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隱藏在暗處的人

這個時間,汪欣還在睡覺,昨晚的新聞她自然是沒有看到。電話響了,她還很不悅地想,這麽早了誰沒事兒打來電話?

薛登昆同樣不悅的聲音傳了過來,“誰呀!”

汪欣拿過手機,一看,說道:“是小安,這麽早肯定有急事兒!”

她掀開被,下了床,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接聽了電話。

安初語一聽電話通了,立刻大哭起來,那叫一個淒慘,“伯母!”

“喲,這是怎麽了?”汪欣嚇一跳,什麽事兒能哭這麽淒慘?

“伯母,對不起,我不能嫁到你們家了,薛台他是真的不喜歡我。為了不讓我進薛家大門,她告訴我如果我不去陪讚助商喝酒,就換掉我的節目,結果那讚助商占我便宜,還被放到網上,弄出一個陪酒門事件,我連活都沒法活了,我也沒臉再進你們家的門,再這樣下去,我非得讓薛台折騰死不可!”安初語大哭著,好似誰死了一樣的慘烈!

安母在旁邊聽著,不由點頭讚揚,臉上露著笑意,這孩子,真不愧是她的女兒,這麽說效果更好了,有一套!

汪欣有點轉不過彎來,消化了一下才說:“不能吧!”

“伯母,新聞都播了出來,那個胖男人占我的便宜,我不幹,我想走,可是薛台他說,走了就沒有讚助費了,就沒有節目了。伯母,如果不是他,房間裏怎麽會有攝像頭,怎麽拍下來那一切?”安初語還沒有想到,這背後的人會是別人。她認為自己最大的仇人就是程一笙的粉絲了,但是那些粉絲們又不知道她晚上在哪兒吃飯,怎麽安裝攝像頭?

汪欣覺得這不是一件小事,忙說道:“小安你先別急,我問問他啊,你放心,如果這事兒是他幹的,我一定會給你找回公道!”

安初語聽到這話,這哭泣聲兒稍稍才小了一些。

掛了電話,汪欣先打開電腦看新聞。

薛登昆走了過來,問她:“到底怎麽了?”

“哎,小安說岐淵為了不讓她進門,逼她陪酒,還讓人拍下來放在網上!”汪欣說著移動鼠標點開網站,昨晚的熱度並未散去,而是隨著人們都起床,正在逐漸火熱起來。

薛登昆看著圖片一言不發,看了幾張才說:“我怎麽看著,她像是願意的呢?”

“怎麽可能?女孩兒願意幹這個?”汪欣不信地說。她塗著淡紫色的指甲戳向屏幕上的那個王總,說道:“咱們岐淵比起這個胖子不知強多少倍,她能舍掉岐淵讓這個胖子動手動腳?再說岐淵就在身邊,他怎麽不管?”

“你說得也有道理!”薛登昆說完,直起腰說:“她現在曝出醜聞,我看她不適合做我們薛家兒媳,反正岐淵也不喜歡她,就算了吧!”

“那怎麽能算了?這是我覺得最能接近希望的一個!”汪欣振振有詞地說。

“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孩兒,你怎麽對她那麽熱衷?”薛登昆不理解地問。

“我倒是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呢,可是你兒子幹嗎?他能忘了那個程一笙?好歹這個跟程一笙還像點!”汪欣說著,按手機說道:“我先給岐淵打電話問問情況再說!”

她說著,馬上就給薛岐淵打過去,薛岐淵也是剛剛起來,他捏著手機,站在窗邊,點著一支煙,看晨曦在煙霧中影影綽綽,他圓潤好聽的嗓音帶著一股不緊不慢,問道:“媽,有事兒?”

“我問你,小安陪酒門事件,你知道嗎?”汪欣的語氣急吼吼的。

“知道!”薛岐淵的語氣淡淡的,仿佛一點都不吃驚,更不著急。

汪欣一聽兒子這語氣,就知道這事兒少不了他,否則他手底下的人,怎麽能不著急呢?她馬上質問:“你是不是覺得她出了這樣的醜聞,就進不了薛家大門了?”

薛岐淵聽完,笑了,輕嗤道:“怎麽?媽,您還想著讓她進薛家門呢?我勸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是昨晚發新聞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件事了,當時他並未阻止,原因也是有這個考量,讓母親死了再把她硬塞給他的念頭。至於什麽醜聞不醜聞的,反正安初語也不隻這一件醜聞,他還正愁她不夠火呢,無恥也是一種上位的方式,她不是靠的就是這個嗎?

這還用問嗎?汪欣已經認定這件事兒是兒子幹的,她不由跟兒子杠上了,“對,這醜聞我不在乎,我告訴你,把這亂七八糟的事兒給她弄清了,這個兒媳婦,我要定了!”

“好啊,那您娶吧!”薛岐淵閑閑地說。

“想讓我放棄她也好,你趕緊找個女朋友結婚,我就不管你了!你到底打算過上幾年才讓媽抱孫子?”汪欣看著自己朋友家都抱了孫子,她心裏也癢癢,兒子三十多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她能不急?

“媽,您要是實在無聊,自己找找樂子,別總盯著我,我工作很忙,沒功夫戀愛!”薛岐淵毫不遲疑地回絕了母親的建議。

“什麽沒功夫?我看你就是對那個程一笙……”

話沒說完,他那邊已經掛了,汪欣狠狠掐斷手機,“氣死我了!”

薛登昆洗漱完,從浴室走出來,隨意地問她:“怎麽樣了?”

“就是你兒子幹的,不讓我管他的婚事,真是氣人!”汪欣一臉的不忿,顯然這回讓兒子給惹毛了。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薛登昆也隻是說了一句,然後便準備去上班。

汪欣氣了一會兒,給安初語打電話安慰一通,還說什麽不會不管之類的話,讓安初語心裏好受多了。

既然打算讓安初語當薛家未來的兒媳,汪欣當然不能讓安初語身上帶著醜聞,於是掛了電話便給王總打過去,大家都在n市做生意,所以那些人也認識個七七八八,即使不認識,也是相互知道的。

王總聽到薛太太來電,這心裏叫一個激動啊,趕緊說道:“薛太太,您有什麽吩咐,直接說!”

顯然王總和薛家,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他是電視台的財神,可不是薛氏的財神。

汪欣的聲音不太客氣,她是最看不上這種惡心的男人,仗著自己有點臭錢就想隨意搞女人。作為女人,她還是站在女人這邊的。

“王總,我就想問件事,你隻要說實話就好了!昨天那樁新聞,陪酒門事件,是真的嗎?”

王總這腦子快速轉動,他心想,昨天新聞的女主角是個新人,沒什麽背景,而今天薛太太問這麽一個普通的人本就不簡單,再說昨天他的動作,薛台長也知道,但並未阻攔。現在薛太太又問,肯定其中有什麽問題,於是他決定說實話,因為摸不清其中的門路。

“這件事啊!昨晚我喝得有點多,嗬嗬,難免有些毛手毛腳,開始吧,那姑娘想走來著,出去去了個衛生間,也不知道薛台跟她說什麽,後來她又回來了,我也沒怎麽著,她沒再說走。至於怎麽被拍下來的,這就是有人特意做的。至於是誰,我也不方便跟您說!您見諒啊!”王總討好地說。

汪欣自然想到了兒子薛岐淵,於是說道:“幕後之人我沒興趣,不過我隻想告訴你一聲,安初語是我的人,你還是以後對她尊敬一些!”

王總一聽,心中一驚,忙說:“喲,我不知道,我看薛台沒有示意啊,我就……”這是解釋呢,他可不想薛家誤會什麽。

“現在不就知道了?這件事兒我不管你怎麽去做,反正給我澄清了!就這樣吧!”汪欣不願再跟這種人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這個王總就琢磨啊,一個沒背景的丫頭,跟薛家能有什麽關係呢?他想了一會兒,拿手機趕緊就給阮無城打了過去。

阮無城正在和方凝吃早餐呢,接到電話的時候,還誇讚道:“昨天幹的不錯,再接再勵!”一副在方凝麵前顯擺的意思。他明顯感覺到,這事兒幹了以後,方凝對他不太一般了。

王總立刻苦了臉,說道:“哎喲阮少,剛才薛太太給我打電話,警告我來著,說那個安主播是她的人!讓我以後別打人家主意!”

阮無城一愣,問了一句,“薛岐淵他媽?”

“是啊!”王總趕緊說:“這事兒以後我可不能再幫您了,您也知道我那公司……”

“好了,我知道了!”阮無城自然知道,那王胖子不敢再繼續做這事兒。

方凝問他:“薛岐淵又怎麽著了?還他媽的?”

阮無城看她,她才意識到自己說的那話不對勁兒,忙說道:“我的意思是說,薛岐淵的媽媽,怎麽了?”

阮無城忍笑,這女人真是可愛,他故作嚴肅地說:“薛岐淵的媽,認準了安初語這個兒媳,警告王胖子呢!”

“啊?那女人也搶著要?這世上沒女人了?”方凝嗤道。她氣的把筷子一放,說道:“白忙活一場?”

“王胖子不行,別人也行!放心吧,不能完!”阮無城說道。

兩人正說著,隻見電視裏播著的早間娛樂快報主持人以利落而快速的語氣說:“昨晚陪酒門事件的王總出來澄清,說這隻是正常的吃飯,他沒對她怎麽樣,這是角度問題!”主持人笑,“什麽都往角度上說,看來今年注定角度也很忙了!好的,下一條……”

方凝看向阮無城,“真是夠快的,不過有人信嗎?”

“反正王總是信了!”阮無城聳聳肩說。

方凝跟著接了一句,“安初語也信了!”

兩人相視一笑!

這話還是真沒錯,安初語真信了,原本還有思想包袱,但是王總的澄清一出來,她就挺胸抬頭地去上班了。而安父與安母也都鬆口氣,顯然是信了!

安初語還想著上班去找薛台質問,可沒想到她一到了電視台,就讓薛台給叫到了辦公室裏。

薛岐淵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沉思什麽,她一進門,他斂著的眼皮就立刻掀了起來,眸芒陰鬱,聲音冷然,“把我掌控在手心裏的滋味兒,很好吧!”

安初語的臉立刻變色,大概真是有薛母在身後支持,所以也不怕薛岐淵了,上前一步說:“薛台,明明就是您不對在先!”

薛岐淵冷笑,“我不對?我隻是不想要你這麽非得硬塞給我的女人,你就這麽想男人,那麽多男人不能滿足你?”

誰也不喜歡這種被操控的滋味兒,所以薛岐淵說話也難聽了很多。

安初語覺得這個時候,不能再忍,昨晚他都能對自己這樣。於是她又上前一步說:“薛台,我隻想你這個男人!”

薛岐淵華麗麗地被調戲了!他的臉色微變,暴怒中,還有一種便秘的表情,安初語似乎還說上癮了,繼續說道:“薛台,我對您的心思,您難道真的不清楚?您什麽時候才能明白?過去的終究隻能是過去,你早一天走出來,早一天不會那麽痛苦!”

程一笙是禁忌,提了,就會令他大動肝火,他瞪大眼睛,額上青筋暴露,顯然是真的生氣了,他惡聲惡氣地喝道:“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安初語,別以為仗著我媽,你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了,讚助費沒有,你的節目就要停,有本事你再打電話,誰都無法幹涉我的工作,沒有王總,還有別人!”他指著門口,“現在,出去!”

安初語氣得胸口此起彼伏,她能有多少底氣?剛才那點底氣已經用完了,在薛岐淵如此暴怒之下,她還是被嚇住了,灰溜溜地走了。

薛岐淵的臉色極其難看,他忍不住將拳鑿在了桌子上!

殷權看到了網上的這個情況時,程一笙已經躺在**像死魚一樣的昏睡不已。

殷權拿著手機微微皺起眉,表示他對此很有意見。他幾步走到旁邊的房間坐下,右手撥了號,等待著電話接通,左手隨意捏了魚食,扔到茶幾下麵。

馬上有小魚凶狠的來搶食兒,電話裏傳出阮無城的聲音,“殷權?”

“怎麽辦的事?這麽輕易就讓她過去了?”殷權的聲音中盡是不滿與質問。

阮無城說道:“擦,你不知道,薛太太認準安初語是她兒媳了,愣是讓王胖子出麵澄清。不過沒事兒,我再找別人就是了!”

“哦?”殷權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好!”

掛了電話,殷權回想剛才阮無城的話,覺得一切都很順利,對於那女人嫁給薛岐淵,他是樂見其成的,那樣將來就等著看他們自相殘殺的好戲吧!到時候薛岐淵也沒什麽心思再盯著他老婆了。

想到這裏,他站起身,回到臥室開始收拾行李。睡覺的事兒在飛機上做吧,反正這一下午把她折騰得夠嗆,估計她怎麽也醒不過來。接著,就是他們的下一站了!

程一笙醒來的時候,是在飛機上,她不知道殷權的安排,眼珠子轉了轉,看清自己在哪兒,然後才問身邊的殷權,“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殷權攬著她的腰,早就醒了,他把話接過來說:“倫敦!”

程一笙倒是有點意外了,她以為殷權安排的地方,不是山就是水,總之都是度假的地方,大都市不在她腦子的範圍之內。她不由問道:“去購物嗎?”

殷權抬手,有力的指插到她的發間,將她的頭往自己懷裏攏了攏,然後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特別安排!”

程一笙來了興致,問他:“什麽特別安排?”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殷權又開始賣關子。

“又是這樣!”程一笙嘟嚷,不過是笑著說的,她很期待他次次給製造的驚喜。

不過,這次不同。殷權的路線雖然保密,但有人還是能夠猜出他下一站去哪兒。

比如說此刻,搗亂的人就來了。

許久沒有出場的白斐藍坐在歐式沙發上,問對麵斜坐的毫無形象的莫習凜,“你確定殷權肯定會來?”

“肯定!”莫習凜翻看著圖冊,唇微微地揚起,說道:“這麽好的機會,殷權一定不會錯過的!”

白斐藍輕哼了一聲,問他:“怎麽?看你的意思,還是不打算放棄?”

莫習凜抬起眼,問他:“你能甘心嗎?別忘了,你一輩子可都當不了心理醫生!”

白斐藍的臉色微變,陰沉地說:“你別管我了,你每次出手都沒得了好,還讓殷權給整治得這樣慘,你還不死心?”

“我要是認下了忍了那才不是男人!憑什麽我痛苦著,他們卻甜蜜的逍遙,除非殷權把程一笙借給我治好病!”莫習凜幾乎是出氣似地說。

白斐藍笑了,“治好了,你肯還給殷權?”

“沒準她還不想走了呢!”莫習凜自大地說。

“你就做夢吧!我看你這個夢是實現不了!就算你在這兒,就能成功?”白斐藍反問。

“這不是有你呢!”莫習凜輕飄飄地說。

白斐藍搖頭,“我這次可是見識了殷權的本事,不敢保證!”

“這可是你的地盤啊!你還怕他?再說了,你就真的甘心你的心理醫生事業?”莫習凜不嫌事兒大地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