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風正坐在“九天”裏吃著麵,愉快地和南柯聊著最近上映的幾部電影,各種吐槽,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腦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麽,於曉風拿著手機完全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柯見她臉色不對,立馬問道:“怎麽了?”

於曉風沒有回答,拿著手機發瘋似的站起來跑了出去,南柯再後麵叫她,她也不理,南柯直覺發了什麽大事,立馬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跑出去追於曉風。

於曉風焦急地站在路邊攔車,她心裏真的很害怕,特別地害怕,她真沒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會再一次的發現在自己的生活裏。

南柯跑出來,就看見於曉風焦急攔車的模樣,跑過去,拉過她的胳膊,“到底怎麽了?”

於曉風看著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一副馬上就要哭了樣子,帶著哭腔顫抖地說道:“許殘月······許殘月他······他出車禍了。”說著,眼淚就要下來了。

南柯實在有些驚訝,但還是先安撫於曉風,小心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溫柔地安慰道:“沒事的,你別急,先別急,我陪你去醫院。”

於曉風抽泣著點點頭。

從前台的護士那兒得知了許殘月的病房,於曉風立馬帶著南柯狂奔過去。

於曉風急匆匆地衝進病房,一下就愣住了,阿列?這是什麽情況?不是出車禍了嗎?

南柯隨後進來,看見於曉風愣住了感到有些詫異,往病房裏一看,他也愣住了。

許殘月此時正完好無損地躺在病**看著門口的兩位,病床周圍坐著他那三個無良的室友,也轉頭看著門口,可見在於曉風進來之前他們還聊得很歡。

大家都愣了數秒後,許殘月先打破了僵局,“哎!於曉風你怎麽來了?”

於曉風看著許殘月,大步走過去,衝他大聲叫道:“不是說你出車禍了嗎?”

“啊!”許殘月點點頭,“是啊。”

於曉風剛想罵道你現在明明好好的啊,許殘月就搶在她前麵說道:“不過隻是腿上蹭破了點兒皮而已,沒什麽嚴重的。”

事實上,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許殘月轉頭見那輛車朝自己開過來了,大腦先當機了一秒,隨後就想到跑,結果太激動,縱身一躍,許殘月當時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像飛起來了一樣,但是沒多久,他就發現地麵離自己越來越近了,隨後,他就華麗地摔在了地上,而那輛車則撞上了旁邊的電線杆,十分懷疑那個車主是不是醉駕。

“嘭!”的一聲,被撞斷的電線杆就砸向了那輛小轎車,還好這車的車蓋還算牢固,車裏的人沒什麽事,就是車蓋被砸凹了。

而許殘月由於沒有吃早飯,低血糖,又受到了電線杆倒下時的巨響的影響,就暈倒了。被送進醫院後,護士也沒搞清楚,就給於曉風打電話說許殘月出車禍了。

於曉風鼓著大眼睛瞪著許殘月,就要發火了,許殘月就看著她的後麵,問道:“這帥哥是······”許殘月的目光移到於曉風的身上,“於曉風你男朋友?”

於曉風

回頭看了一眼南柯,說:“不是,隻是普通朋友而已。”

“哦。”許殘月點點頭,沒太大的反應。

一旁的田勝,繆宇,趙淺三人倒是反應有點大,都瞪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南柯,恍然大悟般異口同聲地說:“哦!普通朋友!”其實也就田勝和繆宇的反應有點大,趙淺仍是那副無精打采地淡定樣兒。

“喂!你們?”於曉風有些不滿地看看他們,知道他們的腦子裏肯定又在想些什麽有的沒的。

南柯倒不在意,走過去,對許殘月伸出手,“你好,我叫南柯。”

“許殘月。”許殘月伸出手,和他輕握了一下。許殘月不喜歡和不熟的人有肢體接觸,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喜歡。

“我常聽曉風提起你。”南柯對許殘月笑了笑。

南柯此話一出,田勝他們三個人就開始討論了,關於“曉風”這個稱呼。

“她肯定又說我壞話來著的吧。”許殘月瞟了一眼於曉風。

於曉風立馬不滿道:“哎!你的壞話還用我說嗎?就你這二貨樣兒,別人一看就看出來了,笨蛋!”說完,還嫌棄地對他吐了吐舌頭。

“是嗎?”許殘月轉頭看南柯,“你說我們兩兒到底誰才是真的二啊?”

南柯笑了笑,沒回答,直接轉頭看於曉風,但笑不語。

“哎!你!”於曉風立刻不滿地叫道。

南柯本能地退了幾步。

於曉風剛要發火,許殘月的電話就響了,掏出手機一看,林藝雅。他沒接,點了不接聽,抬頭對他們說了句:“你們要是有事的話就先走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吊完這瓶就可以回去了。”說著他抬頭看了看頭上那瓶葡萄糖溶液。

於曉風這才意識到他手上插在管子,“我沒事,我陪你吧。”又轉頭對南柯說道,“南柯,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走吧。”

“嗯,那我先走了。”南柯說著就往外麵走。

田勝他們也識相地說道:“那我們也先走了。”立馬跑出去逮南柯。

病房裏一下就安靜了,隻有他們兩個人,安靜得有些尷尬了,其實,許殘月想叫於曉風也先走的,但她都那樣說了。

於曉風轉著眼珠子打量這病房,最後從病床旁邊的櫃子上的那袋田勝他們買的蘋果中拿了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對許殘月說:“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許殘月沒說話,算默許了,但又想到於曉風這貨會削蘋果嗎?別到時候弄的一手血啊!正要說不用了,於曉風倒是先開口了,“這兒好像沒有水果刀啊,我去洗一下吧。”

“嗯。”許殘月點點頭,見於曉風起身走去衛生間,心下才放心,幸好這兒沒水果刀,他直覺不然肯定又會有一場慘劇發生的。

許殘月打算等於曉風把蘋果洗好了出來時就叫她先走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感覺於曉風好像有話要對他說的樣子。也好,早點說清吧。

於曉風走出來,把洗好的蘋果遞給許殘月,然後就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他。

許殘月什麽也沒說,隻是低頭啃著蘋果,一時間,氣氛又尷尬的要死了,異常

安靜,這寒冷的天,窗戶都是緊閉的,連個風聲都聽不見。

許殘月啃了幾口蘋果,實在有些受不了了,抬頭看於曉風,“有什麽話就說吧。”

於曉風驚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一會兒拿起來,一會兒放下,“那個···那個······我沒什麽要說的,沒有。”

許殘月瞟了她一眼,看向窗外,說實話於曉風的反應讓他很詫異,她很少會這麽緊張,這麽不知所措的。

“對了,你要不要吃點什麽啊,我去買,快中午了。”於曉風想逃,她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能像往常一樣平靜地麵對許殘月。

許殘月沒回答她,望著窗外,許久,才道:“我並不是每次都能像現在這樣,安靜的聽你說話的。”

於曉風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她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她不知道自己說出來後他會怎麽反應,盡管心裏想著南柯對她說的那句“大不了就是拒絕嘛”,可是她真的害怕他會拒絕,她害怕被拒絕後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她害怕,很害怕。

可是,可是,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如果現在不說的話······

“我······”於曉風能感覺到嗓子很幹澀,不舒服,她的心跳的很快,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我······”沒事的,大膽點,於曉風,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有點兒骨氣啊······

“許殘月,我喜歡你,我喜歡了你好多年了。”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句話。但是,吼完之後於曉風突然覺得輕鬆了許多,心跳也沒那麽快了。

許殘月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神情很平淡,目光也很平淡,他的眼睛就像一汪湖水,波瀾不驚,但許殘月這樣子卻讓於曉風剛剛輕鬆的心情一下又變得緊張了,於曉風能感覺到自己現在一定是滿臉通紅的,她的心跳得很快,被盯的越久她就越不安心,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可能隨時都會炸開的。

“我······”許殘月又轉頭看窗外,淡淡地說道:“已經有女朋友了,就是上次你看見的林藝雅。”

這回答實在讓於曉風很詫異,她瞪大眼睛看著許殘月,他的目光卻始終在窗外,她緊緊地握住拳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是嗎?看來我們是沒什麽緣分了,不過還是要恭喜你,終於找到了女朋友。雖然做不成戀人,但我們還是好朋友。”於曉風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拳頭握得更緊了,努力讓自己恢複平靜。

許殘月轉頭看著於曉風,點了點頭,“嗯。”

於曉風對許殘月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說著,轉身就走,她知道,知道自己剛才的笑一定比哭還難看。

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來病房,於曉風覺得,這可能是自己這輩子走過的最艱難的一段路了,比八百米長跑還難受。出了病房,於曉風就發瘋似得往前跑,她想快點離開這裏,快點走,這裏真的好難受。

她發瘋似的跑著,淚水不知何時開始如波濤般洶湧地往外麵冒,心,好疼,真的好疼,明明早就已經知道結果了,為什麽聽見他說親口出來後,心還是會這麽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