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綺不再是十九歲的那個好哄的女孩,但司珩買裙子的這個行為會把她的心態拉回到過去。那年波士頓的盛夏一去不複返,唯有一條條他送的裙子沾滿悸動的回憶,延續著那場熱戀。

關綺想,如果在臨死前,她需要給自己寫一本回憶錄的話,那她一定會用這樣一句話介紹司珩——最喜歡給女朋友買裙子的男人。

她的“生氣”也就演到這裏了,她掀開盒蓋,取出裏麵這條法式緞麵的長裙,對司珩揚了下下巴:“紳士一點,不要看女士換衣服。”

“你現在就要穿?”

“是的。”立刻就穿是對送裙子裏的人最好的褒獎。

關綺換上裙子後,光著腳走出衣帽間。司珩的目光落過去,後悔沒給她買一雙適配裙子的鞋。

“LdyHop還是Charleston?”關綺拆掉丸子頭,鬆軟的長發傾瀉下來。

司珩太多年沒看過她跳舞,都快忘了林迪舞跟查爾斯頓的區別到底在哪裏。

關綺也好多年沒跳過舞了,但她絲毫不怯場,司珩還未回答,她就自作主張選好曲,說:“我跳什麽你看什麽吧。”

複古爵士樂響起,關綺明亮的眼眸裏注入神采。關旌說她是半吊子冒牌舞蹈家,她承認,她的確沒什麽耐心研習具體的舞種,可誰規定舞步一定要專業。

扭胯、抖肩、搖擺……一切都是自由的,沒有體係,自成一派,甚至不需要精準地踩節奏,就這麽開懷地跳著,跳給喜歡的人看,讓他看她明媚的笑容和揚起的裙擺,讓他知道他送的裙子完美的派上了用場。

司珩明明倚在辦公桌上,感觸卻好像時空交錯,他們又回到了SouthEnd的那間公寓。那晚關綺第一次為他跳舞,在他心裏種下了蠱,後來他常常夢到那一幕,在夢裏抓不住她裙擺的時候,他會認定那是噩夢。

那時候Gene問他為什麽喜歡關綺,他說不出理由,反問Gene:“有女孩為你跳過舞嗎?”

Gene搖頭,表情有些不屑,不就是跳舞嘛,這又能代表什麽。

一曲結束,司珩抱著胳膊審視關綺的眼睛:“當初剛認識沒多久你就要跳舞給我看,是在放魚餌嗎?”

關綺喘著粗氣回答:“當然是因為喜歡你啊。”她好想打他。

司珩努努嘴,低下頭笑了。如果當年他能自信一點,他會把關綺的這個答案提前告訴Gene。

“你也太呆了吧。”關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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