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牢裏出來,這一折騰,睡到了天黑。她喊著寶兒,可孩子翻來覆去的就是不起來。這孩子懂事,從來沒這樣過。

她伸手放在孩子的額頭,“哎呀,發燙了。阿康。孩子發燒了。快去找郎中。小二,拿壺酒來。”

思思著急的衝著他喊了一句,他正在那裏看著那紙張上的內容。想著怎麽一下將那縣令給辦了。這個事,隻能說縣令失職,別的罪名根本就定不了,所以他才沒有動。

他一聽她的喊聲,趕忙出去,從小二手中接過那酒壺。

“你去找個郎中。”

那個郎中剛走不久,現在寶兒發燒,還得將人給叫回來。小二跑出去了,他拿著酒壺就進入了屋子。

“給我。”

思思看著他拿著酒壺進來,一把搶過來,就開始用酒給寶兒擦著身子。

“這孩子,身體很健康的,怎麽這就發燒了呢。”

寶兒很少生病,從小到大,都沒用她操什麽心。她想著,定然是這次在牢裏,受涼了。一邊擦著一邊嘀咕著。

“等郎中來了,吃點藥就好了。你別太擔心。”

他知道,孩子是她的**。不過哪個孩子不生病呢?他認為很快就會好的。

“你知道什麽?燒嚴重了,會把腦子燒壞的。”

她聽著他那漫不經心的話語,很是不滿意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就給孩子擦了一遍,坐在一邊,守著孩子。

等那郎中來了,給寶兒看過之後,開了藥。

“這孩子是被嚇到了。”

兩個人一聽郎中說的話,想著那天和二皇子鬥爭的事。那天死了很多的人,寶兒也看見了。

在牢中,寶兒都沒有事。沒有想到,竟然被嚇到了。回來就發燒,她竟然都沒有發現孩子被嚇到,還真是失職。

“是啊,他還那麽小。都怪我粗心大意了。”

她坐在床邊,拉著兒子的手。想著這麽小的孩子,讓他看見那個場麵,真的是嚇到了。

孩子在大牢裏,說了古寒的事情,是她沒有在意。以前,寶兒很是強大的。保護她,還打過架。她一直以為他長大了。從未想過,他還是個孩子。

“睡一覺就好了。”

晉永康聽著她有些愧疚的話,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男人,就得經曆些什麽,才能成長。現在讓寶兒經曆了,以後也就不害怕了。

“說的輕鬆,孩子要是想不開,會得心裏疾病的。”

她不知道晉永康為什麽,總是想讓孩子經曆這些嚇人的事。雖然早晚要長大,可也不用這個逼孩子啊!

“女人,他也是我兒子,我也心疼。他必須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不然以後大了,怎麽保護他媳婦?”

晉永康看著思思,知道她是心疼寶兒。可是這些也不是他想讓發生的。趕巧就讓孩子看見了,有什麽辦法?他必須得接受。不然他永康王的兒子,日後出去,經不住大場麵,怎麽麵對敵人。

“好,好,你說什麽都有理。你也沒睡多少,趕緊休息一會兒吧。我守著寶兒。”

她看向他,知道他的意思。她也不想和他爭辯。這個世界確實是弱肉強食。如果不會武功傍身,遇到事情真的隻有被殺的份。若是被官府查到,還能知道怎麽死的,凶手是誰。如果荒山野嶺的,查不到,就等於白死了。

她現在無比想念現代的世界,那裏很和平,根本就不會出現這些事。出現了,也有警察破案。感覺不會出現,亂殺無辜的事情。

“嗯。”

他點了點頭,在一邊的椅子上坐著。扭頭擔憂的看了一眼寶兒。無奈的歎了口氣。讓寶兒看見二皇子死了,還有那麽多人的死。當時他確實沒有想那麽多。

倆個人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心裏都擔心著寶兒。他親自去熬了藥,給寶兒喝了下去。到了半夜的時候,孩子的燒好像退點了。

思思坐在床邊,最後挺不住,也躺在了**。拉著兒子的手。摸著他的額頭。

“哎,好像退下去了。”

她這心裏也放心了。隻要退下去就好。希望天亮以後不要再燒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想要睡覺的時候,隔壁屋子,響起了打鬥的聲音。晉永康一聽,眉頭一皺就想出去。可是看著思思和寶兒,他就忍住了。他怕她們娘倆有危險。

“暗衛,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他守在這裏,讓暗衛過去了。等隔壁的動靜小了,晉隱拎著一個人就敲門,然後走了進來。

“怎麽回事?”

晉永康和思思都看向他手裏拎著的男人。怎麽一身的黑衣,一看就是個殺手之類的。

“誰讓你來的?”

晉永康看著他,這大半夜的,居然就有人來。這是刺殺呢?隔壁是那倆個老者,看來目的是他們。

能殺那倆個老者的人,他不用問,就能想到是誰。沒想到,他們竟然能派人來殺人。看來,真是怕出事了。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我是不會說出背後之人的。”

那男子看向晉永康。還有**的思思和寶兒。他雙眼亂轉著。想著怎麽逃離。

“不用想著跑了。你若是說不出來。就廢了武功吧。”

思思看著他的眼睛,總是往**看。她生氣的看著他,冷冷的說了一句。他那眼神,讓她心裏不安,她將寶兒擋在身後,盯著那黑衣人。她是不會讓人傷害到她的兒子的。

“沒聽見夫人說的話?廢了。”

晉永康看向思思,然後嘴角勾出一抹微笑。這個男人也夠倒黴的。那兒子就是思思的底線。平日裏,雖然良善,可誰若是打了寶兒的主意,她也可以狠起來。

晉隱一聽過來,伸手就摸向了男子的天靈蓋。

“等,等等。我說,我說。不要廢了我的武功。”

他還指著這門武功掙錢呢。若是沒了武功,他無異於是個廢人。

“說。”

“是張家雇的。”

他說出來那雇主的姓氏。晉永康一聽,那三家裏,好像有一家是姓張的。

“給他吃軟筋散,綁上。明日去知府的府上。”

晉永康說完,晉隱就拎著他走了出去。他還想著,找那個縣令犯事的證據。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等不得了。那就先將他們告上,然後再慢慢的找證據。就衝著縣令護著那三家來看,也能將他的官職擼了。

等那縣令官職沒了,定然會讓仇家找上門來的。他這樣想著,決定不再等了。

那三家人,等了一晚上,也沒見人回來。一個個的臉色都成了灰敗之色。

“老張,我們連夜逃吧。”

他們心中都有著一股子的不安。最後一個人提出來。另外倆個點頭,他們就回家收拾了細軟。帶著家人直接偷偷的離開了小鎮。

他們三家的公子,都不想離開。畢竟在這裏,都如魚得水的習慣了。到了別的地方,可就不一定,有這麽滋潤,囂張的日子了。

“爹,我們為什麽要走啊。不是還有縣令大人撐腰呢嗎?即使縣令不幫忙,我們背靠二皇子,怕他們做什麽?”

他們不滿意,躺在馬車裏,衝著馬車裏的爹表達著他的不滿。

“你快閉嘴吧。那二皇子都死了。縣令都怕那個什麽王爺,我們不跑還等什麽呢。”

張姓員外,看著自己的兒子。瞪了他一眼,說著一些無奈的話。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誰會跑?

“死了?”

張姓公子沒有想到,那背後的靠山,竟然就這麽死了?他頓時就不說話了,現在二皇子死了。對方還是個王爺,那縣令,根本就維護不住他們了。

第二天一早,寶兒的燒也退了。晉永康看著她和孩子睡著。悄悄的開門走了出去。

“你去將這紙訴狀給知府送去。”

他將那老漢寫的紙張,交給了晉隱,讓他給知府送去。他離開後,晉永康就站在那裏,看向外麵。

“掌櫃的。”

他看向下麵的掌櫃,喊了一聲。那掌櫃的一聽,趕忙放下手裏的活計,跑上了二樓。

“王爺,您有什麽吩咐?”

這王爺,還真是第一次叫他。他屁顛屁顛的就過來了。

“你們這縣令為人怎麽樣?”

掌櫃的一聽,那臉上的笑容,就那麽僵住了。站在那裏,傻嗬嗬的笑著。

“嗬嗬,王爺。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吃飽喝足,就行了。別的事,我也不在意啊!”

他的心裏是這樣的“我的老天爺啊!要是說出縣令的不好,到時候王爺走了,我不就死翹翹了。”

掌櫃的在這裏開了這麽多年的客棧,自然也不是那傻啦吧唧的二炮。自然心裏有一番的衡量。

“這裏的百姓過的幸福嗎?”

晉永康看掌櫃的根本就不說實話。他就換了個方式。他也知道,民不與官鬥。不被逼到一定程度,是不會說當官的不好的。

“還行,沒大災大難。就算不錯了。”

掌櫃的說完,歎了口氣,然後看向王爺。他現在也不知道,這個王爺,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嗯,你下去吧。”

他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也就不再問他了。讓掌櫃的下去了,他則是回到了屋子裏。

思思聽見動靜,醒了過來。看著他走進來,她迷糊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