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氣比十一月時要冷得多,寒冷得慎人,冷風刺骨。

又是周末,介於上次周末回家的慘劇,於曉風這周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回家了,呆在學校裏又無聊,她幹脆跑去南柯那兒了。

南柯顯然預料到於曉風一定會再來找他的,特地把空調修好了。

“你平常都在家幹嘛啊?”於曉風一屁股坐在沙發,一副毫不客氣的樣兒,儼然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

“無聊啊,能幹嘛?”南柯也坐了下來,隨意答道。

“啊!”於曉風歎息了一聲,向後靠在靠墊上,“真的閑的發慌啊!”

“看電視吧。”南柯拿起遙控,打開電視,電視裏放在法製節目,南柯並沒有轉台。

於曉風也沒介意,隻是在心裏感歎南柯真是個愛學法的好孩子啊!

“說說未來吧。”於曉風仰著頭,看天花板。

“嗯?”南柯疑惑地看她。

“你畢業了打算幹嘛?”於曉風問道。

南柯愣了一下,反問道:“你呢?你打算幹嘛?”

“工作吧,隨便找個工作做,會做什麽我也不知道。”於曉風看著天花板,淡淡地說道,“其實,我也想過考研,但是,煩人啊!老是待在學校裏也不是個事兒啊!”

“考研啊!考研也不錯。”南柯說,“不過,還是早點兒接觸社會比較好吧。”

“嗯,你呢?你打算幹嘛?”

“回老家吧。”南柯淡淡地說道,“我父母一直都希望我回去的。”

“哦,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老家在哪兒呢,你都沒說過。”

“我老家啊。”南柯歎道,目光深邃,“在東北,挺遠的。”

“東北啊!”於曉風歎道,“是挺遠的呢。”

“嗯。”

“不過說起來,你說話還真一點兒東北口音都沒有哎!”

“是嗎?”南柯得意地笑了笑,“那說明我普通話挺好的。”

“嗬嗬,是挺好的呢。”於曉風伸出手去掐南柯的胳膊。

“啊!”南柯驚叫道,轉頭看他,埋怨道:“下手不會輕點兒啊!”

“唉!想到再過一年就要沒什麽機會再見麵了,現在當然好好好掐掐你啊!以後就沒機會了。”於曉風一臉壞笑。

“······”南柯無語。

這屋子裏突然安靜下來了,隻聽得見於曉風的歎氣聲,鬱悶至極。

“你給我騰個地兒吧。”於曉風突然說道。

“什麽?”南柯疑惑。

“要不重新找個房子吧。”於曉風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要和你同居。”

“哈?”南柯顯然驚嚇到了。

“唉!”於曉風又歎氣道,“我們那個寢室啊!大概是全校最沒有生氣的寢室了,整天死氣沉沉的,待在那兒煩人。”

“但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來和我同居啊!”南柯叫道。

“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於曉風伸手去拍了拍南柯的肩,“你放心,房租我會和你平攤的。”

“這不是房租的問題。”南柯認真地說道,“大姐,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優秀的大學女青年,和一個男的同居,這傳出去影響多不好啊!”

“唉!你好歹也是個21世紀的大學生啊!怎麽還這麽迂腐呢?思想這麽陳舊。”於曉風歎道,“傳出去能傳個什麽啊!現在同居的多了。而且,南柯,我相信你是個正人君子!”

“······”

“好了

,就這麽說定了,我明天就搬過來。”於曉風笑嘻嘻地說道。

“哎!你幹嘛擅自決定啊!”南柯叫道。

“好啦,就這麽說定啦,求你啦,南柯!”於曉風抓著南柯的胳膊猛搖。

南柯被搖得有些暈了,隻好投降,“好了,別搖了,別搖了,頭暈,答應你就是啦。”

於曉風立馬停下,撲過去抱住南柯,高興地叫道:“太好啦,南柯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南柯汗顏,看她,說:“但這兒是不是小了點兒啊?住兩個人。”

“沒事兒。”於曉風放開南柯,又靠了回去,“明年在找個房子吧,先將就著,說起來,現在找房子也不容易啊!房價蹭蹭地往上漲,租金也蹭蹭地往上漲。”

“······”

許殘月也不知自己今兒是倒了什麽黴,出去吃個早飯都能碰到林藝雅,被林藝雅抓住他隻能自認倒黴。林藝雅拉著他非要他陪自己,許殘月自然不情願,立馬找借口說他還有做家教了忙的很。林藝雅現在倒是精的很,問他時間,許殘月一個沒挺住就說了實話,林藝雅立馬高興地說道:“那你上午就陪著我吧。”

這到也沒什麽,但是林藝雅今兒也不知道那根經搭錯了,竟然要許殘月陪他去吃冰淇淋,許殘月實在欲哭無淚啊!他那破體質,大冬天的吹個冷風都能感冒,竟然還要吃什麽冰淇淋。當然,林藝雅顯然沒有顧及到他的身體。自打他們倆兒交往之後,林藝雅就比以前任性多了,許殘月本著不和女人計較的原則一直遷就著她,不想竟將她給寵壞了。

許殘月和林藝雅坐在冰淇淋店裏,林藝雅興奮地吃著冰淇淋,許殘月呆呆地看著那杯冒著冷氣兒的冰淇淋,實在下不去口。

“你怎麽不吃啊?”林藝雅看許殘月一直盯著那杯冰淇淋都快盯出洞了,立馬提醒道。

“我吃啊,我吃。”許殘月不好意思道,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子冰淇淋往嘴裏送,冰冷的觸感,刺激地他全身發冷。

“怎麽樣?好吃吧!”林藝雅興奮地說道。

“好吃,好吃。”許殘月幹笑了幾聲,心裏呐喊道:好吃你妹啊!冷死老子了!

“我就說嘛,冬天吃冰淇淋很過癮的。”林藝雅笑道。

“是挺,挺過癮的呢。”許殘月咬牙切齒道。

林藝雅今兒顯然腦子不正常,吃過冰淇淋,又拉著許殘月去江邊吹冷風,許殘月心裏叫苦啊!但也無可奈何,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了,許殘月以為終於可以解放了,沒想到,林藝雅竟然拉著他去吃川菜。

許殘月實在欲哭無淚啊!

好不容易吃完午飯,許殘月總算能和林藝雅分開了,這非人的折磨終於結束了,他都開始懷疑林藝雅是不是故意的呢?

其實,最近他也發現林藝雅的不對勁兒了,她總是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發什麽神經?那根經搭錯了?當然,他也沒問。

結束了林藝雅那讓他痛苦不堪的折磨,再看見蔣言,許殘月就覺得倍感欣慰。

還是這孩子乖啊!

許殘月在心裏感歎。

蔣言這孩子也很爭氣啊!自打許殘月給她補課以來,她的成績就直線上升,當然,這和許殘月的教學能力沒多大關係,完全是因為蔣言希望許殘月能繼續當她的家教,所以才發憤圖強了。小心眼兒裏也希望許殘月對她的印象能夠好點兒。

當然,許殘月自然不知道蔣言喜歡他,但他卻發現,自己對蔣言挺在意的,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不是喜

歡,很複雜的一種情感。可能,他真的把蔣言當成了那個人的影子了。

她的眉眼怎麽會和他長得那麽的像呢?

許殘月支著腦袋,看著正在認真做題的蔣言,蔣言似乎感覺到許殘月的視線了,轉頭看他,疑惑地問道:“怎麽?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許殘月搖搖頭,伸出手摸了摸蔣言的腦袋,“繼續做題吧。”

“哦。”蔣言乖乖地低頭做題。

許殘月的手又在蔣言頭上揉了幾下,讚許道:“真聽話!”

蔣言什麽也沒說,低著頭,臉卻紅了。

許殘月將手從蔣言頭上移開,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不一樣的,是不一樣的,他的頭發才沒有這麽光滑呢。

許殘月搖了搖頭,告訴自己別再把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別再想他了。

給蔣言上完課,許殘月就回學校了,回到宿舍裏,一如往常,田勝和繆宇那倆兒二貨還沒回來,趙淺依舊坐在電腦前看著動畫片。

“你又一天沒出去啊?”許殘月放下包,轉頭看趙淺,問道。

“嗯。”趙淺沒有轉頭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麵無表情地應道。

許殘月汗顏,走過去,將手裏一袋子吃的提到趙淺麵前晃,問道:“餓嗎你?”

趙淺看見那袋子東西眼睛都發亮了,連忙搶了過來,打開,裏麵裝著燒烤和麻辣燙,也不錯。趙淺抬頭對許殘月說了句:“我就知道媳婦兒你最好了。”依舊麵無表情。

“滾!誰是你媳婦兒了?瞎叫什麽?”許殘月十分傲嬌地推了趙淺一下。

“傲嬌了哦,媳婦兒你又傲嬌了。”趙淺吃著東西,看著許殘月。

“傲嬌你妹啊!”許殘月走回到自己那邊,“警告你別再叫我媳婦兒了,老子一好好的大老爺們兒。”

“那······”趙淺想了想,又叫道:“老婆。”

“婆你妹啊!”許殘月轉頭惡狠狠地看他。

“反抗是無效的。”趙淺露出一抹壞笑,“田勝和繆宇已經默認我們的關係了,你再怎麽反抗都是無效的。”

“······”許殘月看著他,好半天才碰出一句:“你丫的!”

於曉風在南柯那兒待了一天,直到晚上,也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叫外賣。”於曉風窩在沙發上,用腳踢了南柯一下,“餓死了。”

“大姐,你不打算回學校啊?”南柯看著她,無力地問道。

“回學校幹嘛?天都黑了,我今兒就待著你這兒了。”於曉風毫不客氣地說,又踢了南柯一下,“快叫外賣啊!餓死啦!”

南柯汗顏,看著她,說:“你倒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啊。”

“客氣什麽?”於曉風理所當然地說道,“朋友嘛。”

“······”南柯無語,認命地拿出電話叫外賣。

吃過晚飯,於曉風就去霸占了南柯的房間,南柯無奈,隻好進去拿了條毛毯子,就出來了。

唉!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啊!話說,這算引狼入室嗎?

南柯可憐地窩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便去洗漱了一番,然後窩在沙發上,可憐地裹著床毛毯子睡下了。

這說睡覺,其實也沒那麽容易啊!

畢竟,南柯是喜歡於曉風的,這從明天開始他就要和於曉風同居了,和自己喜歡的人同居,換誰誰都會興奮的吧。

唉!不是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之一就是看得著吃不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