得她太麻煩了嗎?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總要麻煩別人!”殷權十分不耐地說。

“老公啊,人都是需要朋友的,朋友有難,自然要幫了,我們不能活得太孤獨了,你說是不是?”程一笙這話裏,已經有哄的意思了。

他卻轉過頭,深深地看她,“你是不是覺得天天和我在一起,煩了?”

“說什麽呢?你今天是怎麽了?隻不過一個小插曲,就把你刺激成這樣了?”程一笙抬手想去理他的短發。

哪知他一把就掐住她的腰,將她提起來放在了腿上,然後狠狠地說:“我恨不得把你藏起來,你知道嗎?”

她不知道,他忍受不了那麽多男人如狼般盯著她的眼神,他多想將她軟禁起來,讓她的生活裏隻有他,每天她隻能看他一個人,也隻有他能夠看到她的美。

這種變態的想法,不是一天存在他腦中,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她是獨立的、自由的,他那樣做了,無異於親手將兩人的關係斬斷。

程一笙不知道殷權這種陰暗的想法,不過她很能夠包容他偶爾情緒上的不正常,畢竟他曾經受過那麽大的刺激,再說今天她陪了方凝沒能陪他,往常這個時候兩人可能早就溫存起來了。

她抱起他的頭,用自己的額頭抵著他的額,輕聲哄著他說:“好啊,等我懷孕了,隻陪你好不好?”

殷權十分享受她的溫柔,也隻有她才能讓他那顆暴躁的心平複下來,他抬起手,捧著她的臉,壓了下來,然後含住她的唇,輕輕地吮吸,輾轉,他的舌慢慢地描繪著她的唇形,然後緩緩地向她唇裏侵入。

緩慢而溫柔的吻,沒有多少欲,更多的是情,溫馨的感覺漸漸充溢在周圍,狹小的空間似乎空氣都充滿了粉色的泡泡。

這個深情的吻結束了,殷權難耐地叫:“一笙、一笙!”這聲音是從喉嚨裏發出的,她似從心底深處擠壓而出。

程一笙坐在殷權的腿上,靠在殷權的懷中,兩人靜靜依偎著,享受這美好的時光。

突然,程一笙想起來方凝與簡易,問他:“老公,簡易是你叫來的?”

殷權重重地哼了一聲,“他的女人他不負責,為什麽讓別人來陪?如果是我的話,絕不讓你去找別的女人哭訴!”

“這就是人跟人的區別,所以我選擇了你沒選擇別人啊!”程一笙這話難免有拍馬屁的嫌疑,當初是她選擇的嗎?她有選擇的機會嗎?殷權就沒給她選擇的權利,直接就用結婚證把她給拴住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殷權對她的讚賞可是受用極了,攬著她的手馬上就緊了幾分。

“也不知道方凝會不會跟簡易分手!”程一笙感慨。

“分什麽?簡易要想分手就不來了。他不想分手,方凝能分的成?”殷權不屑地說。

“老公,你們男人怎麽都這樣啊!”程一笙哼著說。

“哪樣?”殷權眉目一冷,抬手捏上了她的鼻子,警告道:“我可以由著你鬧、由著你折騰,但如果要分手分居什麽的,那可是底線問題,提都別提,殺了你我也不會同意!”

程一笙忍不住渾身發顫,聲音稍抖地說:“為什麽是殺了我不是殺了你自己?”

“怎麽?你還真有那種想法?”殷權冷冷地瞥她。

“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嘛!”程一笙覺得,殷權跟簡易還真是一類人,不過殷權的因為愛她所以會忍讓,可簡易明顯不會。程一笙更加擔心方凝,如果不幸福還甩不開,那真是痛苦極了。

“不提他們,他們的事情,咱們少管!”殷權覺得本來氣氛好極了,兩人之間多麽的和諧?可就是因為提起了方凝這氣氛才冷下來,別人的事情影響了自己的感覺,值得嗎?

這男人……

程一笙無語了!

她沒打算跟他一般見識,不過殷權可不這麽想,到了家程一笙不免又遭受狼擊,讓殷權的大掌給按在**狠狠地要了一翻,折騰的她尖叫連連,越是求饒他越要得狠。

此刻方凝也到家了,簡易站在門外,攬過她的頭,在她額上輕輕地印下一吻,柔聲說:“明天早晨我來接你,今晚好好睡一覺!”

“嗯!”方凝點頭。

簡易走了,方凝坐在沙發上,暈暈乎乎的。等過了一會兒,她漸漸輕醒過來才驚覺,怎麽稀裏糊塗的就原諒他了?她明明堅持要分手的,怎麽就又不分了?

她仔細地回想,想到簡易那溫柔的目光,柔軟的唇,令人心悸的吻,沒有侵略,適可而止。回味了半天,她才恍然,一拳打在了沙發上,咒罵道:“靠,居然中了美男計!”

回去路上的簡易坐在車裏,眉目冷然,一點剛才溫柔的模樣都沒有,他抬手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這一個晚上鬧得他心裏很煩,不過還好,總算把那個女人給哄住了。

真沒想到方凝生起氣,氣性還真大,哪像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順著他,生怕他生氣。簡易微微沉下呼吸,他不想分手,她別想提分手。

第二天,雖然程一笙被殷權折騰得腰酸背疼,但還是早早的就去電視台門口等方凝,她不放心。

殷權對於她的行為,又是陰雲密布,她抱著他的脖子親了又親,這才勉強把這男人給哄走了。其實殷權是心疼她起得太早,不累麽?

男人就是這樣,心疼你會累,可永遠不會在**因為你累而妥協!

方凝來得也不算晚,今天薛岐淵休息後第一天上班,誰敢來晚?當然都想好好表現一下工作的優秀了。

程一笙看到方凝從簡易的車上下來,驚得眼睛瞪得跟杏一般,這方凝沒能跟簡易分成手她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方凝分手不成反被吃,她就不理解了,不會昨天吵了一架,讓兩人感情突飛猛進,一下子如膠似漆了吧!

方凝走過來瞥她說:“幹什麽跟吞了雞蛋一樣的表情?我跟簡易沒分成,讓你這麽驚訝?”

程一笙忙說:“分手不成功倒是能想明白,你哪裏是簡易的對手?不過你讓他給撲倒,是不是太快了?”

方凝怪異地看向程一笙,“你這女人,想什麽呢?誰讓他撲倒了?”

“你們不是早晨從家裏出來?昨晚沒睡一起?”程一笙跟著問。

“結婚的女人是不是思想都這麽不純潔?昨晚我們各睡各的,今早他來我家接的我!”方凝瞪著她說。

程一笙拍拍胸口,呼氣道:“真是嚇死我了,我還擔心你想好沒想好,也太快了吧!”

“我是那快熱的人麽?”方凝說完然後又說:“程一笙,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連個分手都分不成?”

“不覺得啊,這在情理之中,你要能是簡易的對手,就怪了!”程一笙淡定地說。

“唉,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成這樣了,簡易那家夥……”方凝重重地歎氣。

“現在讓你分手,舍得嗎?”程一笙想看簡易是否把方凝給哄好了。

“當然舍不得!”方凝垂著頭說:“叫他那麽一說,好像我都無理取鬧了,我要是跟他分了,就錯過一段大好姻緣,就算我明白一切,也逃不過他給我下的咒,真是要死了!”

“我也沒想到簡易居然是那麽厲害的人物!”程一笙沒說簡易跟殷權很像,她知道方凝超級害怕殷權,要是說了,方凝更不是簡易的對手了。

“這種感覺啊,真是……就好像我怎麽也翻不出他手心一般!”方凝歎聲氣。

“方凝,你以前的那些鬥智呢?你想啊!如果你分手也分不了,那就幹脆不要怕他,敞開了,你是什麽人就怎樣,最壞的結局也是分手嘛,你覺得呢?”程一笙支招。

簡易要是知道方凝背後有程一笙支這種招,估計想砍了她的心都有。

方凝眼前一亮,漂亮的黑眼珠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就是,我怎麽沒想到呢?反正最壞也就是分手了,我還不如以本色示他,姐搞不死他,有什麽可怕的?”

方凝的小宇宙一下子爆發了。

程一笙笑,“這樣就對了嘛!你是誰啊,無人能敵的方凝嘛!”

“程一笙,真有你的,好姐妹!”方凝拍拍程一笙的肩。

“你們倆在這兒站著幹什麽呢?”薛岐淵威嚴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兩人嚇了一跳,都轉過身叫:“薛台!”

等叫完才想到,還沒到上班時間呢,心虛什麽啊?這是普通人見領導的通病,都有那麽一股子懼意!

薛岐淵有段時間沒見到程一笙了,剛才隻是遠遠的看到她的背景,纖細窈窕,帶著濃烈的女人味兒,她穿著橙黃色旗袍,那優質的絲緞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澤,好像她的身上被鍍了一層的金光,那金光勾勒出她優美的曲線,細得不堪一握的腰,筆直的脊背,還有引男人遐想的臀。

她側著頭,好似在笑,白皙的肌膚暴露在陽光下,瑩瑩如玉,隻是那麽一個輪廓就能讓他心動不已,難以自持。

此時他總算看到了她的臉,她依舊明豔動人,好似比以前更漂亮了,更不要提她的身材,那凸的更凸、細的更細,越發趨近完美,他想掩飾自己的目光,不要總盯著她看,這一掩飾,就顯得目光很冷了。

兩人都以為自己工作讓他不滿了,均有點小心翼翼,方凝拍馬屁,“薛台,您的傷好了麽?”

“好了!”薛岐淵淡淡地說著,轉過頭看向程一笙問:“你怎麽後來不去看我了?枉我為你受了傷,這麽沒良心?”

頓時,曖昧立刻滋生。

方凝趕緊說:“我先走了!”然後好似躲避猛獸般跑了。

程一笙心裏暗罵方凝沒義氣。

“嗯?”見她不說話,他又低低地哼了一聲,明顯地在質問。

程一笙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心平氣和地解釋道:“我怕影響到薛台的私人生活!”

這是暗指安初語,她要是說出薛母跟她說的話,好像有挑撥的嫌疑,到時候薛岐淵回去跟他媽鬧一通,再回來跟自己解釋,那樣就真叫說不清了。所以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跟安初語沒什麽,是我媽非要給我往一起放,我一點都不喜歡她!”以前的話,薛岐淵好歹還避諱一些,不會這麽直白,怕再給她嚇走,但是現在,大概是他太長時間沒見,又大概突然看到她,勾起了心底濃濃的愛意,總之他此刻心裏生起了怨,怨她沒良心。

程一笙真是冷汗直冒了,什麽事兒?大早晨上班就遭到上司的調戲?她正色道:“薛台,我隻是您的下屬,您的私生活我沒資格過問!”

薛岐淵有點生氣了,“程一笙你好好跟我說話,我救了你沒打算讓你跟我在一起,可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明白嗎?”

程一笙也氣啊,她壓低聲音,提醒道:“薛台,我們大早晨站在電視台門口供人瞻仰嗎?您還跟我說那樣的話,您覺得合適?”

薛岐淵看看兩旁,過來過去的員工都向這邊看,又怕打擾兩人說話,不敢過來打招呼,他這才恍然,立刻笑了,然後說:“一笙,是我考慮少了,你說得沒錯!走吧!”

程一笙差點沒給噎死,什麽意思?這薛台在家是養傷還是怎麽的?一來上班就不正常,好像她跟他怎麽地了似的?真讓人受不了!

不過既然他肯放過她,她也不想再多事,埋頭沉默地跟在後麵往裏走。

“你最近的節目我一直都有看,不錯,質量有保證!”薛岐淵在前麵說。

程一笙謹慎地說:“謝謝薛台的誇獎!”

薛岐淵毫不吝嗇地說:“不愧是我的禦用主持人,讓你上就是放心!我不坐陣,誰都不如你踏實!”

還“禦用”?程一笙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兩人走到電梯前,真奇怪電梯裏沒有一個人。原來員工們看到薛台要上電梯,都紛紛躲遠,慢慢地在後麵走。都聽說了薛台一上班就要進行整頓,大家誰沒事兒都不想在薛台麵前晃悠,生怕領導想起自己再訓一頓。

上了電梯,門要關上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呼,“等等我!”

程一笙下意識地按電梯門,門重新打開,安初語的臉露了出來,可能是跑得太厲害,頭發都亂了。安初語這段時間跟薛岐淵覺得相處融洽,所以未免有顯擺的意思,讓大家看看她跟薛台關係多麽的近?她不知道,薛岐淵那是想圖清靜懶得理她,否則媽媽又得在他耳邊嘮叨沒完。

此時,薛岐淵如冰般寒冷犀利的目光射向安初語,那目光中有疏遠、警告、厭惡!

安初語怔了一下,邁進的一條腿,下意識地就又退了回去。

隻這一下,薛岐淵的手伸到程一笙的身前,按下關門鍵,電梯門就這樣關上了,將安初語那張怔怔的臉,遮擋在外。

程一笙知趣兒地沒有開口,不想挑起敏感話題。

薛岐淵倒也沒有說什麽肉麻的話,隻是問:“我聽說方凝和簡易在一起了,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程一笙心中暗暗鬆氣,這個話題比較安全。

“方凝跟他不合適!”薛岐淵下了結論。

“啊?怎麽不合適?”程一笙下意識地問。為什麽人人都說不合適?如果阮無城算是別有用心的話,那連薛台都這樣說了,這就真有問題了。

“你以為方凝是你?什麽男人都能駕馭嗎?”薛岐淵瞥她一眼,淡淡地說。

又是這個問題,程一笙昨晚已經領教過了,她不無後悔地說:“我要是早知道簡易這樣,就不介紹給方凝了!”

“你介紹的?”薛岐淵側頭看她問。

“嗯!”程一笙點頭。

“看樣子,你還真是對殷權這一型的情有獨鍾!”薛岐淵的聲音帶著一絲譏諷。

程一笙識實務地沒有說話,薛岐淵突然開口又說:“程一笙,如果不是你,方凝早就下去了!”

程一笙抬頭看他,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方凝的性格,你覺得適合電視台嗎?多少暗箭都是我幫她擋過去的?電視台你也知道,是個講關係的地方,能像你這樣不通過關係靠實力上來的,能有幾個?方凝的本事不如你,不知道多少次上麵下要求換掉她,換成關係上來的人物,都是我幫她給壓下的!”薛岐淵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在說一件事實。

程一笙有的隻是驚訝,非常驚訝,這麽多年,他沒表現出來,而她也沒說過。

“我為什麽保方凝?不是因為她是你的朋友,而是因為你在電視台需要一個有一定地位的朋友,方凝適合跟你做朋友,就是這麽簡單!你以為我一直在欺負你,可是你沒看到背後我為你做了什麽!”薛岐淵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說出這些,他幫她是心甘情願的,雖說也為了自己,可更多的是想讓她成功。

電梯叮地到了程一笙的樓層,薛岐淵抬起手臂,將電梯按停,鎖住!

程一笙斂著眸,電梯暖黃的燈光打在她輕顫的卷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他在她的上麵,靜靜地看著她。

程一笙那嫣紅的唇終於開啟,她幽幽地問:“薛台,您想讓我說什麽呢?您也知道,我不會為任何事跟殷權離婚的!我們很幸福!”

薛岐淵想她說什麽呢?他要答案嗎?他深知沒有答案,他隻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她突然抬眸,那琉璃般的眸,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耀眼的光芒,像鑽石般,清澈、灼亮!

“薛台,謝謝您曾經為我做的一切,我隻能用‘遺憾’來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不是當初您不肯給我一個位置,或許我們真的在一起了,這是您造成的,我沒有責任!我跟殷權也結婚這麽久了,還是希望您能早點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我真心祝福您幸福!”

程一笙向來不會用別人的感情來為難自己,她很快就想明白利害關係,她與薛岐淵,是有可能開始的,畢竟當時兩人合作那麽久,關係默契。可他總是顧這顧那,想進行地下戀情,那樣總讓她有種被潛的感覺。她身上沒責任,也不是不肯給他機會,她隻想要自己合理的位置,既然他不肯,那自己也沒辦法。

殷權的出現,不也是他逼迫她時出的意外?隻能說他作繭自負!

程一笙坦**地說完,抬手按開電梯,走了下去,清脆的高跟鞋,奏出屬於她的樂聲,漸行漸遠,就好像她與他。

她嫁人後,他看到的永遠隻是她的背影!

電梯門關上,他斂下眸,無力地靠在電梯上,由著電梯漸漸升至他的樓層。

下電梯前,他抬起眸,眸內已經是平淡無波,誰也看不出他剛才的懊悔沮喪,此時他已經完全變成了薛台,開始他的工作!

所有的主持人與節目主要工作人員都到大會議室準備開會,很多人心裏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