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感活力的舞曲響徹整個酒吧,絢麗的燈光閃動著,不少人都在舞池裏忘情地舞動著,當然也不乏有躲在角落裏喝悶酒的。

南柯和於曉風坐在吧台前喝著酒,南柯看起來很悠閑,拿著酒杯,慢慢地品嚐著,而於曉風則是真的瘋狂了,直接拿著酒瓶往嘴裏灌,南柯隻是看著她,並未阻止。

酒保倒是看不下去了,走到南柯跟前,問道:“你女朋友喝這麽猛你也不勸勸?”

南柯拿著酒杯送到嘴邊,抿了一口,“隨她去吧。”

“這也太猛了吧。”酒保吃驚地看著於曉風喝完了一瓶,又拿起一瓶往嘴裏灌,“是什麽事兒把她弄成這樣了啊?這也太······哎?怎麽看著像失戀了啊?”

南柯對那個酒保笑了一下,“你真聰明。”

“啊?”酒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大叫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啊!”

南柯悠閑地喝著酒,瞟了一眼酒保,“我有說過她是嗎?”

“······”酒保一臉汗顏地看了一會兒南柯,不知又想到了什麽,轉頭看於曉風,突然猥瑣地笑了起來。

南柯看他這樣子自然清楚他腦子裏那些猥瑣的想法,狠拍了一下他的頭,“別打她的主意,我可不是空氣。”

酒保揉揉頭,回頭瞪了南柯一眼,隨後對他曖昧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喜歡她啊?”

“我?”南柯有些吃驚,“喜歡她?”這問題他倒還真沒想過,他一直隻把於曉風當成普通朋友。

“哎!她剛失戀了,這可是大好時機啊!”酒保拍了一下南柯的肩,一臉曖昧地他笑了笑,“哥們兒,你可要把握機會乘虛而入啊!”

南柯嫌棄地看了看酒保,“你怎麽滿腦子都是猥瑣的想法啊?我可沒那麽卑鄙,而且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酒保又拍了一下他的肩,歎道:“感情這種事不被卑鄙點兒不行,這種時候你就被裝正人君子了。”

南柯白了他一眼,伸手推了推他,“工作去吧你!”

酒保笑著走開,還不忘對他提醒道:“哥們兒,聽我一句勸啊!”

南柯移開視線,不理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這酒實在有些點兒烈,刺激得他皺了皺眉,才硬著頭皮吞了下去,視線又瞟到於曉風身上,不得不佩服她的彪悍。

今天許殘月的心情確實不大好,回寢室後沒有打遊戲,直接爬上了床,靠在牆上,望著窗外漆黑的天空,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沒動一下。

田勝,繆宇,趙淺他們三個回來時,看他這幅狀態,嚇了一大跳,叫他他也不理,三人隻好呆呆地看著他,思索他為什麽這樣,討論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答案。譬如:打遊戲被殺了好幾次而感到自尊心受挫,那個地方長了痘而感到鬱悶,上廁所沒帶紙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有人出現救了他而感到一世英名盡毀······當然,這麽弱智的東西隻有田勝和繆宇這兩個二貨才想的出來,話說,這應該說的是他們自己吧。

三個人就那麽呆呆地看了許殘月半個小時,他還是一動不動,他們受不了了,最後還是決定去打遊戲不管他了。

而趙淺倒是對於許殘月這種狀態,想到了兩種可能性,要麽是因為今天差點出車禍,要麽就是於曉風對他告白了,當然也可能兩者都有。不過,這些猜測他倒是沒有告訴田勝和繆宇,不然他們又要發瘋了。

趙淺這個人啊,可能真的能通靈吧。

其實許殘月這副樣子和他的兩種猜測都有點兒關係,因為發生了這兩件事,使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在他的心裏沉封已久,是他一直不願想起的。

許殘月靜靜地坐在**,呆呆地看著窗外漆

黑的天,目光那麽深遠,腦海裏閃過的全是那個人的臉······

不得不說,於曉風是真的很猛,那麽烈的酒,她竟喝了四瓶才倒。

南柯看看倒在吧台上,滿臉通紅的於曉風,又看看吧台上那東倒西歪的四個空酒瓶,隻說了句:“彪悍的女人就是瘋狂啊!”

伸手去推了推於曉風,沒有反應,一臉頭疼地拍拍頭,付錢了,認命地扶著於曉風往外走。

於曉風的腳上完全沒用勁兒,把她弄出酒吧南柯就費了老大就勁兒,不得不說的是,於曉風真的有點重。

南柯要去打車,扶著個於曉風總是有些麻煩,往四周看了一下,最後把於曉風扶到一棵樹下坐下,偏偏於曉風的身子不穩,剛坐下就斜著往地上倒,南柯折騰了好半天,才讓她坐正了。剛起身準備去攔車,就感覺這天實在有些寒冷,又見於曉風的衣服因為之前喝酒時被弄濕了一大片,便脫了外套蓋在她身上。

這個點兒,已經很晚了,要打到車實在不太容易,南柯站在馬路邊攔了好久才攔到一輛車。

南柯請司機師傅幫忙把於曉風弄上車,轉身一看就發現於曉風已經倒在地上了,立馬跑過去扶起她,然後和那個司機合力一起把她弄上了車。

這個點兒,學校早關門了,南柯自然不會送於曉風回學校,隻能帶她去自己的住處,他沒有住學校的宿舍,而是在外麵租了一套房子,離學校不遠,來往很方便。

車行駛了大約十幾分鍾,就到南柯的住處了,下車後,南柯找司機搭了把手,把於曉風背了起來。

南柯背著她走到樓下時,就感覺她動了好幾下,南柯停住腳步,想她該不會是想吐了吧?立馬放下她,轉身看她,她用手捂著嘴,一副極不舒服的樣子,果然是要吐了。

南柯連忙扶住她走到旁邊的花壇邊,現在情況緊急,南柯實在找不到地兒了,隻好讓她先吐在這牆邊了。

於曉風一手扶住旁邊的牆,一手放在胸前,彎著腰,幹嘔了幾下,“嘩”的一下吐了出來。

南柯扶著她,撇開頭不看,實在太惡心了,那氣味兒也十分刺鼻,南柯閉住氣,盡量不去聞那惡臭。

吐了好幾分鍾,於曉風才吐完了,她直接用衣袖抹了一把嘴,抬頭對南柯笑了笑,“好了。”就一頭栽進了南柯的懷裏。

南柯歎了口氣,認命地抱起她往樓上走,南柯現在十分後悔,自己當初幹嘛選這棟破樓住啊!丫的連電梯都木有!

南柯認命地把於曉風抱上樓,沒想到這貨還不安分,老是亂動,好幾次差點害南柯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還好南柯從小就受過專業訓練,反應能力不錯。

把於曉風弄上床後,南柯坐在地上,背靠在床,大聲喘息,這貨是想整死他嗎?早知道就不讓她喝這多久酒,差點整去了他半條命!

南柯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感覺沒那麽累了,才起身,看了一眼於曉風,已經睡得跟死豬似的了。

“唉!”南柯歎了口氣,從衣櫃拿了一套衣服和一床毯子就出去了。

南柯是一個人住的,這房子是一室一廳的,於曉風占了他的臥室,他隻好去客廳睡沙發了。

唉!其實,南柯是真沒想過自己還有會帶人回來的一天。他這人看著隨和溫柔,但其實也沒什麽朋友,他是個不愛與人深交的人,至於為什麽?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南柯把毯子放在沙發上,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去洗澡。

當溫熱的水從他的頭頂流下時,他不禁想起了之前在酒吧裏看見的那個男人,幾年沒見了,那人卻還是那副模樣。這麽突然就出現在他麵前,看來目的應該和中午堵他的那群人是一樣的。

嗬!何苦費這麽大的勁兒了?

理工大的熄燈時間是晚上11點,也就說:到11點,宿舍裏就會斷網斷電。

許殘月的室友們倒是早就睡著了,而他卻是那副模樣坐在**,好像完全不知疲憊。

他看著像是是呆了傻了,其實腦子裏清醒的很,周圍發生了什麽他全都知道,隻是,不想動而已。

深夜,氣溫越來越冷了,盡管門窗都關的好好的,卻還是能感到陣陣寒意,盡管已經很冷了,但許殘月卻突然想吹吹風。

他掏出手機一看,23點58分,真是個好時間啊!許殘月笑了笑,輕手輕腳地爬下床,悄悄地走了出去。

若是平常這時間他肯定不敢出去的,但誰讓他今天反常呢!

許殘月的腳步很輕,但這個點兒出來晃,實在有些嚇人。

一個哥們兒起來上廁所,剛打開門,就看見一個人影晃過,嚇得腿都軟了,立馬關上門,爬回**。唉!這就是木有電的煩惱,太暗了,他也沒看清,也不知道那是真人還是幽靈。不是他要嚇自己,隻是宿舍這種地方真的容易鬧鬼,好吧,其實這貨恐怖片兒看多了。

許殘月爬到宿舍樓樓頂,推開樓頂的門,雖然很暗,但借著月光,他還是能看見這兒到處的垃圾,多數都是酒瓶煙頭之類的。

天台上果然比宿舍樓裏冷多了,風刮得很輕,卻還是讓人覺得寒冷。

寒風打在許殘月的臉上,他感覺自己頓時清醒了好多,走到欄杆旁,看著遠處的路燈,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和打火機,點了一根抽了起來。

剛把煙放進嘴裏,就聽見門開的聲音,往後一看,竟然是趙淺。

趙淺依然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在這深夜裏看起來越發的像一個怨靈。

“這麽晚跑出來吹冷風,你腦子還好嗎?我記得你感冒還沒好呢。”趙淺走到許殘月身邊,搶過他手裏的煙盒和打火機,點了一個煙,又把煙盒和打火機還給他。

許殘月看著遠處的路燈,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抽著煙,過了好一會兒,趙淺才開口問道:“於曉風對你告白了?”

許殘月倒沒覺得驚訝,淡淡地應了聲:“嗯。”

其實,比起田勝繆宇他們,許殘月和趙淺的關係要更好一點,至少很多事可以和他說,但是對田勝和繆宇就說不了,沒辦法,他們倆兒太腦殘了。

“拒絕了?”趙淺又問道,態度依舊是那麽平淡,好像這世上沒什麽事能讓他驚訝的。

“嗯。”

“想不通。”

“什麽?”許殘月轉頭,疑惑地看著趙淺。

趙淺看著前麵,那雙死魚眼裏還是什麽都沒有,“那麽多人追的人你卻不要。”

“至少······”許殘月轉頭看前麵,目光那麽深遠,“對於我來說,她不是最好的。”

“總覺得的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感覺······你好像有點討厭她。”

許殘月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和林藝雅交往了。”

“那個設計學院的學妹?”

“嗯。”

“她也不錯。”

“嗯。”

“但你不喜歡她吧。”

許殘月又沉默了,趙淺轉頭看他,也沒再說什麽。

冷風“呼呼”地吹著,微弱的月光透過雲層灑在地上,夜,靜的慎人······

“好冷。”趙淺突然說道,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看著完全不像冷了,“早點下去吧。”轉身,拍了拍許殘月的肩,扔掉煙頭,走了。

許殘月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扔下煙頭,轉身,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