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好,你讓他來吧

殷宗正的手還放在心髒的位置沒有移動,不過麵部表情卻緩和了許多,眼內精光四射,打量著殷權,看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殷權淡淡地瞥他,“手放在上麵不累?裝一次就行了,下次不用裝,你要是再不說,這次機會也沒了!”

“咳!”被人拆穿的滋味不好受,殷宗正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知道你恨他,我也不是為他說好話,我是說你跟一笙的婚禮就那麽一次,你總不希望別人說閑話吧!這畢竟是殷家的家事,不好被別人知道,麵子還是要的。更何況誰家婚禮都有父母在,你還剩下父親,如果不請來,就不怕一笙委屈?旁人再猜測這段婚姻不受你父親的同意,所以你父親沒有來,雖然你不在意這樣的流言,可你總想一笙進殷家進的名正言順吧!”

他偷看殷權的臉色有所緩和,還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很多人總喜歡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去惡意猜測,不負責任的亂說,這些話盡管不屬實,傳的多了卻能傷人。我的意思是說,不給別人任何說閑話的機會。當然,讓他來參加你的婚禮,並不代表我殷家再承認他,這一點我會跟他說清楚。現在他跟那個女人也分開了,那女人也沒得好,你心裏縱然有再大的氣,也應該消一消了吧!對於他來講,孤獨終老,已經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懲罰!”

殷權的確有所觸動,不過他的觸動,並不是殷宗正所說的孤獨終老,而是他不願意讓別人猜測,不願意一笙受任何一點的委屈。

於是殷權的口風有所鬆動,說道:“好,就讓他來吧,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原諒他!”

“唉,好吧!”殷宗正心裏已有這樣的準備,他知道殷權的心極軟也極硬。

誰對他好,他就對誰的心軟,他對他不好,他就對誰的心硬。而當年,在自己允許莫水雲進門的時候,已經失去讓殷權心軟的資格。在青春期受過刺激的孩子,經曆過如此重大家庭變故的孩子,性格果真都變得讓人難以相處。

殷權是幸運的,他碰到了程一笙,否則他還在自己陰冷而孤獨的世界裏生活,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什麽都沒有,隻有他自己!

“行了,沒事你就回去吧!”殷權說著,低下頭,繼續他的工作。

殷宗正倍感沒麵子,但是又沒辦法,隻能站起身自己走了,至於裝病那事兒,他早就忘了。

趙總助還在門口擔心呢,萬一老爺子在裏麵撐不住怎麽辦?殷總也不著急,叫個醫生過來啊!他心裏正胡思亂想,突然門就開了,殷老爺子從裏麵走了出來,挺直的腰,威嚴的表情,就是沒有痛苦的痕跡,趙總助愣在當地,這是怎麽回事?

誰能想到,這麽大的人物,說一不二的人物,在n市一提起來就讓人忍不住抬頭的人物,會裝病達到目的呢?

殷宗正真是不願意裝病,可是麵對這個難搞的孫子,他也是沒辦法,人家不吃你那套怎麽辦?隻能靠著那麽一點親情達到目的了。

殷宗正從尊晟出來,沒有回家直接就去了兒子殷建銘的家。殷宗正縱然心冷,但是殷建銘畢竟是他的兒子,他能怎麽樣呢?時間長了,氣消了,心也就軟了。

殷建銘看到門口站著的老父親,著實怔了一下,殷宗正也怔了怔,這是自己的兒子嗎?怎麽看著,比自己還老?一時間,兩人心裏都有點澎湃。

“爸,快進來,進來!”殷建銘回過神,趕緊把父親讓了進來。

殷宗正看到他正吃飯,隻是這飯,著實簡單的不得了,不過是路邊的小吃,想他殷家人,什麽時候吃過這種東西?

“怎麽不雇個保姆?”殷宗正覺得兒子還不至於窮成連保姆都雇不起。

“哦,我習慣了清淨,反正也就一個人!”殷建銘說著,臉上未免顯出蕭條沒落的表情。

其實他開始也請過保姆,不過有的人心術不正,總想勾引他,結果找了歲數大一些的,事兒多不說,還克扣買菜錢。時間一長,他嫌麻煩,家裏多個外人他也不習慣,幹脆就自己叫外賣或是出去買吃的,權當活動了。至於家裏的家務,他會找鍾點工來打掃。

“爸,您吃過了嗎?我叫點吃的來吧!”殷建銘說著就要打電話。

“不用了,我有事跟你說!”殷宗正抬起手作出一個製止的手勢。

殷建銘把電話放在一旁,心裏有所期待,對於他現在來講,沒有比現在過的更差了,所以他覺得父親來,是有好事要說。

這樣的日子,讓殷建銘覺得難過透了,經過了這麽多的變故,他越發的想念亡妻,就連年輕的美女也不能讓他動心了,經過媛馨那樣年輕女孩兒,他也看透了那些女人的本質,隻不過剩下年輕的軀體,思想卻是不堪的,再沒有一個人能像殷權媽媽那樣愛他,容不得他的背叛,決然選擇死亡。

他一直在內疚中度過,可能清淨了他更加會想念她,事過這麽多年,他才去懺悔,他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

實際上,如果不是看透莫水雲的本質,恐怕他還不會去懺悔。

“你知不知道殷權要結婚了?”殷宗正問。

殷建銘眼一亮,死灰般沉寂的眸有了光彩,他茫然的搖了搖頭,然後那光彩又淡了下去,“恐怕他不想讓我出現吧!”

殷宗正沒有隱瞞,如實說道:“你想的不錯,他的確不願意讓你出現!”

殷建銘低下頭,什麽都沒說。

“不過!”殷宗正的兩個字,又讓殷建銘抬起頭,眼中重新綻放出光彩。

“在我的勸說下,殷權同意你出席他的婚禮,以他父親的身份,但是他並不是因為跟你有任何的親情,而是不想一笙受任何的委屈,你要明白!”殷宗正如實說道。

這對於殷建銘已經是莫大的驚喜了,不管怎麽說,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他有些激動地對殷宗正說:“爸,謝謝!”

殷宗正並沒有因為這句謝謝而緩和麵部表情,他冷眼看向殷建銘說:“孽是你自己作下的,你受著是應該的,我看你可憐,但是殷權心裏恨得緊,什麽用都沒有,慢慢來吧!你是個有福的人,殷權娶了一笙,也算是讓你有了希望,多多關心一笙,或許將來能夠有轉機!”

“爸,我知道!”殷建銘不住地點頭。

“嗯!”殷宗正沉聲氣,“這也算是機會,這次婚禮,好好把握!”

“爸,您放心吧,我一定要好好想想!”殷建銘大抵是沒有希望的日子過慣了,現在突然有了希望,他不免有點激動。

“好,你自己想吧,我先走了!”殷宗正說著,站起身,又望了他桌上那碗簡單的麵,放久了,已經糊到一起,看著都倒胃口,還怎麽吃?他心裏歎口氣,走了出去。

殷建銘此時也沒有胃口再吃飯,滿腦子都是要送殷權什麽禮物?想起一笙,驀然發現這是唯一一個對他沒有任何目的的女人,他能夠感覺到,她真的像她女兒一樣,當他是父親那般對待,隻不過顧及到殷權,她有她的難處。

一笙是個有福的孩子,相信有她在,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程一笙越來越忙碌,緊密的錄製節目頻率,讓她不得不獻出自己一切的時間,而殷權要籌備婚禮,也沒時間想別的。哪怕是下了班,兩人也是在家各忙各的,晚飯也由殷權臨時請的鍾點鍾來做,於是這段時間,殷權也沒有碰她,晚上兩人相擁上床,各自很快熟睡。

殷權等著,兩人度蜜月的時候,他會天天要她,和她膩在一起!

一方麵程一笙在忙,薛岐淵暗中給安初語打造著新的節目,他要保證節目能夠接上,所以得提前準備,當然這是要避著程一笙進行的,謠言是一回事兒,動真格的又是另一回事兒。

安初語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整個人已經欣喜若狂,她最起碼已經確定,薛岐淵是不舍得不要她的,現在不但不怪罪她,還給她節目,並且是程一笙那個類別的訪談節目。

要知道台裏訪談節目可是重點,自己一去就上如此高規格的節目,這該是多麽的重視啊?於是安初語也沒閑著,在家查資料,準備節目,還自己模擬節目現場,她本是一個刻苦的學生,因為她要出人頭地,現在機會遲遲才來,她能不珍惜嗎?她不允許自己出錯,絕不允許。

這幾天程一笙過得真是充實,不僅要工作,還得防著宋越彬的死纏爛打,不過幸好有許紹清在,他一攪和,她就脫身了,不過這個宋越彬也是有耐心,不見惱,下回依舊我行我素,程一笙說都懶得說了。

時間總算到了,程一笙結束了訪談節目的工作,隻剩下r市的工作,當然最後還要回來做一場告別節目,一想到那個時候,程一笙不免會有傷感,畢竟是這麽多年的節目了,陪伴她這麽久,早就有了感情。

r市的節目從複活賽到幾場淘汰賽最後到決賽,全都是直播,這對程一笙而言是一個不小的挑戰,這意味著她要時刻警惕自己不能夠出錯,為此程一笙也付出不少的精力,力保自己到時候不會出錯。

此時莫習凜也準備去r市,當然不是為了程一笙,而是為了他的購物中心開業。殷權定下開業時間後,莫習凜也隨即定下開業時間,自然是跟殷權同一時間,他就是要跟殷權扛到底。

這次他請的嘉賓分量很重,相信到時候人都會跑到他這邊來的,他倒想看看殷權那裏冷冷清清的樣子。

喬助理匆匆走進來問:“莫少,再這樣下去,連憑以前藥盒購買的藥都沒了,怎麽辦?”

他真是搞不懂,眼下這麽大的風波還未解決,莫少都有心情去開業!

莫習凜也沒辦法,去周邊也都翻遍了,沒有合適的供應商,現在隻能買高價貨,小批量生產,勉強供應著不斷貨,隻有找到合適的貨源,才能解決目前的危機。

“先這樣撐著!”莫習凜一邊說,一邊飛快地處理手上的資料。

喬助理心裏歎氣,就知道還是這樣的結果,他繼續說道:“莫少,殷權將那批原料送至非洲!”

“送到非洲幹什麽?”莫習凜抬頭,顯然這個消息他更感興趣。

“我們發現他把藥送給了非洲某地方政府,像是捐贈,然後殷權的特助去了一塊地,通過調查發現,那是一塊當地政府非常重視的礦區!”

喬助理還沒說結論,莫習凜就明白了,握緊拳說道:“原來殷權是拿那批原料換挖礦的資格,真是一點虧都不吃,這次又要賺一筆了?”

喬助理說道:“看樣子,後麵那批原料,殷權還是會繼續購買的!”

挖出了礦,便有了資金,殷權要打點非洲地方政府,勢必還是要送東西的。這是一種一舉兩得的辦法,既收拾了敵人,自己也賺了。喬助理內心還是很佩服殷權的。

“國外!”莫習凜靈光一顯,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他看向喬助理說:“你先出去吧!”

喬助理以為莫少有什麽辦法的,結果還是這樣,內心裏不由的有點失望,應了一聲便出去準備和莫少一起去r市。

莫習凜立刻拿起手機,調出裏麵的一個熟悉的人,撥了出去。

“有事?”電話裏傳來白斐藍懶洋洋的聲音,他還提前說了一句,“心理醫療上的事,不要找我了,我已經不幹那行了!”

“當然,你想幹也幹不了!”莫習凜嘴損地還了一句。

“你……”白斐藍立刻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順勢一腳將給他捏腿的人踢開。

漂亮的少女穿著性感的女仆裝,狼狽地被踢到地上坐下,然後迅速爬起來,麵色惶恐地彎著腰向後腿去,迅速隱到了門後消失。

“你最好別求我!”白斐藍哼道。

自從上次的不愉快之後,兩人沒再聯係,這次莫習凜給他打電話,他猜測肯定是有事求自己,否則這廝能主動給他打電話?

莫習凜這是想起國外才想起這號人,白斐藍是心理醫生,雖然跟正經醫生有點那麽不同吧,但好歹是醫生,既然是這行的,相信他就能夠有更好的貨源,或許可以找到便宜的原料,這樣問題不就都解決了?

莫習凜求人也不是求人的姿態,甚至還是高高在上的,他先不說自己的事兒,而是問他:“你不恨殷權?你不想報複?你不熱愛你的心理醫生事業?你就甘心?”

一連四個問題讓白斐藍氣得直咬牙,“莫習凜,你不當心理醫生真是可惜了!”

簡直就是摸著人脈門說的,明知道他不甘心。

“怎麽?你真的甘心了?”莫習凜還惡劣地問一句。

“說吧,你打算怎麽做?”白斐藍決定暫時放下內部恩怨,先解決了外麵的。

他當然不甘心,他本就不是什麽善良的人,他喜歡琢磨別人內心的活動,他喜歡熟知別人的心理,這讓他對心理學有興趣,可並不代表著他有醫生崇高的求死扶傷目標。

“不是我怎麽做,是我快讓殷權逼死了,我問你,有沒有這種東西?被殷權給壟斷了!”莫習凜說著,說了一個名字。

白斐藍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奚落他的機會,哈哈地大笑著說:“原來你也有今天,被殷權給折騰得那麽狼狽。”

莫習凜也不氣,他跟白斐藍一樣,都知道對方的死穴,於是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我還好,有翻身的機會,不過你就沒可能了!”

白斐藍的臉色又變了,他同樣拿莫習凜的死穴攻擊,“你不舉之症好了嗎?我看你還是找個女人再試試,不過如果再不行,記得及時滅口,可千萬別把莫少爺的隱疾給說了出去!”

這下莫習凜可是真的氣了,最近事兒多,他連想都不想那檔子事兒,簡直就跟個沒有那方麵能力的老頭子沒什麽區別,甚至他看到女人,竟然沒有任何的感覺,這讓他心煩不已,“少廢話,你就說吧,這仇你到底報不報?”

“你直說讓我幫你不就好了?放心,咱們的關係,我肯定會幫。對了,你的病情況如何?”白斐藍關心地問,實則臉上興味十足,完全是想看好友笑話,跟聲音中的真誠截然相反。

“越來越糟!”莫習凜說到這裏,歎氣道:“連衝動都沒了!”

“我看你還是不惜一切代價把程一笙搶過來比較實在,否則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一輩子當和尚吧,哈哈!”說到最後,白斐藍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真是要多惡劣有多惡劣。

莫習凜的臉立刻就黑了,警告地叫:“白斐藍!”

“好、好了,我現在就給你問去,等著啊!”白斐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掛了電話。

莫習凜差點把手機摔了,結果又忍住了,那天他把辦公室砸了以後,修複花了不少錢,現在正是緊張的時候,得省著點!他真是氣,怎麽就落到這種地步了呢?

他處理好東西,準備去r市的時候,門毫無征兆地打開,他一抬頭,陰鷙的表情立刻變為恭敬,殷勤地走上前去,“奶奶,您怎麽來了?”

“我問你,好好的你又搞什麽?限量銷售?好不容易生意有轉機,還存著不賣?”莫老太太犀利的目光向莫習凜看去,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威嚴派頭十足。

“奶奶,這是為了更好的反彈!”莫習凜找了個借口。

“別跟我來這套,生意我不會做是怎麽的?你們還想瞞著我?要不是你大哥跟我說了,我還被蒙在穀裏呢,控製傭人不讓我看報不讓我看電視,你們想怎麽著?把我再軟禁起來?”莫老太太氣道。

“奶奶,沒有這個意思,我們隻是不想您擔心!”莫習凜斂眸說。

“哼,要是真如你說的那個銷售策略,還怕我擔心?到了現在你還想騙我?庫裏都空了,這是假的?廠裏幾近停產,這也是假的?你再不跟我說實話,現在就下台!”莫老太太果斷地說。

此時莫偉勝匆匆跑了進來,連聲叫道:“媽,您怎麽來了?您看有事打個電話,我們馬上就過去了,這麽大歲數還往這兒跑?”

“公司都要讓你們搞亂套了,還想再騙我?”莫老太太說完,轉過頭看向莫習凜,犀利地問:“怎麽?還是不打算說?”

莫習凜知道奶奶一向說到做到,向來不拖泥帶水,他隻好老實地將跟殷權的恩怨都說了一遍,也不知道老太太都查到多少,所以沒敢隱瞞。

莫偉勝煽風點火,“媽,您看殷權那小子太過分了……”

“你給我住嘴,就你心術不正,看你教出的兒子,能是什麽樣?我早就說過,不正的路不要走,如果不是你們先動手,殷權能動手?能有現在的事?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們幹什麽非得跟程一笙過不去?”莫老太太氣得身子都抖了。

莫習凜低著頭,莫偉勝恨啊,恨程一笙、恨殷權!

莫老太太指著莫習凜罵道:“你從小,我讓你學的是紳士,不是流氓。喜歡人家得不到就要毀了?這是人該做的事兒嗎?程一笙是優秀,可你要有做人的準則,要是人不遵循規則,那跟畜生有什麽區別?”

莫習凜沒說話,他有難言之隱,如果不是真的離不開程一笙,他也不至於非她不可。

莫偉勝可不愛聽了,開口說道:“媽,您別這樣說習凜,不怪他,完全是程一笙不守婦道,勾引他……”

“閉嘴!”這下,莫老太太氣得渾身發了抖,她恨得忍不住抬手把桌上的紙巾盒拿起來扔了過去,砸在不肖子頭上。

莫偉勝倍感難堪,叫道:“媽!”

“別叫我媽,我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另類來?程一笙是什麽人,我不清楚,你張阿姨可清楚,她做人比我嚴謹的多,她欣賞的人,不會錯!都是我教導無方!”莫老太太捶胸,一臉痛苦。

莫老太太嘴裏說的,就是程一笙曾經采訪的老學者張老師。

“媽,別人的話您就信,我的話您就不信!”莫偉勝摸著頭,埋怨地說。

“你什麽德性我還不知道?”莫老太太冷冷地看向他說完,轉過頭對莫習凜說道:“那麽多孫子裏,我一向都看好你,可是最近,你太讓我失望了。這次的事情隻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一到解決不了,你就把位子讓給習風吧!另外,如果你再去找殷權跟程一笙的麻煩,也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老太太不顧兒子莫偉勝的呼喚,氣呼呼地走了。

莫習風,是莫習凜的堂兄,就是給老太太告密的那位。

“真是是非不分!”莫偉勝嘟嚷完,轉過頭看向莫習凜問:“現在怎麽辦?你有解決辦法嗎?”

莫習凜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他微微低著頭說:“我已經托了人,看能不能從國外拿到東西。”說完,他也向外走去。

“你幹什麽去?”莫偉勝問。

“去r市,準備開業!”莫習凜簡單地說著,人已經出了門。

莫偉勝不滿地說:“現在還顧上購物中心?那能賺多少?”

莫習凜步履匆匆,一雙深眸微斂,隱於微低著頭的陰影中,陰晦不明。他趕到機場的時候,接到了白斐藍的電話。

“好消息,找到了,人家看在我的麵子上給你便宜了近一半,這次加了運費你也不虧!”

莫習凜聽到這話,表情方才鬆了下來,原來他不是不在乎。

登機前,他將一切事情安排好,讓父親安排人馬上讓車間開始下任務生產!

這件事情應該算是解決了,可是莫偉勝卻又趕往那個廢品收購站,樓上的塞剛剛做完手術,眼睛上還包著紗布沒有拆,他這次是躺在**的,一動不動,如果不知道他還活著,多半人會以為這裏躺著一個死人。

“怎麽又來了?”塞的聲音也是死寂沉沉,沒有一點生氣。

“事情升級了,由於殷權壟斷了我們的原料,導致莫氏的重大危機,現在習凜的奶奶要換人,習凜在莫氏,馬上就沒有了地位!他的職位,將被他的堂哥接替!”

明明事情已經解決了,可是莫偉勝還用這件事來刺激塞,為的就是讓塞加緊恢複,然後替他去報仇。

“怎麽?你是想讓我殺他堂哥?我知道,莫習風是不是?”塞冷聲地笑。

“不是!”莫偉服趕緊否認,生怕這個塞跑去隨便殺人,雖然他跟大哥一家不對付,可還沒到讓人家死的地步,畢竟都是親戚。他否認完才說:“我恨殷權!

”哼,你是想讓我去殺殷權吧!你放心,我能殺他,肯定去殺!“塞很直接,說完之後才說:”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莫偉勝滿意極了,看樣子塞已經被自己刺激非得去殺殷權不可了,到時候,他自然有辦法,除掉程一笙。他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找一個結過婚的女人,絕不允許!

程一笙與殷權也坐上了飛往r市的飛機。

程一笙側著頭睡覺,殷權仍在看文件,趙總助在另一邊低聲匯報著工作,殷權在n市的時候隻顧處理尊晟的工作,購物中心這邊開業的情況根本沒時間處理。所以趙總助隻能利用起飛機上的這點時間把開業事情敲定一下。

他看到太太似乎是睡著了,所以聲音壓得極低。

”殷總,我聽說莫氏有可能請了紀如璟參加開業儀式,到時候恐怕人都會被吸引走!“趙總助不安地說。

”紀如璟是誰?“殷權問。

趙總助汗了一把,這個從來不關注娛樂圈的殷總!他不得不解釋道:”紀如璟是影視歌三棲演員,目前人氣非常的高,粉絲很多!“

殷權想了想問:”難道比一笙人氣還高?“

趙總助無語,這有可比性嗎?一個是演員,一個是女主播,自然沒辦法比。但是他絕對不能說比太太還厲害,隻好違心地拍了馬屁,”當然沒有太太人氣高!“

程一笙在一旁聽得也極其無語,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不是讓人家笑話嗎?本來她閉眼是不想分散他的精力打擾他的工作,現在她不得不睜眼問:”要不要我去助陣?“

等說完了程一笙才發現自己一樣白癡,她這不是也在說自己比別人厲害?趙總助真是忍不住了,想笑,但是極力地忍著,可是又實在忍不住,竟然失控地笑出聲,但是他哪敢笑啊,隻好把那笑,硬生生地變成咳嗽。

幸好殷權沒有注意到,他側過頭輕拍程一笙的手說:”睡覺,沒你的事兒!“

得,反正人是已經丟出去了,程一笙拉起毯子,蓋上了頭。

殷權想了想,然後說:”這件事你記著,落地後提醒我,到時候再說!“

”是,殷總!“趙總助不知道殷總又想出什麽主意?先應了下來。

不知不覺中,程一笙還是睡著了,這一覺睡醒後,都已經快到r市了,睜開眼,殷權還沒有說完,她不由有些心疼了,他真忙!

殷權察覺到她動了,轉過頭問她:”吵醒你了?“

”沒,睡夠了!“程一笙伸了伸腿。

”是不是這樣躺著累了?我給你捏捏!“殷權說著就要起身給她按摩腿。

程一笙哪裏舍得,他一點都沒休息,現在又要給她捏腿?她一把攔住他伸來的手說:”不用,你歇會兒吧!“

”我不累!“殷權的手強行伸過去,落在她的腿上,低聲說:”一會兒你就要去工作,身體怎麽吃得消?你不像我,是男人怎麽都不怕,小心你要病了可是得去紮針的,不怕疼了?“

低語的關懷中,還有著威脅與教訓,讓程一笙拒絕不得,看得趙總助目瞪口呆,飛機上的女人們豔羨不已,空姐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個時候,程一笙心裏自然也是暖融融的,又讓她虛榮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