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親訪友完了之後,春節的氣息也淡了,寒假又沒剩幾天了,轉眼又要開學了,但,該玩兒的還是得玩兒,怎麽說還有最後幾天呢。

於曉風回到家後沒事兒自然隻能去找南柯了,本來是打算在他那兒窩上個一天半天的,但去了之後發現南柯這些天在家宅得已經都懶得打理自己了,看著就是個完全沒和外界接觸的人,但你也不能說他和外界毫無接觸,畢竟網絡電視啊什麽的傳播新聞都挺快的,古人雲: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

於曉風雖然生拉硬拽地把南柯拽了出來,其實她自個兒也是不想出來吹冷風的,她寧願在家吹暖氣,但有時候你真把一人當朋友當知已你是會為對方考慮的,你會希望他好的。

出門前,於曉風特地讓南柯刮了胡子,說他這新年來了倒變得比以前還糟了這算什麽事兒。

南柯現在的頭發也長長了,其實也不算很長,但和他之前的形象比起來,這點兒長度對他是會有負麵影響的。所以,這兩人首要目標就是理發店。

然而,另一邊的許殘月,也是走親訪友完之後,他就再家上網玩兒啊!他是不太想出去的,也沒想去見誰什麽的。但有時候就是你可能沒怎麽想起人家,但人家卻是一直將你掛在心中的。

譬如:林藝雅就是一個。

許殘月在沒回來之前就經常接到林藝雅的電話,就是純粹沒事兒找事兒。開始許殘月還會安靜地聽她講亂七八糟的事,雖然心裏很不耐煩,但越到後來他也越煩心了,沒心情聽她在這兒浪費他的時間。過渡期時,會多少表達一下不滿,或者說自己有事兒什麽的要掛了。直接到後來,他是幹脆不接了,隻要是林藝雅的電話他就不接。

這也是有原因的。首先,林藝雅這一天就能來好幾個電話,一個電話就好幾十分鍾甚至好幾個小時,林藝雅他家有錢到沒在意什麽,許殘月雖然家庭也算小康,但青春期總覺得自己該獨立點,電話費什麽的還要找家裏要錢,許殘月實在做不到。所以,許殘月的話費實在有點兒負擔不起了。

其次,林藝雅這種騷擾法會讓許殘月覺得厭煩,討厭,許殘月他是個認為距離產生美的人。所以他不會容許林藝雅這種類似監督式地侵犯他的生活的行為。他雖沒明著和林藝雅說,但不代表他不介意。

林藝雅倒也不傻,竟然許殘月這麽做了,她自然能琢磨出其中意味兒。也會懂得收斂點,但不代表現在你收斂了許殘月就還會想理你。

人心這種東西啊!真的挺難琢磨的。

這天,許殘月接到了一個約他出去的電話,他這閑散的人肯定會想繼續呆在家裏,隨便搪塞下朋友就好了。但這次同意了,現在能約他出來的估計也就隻有一個人了——蔣言。

許殘月也很搞不懂自己,感覺自己對蔣言有一種特殊情感,實在說不出來的一種情感,肯定不可能是喜歡,他不會喜歡這種未成年的小妹妹。但說把她當成那個人的影子吧,好像也不是。蔣言真除了眼睛眉毛有點兒相似之外就沒一點兒像的,性格更是相差十萬八千裏。他不可能做到向對待那個人一樣對待蔣言。這真是個很糾結,很矛盾的感覺,說不清,完全說不清。

許殘月和蔣言又約在一公園裏,娛樂項目挺齊全的一大型公園。但許殘月和蔣言會合後

,隻是在公園裏轉了一大圈之後,坐在公園裏的長椅上,喝著熱飲,看著周圍的景象,過往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許殘月發現這也是個奇怪的現象,他和林藝雅在一起時就會覺得很吵,因為林藝雅一直在他耳旁唧唧歪歪說很多很多,盡管聲音根本就不大。而和蔣言在一起的時候他會覺得很安靜,他可以就這樣坐下,看看周圍的人事物,聊不聊天都可以,都不重要。更奇怪的事,蔣言竟然能配合他的這種狀態,不難受,這真是······當然,也可能因為蔣言從小就內向慣了,她習慣了聆聽,習慣了看,習慣了想,但說出來的話是少之又少的。

他們就一直這麽一副狀態,也不知道在這兒坐了多久,他們都不想起來,那樣子顯然很想繼續這樣下去。

直到,許殘月正看著地麵那某塊地磚正看得出神的時候,突然身旁轉來一道靚麗的女聲:“喲!這不是許殘月嗎?您坐這兒思考人生呢?”

許殘月的神兒一下就回來了,順著聲音的方向抬頭看去,就見於曉風站在他旁邊,於曉風身後站著南柯。

“你們這是······約會?”許殘月看著他們問道。

“出來玩兒而已。”於曉風大大咧咧地坐到許殘月的身旁,將他往另一旁趕。

其實,許殘月和蔣言之間的距離還是挺大的。

許殘月無奈地看了眼於曉風,往旁邊挪了挪,又轉頭對南柯問候性點點頭,南柯也點點頭,站在旁邊看著他們。

蔣言則是完全奇怪地看看於曉風又看看南柯,是他的朋友嗎?最後她看看許殘月,沒開口,但那一臉迷茫是什麽意思,顯而易見。

於曉風自然也注意到了蔣言,看著蔣言,對許殘月開玩笑道:“怎麽?和林藝雅玩兒不下去了,交小女友啦?許殘月,我以前真不知道,原來你喜歡嫩的啊。”

許殘月很無語地看了於曉風一眼,鄙夷道:“你腦子裏能少裝點兒漿糊嗎?這是我之前做家教時帶的一孩子。”轉頭,對蔣言說,“蔣言,來,叫大姐。”

蔣言竟然還真乖乖地說了聲:“大姐。”

於曉風一下就炸毛了,“‘姐’就好了,還‘大姐’,我有那麽老嗎?許殘月真沒你這麽誤人子弟的!”

“我哪兒誤人子弟呢?蔣言現在功課可好了。”許殘月一臉得意地炫耀道。

“真的?”於曉風十分懷疑。

“真的。”蔣言重重地點了下頭,“我以前都是倒數的,現在都快擠進前幾名了。”

“才快擠進前幾名而已,這要是我來帶絕對能進前五。”於曉風一臉不屑。

“喲!”許殘月譏笑道,“看不出來啊!於曉風,你最近也學會吹牛啦。”

“什麽吹牛?”於曉風極其不滿道,“我說實情而已,要論學習方法,許殘月你真沒得和我比的。你難道到現在都沒想過,為什麽我從小就死命地玩兒,但成績還是那麽優秀嘛?你就沒想過,為什麽明明有些時候你很努力,天天熬夜學習,但下來的成績還是不咋地嗎?”

許殘月現在是啞口無言了,他這人什麽都能和於曉風比,就是成績不行,他明明很多時候都比於曉風要努力的,但成績卻沒她好,這真是無法否認的一事實。

於曉風一見他

這樣子,立馬得意地笑道:“沒話說了吧?”

“懶得理你。”許殘月撇開頭,十分不屑。

“嘿嘿,你就是沒話說了。”於曉風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兒。

許殘月這幅憋屈的樣子,蔣言還是頭一次見到,感覺挺有趣的。

一旁的南柯也覺得高興,為於曉風能從失戀的陰影裏走出來而高興,她現在既然能若無其事的和許殘月坐在一起聊天,打擊他,以於曉風她的性格來看,她應該是已經完全走出來了。

於曉風一副得意樣兒興致蓬勃地“欺負”著許殘月,正高興了,蔣言小朋友的問題又來了。

“大姐,你和哥是什麽關係啊?”蔣言一副十分想知道的樣兒,看著於曉風和許殘月倆兒問道。

於曉風轉頭看蔣言,她能從蔣言的眼神裏看出蔣言她是喜歡的許殘月的,要是以前她可能會討厭蔣言,會想辦法讓她遠離許殘月。但現在不會,可能是她現在對許殘月的感覺淡了。也可能是覺得蔣言很單純,還未成年,於曉風會覺得她這個年紀的喜歡,對於許殘月這樣一個比她年長,看似很優秀的人,其實會產生一種憧憬,她的那種喜歡應該隻是一種憧憬。於曉風甚至會覺得,看到這樣的孩子,就算是在自己還喜歡許殘月的時候,她都不太可能去傷害蔣言。

憧憬,是很美好的一種感覺吧!既然憧憬,自然知道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啊!”於曉風大大咧咧地摟過許殘月的脖子,“和這貨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所有糗事兒我都知道,但說實話,其實我倆兒關係還不太好。”

許殘月完全懶得管於曉風說什麽,隻想早點兒逃離她的魔爪之下,奮力掙紮著。

“不太好?”蔣言疑惑地看著於曉風。

於曉風這才放開許殘月,把許殘月趕一邊去,自己坐到蔣言身旁,拉起蔣言的手,就開始訴苦:“其實吧,我以前還喜歡過許殘月這二貨的,還挺傻的,喜歡了好些年,今年受了人蠱惑就跑去對他白。”突然轉頭看南柯,指著他給蔣言看,“就是這個人,他慫恿我去對許二貨告白的。”

於曉風這一染指,頓時讓南柯覺得自己很冤了,我到現在都是站在了,這又關我啥事兒呢啊?而且我那是鼓勵你又沒害你?告白被拒絕也很正常啊······

俗話說的得好:站著說話不腰疼。

蔣言很奇怪,於曉風竟然會和自己說這個,她真的很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她認為對於女生來說告白失敗應該是件挺丟臉的事,但於曉風卻敢對才認識的她說這種“丟臉”的事。

許殘月也有些吃驚,竟然是南柯鼓勵於曉風告白的,這麽說,罪魁禍首是南柯啦!他要不慫恿於曉風告白,許殘月也不用急著弄個女朋友,然後過現在這種被女朋友監視式的生活。但仔細想一想,於曉風其實遲早會告白的,到時候他的解決方法可能和現在沒多大區別,還可能會更糟,其實真和南柯沒多大關係。

想想,來得早點兒也好,早點兒吃了這苦了,以後會好的。這要是托得越晚可能越難處理。

其實,讓許殘月更吃驚的還是於曉風現在竟然能這樣把這事兒對才剛認識了一會兒的蔣言訴說,看來她應該已經看淡了,已經走出來了。這一點,許殘月還是比較欣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