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連環第二計
張煥的話令這個案子更加撲朔迷離起來。從大家的角度來看,以一種看熱鬧的心理,其實都認定了那個人就是張煥,對於張煥的話,他們不信。但是張煥所說的那般證據確鑿的樣子,卻讓大也有點懷疑,是真是假。
於是這案子,變得更為神秘,然而這也是吸引了眾人視線的關鍵所在。
一個想賴,一個要推,儼然這場案子已經演變成本年度最熱門的懸疑劇,大家在推測著事實的真相,此事炒的,比任何事情都要熱,竟然蓋過了一切明星的八卦緋聞。
此時的花月晰看到張煥出現在鏡頭前說的話,幾乎要崩潰了。她這才發現,那個人真有可能不是張煥,為什麽呢?其一,她仔細地回想,那個人從來沒有自稱是“張煥”,一切都是她的臆想,而她叫他的時候,都是叫他“張先生”,從來沒有叫他全名。也就是說,那有可能是一個張得像張煥的張先生。
這種結論,她能接受嗎?合著她為一個不知名的男人,或許那個男人有錢,但她什麽都沒得到啊,反而落得現在的下場。還有,她此時看電視裏的張煥,的確不是那晚的男人,怎麽說呢?那晚那個男人,長得像張煥,但是僅僅是像,兩人還是有肉眼可見的區別。
也不能怪花月晰這麽精明的人會中招,以前她對張煥從來沒有注意過,也不過是宴會上的一麵之交罷了,甚至話都沒說過。隻是大概認識這個男人是張煥,她也沒仔細看人家長什麽樣兒啊!如果不是現在她名聲臭的沒男人可找,她也不會心急地想要攀上張煥,要知道以前她並不熱衷於這種沒什麽真本事的花花公子。但是現在不是沒有選擇麽!
再加上她想釣金龜心切,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太心急了,於是那精明的雙眼被物欲所蒙蔽,中了招。
氣憤中的花月晰,怎麽想都覺得這事兒不是巧合,絕對是有人刻意而為之。否則為什麽費盡心機的用一個假“張煥”把她給引到夜店去呢?花月晰在想,隻要把這個假“張煥”找到,就能找到突破口。
或許夜店門前也有監控呢?一想到這裏,她馬上就給警察打電話,讓對方過來,她有新的情況要匯報。
程一笙坐在沙發上搖搖頭,說道:“張煥這盆髒水潑的真叫一個冤枉,不過誰讓他平時花名在外,人家選中了他呢!要不是現在阮無城從了良,沒準今天被潑髒水的就是阮無城了!”
殷權勾了勾唇說:“聽說張家正在給他選秀,這下可好,估計沒有人願意嫁給他了!”
“是呀,誰願意頂著風口浪尖去當炮灰吸引媒體的注意?”程一笙搖搖頭,然後說道:“這回爺爺估計更要幸災樂禍了!”
此時的張家,十分熱鬧。張煥剛剛做完筆錄,送走了警察,老張頭兒擦了把汗說:“這下那些人應該相信了吧!”說完,他又看向孫子訓道:“你說你,天天不務正業,結果現在可好,惹上麻煩了吧!你要是早點娶了老婆,正正經經地過日子,哪裏還有這些事兒?”
張煥也知道跟花月晰扯上關係比較麻煩,這女人已經臭得不行了,他可不想把自己給染黑。再說他本來跟她就沒什麽,這種冤大頭的事兒,他怎麽能做?這期間的厲害關係她明白,所以對於爺爺的教訓,他沒有還口。老老實實地聽著了!
老張頭一看自己的孫子頭一回這麽聽話,這回的事兒也的確是誤會孫子了,心裏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結果他在接到一個電話後,那消下的火,騰地升了起來,反而躥得更高。
電話是媒人打來的,以前見的沒有給回信的,還有目前打算見沒來及見的富家千金們,對方的家裏一致地回絕了這件事。也就是說,沒有一個人家願意被這事兒給拉下水,讓那些記者們大寫特寫。
老張頭氣的,要是像古代那樣留長胡須的話,胡子肯定要一吹一吹地往起飄了。
張煥一看爺爺的表情不對,趕緊坐直了,老老實實地,怕哪裏又惹了爺爺發脾氣。
“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們張家竟然還娶不到一個孫媳婦了?”老張頭怒氣衝衝地自語。
張煥的父母都坐在一旁為兒子發愁,莫名其妙地被潑了這種髒水,簡直是讓人鬱悶。
此事仍在被大家津津樂道,下午吃過飯,程一笙盯著電視遲遲不肯去睡覺。
殷權無奈地說:“我怎麽發現最八卦的是你啊?趕緊睡覺去!”
“哎呀我不困嘛,不是說花月晰找了警察的?我在等最新消息呢!”程一笙歪著頭,眼中全是狡黠,說道:“也不知道花月晰是打算公開事實呢,還是想往死裏賴張家?”
殷權嗤笑一聲,“這還用猜?就算那人是張煥,她也賴不著張家,把張家得罪了,反而不利於她把案子查清楚!”他說著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大手按在她的肩上,無不威脅地說:“怎麽?還不打算睡覺去?”
程一笙看表,然後說:“時間還不晚嘛,再看五分鍾!我還不困!”
“再晚?再晚你晚上要睡不著了!忘了失眠的痛苦?嗯?”殷權的聲音又低了幾分。
“就五分鍾嘛!”程一笙現在心裏隻有好奇,根本就不想晚上的事兒。
大著肚子,總要保持左側臥的姿勢睡覺,肯定是不能平躺的,不然大肚子會把心髒神馬的擠出身體外。右側臥也不行,那樣會胃酸,很難受。所以晚上睡覺就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有時候睡不著,又會各種難受,每當那時都有一種想死的心情。
殷權是不會給她討價還價的餘地,這個男人向來也不喜歡討價還價,向來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他拿起遙控器,二話不說,直接給她關了電視。
“喂,你怎麽給我關了?”程一笙不幹,站起身就要去搶遙控器。
殷權拿著遙控器往休息室走去,這樣她一路如他所願地自己走進了休息室。殷權靠坐在**,把遙控器放在**,斜睨著她,玩味地說了一句,“八卦大肚蟈蟈!”
這是什麽?給她起外號?程一笙驚的眼睛瞪得滾圓,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托著肚子走過去就打他:“好啊你,居然敢給我起外號了!”
殷權悶笑著捉住她揮來的小拳頭,看似隨意實則小心地把她給弄上了床。程一笙顧及肚子,所以打的也並不用力,在他眼裏看來就是花拳繡腿,兩人調情用的。
“你剛才叫我什麽呢?”程一笙不依不饒,提著拳頭,眼裏的警告明顯極了。
“小八卦婆!”殷權覺得給她起個形象的外號,很親切,所以像是起上癮一般繼續延續這個稱呼。
程一笙不甘示弱,指著他說:“你個悶騷男、極品腹黑男、還有嘮叨偽娘……巴啦巴啦巴啦……”
程一笙一急,把他身上有特質的都給起成了外號,程一笙腦子快,又是專業的,所以腦子能跟上嘴皮子更能跟上,論起認真,殷權哪裏是她的對手,於是這一通話說的殷權是目瞪口呆,比剛才程一笙的表情還要驚愕。
程一笙那邊沒有要停的意思,依舊想著他身上的毛病,“潔癖男、一夜七次郎……”
汗滴滴的,前麵是驚,這一夜七次郎就徹底點了他的燃點,他一個側頭,衝著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就吻了上去,一時間排山倒海般的感覺洶湧襲來。
很長一段時間,殷權都沒敢再這麽吻過她,因為怕影響孩子,怕她體內的欲望複蘇。
這麽長時間,殷權都沒有這樣吻過她,突然吻得如此澎湃,程一笙哪裏還說得出半句話,整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熱吻給襲擊的傻掉了,半晌她嘴裏才發出“嗯……”的一聲輕吟,殷權的身體,瞬間就沸騰了!
這一個吻,爆發得突然,延續得時間卻很長,兩個人都深陷其中,殷權簡直要被這種感覺給逼瘋了,他好不容易拉回自己的理智,鬆開了她的唇。
她紅唇微腫,輕輕噘著好似在引誘他,現在那水潤的嬌唇微啟,說出的話更是讓他難以把控,“老公,我想了!想要你!”
矜持的程一笙能說出這樣的話,大概也是憋到了一定程度。女人也有需要,男人的需要還可以用別的途徑解決,可女人就隻能忍著了。所以從一定意義上來講,女人所要承受的比男人多。
對於一個被逼的快要成為野獸的男人來講,這種話簡直就是讓男人喪失理智的話,殷權真是恨不得不顧一切地撲上去,但是他不能。他努力地把目光從她那張明媚可人此時染著誘人情動的臉上移開,強迫自己不去看她那雙流轉**漾、勾人魂魄的眸,硬生生地把目光轉到了她的肚子上。
這下,冷靜多了,那裏躺著他一雙兒女,他不能冒一點的險。
他重重地喘著粗氣,額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水,可見忍得多麽辛苦。他緩了一下自己體內要呼嘯而出的感覺,重新對上她那可憐的想要讓他拋棄理智的明眸,安撫道:“一笙,是我錯了,乖乖睡覺啊,聽話!”
“不要!”程一笙伸出手,去摸他的臉,想要把他的臉再給勾回來。
殷權一抬手,將她不肯老實下來的小手牢牢拍在自己的臉上固定住,他稍稍直起身,抱著她,讓她躺好,恨不得自己會催眠曲讓她趕緊睡著。他躺在被中,輕輕摸著她的肚子說:“咱們的寶寶可受不住你的宮縮,再忍一忍,就快了!”
程一笙委屈地說:“什麽快了?還有三個月才能生呢。一般雙胞胎都是剖腹產,剖完了基本上三個月才能同房,這一下就六個月出去了,半年你還說快了?我受不了!”
她捂著臉,不滿地哼哼唧唧。
這可難壞了殷權,他能怎麽辦啊?要是別的事兒他還能有辦法,可是這種事情,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啊,她現在肚子那麽大,宮縮的話,很有可能羊水會破,到那個時候就隻能剖了。還不滿七個月的雙胞胎,肯定不容易存活,她為了孩子忍受好幾個月的痛苦,要是孩子有一點問題,她豈不是要瘋掉?
可是殷權又理解她此時的痛苦,那種欲望的感覺,的確是如同螞蟻噬心般的難受,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是轉移她的注意力了。
“老婆,你乖乖睡覺,醒了肯定有新的進展,你要是睡晚了,沒準就錯過了!”殷權說道。
現在她對這件事最感興趣。他覺得這樣還不夠,於是又說道:“還有啊,晚上你得養足精神給方凝出主意,否則她搞砸了怎麽辦?”
程一笙想到方凝,果真就擔憂起來,說道:“也不知道那女人知不知道按我說的去做,千萬別給我丟人啊!”
殷權現在是巴不得她八卦呢,趕緊忘了剛才那事,於是他大力配合著她的八卦,說道:“這樣吧,晚上我安排一下,讓你現場旁聽如何?”
程一笙瞪大眼睛問他:“你的意思是說跟他們一起吃飯?”
“不是,我們可以在隔壁吃!”殷權說道。
“又弄攝像頭?有沒有點新意?”程一笙拍他。
殷權早就看透她**的內心,不由欲擒故縱地說:“看樣子你是不想看現場直播,那就算了!”
“誰說我不想了?趕緊去安排!”程一笙命令完,說道:“雖然這有點不道德,可是為了我最好朋友的幸福,拚了!”
殷權忍著笑,分明就是她好奇八卦,真會給自己找借口。不過既然她忘了剛才的事,他巴不得呢,肯定不會再去勾她,於是說道:“你立刻睡覺,我就去安排!”
這個時候,自然要提出要求的。
“好,現在就睡!”程一笙說著,立刻閉上了眼。
這副模樣,真跟個孩子一樣。殷權想到將來他一個人帶三個孩子,心裏就向往,其實他很願意把她當孩子一樣寵愛,這是一種情不自禁的反應,他就是想對她好,就是想寵著她,有人說女人寵寵會被寵壞,就算寵壞了他也心甘情願。
到底是挺著大肚子的人容易累,所以很快程一笙就睡著了,殷權發現這麽折騰下來,他的反應倒是下去了,不過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他走出門,輕輕地給她將門關上,然後又出了辦公室,對外麵的劉誌川吩咐晚上的安排。
劉誌川看殷總臉上都是汗,不由問道:“殷總您不舒服嗎?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
“沒事!”殷權麵對下屬的關心,淡淡地回了一句。
可是就有人喜歡犯賤,管得忒多,劉誌川不依不饒地說:“殷總,不舒服的話您要早點去看醫生,太太這邊有我們呢。不然您把病傳給了太太也不好……”
你說你是他媽嗎?管這麽多幹什麽?雖然是好心,不過對於一向不喜歡領情的殷權來講,就是不討喜的了。殷權還算是給他麵子,沒有太嚴厲,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辦公室。
門關上,劉誌川瞪著的眼裏,有點委屈。
鍾石忍不住笑出聲,劉誌川轉過頭,狠狠地盯著那大塊頭的嘲笑,問了一句,“笑毛啊!”
“你什麽時候見殷總病過?壯得跟頭牛似的!”鍾石說道。
他們當過雇傭兵的人,身體都很好,除了會留有舊傷,身體肯定是沒病的。
“那殷總怎麽大汗淋漓的?好像得了大病似的?”劉誌川反問。
“我哪知道?”鍾石望望天花板。
他知道也不會跟劉誌川說,那個傻缺,隻會壞事!
劉誌川心裏這叫一個委屈啊,絮絮叨叨地去安排手下辦事了。
半個小時後,程一笙睡醒了,殷權把外麵的電視打開了,探進頭對她說:“我一直幫你盯著呢,花月晰那邊沒動靜,沒有錯過你的八卦!”
程一笙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覺得沒睡夠,一聽這話立刻就精神了,從**坐起來說:“她還糾結呢?我猜憑她的聰明,肯定不會賴張家的。她賴了也沒用啊,她都這樣了難道就能賴著張家接受她麽?所以她還不如把這件事弄成一個圈套的樣子,反而有利於她破案。”
“是,你最聰明了!什麽都瞞不過你!”殷權扶著她下了床說:“走吧,吃點東西,一會兒我們散步去!”
程一笙笑眯眯地對他說:“老公,難得你還幫我關注八卦,太不容易了!”
“小八卦婆!”殷權勾了勾唇角,寵溺地說了一句。
這回程一笙沒反駁,反而笑眯眯地接受了,她就是八卦,怎麽著吧!
花月晰是個聰明人,她當然很快就能想到哪種辦法對自己最有利,可是她糾結的是要放棄最後一根稻草。張家對於她來講,就是最後一根稻草了。她完全可以利用輿論讓張煥娶了自己,但是那樣的話,不僅太過困難,把握太小,而且萬一不成功的話,得罪了張家,恐怕她在N市就更難呆下去了。難道她真的要去國外?她不甘心!
好歹她在馮氏,馮子衡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趕她走,可是如果得罪了張家,那馮子衡也沒辦法保住她。
幾番思量後,花月晰終於下定決心,討回自己的公道要緊,現在她已經夠勢單力薄,不宜再結新的仇家。於是她讓馮氏的員工叫來外麵守著的記者。
這些記者們真是興奮極了,在外麵守著就是有好處啊,誰堅持住誰就能拿頭條,當然現在各大媒體都派了記者死盯這條線。
手術後的花月晰,臉色一直沒有恢複,她也並未好好休息,總想著為自己報仇,出這一口惡氣。可是作為律師的她又明白,這件事不容易,對方做得太完美了,看似都是巧合。也很難找到有利的證據。但是花月晰絕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女人,尤其是自己受了這麽大的傷害,吃了這麽大的虧,哪怕是兩敗俱傷,她也要把汪欣給拉下水。
花月晰看向記者們的鏡頭說:“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叫警察來又說了什麽新的線索嗎?既然我決定讓你們熟知每一個經過,那也不會隱瞞這些。所以我會告訴你們!”
記者們頭一回這麽安靜,沒有七嘴八舌地問問題,等著她說。生怕一個打斷,她就反悔不肯說了,到時候肯定被人恨死,被主編罵死,扣工資扣死!
花月晰看向鏡頭,表情很平靜,“張煥的聲明我看到了。我這才發現……”
她頓了一下,眾人都緊張起來,當然此時電視機前的張家人更緊張,生怕這女人又說出什麽讓他們不能承受的。
花月晰就是故意的,就算是受了這麽大的傷害,可她內心裏的惡劣因子消滅不了,喜歡玩弄別人的內心。她看到眼前的記者們都緊張起來,不由心中有一絲滿足,接著說道:“發現那天約我的人,居然不是張煥!那個人雖然和張煥很像,但我看到剛才電視中的張煥,依舊能夠分得清。所以這更能證明,這是一個圈套,目的是把我吸引到夜店中去的!”
有記者問道:“花律師,既然您跟張煥不熟,為什麽要答應去夜店呢?”
花月晰笑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問題很難理解嗎?張煥外型好、家境好,你問十分女生,大概有八個會去赴約!”
“那麽花律師,既然是兩個人,您怎麽會認錯呢?”另一位記者問。
“我跟張少,也不過是在某個宴會見過一麵,並沒有打過招呼,也隻是遠遠地看到過,看個大概,所以才會認錯。對於這件事,我在此也向張少道歉,認錯人了,不好意思!”花月晰說得很大方,很誠懇。
電視機前的張家人,都鬆了口氣。這下總能洗清嫌疑了吧,那些反悔的,總算可以答應了吧!
哪裏想到,樹欲靜而風不止,花月晰的話,又有幾個人相信呢?
網上的說法很多,大部分都是張家跟花月晰達成了某種協議,把張煥擇出來,其實當天那個人就是張煥。
大概是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原則,大家都一廂情願如此以為,讓這出戲更加有可看性。所以基於這種形勢之下,那些反悔了的大戶人家們,自然還持觀望的態度,原本熱鬧的張家大門前,冷清了起來,除了蟄伏在不遠處的記者們,沒人敢來做客。
可以想象,老張頭兒心裏多麽的鬱悶了。本想著給孫子趕緊定了親結婚的,沒成想出這種事,真是倒黴透頂了。
這事兒鬧得如此之大,馬蘭可沒心思管這些,她兒子的大事還沒解決呢,她根本沒心思關注八卦。下午早早的她就把人給約了出來,帶著心儀兒媳去做買衣服做頭發弄造型,力求把方凝那個不像千金小姐的女人給比下去。
價值不菲的衣服,精心修剪的頭發外加一個精致的妝,任何一個女人都會變得光彩照人起來,更別提一個底子好的女人。
馬蘭感慨地說:“真漂亮,到時候你一定得把方凝比下去,讓她自慚形穢,還想進阮家大門?也不先照照鏡子!”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顯得很有教養的樣子。
方凝沒有刻意的打扮,她聽程一笙的話,把自己弄得職業幹練。因為程一笙給她分析了,那個女人多半是富家千金,這樣的千金多半又不上班,你拚衣服拚精致大多拚不過人家專業打扮戶,所以不妨展現出自己是職業女性的優勢,這可是那些千金一時半會兒比不了的,到時候自己有了信心,氣勢自然就有了。
方凝心歎還是程一笙了解自己,讓自己去裝一個精致有修養的女人,真是難啊!不如把本性露出來,愛怎麽著就怎麽著!
於是方凝抱著一種悲壯的心情去赴約了,今天非得豁出來不可。
程一笙跟殷權先到一步,在隔壁的房間裏看大屏幕,那邊馬蘭跟阮信已經到了,當然還有一位她沒見過的姑娘。
程一笙歪著頭,凝著眉,挺著肚子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屏幕。
殷權給她盛了一小碗開胃湯,走到她身邊看她這副糾結的表情,不由問她:“怎麽?你認識?”
“不認識,不過我覺得這女人好眼熟呀,好像在哪兒見過!”程一笙努力地想,也想不出來。
“要不要我去查查?”殷權問。
“算了,反正一會兒就知道了!”程一笙扭過頭,端了碗,開始喝湯。
那位婉約的小姐去補妝,程一笙觀察著這位小姐,長發微卷、笑容溫婉,長得天庭飽滿,再加上從小的修養,還有得體的衣服,使她看起來氣質上很像一位準豪門太太,怪不得馬蘭會中意她。
比起方凝來說,當然一般豪門都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兒。
那個女人離開之後,阮信皺著眉說:“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無城在醫院裏很努力,咱們這麽著,不是騙他呢?”
馬蘭瞪他一眼說:“有什麽不好的?我又沒要強迫他。我就是給他多一個選擇,沒準他覺得有比方凝更好的女人呢?”
“這樣對方凝也不公平!”阮信說道。
馬蘭發脾氣了,怒道:“你要是想看著方凝進阮家,讓人笑話咱們,你就保持你的正義去吧!”
阮信一見她發火了,立刻閉了嘴。
程一笙歎氣道:“看來阮總還是正直的,可惜怕老婆!”說完,她把空碗遞給殷權,問他:“都這麽明顯了,你說阮無城能看出來嗎?”
一說到這個,殷權就得意了,當然,他壓抑著內心的得瑟,非常深沉地說了一句,“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老公對你一樣,保持著高度的敏銳!”
這話讓程一笙很不屑,白了他一眼說:“切,自大!”
殷權走到桌邊,給她布著菜說:“不信你就看著吧,他絕對沒感覺!”
他了解阮無城那廝,女人在側的時候太多,所以見到美女沒什麽敏銳度,怎麽可能去多想?
正說著,那個女人補完妝回來,看起來似乎又照人一些,程一笙再次皺眉,“奇怪,在哪兒見過呢?”
殷權轉過頭說:“別糾結了,過來吃飯!”
程一笙歎氣,殷權走過來扶她,把她扶到桌邊坐下。程一笙說道:“就算是沒遲到,也沒必要壓著點來啊!”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屏幕裏的門開了,阮無城跟方凝走進門。當然方凝是挽著阮無城的手臂,看起來很親熱的樣子。
程一笙生怕眼睛不夠看,立刻去看旁邊的女人,見到那女人保持著大家閨秀的樣子,絲毫沒露出什麽不妥的表情,程一笙不由暗歎,倒是能撐得住場麵。不過這是這個女人對阮無城還沒感情,如果有了感情,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還會不會如此淡定?
方凝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職業套裝,頭發幹練地盤於腦後,再加上她精神的眉眼,看起來真有職場女性的氣勢。程一笙點頭,對殷權說:“還好,這外形上,沒給我丟人!”
程一笙注意到,那個女人在看到方凝的時候,眸內微微一閃,然後恢複正常,相信沒有人能注意到那個細微的眼神。
阮無城隨意地說:“醫院有事兒,我們來晚了!”
方凝跟著打招呼,“伯父、伯母!”
由於阮無城在場,所以馬蘭對方凝的態度很熱情,笑著說:“餓了吧,快坐、快坐!”
阮無城看著這他所不知道的假象,很是欣慰地笑了,他以為這招管用了,他的家人開始接受方凝了。顯然,他沒注意到那個女人。方凝也刻意地忽略了那個女人。
馬蘭當然不會由著他們忽略,介紹道:“方凝,上回你們不是見過一次麵?不陌生吧!”
方凝的目光轉向那個女人,說實話上回她還真沒注意看,她以為跟自己沒關係,這回呢,她當然要仔細看看了,結果這麽一看,隻見對方那氣質、那感覺,果真跟程一笙分析的差不多,如果不是有程一笙的話在前頭,多半她此時會失態,會自慚形穢,那樣馬蘭的計可就得逞了,此時她內心隻是小小地鬱悶了一下,然後馬上就恢複了正常。
不是她內心多麽強大,而是她不能給程一笙丟人。
大概有程一笙當後盾,她覺得特別有勇氣吧!隻要一想到程一笙的話,她就立刻滿血進入無敵模式。
就在程一笙擔心的時候,方凝揚起了自信而明媚的笑,一副熱絡的樣子說:“見過見過,上回跟伯母您一起逛街的嘛!不過我記性不好,忘記這位小姐叫什麽名字了,介不介意再告訴我一次?這回肯定不能忘!”
對麵的女人大大方方地笑著說:“我叫高詩悅!”
那邊方凝還沒說話,這邊程一笙就拍了桌子,身邊的殷權被嚇了一跳,筷子裏被挾著的鵪鶉蛋“啪”地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程一笙恍然地喝道:“我說怎麽麵熟呢,原來她是高詩音的妹妹!”
殷權問:“高詩音有妹妹?”他都不知道,她知道?
程一笙轉過頭說:“高詩音、高詩悅,‘音樂’嘛!這名字起得真夠藝術的!”她指著屏幕說:“你看看這臉,跟高詩音有七分相似,所以我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嘛!”
殷權很老實地說了一句,“除了你,我覺得天下女人長一個樣兒!”
汗……
好吧,程一笙認為她是對牛彈琴了,不過這話還是很動聽的!她很不吝嗇地把殷權的脖子攬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把殷權美得啊,眼裏都冒圈圈了!
程一笙轉過頭自語地說:“看高詩音的樣子,估計這高詩悅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此時,方凝說道:“高詩悅?好聽的名字!”她很中肯地點著頭。
馬蘭疑惑地看著方凝那張誠懇的臉,難道她就感覺不到什麽嗎?天下沒有這麽遲鈍的女人吧!
阮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覺得這樣也太不地道了,但是他又不能說什麽,隻好說道:“來,吃飯吧!”
幾個人都動了筷子,阮無城對方凝尚在追求階段,所以很殷勤地給她挾著菜,方凝也很照顧地給阮無城挾菜,還肉麻地說:“你別光顧著我嘛,多吃些,這陣子你比較忙!”她抬起手,在他臉蛋上捏了捏,然後心疼地說:“看看,都累瘦了!”
馬蘭差點沒給肉麻吐了。可惜人家阮無城非常享受地嘿嘿傻笑,覺得這真是飛來的福利啊!
程一笙看向高詩悅,儀態大方地吃著東西,唇邊掛著得體的微笑,無懈可擊!她歎道:“我怎麽覺得,比她姐姐城府深呢?”
阮信問著阮無城醫院的事,馬蘭則對方凝說:“你們年齡相仿,你和詩悅多聊聊,我特別喜歡詩悅這孩子!”
夠明顯的了吧,馬蘭心想方凝你再不明白,那就是癡呆了!
沒想到這方凝還真不開竅,一臉的豔羨說:“高小姐皮膚真好、氣質也好,穿衣好有品味啊!”
程一笙差點吐了,說道:“演得也太逼真了吧,肉麻死我了!”
馬蘭也是一臉的受不了,程一笙看到,高詩悅的笑還是剛才那個樣子,沒有更高興,也沒有別扭的樣子。程一笙搖頭說:“不行啊,這是個強敵,得替方凝想個辦法才行!”
“你能有什麽辦法?”殷權隨意地問。
“我想想嘛,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嘛!”程一笙說道。
方凝又問:“高小姐今年多大了?”
高詩悅那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25歲!”
“有男朋友了嗎?”方凝八卦問。
高詩悅微微笑,“沒有!”
方凝看向馬蘭說:“伯母,您喜歡高小姐,我也喜歡她!”說完,看向高詩悅問:“我可以叫你詩悅嗎?”
程一笙捂胸,“我受不了了,真要命!孕吐時候的感覺又來了!”
殷權忍笑,往她碗裏挾了塊紅燒肉說:“還不是你自找的!”
“你還給我挾肉!”程一笙一副要作嘔的表情。
那邊高詩悅已經假仙地說:“好啊!”
方凝又看向馬蘭說:“二十五正是好年紀,伯母,咱們得給詩悅找個好男朋友!”
馬蘭愣了一下,壓根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方凝熱心地看向高詩悅問:“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類型的?我們幫你介紹啊!”她又看向馬蘭問:“是不是呀伯母?”
馬蘭的臉都快綠了,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敗了,然後問高詩悅,“你看無城那樣子的,你喜歡嗎?”
高詩悅看了一眼阮無城,滿臉羞澀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很喜歡。
馬蘭舒了口氣。方凝心裏快炸了,我靠,太明顯了吧,當我不是人?她轉過頭叫阮無城說:“無城,我們正說著給高小姐找男朋友呢,她說喜歡你這類型的!”
馬蘭跟高詩悅都愣了,這女人要唱哪出啊?
方凝接著問他:“你們圈子裏有沒有你這類的?幫忙給介紹一下啊!”
程一笙聽到這句話,靈光一閃,說道:“有了!”
殷權問她:“有什麽了?”
“有主意了呀!”程一笙興奮地說:“高詩悅說喜歡阮無城這類的,阮無城圈子裏這種人不少,張煥就是一個代表嘛,把高詩悅介紹給張煥!”
“他們?”殷權覺得這兩個人,怎麽看也不像是走到一起的嘛!
“張家比起阮家,不差吧!雖然阮家現在勢頭正衝,可是張家好歹是世族,在N市的地位不能小看對不對?你怎麽知道高家不同意呢?更何況阮無城有女朋友,最後怎樣還不知道呢。張家那邊更是希望張煥定下來,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啊!”程一笙喜歡算計人,這個念頭讓她興奮,她雙眼亮晶晶地說:“咱們得好好合計一下,這回又有事做了!”
無所謂,隻要她高興就行,免得總被那欲望所困擾,殷權很是縱容地說:“你打算怎麽做?”
他的意思是,全力支持。
程一笙壞笑著說:“阮太太想讓高詩悅跟了阮無城,如果阮無城把人親自介紹給別人,不知道阮太太是什麽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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