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是你這窮人的想象,真正資產上億的大富豪,在這個季節,要麽就開著私人飛機,去海南曬太陽,要麽,就躲在堡壘般的別墅裏,即使白天,也燈火輝煌,人家那餐廳,幾十米長,陽光根本進不來,燈光掩映,那才叫美呢……’
她們如同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忙碌了好一陣。從她們的對話中,我明白,原來並非在會所裏見T哥,而是去別的地方。
‘或許,是去T哥家裏?’我想,‘一想到第一次見麵,就要到一個男人的家裏去,他會不會……’我忽然有些心跳,但奇怪的是,卻並無以前的那種厭惡感,莫非,一個男人浩大的聲勢,和豪闊的排場,真的能在不知不覺中,將女人的心折服?
終於化妝完畢,女侍者們簇擁著我出門。
‘真像公主啊。’她們讚歎著說,我知道,那是說我,而且是由衷的。
我忽然恍惚覺得,自己也許真是個公主,隻不過,在以往漫長的歲月,我的公主身份被遮蓋了?女人,可能都是虛榮的吧,必須承認,此刻的我,有些驕傲。
我被她們簇擁著,走到了會所的後門,我還從沒走過這道門呢。在後門外,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正在靜靜地等著我。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戴著眼鏡,身高在190左右,非常強壯的男人,一看就是職業保鏢,他謙卑地躬著腰,為我打開車門。
‘小姐,您請。’他尊敬地說,如果以前,這樣的男人在我麵前,如同狼一樣,但此刻,卻全然仿佛一條溫馴的狗。
上車之後,發現裏麵還有一個同樣威武的保鏢,而司機,也是個孔武的男人。但我知道,我不必怕他們三人。
汽車開出廟灘街口大約200米後,剛才那個保鏢,依然用恭敬的語氣說;‘小姐,所有人去見T哥,都必須在往返途中蒙住眼睛,為了保證眼睛被蒙住,並非戴一個眼罩,而是戴一個絕對不透光的頭袋,但請放心,呼吸無任何問題。而且,您的安全絕對無任何問題,請相信我們。’
仿佛怕我生氣,又特意強調,‘不僅是您,所有人都如此,除非是我們這樣跟隨他多年的下人,或者他過命的朋友。’
我點了點頭。隨即,他們非常專業地給我戴上了黑色的頭套,很像西方電影裏,給即將絞死的人,戴的那種頭套。我看不到周圍的一切,隻能感覺著汽車的晃動,默默想著時間。
這汽車的車窗玻璃,是雙層的,非常隔音,汽車內部空間顯然也做了隔音處理,我完全聽不到車外的聲音。在這樣無邊的靜謐中,蒙著眼睛,很快就覺得仿佛連時間都凝固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半小時?也是是一小時?汽車開始下坡,因為明顯前傾。但坡也不長,轉了個彎,又下了個坡,稍微長些,而後,我被蒙著眼睛架了出來,當然,他們很注意分寸,非常禮貌地架著我。
我就那樣,被蒙著眼睛,架著在不太平整的路上走了好一程,而後到了一個樓梯上,順著樓梯往下走,轉了一轉又一轉,終於感覺下到了一個平整的台階,我被他們恭順地扶著,進入一個平著的走廊裏,又走了好一陣子。終於,他們停了下來,為我解開頭袋的繩結。
‘小姐,您現在可以自己取下頭袋了。’剛才那個男子,恭順地說,‘T哥就在您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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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這裏,又是兩頁筆記被翻了過去。我和簡艾對視一眼,我看到她也和我一樣充滿了好奇。
我記得,曾經有次,我問起簡艾的時候,她曾告訴我,“讓我想想……哦,想起來了,有段時間,有個男的,在窗戶外麵的樓下喊她,她忍無可忍,說了句,‘你再糾纏,我就告訴T哥。’那男生就再沒來找過她了……”
“這,應該就是那個T哥了”,我對簡艾說,“你真的之前從沒見過他?”
“你這人怎麽老不相信人?!”簡艾有些生氣地說,“當然是真的啊,你想想,按饒青筆記本裏說的,這麽神秘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跑淺草小區裏來,讓我見到?”
我被搶白得啞口無語。隻好歎了口氣,說:“我當然信你,我隻是真的太好奇了,希望你萬一知道一點兒,我們還是先別討論,抓緊時間接著往下看吧。”