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被扶進屋子,剛趴到**,就聽見對麵房間裏傳來的怒吼聲。
“老三媳婦,你個賤皮子,在偷懶嗎?還不過來幹活。”
老太太回到屋子裏,坐在炕上,越想心中越氣。她最疼愛的三兒子說去就去了,這老來喪子的痛苦,讓她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
那老大媳婦聽見了朱李氏的怒吼聲,嚇的一哆嗦。然後看著思思,眸中露出一絲憐惜。
“大嫂放心,我還挺得住。大嫂能借我一件褲子嗎?”
思思趴在**,扭頭看著自己的屁股,那裏已經被鮮血侵滿,糊在身上,真是難受的很。
那老大媳婦聽著思思的話,為難的站在那裏,一張臉憋的通紅。在思思盼望的目光下說了一句讓思思忍不住想撓牆的話。
“弟妹,大嫂……大嫂就這一條褲子。”
思思看著她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心裏想著這個家窮這個樣子嗎?居然就一條褲子,這可怎麽過?
“不好意思啊大嫂,我不知道。那我去了。”
思思咬著牙起身,腳一沾地,屁股就疼的厲害。她知道那裏肯定打壞了,在這個初夏的天氣如果不上藥,肯定會感染的。
朱李氏的吼聲一聲接著一聲,思思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死老太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
思思咬著牙走進了老太太的屋子裏。看著老太太坐在炕上,正張嘴想喊她。她這一進來,朱李氏就沒有好臉子。
“你個賤皮子,還不去燒水給老娘洗腳。連伺候人都不會,真不知道留下你做什麽。”
思思看著炕頭那裏,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坐在那裏,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大煙袋。她腦海中知道,這個人怕是思思的公公。
思思看著朱李氏那個樣子,再看老頭沉默不語的樣子,她就知道,今天是別想消停了。
她去燒水,給老太太洗腳。那老太太的腳剛放進水盆裏,就“嗷”的一嗓子,抬起腳丫子將那水盆給踢翻了。
思思也因為這一下子,被那熱水濺到了下身,褲子都濕了,而她整個人也被朱李氏踹了一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嘶……,你他媽神經病啊?”
思思本來就拖著被打的屁股,費力的給她燒水,洗腳。這老太婆該死的居然就這樣將盆給踢翻了,還踹了她一腳。她現在真的是疼死了。那水濺在褲腿上,濕漉漉的別提多難受。
思思一想就覺得委屈,在現代,雖然是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可她是爺爺的小寶貝,自小爺爺就教她種藥草,學醫。
沒想到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和奶奶逛街,街道上一輛大卡車拐彎衝著馬路牙子撞了過來。她情急之下將奶奶給推開了。
沒想到,再次醒來到這麽個鬼地方,還被這個死老太婆欺負。思思眼中帶著一股子恨意,瞪向朱李氏。
“你個賤皮子,居然罵我?看我不打死你。”
朱李氏聽著思思的話,氣憤的在炕上找了一圈,沒找到什麽。搶過老頭子那煙袋鍋子,就衝著思思打了過去。
思思看著她找東西的時候,也顧不得屁股疼了,一個起身就往外跑。
朱李氏一煙袋鍋子沒有打到人,穿著鞋下炕就追了出去。
思思因為屁股後麵的傷,還有不知道多久沒有進食,體力明顯跟不上。倆個人就在院落中跑開了。
思思抓住機會,打開大門就跑了出去。朱李氏也追了出去。
太陽剛剛落山,農家人都在家中吃飯。聽見外麵朱李氏的罵聲,一個個的出來看熱鬧。
“你個賤皮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朱李氏畢竟年紀大了,追了一會兒就有些氣喘。
“給我攔住她,攔住她這個賤皮子。”
朱李氏的喊聲,讓人們紛紛看向思思。看著她屁股上的鮮血,一個個嚇的都往後退,沒人上前攔著。
“哎,真是可憐見的,第一天成親就給打成這樣子。”
有看不過去的,就在那裏嘀咕著。
“誰知道呢,這剛成親,那朱家老三就去了。活生生變成一寡婦。”
人們議論著,都在可憐思思,沒人幫助朱李氏攔人。但也沒人幫著思思出麵阻攔朱李氏。
思思是拚了命的跑,都跑到村尾了,一看沒有路了,都是田地。她一回頭,看著朱李氏的二兒子和大兒子也都追了出來。她一著急,就鑽進了地裏,磕磕絆絆的在這地裏跑。
“站住。”
那二兒子和大兒子體力好,眼看著要追上思思了。思思心裏著急,腳步一轉,就鑽進旁邊的樹林裏去了。
跑了一會兒,聽著後麵的話,她也沒聽清,就聽見好像那老大攔著老二不讓他進林子。
“老二,這天色都晚了,不能再追了。這林子裏危險。”
老二被老大拉住,看了看那林子,老二也害怕。這個林子村裏人都不敢進,說裏麵有吃人的怪物。有人進去,就沒出來過。
“大哥,就讓這娘們跑了?她可是我們花二兩銀子買來的。”
老二一想到那二兩銀子,就滿心滿臉的心疼。可看著那林子,他是真沒膽子進去繼續追。
“她受傷呢,受不了就自己回來了。即使回不來,娘也省心,省著看她鬧心。回吧。”
老二一想到朱李氏那每日罵罵咧咧的樣子,他就一縮脖子。
“娘要是知道她跑進這裏,我們沒追回去,估計又得開罵了。”
老大聽著老二的話,沉默著,轉身離開了。他娘再罵也沒用,反正他是不會去追了。
老二看著老大走了,也趕緊跟上去了。這天色漸黑,他可不敢多待。
思思在林子裏跑著,等她跑累了,回頭看了看,又聽了聽動靜,發現沒有人追上來了。
這一停下來,發現屁股好痛,她伸手摸了摸,一手的血。
“媽的,真是倒黴。”
她看著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也沒人追了,就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歪著坐了下來。這一坐下來,就感覺頭暈暈沉沉的。
她歪著身子,好別扭,她用手伸向身後,想借著樹幹將身體再挪個舒服的位置。
突然一碰,她就感覺樹上好像有個坑一樣的東西呢。她將身子挪了挪,然後雙眼往那樹幹看去。臉都快貼樹幹上了,才借著那微弱的月光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