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又是冷風嗖嗖,陽光不露,藍天不露,萬裏白雲的一天。
這天下午,許殘月又去給蔣言上課了,小丫頭還是那樣,一副拘謹的樣子,低著頭,不敢看許殘月。
直到許殘月看她的作業時,她才大著膽子偷瞄許殘月,像是打量什麽稀有物似的打量他。
睫毛好長哦!皮膚好好哦!蔣言看著許殘月的側臉感歎道,他認真地看著她的作業,這樣子卻反而更有吸引力,有句話不是說:認真的男人最帥嗎?
蔣言看著許殘月低著頭偷笑。
許殘月的眼睛很漂亮,很明亮,睫毛很長,而且是雙眼皮。現在看他長得就挺清秀的,小時候更是像極了女孩子,還曾被他那個無良的老媽強迫扮過女孩子,血淚史啊!
蔣言這樣看著許殘月,心裏感歎自己還真是幸運啊!
許殘月似乎感覺到了蔣言的視線,轉頭看她,問道:“怎麽了嗎?”
蔣言立馬紅著臉低下頭,搖了搖頭。
許殘月無奈地笑了笑,“你別總是這麽拘謹,好嗎?”
蔣言低著頭,目光閃爍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真的很感興趣哎!”許殘月頗有興致地看著蔣言,“你為什麽這麽沒自信呢?”
蔣言不由抓緊雙手,咬下唇,搖了搖頭。
“有什麽不能說的呢?”許殘月說,“我知道,你這個年紀會覺得自己不如別人很正常,我也是這麽過來的,但一直這麽自卑下去可不好。”
蔣言緩緩地抬起頭,看許殘月,瑟瑟地叫道:“老師?”
“你別老是叫我老師老師的,我都被你叫老了,再說我也不是學師範的啊。”許殘月有些不滿地說道,“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們也差不了幾歲啊。”
“嗯?”蔣言愣了一下,看著許殘月,不知該說什麽好。
“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許殘月摸了摸蔣言頭,溫柔地看著她,“和我說說吧,為什麽總是這麽沒自信?”
蔣言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從小,我就笨,什麽都做不好,學習也差得要死。我媽天天都要罵我,說我怎麽這麽沒用,這麽笨,那個別人家的誰誰誰多好啊多優秀啊!我最討厭她總說這些了,但我也無法反駁,畢竟她說的是事實。”蔣言的語氣很低沉,悶悶不樂的。
蔣言的雙手疊在一起,抓得極緊,“在學校也是,我總覺得大家都覺得我笨,不愛理我,所以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從來就沒有朋友。其實,我也很羨慕那些開朗的人啊!總是有那麽多的朋友在身邊,總是那麽開心。但是我就是做不到那樣,我總是怕別人拒絕我,我就是懦弱。”
蔣言的雙手抓得極緊,手背上都摳出了好幾條紅印。
許殘月靜靜地看著她,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道:“你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作祟。”
“嗯?”蔣言疑惑地看著他。
許殘月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沒人會瞧不起你,隻有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你媽雖然總是說你,但心裏是愛你的,她希望你能更好。你的同學不愛理你,是因為你不理他們,你總是那麽悶悶不樂的,大家會覺得你這個人很陰沉。”
“那我該怎麽辦?”蔣言愣愣地問道。
“試著變開朗點兒啊。”許殘月笑道,“去試著和身邊的人打交道。”
“可我做不到。”蔣言垂下眼,低聲說。
“別想你做不做得到,去做就對了。”許殘月看著蔣言,認真地說道。
蔣言看著許殘月,不知怎麽突然覺得心裏好像有股力量在往上湧。
“你啊!”許殘月拍拍蔣言的肩,“別把成績看得那麽重,成績並不能影響你的交友空間,沒人會覺得你成績不好就不和你做朋友的。”
蔣言看著許殘月,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但卻不知該說什麽,隻是感激,從心底裏湧出的感激。
許殘月轉頭看她的作業,將作業本遞到她麵前,笑道:“不過你學習確實該努力點兒。”
蔣言接過去一看,又錯了一大堆。
“上課沒認真聽講吧?”許殘月笑道。
蔣言的臉又紅了,立馬低下頭,算是默認了。她上課的時候確實一直在開小差,這也沒辦法,從小就是差等生,被父母老師罵慣了,她也隻好破罐破摔了。
“其實,你一點兒都不笨。”許殘月說道。
蔣言以為許殘月是安慰她,抬頭看他,但他的眼神裏卻沒有欺騙,而是認真,那麽肯定地說出了那句話。
“你隻是不會認真。”許殘月說。
“不會認真?”蔣言疑惑地看著許殘月。
“對。”許殘月點點頭,“你從小因學習被打擊慣了,自然對學習沒了興趣,也不會認真對待學習。”
蔣言愣了一下,她不能否認,許殘月說得確實是事實。
“這樣吧。”許殘月莞爾一笑,“你下個星期的數學考試要是過了100分,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100分?”蔣言驚叫道,“不可能,上高中後,我的數學就沒過過60分。”
“別說不可能,你沒去做怎麽知道不可能?”許殘月認真地說道,“你要是真過了,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什麽都可以,你想要什麽,想做什麽,我都滿足你。”
蔣言愣愣地看著他,什麽都可以,這讓她有些心動了,思索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許殘月見她點頭,滿意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鼓勵道:“加油啦!”
蔣言堅定地點了點頭。
從蔣言家出來後,許殘月突然感到奇怪,我幹嘛去管那個小丫頭的事啊?幹嘛還說要答應她一個要求啊?我是吃錯了什麽藥了嗎?還是······我真的把蔣言當成那個人的影子了啊?
許殘月立馬搖了搖頭,心下提醒自己:許殘月別想了,蔣言根本不是那個人,他們隻是長得有點兒相像而已。
許殘月心裏一陣煩躁,快步走下樓。
南柯今天去找於曉風,發現她今天的心情還是沒有好轉,估計還在為她妹妹的事擔心。
南柯和於曉風坐在校園裏某條道路上的長椅上,於曉風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樣子,南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別擔心了,你妹妹也不是小孩子了。”南柯突然對於曉風說道,“我想她應該有分寸的。”
“她
有個屁的分寸!”於曉風低著頭,咒罵了句,臉色還是極其的難看。
“她也不小了,你別自己在這兒瞎想了,現在早戀的孩子多的是,你越阻止她隻會越叛逆,你自己不也早戀過嗎?”南柯說。
“她和我能一樣嗎?”於曉風突然抬頭罵道。
南柯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她,問道:“怎麽不一樣了?”
於曉風眼裏閃過一絲為難,低下頭,泄氣道:“你不懂!這不是早戀的問題,她根本就不能戀愛。”
“為什麽?”南柯疑惑。
“你不會懂的。”於曉風看了他一眼,堅決對說道:“反正這世上誰都能談戀愛,就她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南柯更加疑惑了,看著於曉風,她臉色很差,很為難的樣子,南柯可能真有什麽不能說的理由,既然她不願說,他便也不問了。
“吃飯去吧。”南柯說道。
“現在還早呢。”於曉風抬頭看看天,還是大亮的。
“誰讓你心情不好呢?去吃飯,就當解壓。”南柯笑道,站起來,拍拍於曉風的肩。
“我要是胖了都是你害的。”於曉風白了他一眼,還是站了起來。
南柯笑了笑,邁步往前走,“沒事兒,你要是真胖了,沒人要了,我就養你。”
“真的?”於曉風笑著看他。
“絕對說話算話。”南柯肯定地說道。
“切。”於曉風一臉不屑,“你願意養,我還不願意讓你養了。”
“嗬嗬。”南柯笑了笑,沒說什麽。心裏卻也覺得奇怪,怎麽莫名其妙地就和她走得這麽近了呢?
南柯抬頭看看天,依舊是陰沉沉的,萬裏白雲啊!
說不定,我真有點兒喜歡你了呢。
這天晚上,何廷軒竟然又給南柯打電話了,南柯拿起手機,一看是何廷軒,心裏一陣疑惑。
奇怪,不是說暫時不管我的嗎?不會又反悔了吧?
南柯懷中重重疑慮,萬分不願地按下接聽鍵。
“幹嘛又給我打電話?”南柯不爽道。
“這次是大事。”何廷軒說。
南柯疑惑,但聽何廷軒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甚至連平常的笑意都沒有了,十分的認真。
“雷天爵的人最近老是跑到我們的地盤上撒野,似乎有和我們開戰的意思。昨天還砸了我們一家店,殺了我們好幾個人。”何廷軒嚴肅地說道。
南柯也震驚了,雷天爵是何許人也他自然清楚。
“幹嘛和我說這些?我說了畢業前不會回去的。”南柯冷冷地說道。
“我隻是給你提個醒兒。”何廷軒說,“我怕他會找上你,你自己小心點兒。”
南柯愣了一下,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媽的!為什麽連我也要被扯進去啊!
“知道了。”南柯依舊冷酷。
“好自為之。”何廷軒說。
南柯直接掛了電話,心裏一陣煩躁,實在沒興趣去管那些那事兒。他隻是想平平靜靜地過完大學四年而已,為什麽才過了一半就有這麽多爛事纏上身呢?為什麽就不能讓他好好的,安安靜靜的做個普通大學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